第三十章 愛的傾訴



風一瀟轉移話題:“吹雪,為師問你一件事。”

“師傅請說啊。”吹雪回道。

風一瀟看了看天際,語重心長的說:“我聽清塵說,你在和一名男子相戀?”

吹雪不由紅了臉,低下了頭,輕輕的點頭。

風一瀟搖頭歎道:“吹雪,你忘記了為師當初與你說過的話了?”

吹雪聽到這話,哪還能顧得不好意思。隻是聽出了師傅話中的意思,“師傅,您對吹雪的話,吹雪怎麽敢忘記?隻是……”

“隻是什麽?你是不要命了嗎?”風一瀟生氣的說。

“師傅。其實當初在剛認識他之際,徒兒就已經記起師傅的話了。我也曾與他說起過此事。師傅說我不能生子,如若生了性命不保。這我都與他說過,可是他說,就算如此也對我不離不棄。我又怎麽能……”

“你若不生?他的家人可同意?你也知道,不孝有三,無後為大。他能接受如此的責問嗎?”

“這……”吹雪低頭思索,“我不知道。隻是,讓我現在就棄他,我實難做到。”

“唉。看來不管為師怎麽勸,你都不會聽了。”

“不是吹雪不聽師傅的勸告,隻是,身陷情素之中,實難自拔。如若真有那麽一天,吹雪也不會怪罪他人,定會自斬情絲,了卻塵緣。”

風一瀟搖搖頭,不再說什麽,清塵早在一旁聽了他們的對話,對於吹雪的處境也深是同情。見吹雪一臉傷心的離開,清塵雖然擔心,可是吹雪現在身體已經沒有大礙,應該不會有什麽危險。再者,麵對這種事,他又該如何勸呢?

花吹雪心事沉重的離開了醫館。本來她也以為自己會在醫館裏住上幾天的,可是,她突然發現自己有一種呆不下去的感覺。是因為自己的戀情不被師傅祝福,而且師傅還有阻止的意思。這讓她傷心,她真的不明白,她真的就不能得到幸福嗎?明明,明明她和冷夜在一起的時候是那麽的幸福。

為什麽,為什麽她會這樣,是上輩子造了什麽孽啊,這輩子非要這樣對她。

仰望蒼天,淚水如斷線的珠子滾下,落在手背上,好痛,好熱。

風一瀟不知歎了幾口氣,臉上頓覺的蒼老許多,“清塵,你過來一下。”

“是,師傅。”清塵走到師傅的身邊,“師傅,有何吩咐,是要我去追回吹雪嗎?”

“不必了,她現在很難受,師傅知道的。你和漠塵說一下,以後去采藥時,留意一下有沒有千年血參。”

“千年血參?”清塵不解,這種參本就難找,而且對他們冰山門來說,一點用處也沒有,哪怕是平常人吃了,都會血爆而死。師傅要這個做什麽?“師傅,這參有何用處?”

“你們照做便是,為師隻是以備不時之需。”風一瀟不再多說什麽,回房去打坐了。

花吹雪一步步的走回了軍營。此時的她不知道還能去哪裏。

“吹雪姑娘,您回來啦?吃過飯沒?”一個士兵問。

花吹雪衝他輕輕的點頭,就自己進去了。就如同失魂落魂的人一般,幽幽的向裏麵走去。

關天馬剛吃飽了飯,正從飯堂走出來,一邊走還一邊抹嘴,而心

裏不知是不是想起了慧芸而帶著傻笑,卻見花吹雪如此,緊快兩步上前問道:“噫,吹雪姑娘,您不是去找您師傅了嗎?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

“沒什麽事。”不多說,隻是就這樣淡淡的說一句,走了。

“現在這麽晚了,你是走回來的吧。飯菜還熱呢,去飯堂吃些飯吧。”關天馬拉著吹雪的手臂欲往飯堂拖。

可是吹雪卻用另一隻手將關天馬的手撫去,“我沒事。”

“你這樣還叫沒事,我去叫大哥來。”關天馬見拉不動她,隻能去找冷夜了。

冷夜早就吃完了飯在和方傑將軍下棋。關天馬跑到了方傑將軍的屋內,大聲的說:“將軍。”

方傑正在想著棋路,自然不會抬頭理會來人,“進來吧。”

關天馬衝了進來,扒在冷夜的身上大口喘息道:“大哥,不好了,你快去看看吧。”

“什麽不好了?”冷夜皺眉,關天馬此番舉動在方傑將軍麵前顯得太不穩重了。他們自己兄弟私下這樣是沒有問題。

“吹雪姑娘,吹雪姑娘她回來了。可是神情很怪。你還是去看看吧。”關天馬急急的說。

冷夜一聽是吹雪,哪還有坐在這兒下棋的心思,立馬起身:“將軍。咱們這盤棋改天再下,我現在先去看看。”

“唉呀,既然是花吹雪姑娘有事,那你就快去吧。”方傑說道。

“是。末將告退。”關天馬引著冷夜去找花吹雪。

就這會功夫花吹雪已經走到冷夜所住的房裏了,不展燈,隻是在黑夜裏呆著。

冷夜見此情形,讓關天馬先走,他點燃了蠟燭,才來到吹雪的身邊,輕輕的抱著她:“怎麽了,雪兒。”

吹雪沒說話,隻是搖頭。

“是你師傅罵你了嗎?”冷夜問。

吹雪還是不語,隻是搖頭。可是此時,她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悲傷,趴在冷夜的懷中大哭起來。

冷夜不知該怎麽辦,隻能更用力的將她抱在懷中,任她大聲的哭。“哭吧,如果哭能讓你好受一些。”

吹雪放聲的大哭,似乎要把所有的委曲,所有的苦全部哭出來一樣。哭著哭著,吹雪沒了聲音。冷夜見沒了聲音,這才低頭看看吹雪的情況,可是吹雪卻已經沉沉的睡去了。滿臉的淚水哭花了她的妝容。

冷夜輕輕的將吹雪放在床上,再擰條濕巾為她擦拭臉上的淚水。

“也不知道雪兒今天到底遇上了什麽事,竟哭的如此傷心。會不會是因為……算了。還是等明日雪兒醒了再問她好了。”為了不打擾吹雪的休息,冷夜為她蓋好被子就離開了房間了。

第二天,天剛亮吹雪就已經醒了。醒來時,身邊空空蕩蕩。不免的悲由心中生。簡單的披了件厚棉襖,吹雪起身落坐於桌前,看著還在跳動的火苗,她覺得自己的命就像這蠟燭一般。可敬也可悲。

想著想著,淚水又不由的流出。

“怎麽又哭了呢?”冷夜推門而入,看到吹雪隻是披了棉襖就坐在桌邊垂淚,如此不注意身體,受了風寒怎麽辦?

“沒什麽。”吹雪見是他來了,忙將淚水拭去。

“還騙我。你看,淚水都還掛在

眼角呢,我又不是瞎子,看不見?”冷夜將她抱回床上,“你的傷剛好,穿的如此單薄,受了風寒怎麽辦呢?”

“我問你。為什麽昨天夜裏,你沒有陪在我的身邊?”吹晴幽幽的問。眼中就像無助的孤兒一般。

“昨天我看你哭的很累,怕打擾你休息,所以去天馬那兒休息了。”冷夜聽到吹雪這話,心中真的萬分高興,“怎麽,你是在怪我沒有陪你?”

“夜。你是不是真的愛我?”吹雪不敢看冷夜的眼睛,而是將他埋在他的肩上。

“當然,到現在你還不相信嗎?”冷夜抱緊吹雪。

“我……”吹雪不知該怎麽說,“夜,以後你是不是會一直一直愛我,不管我能不能為你生下一兒半女,你都對我不離不棄?”

“當然。你的身體不好。既然你師傅都說你最好不要生子,咱們就不生。”冷夜拍著她的背,“放心吧。不管怎麽樣,我對你都是不離不棄的。你要相信我。”

“我不管今後會如何。我隻想告訴你,從今天起,我不想離開你半步,不管你上陣殺敵也好,操練兵馬也好,我都要跟在你的身邊。”

冷夜失笑道:“怎麽了,你怎麽突然好像很怕失去我的樣子?”

“是啊。”吹雪點點頭,“幻得幻失的感覺一直困繞著我。我總覺得幸福不了太久。似乎很快就會到盡頭一般。”

“傻瓜,你多想了。我們幸福的日子還長著呢。我們會一起慢慢的變老。老到我們兩個人頭發發白,老到牙齒掉光,老到我們兩個人都走不動了,我也會和你在一起的。”冷夜說。

“真的嗎?你沒有騙我?”吹雪問。

“當然是真的。你還要我把心挖出來給你看嗎?”冷夜將吹雪的身子搬正,看著她的眼睛,“你要相信我。我有多愛你,難道你至今都不明白?”

吹雪看著冷夜眼中的那份堅定,她宣布她沉淪了。沉淪在了這男女之間的感情上,沉淪在了這男女之間的幸福之中。吹雪輕輕的向冷夜的懷中靠去,依偎在他的懷中,傾聽他的心跳聲,握著他的手十分的用力。

時間仿佛禁止一般。空氣仿佛停止了留動。

冷夜也由著吹雪,就這樣靜靜的陪在她的身邊,抱著她,他知道,這才能讓她心安。隻要她能心安,哪怕要他的心肝他都願意。

吹雪聽著他的心跳,心也越來越是平靜下來。

就在冷夜不在享受著吹雪的體溫,吹雪那身體自然散發的香氣時,吹雪卻一把將他推了開來。

“好啦。你還要操練兵馬呢,快去吧。不要為了女兒私情而誤了大事。”

“那你就快點穿衣服,我們一起去。”冷夜平靜的說。

“我?我去幹嘛,都是大男人呆的地方。”吹雪嘟嘴。

“唉。你們女人啊,翻臉比翻書還快呢。剛你還說要跟我十十刻刻在一起呐。這才轉眼就變掛了?”冷夜問她。

“唉呀。我一個女流之輩去那種地方總是不好嘛。你快去吧,快去快去。要不然一會天馬又要來破壞氣氛了。”吹雪推他。

冷夜無耐,隻能起身離去。

“是是是……唉。女人心,海底針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