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花家七女



在京城,城中有一座最大的春樓,取名花滿樓。意為這裏的姑娘個個貌美如花,而且他們這兒啊,姑娘多的是呢。這開這店的老板也叫花滿樓。可人家是個不折不扣的老頭。嗬嗬。這也是沒辦法啊,女兒都生七個啦,再怎麽樣也差不多老啦。何況他最大的女兒也已經年芳二十啦。

“什麽?年芳二十還沒嫁出去?該不會是你這女兒長的太醜了吧。”有人問“我呸。你什麽人啊。敢咒我?小心我問候你家裏上上下下十八代哦。”花滿樓忙跳出來解釋,“我女兒啊。哼哼,美的呀,我才不告訴你呢。最主要是,我現在和我家娘子在遊山玩水啊,還沒時間回去家裏啊。要不然,以我女兒的姿色,怕是那些王公貴族也要把我的花樓門檻踏破啊。”

花滿樓的解釋大家是聽見了,有這樣當爹的嗎?為了自己的快樂,居然把女兒的終身大事丟在一邊。可是他也有他自己的說法。他說,女兒的婚事不要心急,是你的該是你的,不是你的強求也不來。好女婿,自個也會送上門的。

我劈……

好了。大家不用理會花老頭了。我們還是看看那在京城中的花滿樓吧。

話說,花滿樓在京城,是那些達官貴人經常來捧場的地方,不過來捧場的人也不知道為什麽要來捧場,隻知道大夥都是這麽做的。不過人家這兒的姑娘真的好。人家這兒的服務真的好,人家這兒的酒菜真的好。人家這兒的消費,有點高哈。

花滿樓,均是二層小樓,合著有四條回廊,總共有香房五十間,和一處禁地。這禁地嘛,來滴客人是不知道做什麽用的。花樓裏的姑娘們可知道,那兒是老板一家人的住處,當然不能讓客人進去了。這其實中的一條回廊就是通往那裏的,離他們這生色場所,也有些距離了。

在花樓的門外,站著一位妙齡少女。此時還沒到晚上,所以店門也才開,掛在她臉上,永遠是笑容多。她就是花家的三女,花吹睛。據說是因為她出生時,正豔陽高照。而且這孩子一生下來不哭,老笑,所以,他爹就給她取了這個名字。別看她才十六歲,招呼客人可是一把好手,許多看到她那笑臉迎人的客人啊,腿就不由自主的往她們這店裏來啦。一襲金色的衣裳,成了她的招牌色。論姿色,好比那花中仙子一般,給人一種暖樣樣的感覺。

“喲,這位爺,一會來捧場啊。可記得啊。”吹晴習慣性的向過往的爺打招呼。

“來來來,一定來啊。叫姑娘們等著我啊。”客人很滿意的答應著。在這兒就有一種賓至如歸的感覺。

在花樓的大堂裏,此時一名少女正在打掃桌麵與櫃台。她,是花家的四女,花吹雨,與吹晴是雙胞姐妹,這楊梅天就是豔陽高照也會下起傾盆大雨的,吹雨就是生在這時候的。雖然她和吹晴是雙胞胎,可是她卻不像吹晴那樣愛笑,一出生,哭的最歡的可能就是她了。而且,就連她家的姐妹們也受不了她的哭功。那真是泣鬼神啊。不過好在平日裏,她也不太哭啦。隻能說她這人吧。一般來說,比較低調,對人隻是有應有的禮貌而已。而且時不時就拿那梨花帶雨的表情來嚇人,所以客人對她,也是盡量不招惹。一襲的青綠衣裳,成了她的招牌色。

“我去,什麽人啊,這啥玩意啊,弄在桌上,根本就很難擦嘛。”至時,桌上的一片已經半幹的漿糊令吹雨有些頭疼。

“應該是昨天那什麽公子用的漿糊之類的。我看他很急的寫了一封信,不知道給誰的。”

說這話的是在櫃台後麵正在調酒的就是花家的六女,花吹雲。今年年芳十三。吹雲釀的百花酒,在京城可是出了名的。十裏外也能聞見它的香味啊。吹雲不隻酒釀的好,舞還跳的好,特別是她的百鳥朝鳳舞,更是一絕。在感覺上,吹雲就不怎麽真實了,總是飄飄若仙。所以大家除了在台上看她的舞姿外,倒沒有別的機會看到她。一襲粉裳成了她的招牌色。她就好似天上的仙女,讓人看得到,抓不到。

“討厭。弄的一大塊呢。”吹雨有些生氣。

在櫃台後麵一直劈嚦叭啦的算帳的小女孩是花家的七女,剛過十歲,花吹吟。吹吟不當能寫的一手好字,而且更是扒家高手,有她在這兒盯著,想讓她們花樓做賠本的買賣?沒門。小姑娘打小就不做賠本生意。別看姑娘年級小,可她偏偏不喜歡什麽粉啊,紅啊的,獨愛深紫色,一付少年老成樣。不過也許因為她幼時與唐門有一斷糾纏的原故吧。

“唉。這賣菜的老板還讓不讓人活啦,這菜價都漲多少了?看我們開花樓的好坑啊。”對於精打細算的小吹吟,關心這些就是她每天必做的事。“不行,明他再送菜來,我一定得好好說說他,怎麽著也該給我們再搭筐蘿卜。”

聽完這話,吹雨和吹雲直搖頭,這是十歲小孩該想的事兒嗎?你這樣是不打算讓送菜的老板活吧。

已經在櫥房裏忙著撿菜分菜的是花家老二,花吹風。年芳也有十八了。在這個時候,已經算是大齡姑娘啦。可是她對於嫁人是一點感覺也沒有,成天在廚房裏忙著,她連出門的機會都少之又少。當然見男人的機會也少啦,不過也正因為這樣,她才會一門心思都在做菜上。她的手藝,也是這間花樓的一個金子招牌呢。不過呢,她這人除了做菜時心很細之外,別的時候就可以用粗枝大葉來形容啦,經常是聽風就是雨啊。雖然她天天是穿著麻布圍裙,可是裏麵罩著的天藍色的長裳,也是把她的妙嫚身段給呈現出來了。

“那大牛,把這些菜都切了啊。大壯,柴去搬些進來。再去打水,這水缸才四個滿的呢。不夠不夠。菊花姐,麻煩你一會把菜都洗了啊。趙大嫂,那些碗筷都整理一下,看那亂的。二牛,幫幫你哥,把肉給切了,那些雞鴨,該殺的殺幾隻準備著啊。大夥都麻利些,這客人說不準啥時就來。聽到沒。”看見沒,這就是領導的力量啊。安排的多好啊。

正在各各房間敲門叫姑娘們起床的是花家的老五,花吹蕾。今年十四歲。她最讓人羨慕的就是她那如黃鶯般的歌聲,繞梁回音,令人如癡如醉。鶯鶯細語說的大概就是她吧。而且她最忠愛的就是黃色。雖然她長的就好比是山間裏的野花,到處都是,可是,卻唯獨她這一枝最特別。“姑娘們,起了啊,時辰差不多啦,該梳洗梳洗打扮打扮了。個個都精神點,可別讓人看了笑話。起了呢,就到廳裏用飯,今天的甜品是綠豆湯,給姑娘們去去火氣。快快快。都起了啊。”雖說,每天她也是這樣叫姑娘們起床的。可是任是沒有一位姑娘抱怨,聽到她的聲音就馬上起床了。

此時的花滿樓,就一邊熱鬧了,姑娘們起床洗漱的動靜,此起彼伏啊。沒一回,姑娘們結成伴的下樓到大廳吃甜品。這是她們今天先墊肚的。一會招呼客人的時候,還要吃,所以,現在每人最多也就吃一碗,不再多要了。

招呼著傭人們收拾碗筷。吹雨再把桌子擦上一遍,時間已經到,華燈初上,客人也就不斷的來了。

這人有三六九等,來這兒的客人也是。人品好的,來這兒主要是和姑娘們談談風花雪月。浪漫浪漫啦。人品一般的,就是直接一點。來青樓嘛,還能為別的?至於那個九等啊。就是人品最最最不好的啦。專門啊,以虐待她們這兒的姑娘為樂子。BT裏的VIP啊。

這不,這位今天又出現了。

“哦,吹晴姑娘。爺今個兒我帶朋友又來你們店了。幫我找幾個你們這兒最漂亮姑娘侍候著。這可是個貴客。”來人是衛太守的長公子,衛長春。話說這衛太守雖說為官不是非常的清廉,可是怎麽說也是個太守吧。能力還是有的吧。在老百姓的眼裏不是什麽大惡的官。也不是什麽好官。可是他這個長子卻不是什麽好菜。凡是京城城東的人,沒有人不認識他的。打小就愛占人便宜,是人家姑娘的便宜。這個習慣一直到今天也沒有改掉。而且發展的越來越出格。三五不時的就會有信息傳出,哪家的姑娘因為被衛長春的淩辱而死

的。所以說,這位公子身上的人命案,要不是有他爹做鎮,早死了幾百回了。

見到新麵孔,花吹晴多少也會明白,“衛公子,要對我們家的姑娘好些。要不然,我是我不做你生意,是姑娘們怕服侍不了你。那你可就不能怪我了。”說完,還白了衛長春一眼,就朝裏頭喊道:“衛公子來啦,招待著啊。”

花吹雨將衛長春與他的朋友引進了樓內。話說,這衛長春每回帶著客人來都說是貴客。可是也沒見哪個人以後會再來的。所以,吹雨就顯得不冷不熱了。叫了兩個姑娘來。侍候在了二樓的雅間,“衛公子,酒菜還是老樣子嗎?”

“對。就老樣子。”衛長春指著來著的兩位姑娘,“吹雨,不是吧。就這樣的貨色,你也敢往我這兒領啊?”轉頭又向自己的朋友說道:“孫兄,她這是不是看不起我們?”

孫兄有些舉手無措,這樣的地方他是第一次來。而且,他當然也不是什麽富家公子,他其實隻是刺史大人家裏的一個家丁而已。

“孫兄,你怎麽熊了?說句話啊。”衛長春故作生氣樣,聲音也提高了八度。這名家丁也隻能附和著點頭了。“看看,看看,我的朋友不滿意。換換換。再換兩個更漂亮的。怕爺沒錢啊。我爹可是刺史,明白嗎?刺史。”

“不好意思啊。衛公子,今天來的客多,別的姑娘都已經服侍別的爺去了。就她倆還是剛送完客才過來的。您要是挑啊。上對街的春滿園好了。等哪天我們這兒生意不好時再來。那時保證你姑娘隨便挑。”花吹雨擦了擦桌子,指著兩位姑娘,“春蘭,春芯,我們走吧。客人嫌你們不夠看。”

“是。”春蘭和春芯心頭一喜,看來今天可以逃過一劫了。

可是衛長春不幹啦,拍桌而起,“怎麽著,你們花滿樓不想開了是怎麽滴?看不起爺啊。爺今天就還和你們幹上了。說完就掀了桌子,一腳踹在了春蘭的腰上,春蘭被他這麽一出腿,就被這一力道帶著往門外飛出去,眼見衝破了木欄,就要從二樓掉下去了。一抹身影出現,救了她。隻見來人輕功一起,飛身上了二樓,將春蘭交給了吹雨,隻見她已一臉鐵青,可見這一腳腳力很大。

“衛公子。是不是我家的姑娘們得罪了?”聲音挺好聽,可是這話卻不像為賠不是的口氣。

可是他衛長春是什麽人,打從娘胎出來他就沒怕過誰,而且眼前這個可人兒他也沒有見過。說話的口氣不免的就有些輕挑,“喲,這麽漂亮的姑娘,吹雨你怎麽不介紹給我認識啊,還說沒有好的了。這不就來了嗎?”

此話一出,吹雨差點就摔了。“我……”她正想說什麽,可是此時邊上就有另一個人來解圍。這人,隻要是常在皇宮裏走動的人都知道,他是六王爺的兒子,李元政。當然,衛長春也與他有過幾麵之緣,自然是認得了。“衛公子,今天沒有漂亮的姑娘,不妨就先回家休息一下吧。至於這位姑娘嘛,她與我正在吟詩作對。你可不能與我搶哦。”

“既然是李公子這麽說了,那我也不好再說什麽。好吧。今天就看在您的麵子上,我就先回去。您玩好啊。”一付流噓拍馬的嘴臉應在了衛長春的臉上,轉而又好似很生氣的對花吹雨說,“今天,我看在李公子的份上就不與你們計較了。我們走。”那名家丁立馬點頭哈腰的與衛長春一同離去。

“多謝義兄。”說話的人,其實正是花家的長女花吹雪。她有時可不是好說話的主,一旦是她認定的事,她就是不達目的不收手的人。她那不太正常的白色,讓人以為她是剛從冰窖裏出來一般,白的可怕,白的沒有一點血氣。再加上她那一襲的白衣,要不是在這燈火通明之處,別人還以為是見到白無常了呢。當然,這一點,李元政是知道的。因為他與這七個女娃是打小就認識的,當然對她們也是如親妹妹一般。

“我們兄妹之間何必言謝呢。各忙各的去吧。我先回去了。”李元政瀟灑的擺擺手,回家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