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我是你男人(二)



和昨天差不多的時間,兮然一走出醫院,便看到柳星浩開著朝她而來。

車子在麵前停下,她卻沒有要上車的意思,隻是敲了敲車窗。

車裏頭的柳星浩一陣困惑,降下車窗道:“先上車。”

兮然麵容平靜的搖頭,隨即把手裏已經取出自己那張電話卡的手機,透過降下的車窗扔到他的副駕上。

她這詭異的舉動讓柳星浩皺眉。

“什麽意思?”他望著她,語氣轉冷。

兮然深吸口氣,緩緩道:“柳星浩,遊戲到此為止吧,我不玩了。你的手機還你,以後希望再見麵,我們隻是普通的舅甥關係。”

她說完沒做半秒的停留,轉身走到路邊攔下一輛出租車鑽進去。

柳星浩望著出租車遠去,俊顏瞬間陰沉,腳下油門一踩,跟了上去。

車上,兮然控製不住眼眶裏不斷往外湧的淚水。

為了母親和父母,她決定斬斷這份錯誤的感情。可在這樣做時,心頭卻猶如撕心裂肺一樣,疼得難以複加。

她那麽愛他,曾經不顧一切隻為和他在一起,可如今卻要親手將他推開,天曉得她有多麽痛苦。

可她不得不這麽做。

出租車在公寓門口停下,她付了錢匆匆下車,渾然不覺一輛黑色的汽車也在公寓門口停下,而一道修長的身影從車上下來。

梯門打開,裏頭的人一出來她便走進去,而梯門吻合到一半時,一雙有力的大手強行撐開梯門,兮然隻覺頭頂一陣陰影罩下,驚慌抬眼,對上一雙森冷的黑眸。

她呼吸一窒,下意識往後退,雙腿卻像生了根一樣無法挪動分毫。

“把你剛才的話再說一遍。”柳星浩盯緊她,聲音如同千年寒冰。

兮然心慌的垂眸,大口大口的吸氣來緩和胸口翻湧的情緒。

她沒想到他會追上來,而且還這麽生氣。

以前他最怕的就是她纏著他,現在她放手不纏他了,他不是應該開心麽?

“怎麽不說?”有力的手指捏住她的下頜,抬起。

兮然吃痛,用力打掉他的手,眸底浮現一絲慍色:“我剛才已經說得很清楚了,你還要我說什麽?”

“說得很清楚?”柳星浩輕笑,眸底卻一片冷意,“什麽叫遊戲到此為止,你不玩了?我跟你之間是什麽遊戲?上床遊戲?”

兮然耳根發燙,憤恨的瞪他,“隨便你怎麽認為,總之我不希望往後再和你牽扯不清。”

“現在才說這些,你不覺得太晚了?”他逼近她,將她逼至角落裏,長臂橫過她的頭頂撐在金屬牆壁上,把她困住。

兮然立即感覺一股無形的壓力襲來,壓得她難以呼吸。

她緊張的把身子往下縮,想閃躲頭頂那兩道灼熱的視線,腳下卻一滑,整個身子都矮了下去,跌坐在地上。

柳星浩居高臨下的望著她狼狽的爬起,而梯門在‘叮’地一聲響後打開來,兮然猶如看到沙漠中的綠洲一樣迫不及待的靠近梯門,而腰上卻一緊,被一條健碩的手臂牢牢扣住。

“你住哪間房?”柳星浩強行擁著她走出電梯,邊問她邊騰出一隻手從她包裏掏鑰匙。

兮然掙紮不開,恨恨的瞪他,扔他抱著自己,就是不開口。

柳星浩也不惱,目光掠過她的領口,輕輕一哼,大手俐落的從她的領口伸進去,輕易的攫住她一隻飽滿。

兮然沒想到他在有攝像頭監控的情況下還敢做出這麽放浪的舉措,嚇得四處張望,並立即指了指自己位於左側的房間。

開了門進屋摔門,兮然連反抗的餘地都沒有,身子已經被壓製在門板上,如同砧板的魚肉,任眼前神色陰騭的男人隨意宰割。

“告訴我,發生了什麽事?”他氣息逼近,溫熱的呼吸拂過她的臉頰,“為什麽昨晚還想著我去陪你,可這會卻又發神經說那樣的話?”

“什麽都沒發生,就是不想再這樣繼續下去了。”

他眯眸,語氣透著危險:“真心話?”

她咬

牙:“是。”

“為什麽?”

“什麽為什麽?”她剛才不是說了不想再這樣繼續下去了?

“你不愛我了?”他修長的食指刷過她的唇,停留在唇中央,而抵著她口腔的指端蠢蠢欲動,仿佛隨時都會刺入般,讓兮然莫名的身子燥熱,腦海裏浮現他的手指刺入她的口腔進進出出的那一幕。

心頭狠悸了一下,她斂住神遊的思緒,努力克製亂序的心跳,故做一副厭煩的表情。

“以前是年輕不懂事,以為喜歡就是愛,多虧你當初一再的拒絕,又把我從你身邊趕走,我才發現其實我也沒那麽喜歡你。何況你說過,我對你的感情有悖道德倫理,是交易,世人根本就沒法接受,所以我現在迷途知返。”

柳星浩定定的看著她,深沉的黑眸微眯,仿佛在窺視她這番話的真實性。

他當然不信她已經不愛自己了。即使她嘴上說沒那麽喜歡他,可兩人在歡愛時她身體的反應和她眼裏的狂熱卻騙不了他。

但為什麽她突然轉變了對他的態度?

他的注視讓兮然既心虛又心慌,怕被他看穿,她別開眼試圖用手推開他,結果反被他製得更死。

她心煩意亂,忍不住脫口哀求:“我們就這樣,我不愛你你也別來招惹我了好不好?我真的不想再這樣下去了,我想過正常人的生活,找個愛自己的男人好好過一輩子。”

曾幾何時,這是柳星浩對她的期望,希望她能放棄對自己的感情,找一個愛她的男人重新開始新的生活痙。

可此時聽她說出來,他卻是滿滿的不爽和不樂意,而胸口更是翻騰一股難以言喻的憤怒——她愛的明明是他,心裏卻想要和別的男人好好過一輩子!

“你所謂的至死不喻就是這樣?”他的手指用力按壓她的下唇,低沉的語氣夾雜一絲嘲弄。

兮然的唇被他按著開不了口,雙手又被他反扣住掙紮不開,沒辦法推開他,氣得頭頂血液直湧。

“把剛才的話收回去,我當作沒聽到過。”他鬆開按住她下唇的手指,還她開口的自由,清俊的麵容平靜得不可思議。

兮然用力抿了抿發痛的唇,氣惱地哼了哼:“收什麽收?覆水難收你沒聽過麽?我說得那麽清楚了,你不要再逼我好不好?”她真怕自己好不容易開了口要離開他,卻又無法堅持。

“我逼你?”柳星浩眸色更深,“我們之間到底誰逼誰?是誰抱著我說往後她來愛我?又是誰強吻我還想硬上弓?你忘了當初你是怎麽使勁渾身解數,連高燒都還不忘勾引我,千方百計把我弄上床,將我推入地獄?你什麽都做了,我也如你所願入了地獄,如今你才說迷途知返,兮然,我真是想掐死你。”

他的手圈上她的脖頸,還沒用力,兮然已經麵色一片慘白。

這樣震怒的柳星浩是她從未見過的,一副恨不得撕碎她的恐怖表情,讓她心生懼意。

可是他憑什麽這麽生氣?說她當初勾引他推他入地獄,可如果他的意誌夠堅決,那那一切根本就不會發生!所以事情不能全怪她,他自己也有一部分的責任。

憤怒戰勝了那一絲懼意,她無畏的迎視他噴火的黑眸,語句清晰:“我已經答應梁宥西應他母親的邀約去他家吃飯,而他母親很喜歡我,所以我想我和梁宥西在一起會很幸福。”

“你敢!”他切齒威脅。

兮然淡淡一笑,“為什麽不敢?我和他約好了,下午他會來接……”

話未完,唇已經被狠狠封住,鋒利的齒端帶著蠻橫的力道重重啃咬著她柔嫩的唇瓣,而一雙手開始撕扯她身上的衣物。

這樣的發展兮然始料為及。

她怎麽也沒想到他會打算以這樣的方式對待自己。

唇上火辣辣的刺痛,她激烈的掙紮反咬他,血腥味在舌尖彌漫開,也不知道是誰的嘴唇或是舌頭被咬破了。

他的手靈巧的剝除她的針織衫和外套,隻留下裏頭的粉色胸衣,而一隻大手沿著胸衣的邊緣擠入,慢慢的張開,整個掌心都拖住她沉甸甸的飽滿,蓄意

讓她痛似的毫無章法的一陣揉捏,搓成各種令人臉紅心跳的形狀。

兮然又疼又羞,凝白的身子瞬間紅得如熟透的蝦子,一頭大波卷散落開來,細致的遠山眉微蹙,長翹的密睫上水光點點,一派的無助和惶恐,卻又該死的媚惑。

柳星浩望著這樣的她,隻覺喉嚨一緊,雙手抱住她的臀壓向自己滾燙的勃發處,毫無欲警的一下狠狠闖入她柔軟而溫暖的身體裏。

緊窒的內壁包裹住他的堅挺,無法形容的愉悅感逼得他下腹一緊,險些遏製不住那處的興奮而噴發出來。

他深深吐息,屈膝支撐住她的身子將她抬高抵著門板,而十指張開與她死死相扣,臉埋入她劇烈起伏的胸口,喘息著,額頭的青筋因極力的忍耐而條條綻出。

兮然真是恨極了他總是這樣粗暴的進入,水霧迷離的美目憤恨的瞪著他,氣得口不擇言:“你這個混蛋,我要告你強奸!”

開始深入沉潛的男人聞言抬眸瞥她一眼,不以為意的撇唇:“既然你要告,那我就不遺餘力的奸個夠,在你身上製造出各式各樣的痕跡,免得你沒證據。”

這混蛋!

兮然氣得身子發顫,下唇幾乎要咬出血來。

而他偏偏猛然加速衝刺,習慣了他愛撫的身子也在他靈活嫻熟的挑誘下很快有了反應,口中不自覺的哼哼著發出破碎的呻吟。

極度的羞窘和難堪壓榨著兮然的心靈。

她想起天真可愛的母親,想起希望她找個好歸宿的父母,想起懷上母親的那幾個月裏患上抑鬱症險些自殺的自己,想起母親出生後她當著秦戈的麵發下的毒誓。

——我若再和他在一起,就讓老天罰我得不好死。

現在她違背自己的毒誓,會不會真的不得好死?

“在想什麽?”暗啞的聲音落下,夾雜徐徐的吐息聲。

兮然睜開眼,發覺兩人不知什麽時候回到了臥室,他覆在她身上,兩人的身體依舊親密交纏,而她還能清晰感覺到他的硬挺在自己體內出入。

她有些怔忪的望著頭頂那張熟悉的清雋麵容,不自覺的伸手想去觸摸他的五官,卻僵在半空。

“柳星浩,你愛我麽?”她輕輕開口,語氣因他撞擊的動作而斷斷續續。

凝望著她的黑眸一閃,低下頭封住她的唇,逼迫她全身心投入他掀起的滔天欲海裏,不再給她閃神的機會,一遍又一遍的需索,掠奪,反反複複。

終於靜下來時,兮然已經昏沉沉睡去。

柳星浩側身摟著她,黑眸凝視著她不知是被汗水還是被眼淚浸濕的小臉,久久不曾移開。

他知道她背負著很大的壓力,不論是來自外界還是自身。

他也明顯感覺到三年多後回國的她雖然還愛著他,但卻總是有意無意的閃避著他,似乎當真是要和他徹底劃清界限,連自己的外公都不要了,這麽些年都不敢再踏入藿家。

換做是兩個月前的他,也許會欣喜於她的這種改變,雖然這些年總是會不經意想起她,有時甚至要看著她的照片才能入睡,可他不能在明知兩人是親舅甥的情況下交易,那樣和禽獸有什麽區別?

因為錯過一次,所以不想再錯了,可沒想到……

他無聲的輕籲口氣,拇指眷戀的摩挲過她瘦削的臉頰,心頭隱隱的抽痛。

她問他為什麽突然轉變這麽大,可他卻無法給她答案。

因為他不想毀掉更多的人。

轉身看了眼床頭鬧鍾上的時間,想起她她扔回給他的手機,他揉了揉額,下床進浴室衝洗過,隨後穿戴整齊出了門。

十多分鍾後返回來,手裏多了隻機身超薄的女款手機。

他那晚砸了她的手機,當晚便連夜讓人定了一台和他的手機同款的情侶手機,並要求把外殼改裝成了她喜歡的粉紅色,而外殼邊緣還鑲了一圈價值百萬的真鑽,並在機身上刻了她的名字。

他從她的包裏翻出她的電話卡給她插入手機裏,然後按了開機鍵。

幾秒後,手機提示未讀短訊的聲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