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結束的開始



昨夜一夜窸窸窣窣的雪讓氣溫驟降了幾度，早晨兮然一進教室，睫毛上薄薄的冰淩，一眨眼睛就變成了水珠滴落下來，楊之炎一眼就看到了兮然眼角的晶瑩，幾步衝到她麵前，“兮然，你怎麽了？”關切的眼神羨煞了旁人。兮然有一些不好意思“沒事啦，隻是水霧，你不要那麽緊張。”可是楊之炎接下來的話讓兮然的心被深深地觸動了“兮然，你不要怪我，我隻是再也不想看你掉眼淚。”然後回到了自己的座位。兮然感動之餘陷入深深的自責，自從畢業晚會那天他們在一起之後，自己的眼淚仍然是為別人而流，自己自私的享受著楊之炎對她的好，對她的寵溺，對她的照顧，可是自己什麽時候對他付出過什麽，真是自私。想到這裏，兮然寫了一張紙條“之炎，過去的都過去了，我們要好好的在一起。”兮然知道，在不知不覺中，楊之炎在她的心裏已經占據了很重要的位置，就是因為那種不知不覺，她才不設防，不警惕，才可以那麽理所當然的享受著他的守護。可能，這也是命運吧。楊之炎看著紙條上娟秀的字體，笑的格外舒心。楊之炎拿起自己的鋼筆回複“兮然，從今天開始，我要每天送你回家。”外麵的風雪肆虐，但也阻擋不了屋內的陣陣暖流，流在每個人的身邊，流在戀人的心裏。大雪窸窸窣窣的下了兩天兩夜，雪後初霽，外麵一片白茫茫的世界，潔白的雪為大地蓋上一層厚厚的棉被，遮住了一些醜陋與肮髒。宋鵬在兮然還沒有起床的時候就打來電話“然然，聽說家裏下的啦！好羨慕哦，我們這邊還在下雨，陰陰冷冷的，還沒有暖氣，我想回家。”宋鵬撒嬌起來讓兮然招架不住，於是連忙轉移話題，“宋大俠，你一世英名，武功蓋世，不知道在那山好水好的南方，有沒有給我找到一位如花似玉的嫂嫂呀？”一句話戳到宋鵬的軟肋，“然然，你怎麽跟我媽媽一樣催我找女朋友呀，果然，戀愛中的女人婆婆媽媽，我可不要戀愛，萬一找到一個像你這樣的，我豈不是慘了？”時間就在兩人說說笑笑間流過，該起床上學了，兮然先掛斷電話。那邊的宋鵬自言自語道“兮然，如果我可以找到一個女孩子像你一樣，我

該有多歡喜。”兮然不知道宋鵬的心思，她隻想快點到學校，現在的她，開始期待每天能夠見到楊之炎。不知道為什麽，她現在想起那個名字，那個人，心裏都是淡淡的幸福。

兮然走下樓，發現路口一個熟悉的身影，“之炎？之炎！”隨即像一隻快樂的小鳥飛到他的身邊。楊之炎笑著為她係好圍巾，拉緊帽子，“雪天路滑，怕你那麽笨會摔跤。”兮然撅著嘴抗議”我哪有那麽笨？”心裏卻是一片晴天。路上的雪很厚，因為還沒有多少人走過，雪還是那麽潔白。楊之炎看著兮然紅撲撲的臉頰，緊跑了幾步，在雪地裏用手指不知道寫了一些什麽。兮然趕緊跑近一看，雪地上有那麽小小的幾個字“兮然是之炎的”，兮然覺得自己的眼睛有一些濕潤，不知道是因為寒冷還是因為感動。兩人先前的氛圍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有些尷尬，有些甜蜜。為了消除這種氣氛，兮然隨手做了一個雪球，砸向旁邊的楊之炎，待楊之炎反應過來，兮然早已歡笑著跑遠，隻留下一串銀鈴般的笑聲，楊之炎笑罵道“小壞蛋”也隨著追上去，兩人就這樣一路笑，一路鬧，不多久便來到了學校。在學校門口，兮然向著凍得通紅的雙手嗬氣，楊之炎一把抓過她的手，看著她凍得通紅的雙手，眼裏的心疼藏也藏不住。兮然顧及到是在學校，想要把手撤回來，卻不料楊之炎抓得更緊“兮然，這是我在懲罰你，你不好好照顧自己。”說著楊之炎將兮然冰冷的手捧在手裏，湊到自己的嘴邊，慢慢的嗬氣，一點一點的給她暖。兮然的心也就這樣一點一點的融化，化成一灘化不開的春水。

在高三最艱苦的日子裏，兮然卻是最幸福的時刻。在這個時候，兮然沒有顧慮沒有煩心，單純的過著自己幸福的學生生活。林澤每天的絮絮叨叨，宋鵬時常的好意打擾，秦皓偶爾的關心問候，朋友同學的共同奮鬥，最重要的是，楊之炎日日在她身邊微笑。他的微笑那麽有感染力，帶的兮然也開始愛笑愛鬧，如果說，兮然以前也會笑，但是那種笑是沒有人可以體會的。現在的兮然，臉在笑，心也在笑，她的笑將她身邊的空氣都帶動的鮮活起來，富有生命

力。功課雖然很緊張，但是兮然不緊張，她按部就班，一點一滴從不落下。每次考試，她和楊之炎手牽手看著兩人的名字相依偎在紅榜的最高處，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終於，高考又要來臨了，一樣的陰雨天，一樣的考場，但是不一樣的人群。在臨考之前，兮然信心滿滿的對楊之炎說“沒問題的。”楊之炎也回答給她滿滿的笑容，比那六月的陽光還要奪目，刹那間似乎撥開陰霾，帶來晴朗，晃得兮然眼睛裏都散發出光芒。考試如期進行，第一場，語文，兮然的強項。兮然順利的答完試卷，細心的檢查。沒問題的。下午，就是兮然的弱項，數學。天似乎更陰了，兮然的胃開始隱隱作痛，中午吃的飯菜在她的胃裏不斷翻滾，她知道這是自己的老毛病，胃**。她使勁按著自己的胃堅持在答題，但是胃似乎越來越難受，豆大的汗水不斷地滴下來，很快就沾濕了自己的襯衣。她在上一次胃**的時候，疼了整整一夜，吃什麽吐什麽，喝水都吐，吃進去的藥片，又吐出來，再吃再吐，她怕媽媽擔心，一直緊緊咬著牙不哭也不鬧。媽媽就一晚上抱著她，哭了一晚上。時間似乎過得很慢，一場數學考試過後，兮然已經虛脫。她走出考場，慢慢的蹲在路邊的法國梧桐樹下，她知道，自己的高考幾乎已經結束。楊之炎知道兮然數學是她的噩夢，雖然她平時數學成績好是很好的，但是他還是擔心在數學的考場上她會出什麽問題，於是在考試結束之後，他趕忙找到蹲在樹下的趙兮然。他發現兮然的臉色蒼白，心中一沉，“兮然...”兮然看到楊之炎關切的眼神，換上笑臉，“之炎，我沒事。就是覺得我終於在也不用考數學了，很開心。”她不想楊之炎擔心她，她也怕影響兩人接下來考試的發揮，於是，撒謊了。楊之炎知道兮然平時的功底，也就沒有太懷疑，拉起她來，說“加油，還有兩門。”兮然點了點頭。接下來的一天很是順利。在最後一門考試的試卷收起之後，兮然站在窗口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我的高中，結束了。”推開窗看窗外白色的鳥，想起他陽光的笑，你說要一直好，但是我們都沒有做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