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月總是把人拋



昏暗的電影院，人影攢動，電影畫麵的溫馨更襯得角落一家三口的幸福美滿。年幼的妞妞抬起頭，水汪汪的大眼睛望著趙兮然，“媽咪，你有沒有初戀呀？”趙兮然愛憐的看著自己三歲的小女兒，轉過身子看著旁邊昏昏入睡的那個人，一股溫暖湧上心頭，眼角發澀，如果此刻有淚水，那一定是因幸福而流下的。劇終人散，人群的擁擠讓瘦弱的兮然隨著人群走動，她看不見她的女兒和他，心裏一陣驚慌。她控製著自己的身體，希望可以返回找到她的家人，忽然，手心一陣溫暖，抬頭看見了那個人深深的眼睛，是的，那是她的丈夫，他女兒的爸爸，她今生最愛的人。無論人群多麽擁擠，總是一眼能看到她，抓住她，保護她的那個人。回去的路上，那個人安靜的開著車，不時側身看看身邊的母女，嘴角噙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妞妞安靜的靠在媽媽的肩上，忽然，趙兮然貼近妞妞的耳朵“妞妞，媽咪告訴你一個秘密哦，你的爸爸就是媽咪的初戀。”

我始終固執地認為，你是我的初戀。

Chapter1

"趙兮然，你快點，你再不來我們就走了。”樓下幾個俏麗的身影站在樓下。“等會，我這就來了，來了。”趙兮然邊說邊迅速的拿起書包，“媽，我走了啊！”轉眼間，趙兮然跑到了樓下，“你們幾個臭丫頭就知道亂喊，還穿成這樣，讓我媽媽看見怎麽辦？”兮然假裝生氣的質問她的幾個好姐妹，那佯怒的樣子更使她的模樣嬌俏幾分。劉嬌一撇嘴笑罵道“切，你自己是個什麽樣子的好姑娘呀，還說我們，哼！”說著，幾個好姐妹勾著肩拉著手，一邊笑一邊鬧著邁向學校的方向。初春的朝陽似乎被這些青春的朝氣所感染，越發賣力的向大地灑下溫暖。

趙兮然一踏進高二一班的教室，原本嬉鬧的教室瞬間變得安靜下來，該早讀的早讀，該補作業的也忙碌著補作業，因為他們的班長大人漂亮同時優秀，雖然平時與大家交好，但一到關於紀律以及班級成績的事情上，那叫一個鐵麵無私。兮然坐到自己的座位上，回頭拍了拍秦之炎的桌子，“楊之炎，昨天晚上你看到的，忘了吧。”話語之中沒有遲疑，沒有商量，也不帶有一絲情感。楊之炎垂下眼睛，悶悶的應了一聲。兮然皺了下眉頭。

兮然晚上去夜場領舞，妝畫得重，衣服穿得也成熟，最重要的是自己的同學一般不會去那種地方。昨天晚上，去queenpub跳舞，在中場休息的時候，兮然走到後門那裏去換氣，誰想到會看到楊之炎。當時，楊之炎呆呆的看著趙兮然“怎麽會是你？”趙兮然扔掉手中的飲料，慌忙的跑回pub。楊之炎看著兮然瘦弱的背影，心裏竟然泛起一絲莫名的疼痛。炫麗的燈光下，兮然原本清純的臉龐上被塗滿了紅紅綠綠的東西，她的眉宇間似乎隱藏著一絲愁緒，瞬間又消失了。楊之炎就這麽看著她，看著她消失在搖晃著紅男綠女的舞池裏。她就是天生的焦點，她走到的地方，人群聚成一圈，圍繞著她，跳著，舞著。她是那麽的妖嬈，誰也不知道，在日光下，她是一個多麽優秀而幹淨的女孩子。

體育課上，男孩子在籃球場地上伸展著被教室的桌椅禁錮已久的軀體，女孩子就一堆一堆的說些悄悄話，無非是那個男孩子長得帥，誰打球好這一類的話罷了。暖暖的陽光懶懶的灑在操場上，趙兮然安靜的趴在欄杆上，其實心裏早就歡呼雀躍，因為每周二的體育課，他們是和高三四班一起上課，那個班裏有秦皓，那個她默默的喜歡了兩年的男生。秦皓高高的壯壯的，有點黑，牙齒白白的，笑起來有點田亮的感覺，很陽光。兮然也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喜歡他，也不知道為什麽會喜歡他，反正就是在心裏默默的。可能是喜歡從她一來到高中秦皓給她的幫助，也可能是喜歡看著秦皓在籃球場上馳騁的樣子像一個王者，更可能是因為秦皓為了她一個小小的願望付出的那些努力。總之，高中那些艱苦的日子，兮然的夢裏總是有秦皓潔白的牙齒。沒有人知道兮然喜歡秦皓，秦皓也不知道。很多人向兮然示好，兮然總是冷冷的拒絕，沒有人有那個膽量去強迫兮然做什麽事情，因為兮然在這個小小的縣城是那麽的出名。因為她的美麗，因為她的優秀，也因為她不為人知的心狠手辣。當兮然在陽光下昏昏欲睡的時候，一個身影從她的旁邊靠近，兮然猛地轉身，看到了秦皓汗津津的臉，看到了他潔白的牙齒。秦皓很自然的拍了拍兮然的頭，“丫頭，你又在這裏胡思亂想什麽呢，不好好去學習，你哥哥我還指望你考上一個名牌大學給我揚眉吐氣呢！”秦皓總是以兮然的哥哥自居，那麽自然的對她好，保護她，陪伴她。兮然低著頭半天沒有說話，忽然抬起頭，笑著對秦皓說“秦皓哥哥，你去哪個學校，兮然就去哪個學校，兮然就是纏著你。”說著，遞給秦皓一瓶飲料，這是他們之間的習慣，兮然看著秦皓打球，然後送一瓶飲料。秦皓看著兮然的笑臉，心裏一陣悸動。他多麽希望兮然說的是真心的話，他多希望大學也可以和兮然在一起上學，兮然看著他打球，給他遞飲料，陪他散步，柔柔的喚他“秦皓哥哥”。可是，他的丫頭怎麽可能會和他一個學校，他知道自己的成績什麽樣子，他不可以耽誤他的丫頭，他的丫頭那麽善良，那麽美麗，那麽優秀，她值得更好的人。再說，兮然的心裏沒有他。想到這裏，秦皓好看的眉頭皺了皺，隨即說“丫頭，走，吃冰激淩去。”夕陽把兩個人的身影拉的那麽長，慢慢的交匯，慢慢的融合。

伴隨著預備鈴聲，兮然坐在桌子前，打開書掉下了幾封粉紅色的信件，其中一張白色的便簽尤為引人注目。她拿出那張白色的便簽，將其他的信扔到垃圾袋裏，白色的紙上大紅色的字體尤為瀟灑“然然，鵬鵬好久沒有見到你啦，好想你撒~~~”。“神經病，嗬嗬”兮然笑罵道，拿出了自己的課本準備上課，“這個宋鵬，越來越肉麻，該跟他媽媽告一狀了。”宋鵬是趙兮然初中數學老師的兒子，比自己大一歲。那時候，趙兮然的數學那叫一個慘不忍睹，英語150分，語文135分，物理100分，化學100分，生物100分，地理100分，曆史98分，數學60分，數學的滿分可是150分！因此，作為兮然班主任兼數學老師的李老師，也就是宋鵬的媽媽，鄭重其事的通知趙兮然，每天晚上放學之後到辦公室補數學一個小時。李老師是一位負責的老師，她不能讓一個如此優秀的學生的未來毀在數學上。於是，出現一幅場景，偌大的數學教研辦公室，以為年輕貌美的女教師在怒目而視，一個滿臉愁容的小女孩咬著筆杆皺著眉頭盯著卷子，一個

一臉壞笑的男孩子邊寫作業邊看著旁邊的兩個女人劍拔弩張。“叮叮叮......”一陣手機鈴聲打破了沉默，李老師起身到外麵接電話，臨走還囑咐“趙兮然，我回來之前你最好把這個題弄明白，我這可是給你講了五遍了！！！”趙兮然眉頭皺的更厲害了，好看的鼻子也皺成了一團。旁邊的宋鵬可是抓住了機會跑到兮然旁邊“你好笨唉，這種題都不會...”話還沒說完，就被兮然的一個尺子打斷了對話，“你...你敢打我？”宋鵬捂著自己紅腫的手背，質問道。“我就打你了，怎麽著？誰讓你過來打擾我，這個題我本來就快要做出來了，你要是不過來，我就會了呢，都怪你！”雖然是埋怨的語氣，但是臉上那個得意的模樣讓宋鵬心裏的怒火迅速點燃，心想“你這個小丫頭夠無賴呀，自己不會還埋怨別人。”正要發作，李老師推門而入“鵬鵬，你怎麽不寫作業了呢？都初三，馬上中考了，還不趕快溫習功課，好兒子，媽媽一會就帶你回家，乖。”宋鵬隻好作罷，回到桌子前看著這個比自己小一級的趙兮然繼續算數學。這樣的生活一天又一天，兮然和宋鵬也從吵吵鬧鬧變得慢慢融洽起來，竟然成為了朋友，宋鵬還會在李老師不在的時候給兮然講一些數學題。到了期末，宋鵬不負眾望考上了市裏的重點高中，兮然也終於將數學成績提到了110分，排名一下子進了年紀前五名。暑假，兮然的父母為了感謝李老師半年的用心指導，請了她一家人到了當地的君悅大酒店吃了一頓飯。宋鵬看著飯桌上埋頭吃飯的兮然，心裏納悶，怎麽那麽小的一個人吃那麽多東西，就是不長肉呢，那麽瘦，頭發也少少的，怎麽看怎麽可憐。但是小兮然那靈動的眼睛，滴溜溜的一轉，那可憐樣子瞬間就不見了，宋鵬就笑了。然後宋鵬去了高中，學習繁忙，兮然也初三，學習忙起來，兩人的聯係就日減少了些。

在宋鵬升入高二後，因為是學生會的主席，需要迎接新生，不知道為什麽，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他一眼就看見了趙兮然，仍是那麽瘦瘦小小，頭發長了很多，大大的眼睛低垂著，沒有了他記憶中的飛揚跋扈，沒有了他記憶中的靈動晶瑩。他迎了上去“兮然，兮然！”兮然聽到有人叫她，回頭就看見了宋鵬，一年不見，他長高了，有了一種他說不出的感覺。宋鵬跑過來，接過兮然的行李，問道“你怎麽一個人來的，你爸爸媽媽呢？”兮然的嘴動了動，沒說話。宋鵬也沒有在意，帶著兮然報到，領東西，安排宿舍。收拾好之後，宋鵬帶著兮然逛了逛校園，帶她到食堂去吃飯。這期間，兮然安安靜靜，不多說話，不爭吵，不喧鬧，像一個乖巧的洋娃娃，大大的眼睛仍然忽閃忽閃的，但是沒有了往日的靈氣。宋鵬心中一痛“兮然，發生了什麽，你怎麽了？”兮然笑了笑沒說話。在兩人分開之後，宋鵬千叮嚀萬囑咐，如果有什麽事情，一定要去找他。兮然點了點頭。

在將來的日子裏，兮然安安靜靜，好好學習，不出風頭，但是，她就是那樣的安靜，也是那麽的吸引人。

“大班長，外麵有人找！”兮然起身向外走，陽光斜斜的從窗戶照在兮然的身上，她藍色的裙擺上，她幾近透明的臉上。宋鵬在門口看著兮然走來，心想，當年那個傻乎乎，呆呼呼的兮然去哪裏了，怎麽沒有發現原來小兮然也是個小美人呀？原來瘦弱的身子也好像在一夜之間長開了很多。“笨蛋宋鵬，以後不要給我寫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好惡心，你不怕你媽媽整治你麽？”兮然邊笑邊走來。宋鵬緩過神來，戲謔的笑容又回到了他的臉上。“然然，我想你呀，你也不來找我。我媽說想你了，讓你放假去我家吃飯呢，據說，我老爸從國外帶回什麽燕窩，說給你熬一些補補身子，你太瘦了！”兮然說“好呀，我得好好跟你媽告個狀，說她的寶貝兒子不好好學習，天天來騷擾我。”其實兮然心裏明白，宋鵬那是關心她，把她當親妹妹一樣的關心她。還有李老師，因為隻有一個兒子，所以對女孩分外關愛，對兮然就像自己的女兒。

Chapter2

夜幕降臨，世間的一切被覆蓋上神秘的色彩，日光下一些不為人知的秘密也掀開了神秘的麵紗。“陽光被枝枝丫丫的樹割碎，灑在樹梢的黃葉上，像極了你溫柔的眼神。我要的愛情就是在這樣的陽光裏牽手和你一起。不論在天堂擁抱，或荒野流離。微風吹過，空氣裏有你的味道，深呼吸，仿佛把你擁抱在懷裏。暖暖的，安好。”兮然在自己隨身攜帶的日記本上寫下這樣一段話，她多麽希望秦皓可以看到，希望秦皓可以知道她的心意。這個本子上寫滿了關於秦皓的點點滴滴，“會不會有一天，我的願望變成現實？”兮然心裏問自己。“Coco,該你上場了。”兮然放好自己的本子，快步走出去，來到舞池，伴隨著音樂，扭動起來。“這些年的芭蕾功底竟然派上用場了。”兮然心想，臉上滑過一絲苦笑。

一晚上的工作終於完成，兮然迅速洗掉自己臉上厚厚的麵具，換好自己的衣服，伸展一下酸痛的腰身，正準備回家卻被老板叫住，"Coco,這是你這周的工錢，”老板是一個年過半百的女人，她一個女人養著自己的兩個孩子，開著這家最大的pub,不是個簡單的女人，但是她對兮然卻是格外的好，可能是因為她的女兒和兮然差不多大吧，為她擋下不少麻煩，“Coco,你白天上學晚上出來打工太辛苦了，更何況這種地方對你一個小姑娘來說太危險，要不要花姨給你...”“花姨，你不要勸我了，我知道這裏危險，可是在這裏，我可以掙錢。謝謝你了，我回家了啊！拜拜！”兮然一邊走一邊說。走出queenpub的大門，兮然看著外麵逐漸熄滅的霓虹燈，兮然拉緊衣服，歎了口氣，走向回家的路口。兮然躡手躡腳的打開家門，生怕驚醒睡夢中的媽媽，誰知道，她剛剛想溜進自己的臥室，客廳的燈就亮了，媽媽正坐在沙發上“然然，怎麽這麽晚才回來，你的舞還沒有排練完麽？你爸爸走了，我就隻有你這麽個親人了啊！”“媽媽，你不要擔心我，我的舞蹈排練完了，現在我給一個小朋友補習功課，所以回來就晚了。媽媽，我在那家小朋友那裏吃晚飯了，她家人特別好，給我的補課費也很高，你看。”說著，兮然那出自己的工資給媽媽看。“兮然，媽媽對不起你，還讓你那麽辛苦，媽媽沒用。”趙媽媽哭道。“媽媽，看你說什麽，我是你的女兒，照顧你是應該的。”兮然強迫自己把眼淚流回眼眶。母女兩人就那麽依偎在一起，很久。

早晨，兮然看到桌子上準備好的早餐，還有媽媽留下的紙條，牽著你溫熱的手，好像每

個冬天都不會冷了。你總是開心地笑著，那笑顏裏有融化的月光。話說，用月光取暖的人從不受傷。是不是用你的笑顏取暖，就會一直幸福。歲月待我如此優渥，擁有你是命運最優雅的安排。親愛的女兒，媽媽愛你。”兮然的眼淚終於還是掉了下來。

在學校門口，遠遠地就看見了秦皓，他遠遠地向兮然招手“丫頭...”兮然看著秦皓，那麽自然的就笑了。是的，如果一個人的微笑是有原因的，那麽，兮然相信，秦皓就是她微笑的原因。“秦皓哥哥，你來得好早呀，你不是最愛睡懶覺麽？”兮然甜甜的柔柔的笑著，陽光打在她的臉上，那麽明媚，秦皓忽然有種把這樣的明媚握在手心的感覺。“最近訓練比較緊了，要快高考了。”一句“要快高考了”同時打在兩個人心上，“要高考了，秦皓哥哥就要走了。”“要高考了，我就看不到丫頭了。”就默默的，兩個人沒有再說一句話，走到教學樓，各自回到自己的教室，開始了一天的學習生活。

“趙兮然，你晚上還去跳舞麽？不要去了，你一個小姑娘太危險了，要是有什麽困難，你說出來，我們大家都會幫助你的。”後麵的楊之炎輕輕的說到，兮然轉過身來，看著楊之炎深深的眼睛，心裏一動。“謝謝...”就這麽一句簡單的謝謝，楊之炎就高興得不得了，整節課老師在講什麽他都不知道，他隻記得趙兮然轉過頭微笑著跟他說“謝謝”，她沒有將他拒於千裏之外，沒有再冷冰冰的，她的語言，她的神情都是帶有感情的，是活生生的，帶有顏色的。楊之炎太高興了，但是他不會表現出來，他也不敢表現出來，他怕她知道她的心意，怕她拒絕，怕他們連最簡單的朋友也做不了。趙兮然安安靜靜的聽講，偶爾做一下筆記，楊之炎在那裏自己小心的歡欣鼓舞，卻不知道就是剛才兩人的對話被旁邊的王曼有心的聽到了。王曼嘴角帶著一絲冷笑“趙兮然，原來你整天擺出的聖女一樣的形象都是騙人的呀，你原來就是晚上去queenpub的頭牌Coco，嗬嗬，也有你趙兮然落在我王曼手裏的一天，哼，走著瞧。”當天晚上，兮然在舞池裏領舞的時候總是覺得有個麵孔特別熟悉，因為燈光恍惚，她總也看不清楚，跳完之後，幾個姐妹一起吃宵夜，她也就忘記了這件事情。

黎明的第一縷陽光照在兮然的床頭，她的梳妝台上沒有什麽名貴的護膚品，但是卻堆滿了各種書籍，還有一張全家福，她的爸爸媽媽和中間那個笑靨如花的她。當她正拿著照片研究自己到底像爸爸多一些還是像媽媽多一些的時候，她的手機響起了“給你的愛一直很安靜，來交換你偶爾給的關心，明明是三個人的電影，我卻始終不能有姓名..."這是她為秦皓設定的專屬鈴聲，阿桑的《一直很安靜》。兮然迅速接起電話，聽筒傳來秦皓焦急的聲音“丫頭，你快看一下貼吧，快點。”兮然很少遇到秦皓哥哥這麽慌張的時候，於是急忙打開微博，好友新鮮事的第一條就是一張照片，一張模糊的照片，標題是“清純學生妹原來是夜店舞女”，照片很模糊，但是兮然知道那是她，熟悉她的人也可以看出，那是她趙兮然。兮然一下子慌了，她不怕別人知道，她也不在乎別人知道，但是，如果媽媽知道，應該多難過。想到這裏，她拿出手機，迅速的發了幾條短信，穿衣，洗漱，一氣嗬成。“媽媽，今天學校有點事情，我先走了，我會在路上買些早點的。”兮然跟媽媽打了招呼之後，衝向學校。

時間還早，偌大的校園裏，隻有一些園藝工人在修剪鬱鬱蔥蔥的花花草草。她第一眼看到秦皓，心的節奏慢了一拍。兮然調整好自己的狀態，走過去，那裏已經聚集了秦皓，宋鵬，楊之炎以及她的幾個好姐妹還有平時關係過硬的幾個朋友。“首先，我希望你們能夠相信我。”兮然人還沒到，聲音先傳過來。大家重重的點了點頭，楊之炎的眉頭皺了皺。“我去夜店跳舞你們隻有幾個人知道，我這麽做是有自己的原因的，你們如果相信我，就不要問我，時候到了，我會跟你們說的。現在，我想知道的是，這個信息是誰發的。Queenpub是不允許高中生進入的，另外，我自認為沒有得罪什麽人。”大家陷入一陣沉默。劉嬌快人快語“兮然，你覺得你沒有得罪別人，不一定別人不記恨你。那麽多人喜歡你，你又那麽優秀，我是你從小一起長大的好姐妹我都嫉妒你，更何況別人。”其他人表示讚同的點了點頭。“好，那這樣的話，那個神秘的人既然想傷害我，我也沒有必要客氣了。我倒想知道誰看我這麽不順眼。”兮然說著這些話的時候，臉上露出一副大家都沒有見過的惡狠狠的樣子。秦皓趕忙拉了一下兮然“丫頭，這個消息千萬不要讓學校知道，要麽，你就麻煩了。被學校開除了你的前途可就完了。”“秦皓哥哥，我現在最重要的是，不想讓我媽媽知道，趕快找出是誰發的，讓她刪除，宋鵬，你發個帖子，讓大家不要亂猜也不要胡亂轉載，盡量縮小影響。先這樣，我還有點事要打個電話，你們還沒吃飯呢吧，先去吃飯，不要耽誤上課。“說著，兮然拿出電話按下一串數字，邊說話邊走向遠處。宋鵬呆呆的看著兮然，這還是以前那個遇到難題就皺眉頭咬筆杆的小兮然麽，她經曆了什麽才變成這個樣子，還有，剛才她凶狠的樣子真的很陌生。但是他來不及細想，就被秦皓拉走了。

電話在響了三聲之後被接起來，“兮然啊，我的姑奶奶，你還讓不讓你花姨睡覺了，這才幾點？”兮然來不及聽花如雲的哀嚎，打斷了她的話，“花姨，我在你的店裏跳舞，被人拍照了，那個人還把照片發在我們學校的貼吧上麵，明顯是想讓我在學校沒法待下去。”“什麽？？？老娘的地盤會有這種事情？？哪個混蛋不想混了，我家Coco的主意都敢打，不想活了不是？？？”花如雲迅速清醒，她心疼這個孩子，盡全力保護著這個孩子的安全與隱私，但是百密一疏，竟然被人鑽了空子。“花姨，你別著急，我昨天其實看到一個人很眼熟，但是當時太亂也沒注意，咱們店裏不是在出口入口處都有監控麽，今天我放學過去你幫我調一下那個錄像，我再看看。”兮然說到。掛了電話，兮然的眼神暗了暗，抬起頭，走向教室。桌子上一張紙條，展開是秦皓娟秀的字體“丫頭，秦皓哥哥相信你。你要相信，有什麽事情，你還有秦皓哥哥。”兮然笑了。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後麵的楊之炎看在眼裏，心裏一陣難過。

晚上，在queenpub的監控室，兮然反複的看著昨天的錄像，忽然她喊道“停！”畫麵定格。兮然看著那個打扮的妖媚的女子，冷冷的笑道“是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