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不再相見
簡在倒車鏡裏看著楚楚的背影越來越遠，直到方向改變什麽也看不見。沉默了許久跟旁邊的周清開口道：“大哥。”
周清正在用平板看股市起伏，聽到這一聲，手頓了頓，淡淡開口道：“你恢複記憶了？”
簡嗯了一聲，又說：“還沒告訴楚楚。”
周清點著平板問道：“你想怎麽辦？”
簡：“找個機會告訴她。”
周清腦子裏突然想到劉哲，開口道：“CC跟我們合作開發了佟氏的新項目。”
簡一怔：“什麽時候？”
周清：“你來美國的時候。”
簡明了地點點頭。周清轉頭看了他一眼，又問道：“你恢複記憶多久了？”
簡：“婚禮意外之後。”
周清愣愣：“……你就這麽愛那個柳楚楚？”
簡沉默不語。周清也不再說什麽。
快到大宅的時候，簡又說：“先別告訴其他人。”周清無所謂地嗯了一聲，又想起什麽似的說道：“CC跟我們合作有利無弊。”簡看著車子駛進宏偉的大宅，沒說話。
W集團的聖誕舞會，自然有不少人參加，白嶺山、秦愛都來了。白嶺山看周清入席致辭，意義不明地笑了笑。遠遠看著秦愛遊走在舞會裏，哀怨地想：聖誕節我還在這裏加班加點，正牌老板則在外麵風花雪月，苦逼啊……
劉哲帶著楚楚在服裝店挑了件粉色外套，剛拿回自己的大衣就打了個噴嚏，暗自嘀咕：不會是白嶺山那家夥在背後罵我呢吧。楚楚聽到他打噴嚏，多看了幾眼，想說點什麽，還是忍住了。
街上，霓虹燈和歌曲把平安夜點綴的很溫馨，楚楚也不禁被著氣氛感染了。劉哲領著楚楚進了一家西餐廳，電梯直達頂樓，服務生送兩人到了座位，收了劉哲給的小費就禮貌的出去了。
一整麵的落地窗可以看到漂亮的夜景。楚楚目不轉睛地看著窗外，眼裏帶著讚歎。突然發現整層都沒有其他客人，問道：“怎麽沒有其他客人？”
劉哲笑笑說：“這就是我們的火車包間。”楚楚一聽就明白了，想到那時他為了贏打賭而買了另外兩個臥鋪，不禁微微一笑。隻是笑意還沒達到眉梢就僵住了，她突然覺得關於他和她的回憶實在太多了…代替笑意的是淡淡的哀愁悄悄染上她的眉角。
劉哲不明白為什麽她的眼神突然變得有點難過，心裏一頓，抬了抬手，就有人上了開胃前菜，之後湯、主菜、甜品也依次上來了。劉哲沒有很多話，隻是偶爾靜靜看著她。隨手幫她遞個胡椒，或是要喝湯貼心地送上勺子。
楚楚感受到他一成不變的悉心照顧，就和很久以前一樣。窗外夜景旖旎，她端起酒杯，輕輕說：“Merry Christmas。”劉哲毫不吝嗇對她的笑容，碰上她的杯子：“Merry Christmas。”
她仰頭把酒喝空。她清楚自己的酒量
，曾經多少個失眠的夜晚酒就是她的安眠藥。一杯紅酒會讓她保持清醒，步伐穩健，隻是微微發暈。他看她喝空微微蹙了眉頭，又不留痕跡地鬆開，隻是不給她舔酒。
微醺的感覺讓她覺得很舒服，不禁開口道：“大學的時候，我失眠的時候都是靠著酒度日。和你那時候買醉倒是異曲同工。你說，為什麽我們兩個人會走到這一步呢？”
劉哲澀.澀開口道：“大概是因為我們相愛……”楚楚愣愣，不禁輕笑出生，點點頭道：“的確，若不相愛，就不會如此痛苦。”
楚楚手撐著頭，玩著空的高腳杯，說道：“劉哲，我們別再見了。”
劉哲一驚：“什麽！？”怎麽會莫名其妙說到這裏？
楚楚平靜地說：“我說我們別、再、見、了。”
劉哲皺起眉頭，不怒而威：“為什麽？”
楚楚細細看著他的眉，目光慢慢流淌到他的眼，他的鼻，停在他的唇上，慢慢開口道：“你很清楚，你根本做不到隻當我是普通朋友。而我不能允許自己以這樣的姿態呆在簡身邊，哪怕隻是名義上的妻子。”
劉哲心裏一陣波濤洶湧，仍然忍住胸口的海浪，沉聲說：“我說了，我不在意你結婚，你也……”
楚楚淡淡打斷他：“不行。”
劉哲突然說道：“你不準愛上簡！”
她一愣，想哭又想笑，有點艱難地開口道：“我不會愛上他。”
劉哲堅定地說：“你發誓！以我的生命發誓！”
楚楚當場呆住，說不出話來，久久卻終於明白這句話的分量，心被狠狠揪住，她手捂住胸口，一字一句說道：“我以劉哲和自己的生命起誓，不會愛上周簡。”
劉哲聽到她把自己和他放在一起，心裏又痛又暖，盯著楚楚，狠狠說道：“既然你不想再見我，那我就消失直到你願意見我為止，我可以等你！但是如果你愛上簡或者其他人，我就會不顧一切把你搶回來，哪怕將你終身囚禁也不會放開你！你好好記住。”
楚楚看著突然變得陌生狠戾的劉哲，心裏某處湧起一股委屈，低下頭冷冷說道：“這算什麽，我為什麽不可以愛上其他人！你自己前前後後左左右右到處都是鶯鶯燕燕，”說到這裏，她突然抬起頭瞪著這個霸道的男人，“我憑什麽不可以找個愛自己的男人！？”
劉哲邪氣又陰鷙地笑笑：“因為你離開我是因為你愛我!你放不下我！既然如此總不能因為你膽小怕事不敢愛我就跑去愛其他人吧！還有，我除了你，不會愛任何人！”反正她都打算不再見他了，他也不怕她生氣了！最後氣的一直記著他！對他又愛又恨，永遠放不下！
楚楚被他的疾言怒色氣的猛站起身，悲憤填膺：我是…我是因為不想你因為被我絆住腳步，我是因為你可以擁有更好的！我從來都不是害怕去愛的人，而是害怕我愛的你過的…不好。你竟然會著說我！真是時過情
遷，對我聞言潤色地你竟然會這樣跟我說話……是覺得不再見了也不必要再悉心對我了嗎？
楚楚一句話不說，兩人怒目相視，她眼眶已經紅了，好似隻要身體輕輕動動眼淚就會掉下來。
劉哲心裏又疼又痛，卻不讓步。自己處心積慮就想著重修舊好，這個該死的女人明明愛著自己，為什麽一退再退，當我的心是死的嗎！？
良久，她似乎倦極了，閉上眼睛，淚水滑過臉頰。她複又睜開眼，伸手抹了抹眼淚，再開口已是平靜如水：“好了，現在該說的話說完了，要發的誓也發了。你以後不要出現在我眼前。不再見。”說完，連外套也不拿就直接離座走向電梯。
劉哲一慌，起身就拉住她，喊道：“等等！”
楚楚不願回頭，冷冷說道：“還想讓我發什麽誓嗎？”
劉哲沒有目的地拉住她，單純地隻是不想讓她走而已。聽她語氣冷淡，怒火又是高了三丈，拽著她的手不禁用力。楚楚吃疼，咬著唇也不吭聲。他氣急敗壞地說：“反正不再見了，你再陪我一晚！”
楚楚猛地回頭，不可置信地看著他，被逼回去眼淚又不可遏製地流下來：“你！”說不出話來，直接捶上他的胸膛。劉哲剛說完立刻就恨不得剪了自己的舌頭，看到楚楚哭的傷心欲絕，心疼不已。用力把她抱到懷裏，連聲說對不起。
“嗚嗚嗚！你混蛋！放開我！”楚楚掙紮著一分一秒都不想呆在他懷裏，用力捶打著他。劉哲心痛地吼出來：“是！我是混蛋！但是我不會放開你！”楚楚動作一滯，複又哭個不停，掙紮著，打不開他，就踢他。劉哲就是死死抱著她不放。
他心裏懊惱，本來還想著計劃天衣無縫，關係更進一步，現在可好，亂成一團，這下軟硬都不行了，搞不好過了今天就再也見不到她了。想到這裏，更是緊緊摟著她。突然被她踢到膝蓋，腳一軟往後一倒，撞到餐桌，桌上的酒杯眼看著就要砸到楚楚的後腦，劉哲連忙翻身擋住。
玻璃清脆的聲音在空曠的餐廳裏響起，楚楚呆住。直到看著鮮紅的**從劉哲的額頭，頸脖一滴一滴滴到自己的臉上。她才反應過來，大喊道：“劉哲！劉哲！”
劉哲懸在她身上，慢慢倒下。楚楚焦急地哭喊道：“劉哲！你有沒有怎麽樣？嗚嗚！流了好多血！來…來人！有沒有人在！？”
劉哲低低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楚楚，別離開我。我真的好愛你！”
楚楚哭地一抽一抽地，想扶起他，無奈嚇得渾身發軟，手都在打抖。“你…你怎麽樣？嗚嗚，你起來，我送你去醫院！電話，對了，電話，打120，不對！美國是119。嗚嗚！劉哲…”
劉哲俯在她身上不動，又說：“楚楚，答應我，別離開我！”
楚楚嗚咽，根本沒心思聽他說什麽，用力想扶起他，無奈怎麽用力都不動分毫，哭喊著：“怎麽沒有人來啊！服務生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