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愛與被愛
楚楚站在鏡子麵前怔怔看著那個自己。"老婆你照鏡子照了好長時間哦，羞羞臉。"簡笑嗬嗬地站在她身後嬉笑著。她知道她應該轉身扯出一個笑容，可是她笑不出，連假裝都裝不出來。隻覺一身疲憊，簡沒注意到她的神色，隻在一旁鬧著。
楚楚仍然陪著簡每天吃飯散步，隻是不再陪著他笑。簡剛開始的時候沒感覺，後來終於還是知道不對了，他甚至開始小心翼翼，楚楚想說沒必要，想安撫他，可是對著孩童般的簡又不知從何說起，終究不了了之。簡卻開始想著法逗她開心，用他自己的辦法。她是感動的，也是心痛的，這樣的簡永遠都不可能讓她開心了……
周清來了一趟，冷冷地說了下婚禮的時間和地點，陪了一會簡就離開了。他也不怕楚楚會離開。實際上也的確如他所願，楚楚處於一個不知道的狀態，在這樣的狀態裏她不知道如何決定，便在別人的決定裏被動接受--不拒絕。
楚楚坐在陽台上剪指甲，看到一個蹦到遠處的指甲，心似乎也蹦到遠處。
那情感，像指甲生長，緩慢細膩，突然發現的時候，卻已經是個月牙形的堅硬物質，硬質的別樣脆嫩。沿著生長的痕跡輕輕一剪，小小的一彎鈣質體，隻輕輕落在地，看不清晰。沒有流血，沒有疼痛，卻有種血淋淋的犯罪現場感。
婚期一天一天的接近，除了公式化的婚前準備，依然陪著簡吃飯散步。跟她平靜規律的生活正好相反的是越來越焦躁不安的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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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你穿這件白裙子真好看。”婚紗店裏，簡開心的看著楚楚。楚楚的表情依然是淡淡的，隻是看著簡的時候稍微顯得溫柔點。看他一身三件套黑色西服，領口的寶藍色的紐扣在日光裏閃了下。“簡這身衣服也很好看。”楚楚輕輕對他說。
“哈哈，老婆誇我！”簡手舞足蹈地叫道。楚楚走過去，挽著他走進攝影棚。
婚紗照是周清安排的，還有幾個特約記者，楚楚也沒在意。突然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身體猛地繃緊。簡好玩似的對著鏡頭擺弄著姿勢，直到楚楚挽著他的手不自覺收緊，甚至弄疼了他。“老婆，你抓得好緊…”楚楚忙鬆開，視線僵硬地移回鏡頭……
拍完照，她也不敢亂開，忙逃回化妝間。也不讓工作人員跟進來就關了門靠在門上，低著頭，顫抖著。門外傳來敲門聲：“小姐？小姐？你不舒服嗎？”楚楚不說話。過了一會那人嘟囔了句什麽就離開了，楚楚不知道，緩了會神，才鬆開門讓人進來，她坐到梳妝鏡前抬眼發現進來的人正是那個讓她心緒不寧的人！她猛地站起來，叫道：“你來幹什麽！？滾！”
來人正是劉哲，他腳步頓了頓不再上前，他知道道歉請求原諒都沒有用了，但是他不能讓她就這樣嫁給簡，她可以不原諒他，不見他，但是不能讓她就這樣
嫁給簡。“楚楚，你想清楚了嗎？”
楚楚隨手就打碎了個什麽，吼道：“想什麽！？我什麽都不需要想！我什麽都不要想！你走啊！”
劉哲眼裏一片痛苦，繼續說道：“楚楚，不要嫁給簡，簡如果知道他也不會開心的。”
楚楚猛地背過身去，大聲說道：“這些事不需要你操心，你走！我不想見到你。”
劉哲想走上前又頓住：“我知道你不想見我，沒關係，可是你不能這樣嫁給他。你們很可能是被人設計了。”
楚楚嘲諷地冷哼一聲：“那又如何，設計的過程不論，結果已經是這樣了。”
劉哲突然抬高聲音問：“為什麽！？”像是問楚楚又像是問其他人。 楚楚澀.澀答了一句：“沒有為什麽。”是的，沒有為什麽，隻是單純地什麽都發生了，什麽都晚了。
劉哲：“你要照顧簡可以有很多種方法，不一定要被別人利用啊！我已經聯係了美國的醫生，簡的這種情況，那邊是世界領域的權威，簡是有可能痊愈的！”
楚楚轉過身看著他，眼神那麽陌生：“那結婚後我可以帶他去美國醫治。這和我們的婚姻沒有矛盾。”
劉哲怔怔地看著她，一時相對無言。
楚楚走到門口，打開門，說道：“歡迎你來參加我和簡的婚禮，現在，你走吧。”
劉哲手握成拳，又頹廢地鬆開：“楚楚，不管我做了什麽，我都是真的愛你，別讓我的真愛錯過你。”說完越過楚楚離開了。
楚楚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工作人員進來幫她卸妝，她隻是木然地任人擺布。
“老婆，你怎麽這麽慢啊？我等了你好久！”簡撅著嘴巴不滿道。
“嗯，慢了點。晚上想吃什麽？”楚楚有點疲憊的說。
“老婆，你是不是累了？”簡有點擔憂地問道。
楚楚搖搖頭也不說話，簡忙說：“我們去吃肯德基吧。”“好。”
司機送兩人到了肯德基。點了餐，楚楚選了處角落的座位坐下。簡吃的很開心，楚楚想到劉哲說的話，稍微安心地看著他，簡是有可能痊愈的……
楚楚帶簡去了兩人第一次見麵的地方，簡自己開的沒有名字的店。她希望他能想起點什麽，可是簡隻像是找到新玩具一樣在店裏看來看去。楚楚有點失望，無意中看到那隻貓，竟然標上了非賣品……是簡的字，她的心不可抑製地顫抖著，眼淚一滴一滴掉落。
“老婆！你怎麽哭了！？”簡焦急地在一旁打轉。楚楚打開櫃子，輕輕拿起那個迷你的指示牌，突然發現非賣品下麵還有一句英文，寫著因為愛……“老婆，你別難過，你很喜歡這個東西嗎？”楚楚放下指示牌，指著那隻貓：“簡！你還記得這個嗎！？”簡一頭霧水地問道：“老婆？”“你還記不記得這個！？我們第一次談話就是因為它！你記不記得！？”簡皺著眉頭：
“老婆，我沒見過這個，你是不是記錯了？”楚楚絕望地放下手，低聲說：“……走吧，我們回家。”“好！”
深夜，楚楚睡不著，覺得口有點幹，起來倒水喝正碰到簡起來上廁所。
“老婆，晚上喝水會尿床的！”
楚楚苦笑著說：“我不會。”
“老婆好厲害。”簡有點崇拜地看著她，然後走上前突然抱住她。
“咦？怎麽了？”楚楚有點尷尬地問道。
“電視裏老公都是這樣抱老婆的。”簡理直氣壯地說道，頓了頓又小心翼翼地問：“老婆，你是不是不喜歡我，我是不是傻瓜？”
楚楚一愣，忙說：“怎麽會！我喜歡簡，你也不是傻瓜！誰說你是傻瓜了！？”
簡委屈道：“你從來都不喊我老公…拍婚紗照的人說我是傻瓜，說沒人會當傻瓜的老婆……”
楚楚一聽， 又氣又心痛，開口道：“不會的！我是簡的老婆啊。我…我不含老公，是因為名字比老公顯得更親密，懂嗎？因為很喜歡很喜歡你才喊你的名字！不要聽不懂的人亂說知道嗎！？”
簡似懂非懂的點點頭道：“那就是老婆很喜歡我！我不是傻瓜！”
楚楚堅定說：“對！我很喜歡你！你不是傻瓜！”
簡頓了頓又怯怯地說：“可是老公老婆都睡一起的……老婆我們也睡一起好不好？”
楚楚一噎，看著簡有點受傷的眼神，猶豫了一下，說：“好，但是你要聽話，如果你不聽話，我不跟你睡了。”
簡立刻笑開了，忙點頭說：“我聽話！我會很聽話的！”說完就拉著楚楚回自己的房間，然後半路突然把楚楚打橫抱起。“啊！簡！你…你這是幹什麽？”簡溫柔地笑笑說：“電視上老公都是這麽抱老婆上床的。”楚楚心裏立刻決定以後不讓他看電視了！
簡把楚楚放到床上，自己立刻也竄上來，把她像抱枕一樣抱在懷裏，甜甜地閉上眼睛說：“老婆晚安。”
楚楚看他的表情一臉幸福和滿足，竟然開不了口讓他放開…本來是打算各自睡各自的……現在如果開口好似會傷害到他……猶豫之間就聽見簡平穩的呼吸聲，感覺到他的唇離自己臉頰很近，楚楚忍不住又尷尬又羞窘， 心裏掙紮著，好久才入睡。
楚楚睡得晚，早上反而睡得沉，簡一醒來看著她姣好的麵容，一時間呆了，伸出手指，輕輕觸碰她長長的睫毛，小巧的鼻子，還有嬌嫩的嘴唇，湧出一股莫名的衝動，身下一痛，忍不住呻/吟出聲。他卷起身體，把楚楚抱得更緊，好似這樣能減輕突然的痛苦。他聞到鼻尖屬於楚楚的味道，臉漲得紅紅的，嘴忍不住湊到她的臉上， 用鼻子嗅嗅，又蹭到她的脖子……
楚楚覺得癢癢的，皺起眉，扭了扭身體，不滿地嘟囔了句什麽。簡嚇得一僵，一動也不敢動。看到楚楚又睡過去才放鬆了身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