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真愛深恨



婚禮在酒店舉行。楚冬忍穿著層層疊疊嫩粉蛋糕裙,看到在酒店門口等著的男人不禁愣了愣,他是伴郎!?會不會太高調了?W集團董事長周清當冬忍安全顧問總經理的伴郎?

這還是周清第一次見整形後的她,看到她頭上的粉色麵紗不禁挑眉道:“喂,你不是都整了?還罩麵紗幹什麽?今天可沒人掀伴娘的麵紗。”

她扯扯嘴角不動聲色道:“就是因為整了才要麵紗,不然大家的眼睛都看不到新娘的臉上了。”

這副自負的模樣倒是讓周清笑了笑,毫不客氣地摟過她的腰紳士地揭開她的麵紗,良久才又整理好對她說:“走吧。犧牲很大的伴娘。”

她也不扭捏,大大方方地一起進去了。

婚禮的禮堂。楚冬忍有些忡怔,笑笑帶著羞澀的笑和張農心滿意足的眼神,牧師流程似的問話,一對新人幸福的模樣,都勾起她心中難滅的甜蜜回憶和回憶後難言的痛楚。

她下意識地想看看那個人來沒來,結果匆匆掃過的地方並沒有看見熟悉的影子。周清咳嗽了一聲,她立刻發現自己牧師正看著自己和手中的戒指,她立刻將戒指送上去,抱歉地勾了勾嘴角,帶著一絲嘲諷的意味。

她這是在幹什麽呢?她已經不是柳楚楚了,她再也不能和那個人在一起了。他的身邊的人都是她的仇人!他甚至還和那個女人有了孩子!?

她怎麽能!怎麽能還想著他!?她恨啊,他不是說愛她嗎?不是說永遠要保護她嗎?竟然連她是誰都分不清了!?

那個孩子,每當她想起來的時候,心裏就像被灌了硫酸一樣,灼燒著五髒六腑。他怎麽能!?怎麽能和別的女人有了孩子!?

禮堂裏,她的身體情不自禁地發抖。粉色的麵紗也掩飾不住她眼裏的絕望——這樣身臨其境的絕望。可是看著張農和笑笑,她不斷地告訴自己,不能失控,今天是個值得祝福的日子!

周清皺眉慢慢靠近她,低聲說:“沒事吧?”她搖搖頭。

禮堂行禮結束。賓客便都到了酒店的後花園。那裏準備了自助美食和舞台表演。楚冬忍也終於覺得有些鬆了口氣。她不敢喝酒,因為酒精更容易讓她失控。她將薄紗撩到頭發後麵,隨意拿起一杯青色的果汁,到了嘴裏竟然是青瓜汁。她麵色一緊,隨即將杯子放下,扭頭就撞進一個人懷裏。

她心煩意亂地說了句:“對不起。”

“……”

她雙眼瞪住,這個男人來參加婚禮了?

男人一身黑色西裝,簡單大方。藍斜條紋領帶能不經意地吸引與之對話的人的注意力。而她絲毫沒有受到幹擾,就那樣直直望著他。

禮堂裏他坐在嘴角落的地方,本想觀禮後就離開。其實他本可以讓秘書或助理出席,可是腦海裏突然冒出那天在蛋糕店裏遇到的女人,他神是鬼差地竟然親自來了。不知道為什麽,總覺得這個女人有什麽特質吸引著他

。慈善舞會上與他一起唱歌的是不是她?他不確定,隻是抱著可能再見一麵的想法來了。

看到伴娘的時候他心裏隱隱覺得是她,可是她一改風格,從神秘陰鬱的黑色到明快亮麗的粉色。而且雖然但是薄紗,但是很明顯她的臉上沒有疤……他分不清是失落或者是其他。

看到她跟著一起走去花園,他也悄悄跟著,看到她麵紗下的臉,他心跳如鼓。為什麽!?為什麽那麽像楚楚!可是又不對,她沒有楚楚那份淡泊。

劉哲想到張農曾經說過蛋糕店那個女人有情緒病……他熟知“楚楚”情緒病的小細節,他悄悄觀察者她,如不出意外,她也有。可是在蛋糕店遇到的那個女人她有疤,這個女人是去做了整容了?可是為什麽跟楚楚那麽像……

他腦子全部都是眼前這個女人的事,其他的什麽也想不出就那樣跟著她,越走越近。直到她突然轉身撞到他。可是她為什麽要這樣看著他,那雙和楚楚幾乎一模一樣的眼睛那樣看著他,好像不敢置信,又好像無比眷戀,最後——她從容帶著嘲諷的意味看著他。

他覺得自己有點忍受不了她這樣看著他,張了張口道:“那天……在蛋糕店是不是你?”

楚冬忍覺得天意真是無處不在,她不想見到誰誰就好好站在她麵前。意識到她問的是什麽又想到那天的情景,她勾起嘴角嘲諷道:“先生,難道現在還流行這樣的搭訕方式嗎?”說完她扭頭就走,卻被他一把拉住。

他的大掌輕而易舉地就握住了她瘦弱柔軟的手臂。掌心的溫熱直接就滲透進她的皮膚。她心裏狠狠一痛,這雙手曾經在那個女人身上愛撫憐惜……他的唇曾經在那個女人身上留下無數的吻痕……他的身體曾經和那個女人水乳交融!她扭頭狠狠望著他,雙眼通紅浸滿水光,微微顫抖的身體好似隻要輕輕一動就要碎了。

劉哲愣住,在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周清一把將人摟到自己懷裏。對著他冷冷道:“劉總裁好久不見。找我的女人有什麽事嗎?”

楚冬忍在周清懷裏依然盯著他,腦海裏瘋了一樣地想象著他和另一個女人纏綿景象,還有一家三口和樂融融的樣子。她覺得自己真的要瘋了……

他張了張口:“……你的女人?”

“是。”周清宣示領土一般緊緊摟著她。

楚冬忍終於別過頭埋在周清懷裏悶悶地說了一句:“我很…不舒服。帶我離開。”

周清皺眉立刻丟下發怔的劉哲扶著她離開。

酒店房間裏,楚冬忍卷縮在沙發裏抱著膝蓋哭成一團。聲音時而哽咽,時而放縱。門外周清抽煙一根有一根。他突然也不知道該怎麽辦了。滅了不知道第幾根煙,他終於走進來坐到她身邊,不容抗拒地將她摟在懷裏狠狠說道:“還沒哭夠!?再不停我抱你上床讓你哭個夠!”

她揪住自己的胸口沙啞著聲音,斷斷續續道:“怎麽…辦?我覺得……好像快要痛瘋

了……痛死了。”

周清歎了口氣:“告訴他真相吧……他愛的是柳楚楚,是你。”

“不!”她猛地抬起頭,“他跟本就不愛我!”

“除了他其他人都不行嗎?就算你不喜歡我,也可以嚐試去接受其他人啊!為什麽非是他?”他目光灼灼地看著她,“你看看你現在!非要愛的這麽難嗎?”

她突然笑了:“不……我不愛他……我恨他!”

他不再說話,如果不愛又怎麽會恨他,愛恨相隨,真愛深恨不就是你現在的樣子嗎?

“我真的恨他……”

周清看了看窗外的天色靜靜道:“天黑了,快要放煙火了。去看看吧。”說著也不等她同意打橫抱著她走到床前。沒一會,煙花就在夜空中綻放出短暫的絢爛,極盡的美麗。

楚冬忍沒有看天空,反而看著花園裏人群,他們的目光都在追逐這煙花。

他又說:“整理一下,張農和新娘要去機場了,明天開始你就要去冬忍正式露麵了。你這樣讓張農怎麽放心?他們一生就一次婚禮,你過意的去?”

她低下頭,終於慢慢地說:“放我下來吧,我去洗個臉補個妝。”

周清抱著她道洗漱台才放下她笑說:“看看鏡子,這樣一張臉被你糟蹋成這樣了!”

她愣愣地看著鏡子裏,一張黑白交錯的臉,比天上的煙花還精彩。臉上微微尷尬,打開水龍頭洗了洗。周清已經將她的宴會包放到一邊了。

她細致地重新上妝,直到一張完美無缺的臉重新在鏡子裏,她才笑了笑:“走吧。”

花園裏,隻有一些熟麵孔了,想來那人也走了。那麽凶狠地哭過之後,她隻覺得心裏空蕩蕩的。吳奇和可人走上前來。可人曖昧地笑了笑說:“老實交代,你們兩個去哪了!?”仔細看了看她的臉,更是篤定了什麽,意味深長地看了看周清,“周總,你動作太快了吧!楚楚……不是!冬忍才恢複了容貌你就……”

不等她說完就被楚冬忍冷冷打斷:“可人。”

隻喊了她的名字,可人看著她有些涼意的眼神,委屈地癟癟嘴:“我開玩笑的嘛。”

楚冬忍放柔了些聲音:“以後不要叫錯了名字。你叫的是CC的總裁夫人。我是冬忍的老板!”

可人終於意識到了什麽有些不安地看向自己老公,吳奇立刻轉移話題,故意公式化道:“說起來,老板,明天是你第一次去公司上班。要準備什麽嗎?張農度蜜月期間我代理總經理的職務。”

楚冬忍笑了笑:“不需要準備什麽,我明天要見一下新招的特護。對了,周清,你有沒有認識的專門給阿富汗服役歸來的士兵做心理輔導的心理醫生?”

周清想了想說:“有。不過都是在國家機關供職。想讓他們出國有點不太容易。”

她退了一步說:“那有沒有曾經做過的?我想挖一個長期在公司任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