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骨肉親情



時光流逝,草長鶯飛。

人都說小孩子是寵著長大,可是這宇文迪卻是被摔著長到五歲的。不是黃今嫌他聒噪,就是宇文澈嫌他礙眼礙事的。相比一下,人家宇文欣就討巧的多,深得黃今的喜愛。

話說,他從一歲開始,嘰裏咕嚕的滿地跑,外加說一口伶俐的甜美話,把兩家的老人都哄得團團轉。同時,繼承了黃今優良的蹭錢傳統,常常連黃今都自歎不如。

比如說:這一日,宇文迪賊溜溜的來到了宇文澈的書房門前,看到隻有洛武一個人在守衛,笑嘻嘻地走上前,“洛二叔好。”

“小少爺,你怎麽來了?”洛武一看,小家夥屁顛屁顛的就跑來了,笑著貓下腰問道。

“唔,我來找我爹,他在裏麵幹嘛呢?”宇文迪稚嫩的聲音帶著特別真誠的無害笑容,讓本就有些思想大條的洛武更是招架不住了。

他撓了撓頭,說道:“在是在,可是爺說了,誰來了也不讓進去的,因為今天他會很忙。”

“咦?我是他說的那個誰嗎?”宇文迪小臉一耷拉,不悅地說道。

“啊……好像不是……”

“到底是還是不是?”

“的確不是。”

“那不就結了,我進去啦。”宇文迪嘿嘿一笑,哧溜一聲,就躥了進去。

“……”洛武嘴角一抽,他的主子們一個比一個極品了嘿。

“爹。”宇文迪幾步奔上前,已經不是從前見到宇文澈就皺眉閃躲的模樣了。早就被宇文澈摔皮實了的宇文迪,幹脆破罐子破摔,有啥說啥的,也比總是不敢說直接被宇文澈扔得遠遠的好。

宇文澈聞言,從那麽厚一摞的奏折中抬起頭來,眉毛一挑,似乎有些納悶宇文迪怎麽過來了。

其實他非常喜歡自己的一雙兒女,隻是總也不知道如何表達。對於宇文欣來說,他這個爹是有些嚴厲的,所以總是有些怯懦但又不失溫婉。可這個宇文迪,小時候還有些怕他來著,現在越發的沒皮沒臉起來了,足以跟黃今媲美。

他放下手中的毛筆,輕咳一聲,淡淡地問道:“今兒個怎麽到我書房裏來了?你不是每日間都在跟著洛文他們練武嗎,又玩膩了?”

“額,爹,我是有重大的事情來找您的。”宇文迪嘴角一抽,他本來就會很多拳腳功夫的好不好?隻是因為自己身量尚小,使不出什麽力氣。每日間跟洛文洛武他們練練基本功,讓自己盡快的在這個世界裏強大起來。

“哦?你說來聽聽。”宇文澈覺得有些好奇了,專心致誌地看著他,期待著他這個小蘿卜頭能有什麽壯麗的話語。

“唔,也沒啥,我娘不肯給我銀子,你能不能幫我摳出點來?”宇文迪優雅地掏了掏耳朵,狀似雲淡風輕地說道。

“……”宇文澈默了。他拿拳頭撐著額頭捶打了幾下,頭疼地說道,“你一小孩子總要銀子幹什麽?你娘那麽個愛財如命的財迷瘋,怎麽會輕易給你銀子糟呢?太子府上上下下都是她打理的,連我的月錢都給精打細算了一下。我這堂堂的一個太子,如今有時候都難免捉襟見肘了起來。”

“……”宇文迪心中腹誹一聲,娘哇,你可真是我的親娘哇~!咋就這麽稀罕錢呢?大概上輩子也是窮怕了的吧?他輕咳一聲,苦逼地說道,“我就是沒辦法要嘛,每回我要是提錢,娘把我耳朵都快揪下來了。她那麽有錢,真的是太摳啦。”

“咳,從小到大都這樣的,本性難改。”宇文澈失笑一聲,不解風情地戳穿道。可是又一想,疑惑的看向他,“你到底打算什麽呢?往日你從各處搜刮來的銀兩也不少了吧?可是你房間裏並沒有被打掃收拾出來什麽錢財的,難不成都隨風刮走了?”

“看看,看看,這肯定是我娘跟你說的吧?除了她沒人能看出那樣垃圾的事情來。”

“嗯?!”宇文澈聞言,冷哼一聲,不悅地說道,“怎麽說你娘呢,沒大沒小的!”

“嘿嘿,就是那麽個意思,又不是真的對她大不敬。”宇文迪那個悔恨啊,憑啥比她早穿越到這裏十幾年,就可以混上他娘了?哎,好吧,自己還說她費勁巴力給生出來的,生養之恩大於天的。

話說當時黃今娘生不下來自己時,他也是懶怠動的。後來竟然被黃今臭罵了一頓,頓時汗噠噠的也跟著努力了。就沒見過這樣極品的娘,聽說她在商場叱吒風雲的闖蕩了好多年,都是靠那張三寸不爛之舌早就的好成就,現如今,把自己都快叨叨死了,他都快成麵癱了才是真的。

“少避重就輕,從實招來。”宇文澈睨他一眼,不打算放過他了。

“唔,我就是有用嘛。”宇文迪湊近了他一點,神秘兮兮地說道,“爹,您要是肯幫我跟娘摳到錢,我保證以後不再聽您二位的風流韻事。”

“……”宇文澈額頭上立時出現了三道黑線,咬牙切齒地說道,“你討打就說話!”

“爹,您老別生氣嘛,我說的那是實話。”宇文迪促狹地一笑,接著說道,“話說,娘胸前的柔軟摸起來真的很舒服呢。爹,我真羨慕您……”

“啪”!宇文澈衝他腦袋瓜上來了一下,頓時氣不打一出來。他真是倒了八輩子黴了,有這麽個口不擇言的媳婦還不夠他受的嗎?又來了一個口沒遮攔的兒子。“不是讓你到皇祖母那裏住著的嗎?非要往回跑做什麽!”

“額,皇祖母那裏成天裏勾心鬥角的,人家不喜歡看那些整天到她那裏去的庸脂俗粉的妃嬪啦。再說了,皇祖母年紀大了,我也不好總讓她操心的。”宇文迪嫌惡地揮了揮手,一想起那些濃妝豔抹的貴妃德妃的就覺得惡心,還是他娘以及他娘家裏的美女親戚們漂亮又善良。

“……”宇文澈很想說一句,人家再怎麽庸脂俗粉,那都是我父皇的妃子,關你什麽事情了?可是話沒說出口,他覺得自己嚴重

地惡寒了。宇文澈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好吧,晚上我試試,你說話算話。否則……”

“打住吧您那~!”宇文迪得到了想知道的,直接就攔住了他後麵的話頭,對他說道,“‘否則’後麵的話您老就甭說了,我說話算話就是了。”說完,他哧溜跑向外麵,扔過來一句話,“爹,那我去找春夏秋冬阿姨們玩去啦……”

宇文澈想要喊住他,可是他早已經沒有了影子。無奈地笑了笑,又接著拿起毛筆,批閱讓人頭疼的奏章去了。

這廂,宇文迪並沒有真的去找美女們,而是趁人不注意竄出了角門。進入到後巷的一個不引人注意的房間門前,四下看了看並沒有人在附近。輕輕推開門走了進去。

隻見裏麵是灰塵繚繞,還有些蜘蛛絲在牆上掛著。宇文迪行至一章八角桌麵前,擰動了八角桌底下的玄關,房間東北角的那處櫃子便向兩邊緩緩地移去。中間出現一麵白色的牆,並無什麽暗門角門的。

宇文迪走上前去,踩上地上一處不顯眼的機關,牆上便立刻出現了一道裂縫,輕輕一推,便走了進去。

不同於外麵的灰暗,裏麵是燈火輝煌的一片。宇文迪剛一走出牆麵,就聽到外麵傳來了櫃子挪動的聲音,是外麵自動關閉了。牆麵是隔音超強的,這裏又常年沒有人經過,是一個藏身的好去處。他滿意的笑了笑,走進去對著空曠地屋子說道:“今日到來的有多少人?”

此話一出,隻見從四麵八方聚攏來幾百個人,迅速站在了大廳中央。他們恭敬地單膝跪地,向宇文迪恭聲說道:“主人,到齊的一共是三百九十二人,其他人並不在京城內,所以一時間無法到齊。”

宇文迪點了點頭,淡淡地說道:“都起來說話吧,這裏也沒有外人。今日找你們來,是問一下關於最近南方鳳城疫情的問題,是否真的屬實?”

為首的是左杜,他拱手恭敬地說道:“回稟主人,右翼已經派人去打探了。期間有數人無故發病,成嘔吐、發熱、身上起紅疹的症狀,最後莫名其妙的死亡。後來朝廷派了許多醫者前去救治,病情已經得到的緩解。據說是因為城內的水源裏發現了大量病死的老鼠,引發了鼠疫。”

“真是奇怪,好好的怎麽會有什麽鼠疫呢?我才不會相信。”宇文迪輕哼一聲,稚嫩的話語裏透著無邊的成熟和內斂氣息。他凝眉繼續問道,“我美人娘的聲音走向最近怎麽樣?你們有沒有留意下來的?若是有什麽惹是生非對今悅商行找茬的人,就直接暗地裏處置。”

“主人,那倒是沒有的,隻是近日來有人發現會有人悄悄的跟蹤太子妃,我們曾暗中悄悄尾隨的,但是被他們發現了,便沒有再出現過。”另外一個身形魁梧的人說道。

宇文迪一聽,眉毛緊皺了起來,他低聲沉吟道:“就沒有任何蛛絲馬跡嗎?”

“抱歉,暫時沒有的,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他們是南方來的。”

“嗯。”宇文迪輕輕地點了點頭,不欲多說,隻鄭重地說了句,“你們多派人手保護著她些,她看似很聰明,但有時候迷迷糊糊的,容易被人跟上。”

左杜聞言,猶豫了一下,繼續說道:“主人,其實太子妃所到之處,身後都跟著一批暗衛在偷偷保護她的。隻是他們是以保護太子妃為目的,我們小心地躲避著他們,正巧碰到了同樣在偷偷關注著太子妃的那幫南方人。”

“你是說呂不卓爺爺的暗衛嗎?”宇文迪抬起頭來,看向他問道。雖是疑問句,但跟肯定句已經相差無幾了。

左杜微微點了點頭,應聲答道:“是的,呂不卓是四大鏢局以及數個小鏢局的總舵主,他的名聲也是在三國中流傳了開來。但是為人行事低調,凡事都由四大鏢局的鏢主出麵。不為人知的是,他在暗地裏也有一股隱藏的勢力的,而且應該是比擺在明麵上的鏢局根基更為紮實。屬下不敢妄自碰觸,怕被引起他們的注意,從而節外生枝……”

“唉——”宇文迪抬手阻止了他,對他直截了當地說道,“呂爺爺是我娘的師父,也曾經為了救我娘帶著手下到那狂風寨前去救人。我娘這麽多年的生意往來,都由他門下的鏢局來統攬的。他們肯定是友非敵。我讓你們留意的是北宇國各處的情況以及其他兩國的動向,從而保證我北宇國的安定,你們可都知道吧?”

“是,屬下明白!”眾人齊聲堅定地答道。

“嗯,明白就好。”宇文迪淡淡地說了聲,從懷裏掏出一遝銀票,對他們苦逼地說道,“話說,小爺我快養不起你們啦,我娘那麽有錢,卻對我摳的要死。我得想想辦法跟她攤牌一下,這樣做事還好辦些。”

眾人:“……”他們的主人是這樣一個外表才五歲,實際上心智已經太過成熟的人。可有時候他說出來的雷人話,真的是讓他們哭笑不得。

“噗……”不知道人群裏誰忽然爆笑出聲,然後緊接著又有人隱忍的笑了出來。

宇文迪嘴角一抽,摸了摸鼻子,沒有說話。

左杜回過頭去警告了他們一眼,聲音便漸漸地小下去了。他回過頭來看向宇文迪,恭敬而又沉穩地說道:“主人,我們都是知恩圖報的人。您把我們這幫無家可歸的流浪人聚攏起來,供我們吃穿還有專人教我們武功,使我們解脫了無依無靠的窘況,我們一定以您的命令而馬首是瞻。更何況,您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國家的安定,我們沒有理由不去幫助您完成!”

宇文迪輕咳一聲,沒有解釋自己隻是感同身受罷了。他就算說了他們也不相信的,自己錦衣玉食的小王子這樣被供著養,怎麽會有吃不飽穿不暖的感覺呢。

他笑著抬起頭來,看向大家說道:“謝謝你們的信任和幫助,我們門中不需要不講義氣重責任的人,我也一定會盡我最大的能力保你們周全!”說完,他抬手發出命令,“正義門眾兄弟聽命:你們

當謹記我門中的規矩,更要記得各司其職,不得越權過問其他人的事務。”

“是,屬下遵命!”眾人齊聲應道。

“都散去吧,以後不需要這樣頻繁的召你們前來了,等我再長大一些,有了自保能力後,便可以出去建立議事門廳了。”宇文迪說完,煞有其事地向他們一拱手,轉身走向牆邊,轉動機關走了出去。

眾人見主人已走,也都紛紛從別處隱秘地退離了這裏。仿佛剛才誰都沒有出現在過這裏似的,連那牆上的壁火竟也滅了下來。

宇文迪才一出去,就看見不遠處正在焦急地找著他的冬梅了。他剛想笑著走下去,從剛才就感覺到的不適感漸漸地在渾身濃鬱了起來。他勉強地撐住了旁邊的一棵樹,對已經奔跑過來的冬梅笑著說道:“冬梅阿姨,你一定是在找我呢,是吧?就知道你們一天見不到我,就著急忙慌的亂竄。”

冬梅跑到宇文迪跟前,無可奈何地一跺腳,嗔道:“小祖宗,你怎麽跑著跑著就沒影兒了?剛才太子妃都在找你呢,萬一不小心跑出了太子府,被壞人抓去了怎麽辦?”

“唔,我哪有那麽笨,就被壞人抓去的?”宇文迪無力地笑了笑,越來越覺得身子有些沉重,剛想要習慣性地摸上已經蹲下身來的冬梅的胸部,便覺得一陣黑暗襲來,便失去了知覺。

“小少爺,你怎麽了?哎呀!怎麽這麽燙?”冬梅心急地抱起平時都活蹦亂跳的宇文迪,迅速地向黃今院內跑去。

黃今正在剝著栗子給宇文欣吃,忽然聽到外麵一陣跑步聲還夾雜著冬梅焦急地聲音。黃今起身走上前去一看,冬梅已經抱著宇文迪進屋裏來了。她失笑地看著她大汗淋漓的臉,嗔道:“他是在哪裏玩著玩著睡著了?怎麽你這麽慌慌張張的?”

“主子,小少爺他忽然昏過去了!”冬梅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

“你說什麽?!”黃今聞言,趕忙上前看向她懷裏的宇文迪。

隻見他臉色發紅,摸向他的額頭,滾燙滾燙的。她趕緊抱了過來放到床上,急切地喊道:“快點傳太醫過來,有附近的大夫也可以的!”

“主子,已經差人去叫大夫過來了,隻是好端端的,小少爺怎麽發起高燒來了?”

黃今沒有說話,隻是心急火燎的掀開宇文迪的衣服,檢查他有沒有其他不正常的地方。見他並沒有其他不良反應,這才有些放心下來。

沒過一會兒,大夫便到來了。

宇文澈正是聞訊而來,跟大夫一起進到了屋內。走到床前有些擔憂的問道:“迪兒怎麽了?剛才到我那裏還活蹦亂跳地呢。”

黃今搖了搖頭,“不知道,現在發著高燒呢,我快擔心死了。”說完,她看向正在把脈的大夫,急切地問道,“大夫,他是不是吹了涼風所以燒熱起來了?”

大夫輕輕地點了點頭,過了一會兒,他放下宇文迪的小手腕,站起身來恭敬地說道:“回太子妃的話,小少爺隻是傷風引起的發燒,小人這就開幾幅退熱的藥,按照療程服用,便可以藥到病除了。”

“呼……”黃今這才真正地鬆了一口氣,她抬手對秋菊說道,“趕緊帶著大夫下去領錢然後取藥材來吧。”

“是,奴婢這就去。”秋菊禮貌地指引著大夫走了出去,冬梅則早已端了一盆熱水過來,放到了床邊的矮凳上。

她剛把毛巾擰幹了,黃今伸過手來說道:“我來照顧他就好,你帶著大小姐出去玩會兒吧,留神別摔著她。”

宇文欣聞言,穩穩地走上前對黃今說道:“娘,欣兒就在這裏陪著您,迪兒會好的。”

“好孩子,乖。”黃今感動地一笑,扭過頭去為宇文迪墊在額頭上,心裏有些苦楚在彌漫。

宇文澈輕輕地坐在了床邊,看著黃今愁眉不展地樣子,安慰地說道:“他會沒事的,你也不要太憂心了。”

“怎麽可能不憂心嘛,你說得倒輕巧!”黃今不滿地低吼道,後知後覺的發現語氣有些不太好,垂頭喪氣地低了些語氣,“我一直都覺得欣兒是身子最嬌弱的,又是女兒家,所以平時都多關心她一些。從來沒有想過已經這麽皮實的迪兒會有什麽閃失。說到底,都是我這個做娘的不細心,我總算能夠理解當母親的不容易了,總是希望孩子們都能夠安好。”

說到最後的時候,她眼淚都落下來了。聲音裏帶著些哽咽,任誰聽著都心酸。

“我知道,我也擔心,隻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麽。迪兒是我們的兒子,我跟你一樣著急的。”宇文澈輕輕地將她摟入懷中,長歎了一聲。從牽掛起黃今開始,現在他又不由自主的牽掛起兩個孩子了。貌似他這個做父親的遠遠不及黃今這做母親的關心孩子多一些,所以也忽略了很多細節。

宇文迪其實也已經恢複了神智,隻是剛聽到黃今的話沒有睜開眼來。聽到後麵,眼裏都忍不住有些濡濕了。

他因為沒有過親人,所以對宇文澈和黃今以及其他有血緣關係的人都是有著朦朧的期待的。雖然大家都寵愛他,可是他覺得還是少了些什麽。現在終於體會到了,他要的就是這樣血濃於水的淡淡溫情。

就算是沒有感受到這麽濃鬱的父母深情,他還是一如既往的在悄悄地為北宇國的前途以及他的黃今娘做著力所能及的保護。現在的他羽翼都沒有長全,但是總有一天會強大起來的。

想到這裏,他不想再聽到黃今哭泣了,睜開眼睛低聲喚道:“爹,娘,迪兒沒事的。過幾天我就可以好起來了,你們不要擔心。”

黃今聞言,扭過頭來看向他,捶著床板哭道:“你這個小兔崽子,娘能不擔心嘛!讓你還到處亂跑,等你好了看我怎麽收拾你!”

“……”宇文迪嘴角一抽,他還病著呢好不好,她先提上收拾自己了。這、這、這……這娘親的關愛實在是非比尋常啊啊啊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