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被擄受辱



黃今醒來的時候,正好看見宇文澈笑得那樣開心的容顏,嚇得差點從床上滾下去。她使勁揉了揉眼,眨巴了眨巴,有些驚悚地出聲:“敢問,您老這是回光返照了?”

“……”瞬間,宇文澈的笑容就僵在了當下。他撩起手來就想拍向她的腦門,可是忽然想到不能動武了,就又停止了。瞪了她一眼,冷哼一聲不說話。

嘿,他這是幹嘛呢?黃今坐起身來,撓了撓頭,愣是沒有看明白過來。她疑惑地看向青嵐,不解地問道:“青……青嵐姐,我可以說我有些風中淩亂麽?這到底是什麽情況?”

“什麽淩亂?”青嵐握著她的手激動地哭了起來,她搖著頭說道,“你什麽事情都沒有的,隻是懷孕了!我回去就把孩子給公婆帶,我專心地伺候你……”

“啊啊啊啊!!”黃今聞言都石化在了那裏。

“怎麽了怎麽了?你是不是哪裏不舒服?”宇文澈雖然是有些氣惱的,可聽到她忽如其來的喊聲,又緊張地看向她問道。

“我懷孕了?”

“嗯 !”青嵐重重地點了點頭。

“我真的懷孕了?”像是不相信似的,她又看向宇文澈重複問道。

宇文澈挪上前兩步,看著她鄭重其事地說道:“你放心,我一定會擔起一個做父親的責任的。”

“啪!”

黃今衝著他的腦門就來了一巴掌,打得宇文澈是雲裏來霧裏去的,完全搞不明白是怎麽一回事。黃今也不用他問,直接就吼了出來:“你本來就是孩子的父親,你不負責任誰負責任?想賴賬嗎?!”

“……”青嵐汗了,今今忒強悍。

“……”宇文澈無語了,想來個承諾那麽難,還要被貶。

黃今其實在聽到自己懷孕了時,心裏是很開心的。她特別喜歡孩子,前些日子也是惦記了一些關於孩子的事情的。隻是沒有想到居然這麽容易就有了,讓她感覺到有些措手不及。

當天晚上,黃今就回到了太子府裏,府裏上上下下的丫鬟小廝的幾乎是奔走相告,都為這一天大的喜事感到特別的高興。當然了,有高興的就得有恨得牙癢癢的。佟側妃聽說以後,當時就都氣挺了。

她不服氣,她也不甘心,這是什麽跟什麽?她嫁到太子府裏都好幾年了,爺也不說碰上她一碰,那太子妃才進府一年多一點,就這樣風風火火的懷上了。這能怪她自己肚子不爭氣嗎?人家太子爺根本就不給她機會嘛。

她正在房間裏生著悶氣,丫鬟來報,:“側妃主子,劉側妃來看您了,說是有要事相商。”

“嗯?她來幹什麽?”佟側妃不耐煩地搖了搖頭,揮著手說道,“讓她回去吧,我才懶怠見到她呢。”

“是,奴婢這就去跟她說。”

丫鬟剛要走,佟側妃又叫住了她,“你去叫她進來吧,她心裏估計也不好受著呢,想來是有什麽事情找我的吧。”

“哦,好的,奴婢這就去請她進來。”

佟側妃煩悶地看著門口的門臉一開一合的,不一會兒便見到一身粉紅羅裙從門簾一角處走了進來。她抬起頭來,看到一臉淡定溫婉的劉側妃,頓時就氣不打一處來了。

“現在都已經火燒眉毛了,你怎麽還那個個淡定樣子?你要是來這裏顯擺什麽的,趁早就趕緊回去吧!”

劉側妃走上前,坐在她旁邊的座椅上,溫柔淺笑地說道:“姐姐,你怎麽會這麽想不開呢?她不過是有了身孕而已,能不能生下來還是個未知數呢。”

“啊……”佟側妃聞言,有些吃驚地看向她,“你的意思是,你要對她的胎兒下手?”

“額,姐姐可不要妄自揣測。”劉側妃有些汗噠噠的,說她是蠢笨的腦子,她還總不樂意聽呢。她輕咳一聲,解釋道,“我可是本本分分的良家女子,可不做那種傷人性命的事情。”

“那你是叫我去做?你想得美!”佟側妃就更不樂意了,她嘟著嘴,滿臉都是對劉側妃的鄙夷之意。

“你!”劉側妃登時有些慍怒,她平複了一下心情,莞爾笑道,“姐姐,我不是來找你吵架的,而是有要事相商,你怎麽這樣不近人情呢?”

“你能有什麽要事嗎?”佟側妃冷哼一聲,不相信地問道。

劉側妃聞言,看了看周圍侍奉的人們,對她們淡淡地說道:“你們都出去候著吧,我與姐姐有事情要商量一下,閑雜人等不得入內。”

“是。”眾人聽命,陸陸續續地退了出去。

屋中的炭盆裏,火勢燒的正旺。一時間,兩個人都沒有說話。佟側妃是完全沒有心情,如果此時此刻宇文澈過來招她侍寢,她肯定會樂得蹦高的。

劉側妃忽然悄然一笑,看著正在愁眉不展的佟側妃說道:“姐姐,莫說你是氣得要死,我在剛開始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也是心中覺得很是憋悶。可是又仔細想了一下,她既然有了身孕,那一定不可以經常侍候爺的,咱們豈不是正好有了可乘之機了嗎?”

佟側妃聞言,立馬來了精神,她扭過臉去,有些喜上眉梢,小聲地問道:“此話當真?”問完以後她有些不確定起來,苦著臉說道,“可是爺在沒有太子妃的時候,也是不到我們這裏來的啊。”

“那不一樣的,爺嚐到了歡愛的甜頭以後,一定會一發不可收拾的。咱們找機會把爺灌醉了不就好了?到時候生米煮成熟飯,也有了身孕以後,那太子妃就不是一頭獨大了。你看她成天裏蹦蹦跳跳的,孩子指不定什麽時候就自己保不住了呢。”

“嘿——這個聽著有點門道的。”佟側妃讚同的搓了搓手,表示認同了。

於是,兩個常年無寵的女人交頭接耳的,正式打起了一定要跳上宇文澈的睡床的主意……

而在黃今的臥房內,宇文澈正輕輕地摟著她,對她說的話一一點頭稱是。

“……從此你要聽我的話,不許讓我生氣了,也不許動不動就大發雷霆……”

“好。”

“……凡是我說好的事情,你都得點頭同意,不能投反對票……”

“……行。”宇文澈打了個哈欠,感覺到要初為人父的他,一直處於很興奮的狀態,所以對她的話都唯命是從。可是他們從回到家裏後,先是站著理論,然後又坐著討論,現在是躺著聽她胡白話了。

“明天我要回娘家去,多住些日子。臨出皇宮的時候,我爹悄悄跟我說過的。我娘他們一定也很期待我回去的,在你這裏我過不舒坦……”

“……嗯。嗯?”宇文澈聞言,立馬激靈了起來。他不悅地沉聲說道,“不行。”

“為什麽不行?”

“你前些日子才家去了那麽多天,作什麽又要去?”宇文澈老大的不願意了,她也太愛回娘家了吧,他才嚐了多久的甜頭,就讓他自己睡空房了?

黃今心中無數的腹誹中,幾乎將宇文澈從頭到尾都罵了個遍。剛才不都還是答應她了嗎?怎麽轉瞬就不同意了?她剛想發怒,忽然捂著肚子痛呼道:“哎呦——我的肚子好疼啊!”

“怎麽了?”宇文澈趕緊起身看向她,以為她發生了什麽事情呢。

可是看到她那明顯就是裝出來的表情以後,他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向她嗔道:“你能不能別用這個招式了?才一會兒工夫,都用了多少次了。”

“好用我就用,你管得著嗎?”

“……”他忽然覺得她有這種生孩子的手藝,就開始訛起人來了。無語地扶額歎道:“我真是敗給你這個女人了,願意去就去吧,別找不著回來的路就行。”

“嘿嘿,老公,你真好。”黃今這下終於圓滿了,她見宇文澈躺下了,也隨之躺下摟著他說道,“你看吧,你早答應不就行了嗎?我也就是說說罷了,等初二再去吧,明天可是大年初一。哦,不對,現在已經過了除夕了,嘿嘿,還是要明天去的。”

“……”

“咳,好吧,我不說了,我也睡覺。”

躺在床上的宇文澈,有一種特別悲催的預感。他覺得從今以後,這個女人真的是要全部降服他的。

對於今天黃今跟簡向西的談話,宇文澈已經不想去知道什麽了。他知道這個女人既然會當著他的麵去找簡向西說話,一定是要跟他說些什麽的。又或許說,她已經下定決心要跟自己生活在一起了。

忽然覺得生活變得有意義起來,每日裏都忙著朝廷的事情,生活越來越枯燥乏味了起來。好在有個黃今在身邊,他感到了一種莫大的榮幸,隻是從前沒有認真考量過。

=====

就在人們還在一陣歡快的氣氛中迎接著新年的時候,京城裏出現了一件大事。那就是春宵閣的當紅頭牌姑娘——上官義舞忽然間失蹤了。

有人說,是蒼茫山的狂風寨擄去了她。更有人在上官義舞的閨房裏看到了奄奄一息的胭脂,她是上官義舞的小丫鬟。據她臨終所說,擄走他的那個男人說:“老子是狂風寨大當家,想要得到你一個女人,又有何難?”

這件事情在京城裏被傳得風風雨雨的,但是有一個人不知道的。

那個人不是別人,正是黃今。

別人不知道黃今跟上官義舞的情分,徐仲元跟青嵐是絕對知道的。她每次到春宵閣裏偷偷去找上官義舞的時候,都是高高興興地去,興高采烈地回來。兩個女人真正是特別要好的朋友,就連青嵐都感覺到,今今對上官義舞的情感是既憐惜又愛慕,比她們倆之間的情誼要深厚許多。

他們跟安親王府的人已經打好招呼了,都禁止談任何跟上官義舞有關的事情。好在黃今現在有了身孕,平時也不出去亂跑了,都是在府裏跟家人說笑玩樂的,從不知道外麵傳的流言蜚語多麽的厲害。

此時此刻的上官義舞,早就已經在剛剛被擄劫到這裏時,倍受侮辱。如果不是楚大良捆綁著她的手腳和用布塞住自己的嘴巴,她早就

已經咬舌自盡了。他們給她灌了很多藥,都是跟**有關的。

上官義舞每日間都昏昏沉沉的,清醒的時候是一點自救的力氣都沒有。她已經哭了許多次了,不是因為被淩辱了,而是恨自己不能親手了結自己。她那樣堅守了那麽久那麽久的貞節就這樣被楚大良這個畜生給奪走了,還慘無人道地給她灌藥來伺候他,是可忍孰不可忍。

這一日,她迷迷糊糊地清醒過來,渾身隻被蓋著棉被,可以感覺到被子下的自己是一點衣服都沒有穿的。她手腳和嘴巴都被緊緊地束縛著,無論怎麽掙紮都於事無補。

忽然,門口傳來了輕微地響動,驚得上官義舞瑟縮地向床裏麵蹭了一下,渾身的酸痛頓時襲了上來。

“你就是上官義舞?那個人稱京城第一名妓的女子?”

說話的竟是一個女子的聲音,上官義舞微微有些錯愕,還以為是楚大良呢。因為她被楚大良私自占有著,別人都是不允許進到這屋裏來的。她微微眯起眼睛,閃躲了一下外麵射進來的光線,勉強可以看到是一個約莫三十歲左右的女人,目光裏夾在著一些有情緒的感覺。

“你是誰?”上官義舞虛弱無力地發出唔唔的聲音,大概能聽出她在說些什麽。

“你問我是誰?”柳芊芊嬌柔地一笑,目光變得狠戾起來,“嗬——這個你先不用管,你隻管告訴我,你跟黃今是不是關係特別好?”

今今?上官義舞錯愕地看著她,她這話是什麽意思?一時間她也忘了反應,隻是一動不動地那樣審視著她的表情,想要揣摩一下她話裏的意思。

“你別拿這樣的眼光看著我,你不過是個青樓女子,就算是青倌又怎麽樣,在這裏的第一天我們大當家的就已經為你**了。”柳芊芊說這些話的時候,絲毫沒有想到自己曾經是被楚大良給糟蹋了的。如果真的跟上官義舞比起來,自己還不如她呢。

上官義舞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就覺得好像她跟今今有什麽仇恨似的。她防備地看著柳芊芊的每一個神情,那種不好的感覺越來越強烈了起來。

“你想不想被救出去呢?”柳芊芊笑著走近她,用充滿溫柔嫵媚的聲音說著。

她低下身在地上的衣服裏找了找,都沒有發現什麽可用的東西。一抬頭,正好看到上官義舞的耳垂上帶著一副小巧的很別致的耳墜,走上前將其摘了下來,見上官義舞要閃躲,她一手按住她,安慰地說道:“別擔心,我叫我們二當家的安排人送到黃今手中就是了,正好也考驗一下你們兩個人的感情是不是深厚了。”

“唔唔……”上官義舞聞言,瘋狂地搖著頭,她不要今今來這裏以身犯險。她在青樓裏的時候,就聽一些人們說過狂風寨的事情,這裏是龍潭虎穴,人人避而不及的地方嗎,今今一個不會武功的女子怎麽可以來呢。

上官義舞幾乎是想都不用想的就知道,今今若是知道她陷在了這裏,一定會想辦法來救自己的。她無助地搖晃著腦袋,如果可以的話,她寧願選擇就這樣死去算了,不想連累別人。

柳芊芊成功的拿到了耳墜,對她粲然一笑:“你這表情是作什麽呢?慢慢習慣就好了。說不定哪天大當家的覺得你已經溫順的不再想不開了,便會為你鬆綁了呢。嗬嗬嗬——”

說著,柳芊芊尖聲笑著走了出去。她摸著自己的臉頰,輕咳一聲,對門口看守的人說道:“大當家的回來,什麽都不用跟他說。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流之輩,不過是同情了一下裏麵那位。”

“是。”守衛點了點頭,應答道。

“嗯,這還差不多。”柳芊芊滿意地一笑,扭動著腰肢就走了。

她剛一離開,守在門口的兩個人對著她已經走遠的身影,又是鄙夷又是唾棄的。

“拽什麽拽,仗著自己現在受到二當家的寵幸就這樣對我們吆五喝六的,不就是人人都玩爛了的女人嗎?”

“就是,我最看不慣她那副嘴臉了,那些年我還玩過她呢,不過是臭婊子一個,什麽玩意兒!呸,我還後悔了呢!”

“裏麵那個真的是絕品啊,隻可惜大當家的不讓碰,否則就絕對死定了。”

“嘖嘖,還給她灌藥……那晚上叫的可真歡。嘶——光聽見聲音,我這心裏就癢癢了。”

“算了,還是別說了,越說心裏越揪得很。”

……

他們的聲音漸漸地低下去了,上官義舞的意識越來越昏沉,她滿腦子裏都是在惦記著黃今。今今跟剛才那個女人有什麽牽扯嗎?為什麽她好像很恨今今似的?

她想了半天也想不明白,隻希望那個太子爺能夠將管得今今嚴一些。既然連官府都不能奈何這個山寨,那今今更是不能拿它怎麽著的吧。再說了,自己的身子已然是殘破不堪了,她已經沒有了任何的求生欲念了。

而已經走回自己房間的柳芊芊,興衝衝地等待著二當家的回來。她總算找到對付黃今的辦法了,二當家派下山去打聽與黃今有關的事情的那些個小嘍囉,根本就是膽小如鼠的家夥,根本不敢在京城裏就擄劫黃今回來。

不過,也總算他們是有一點小成就的,查到黃今經常會去青樓裏找上官義舞,是至交好友。又湊巧從三當家的嘴裏聽說了楚大良看上了上官義舞的事情,於是有攛掇著他將上官義舞擄了來。

等了有一會兒,二當家回來了。因為過年時在蒼茫山下來往都沒有商旅了,那些官府的人們就又撤走了。他們才有了可乘之機,擄劫了上官義舞上山來。可年後那些官府又派來人圍剿了,總是不甘心被那神秘的森林給圍住。他們這幾天都在想辦法多屯糧,試圖找到或者開辟另外一個下山的路徑,又能不被官府的人發現。可是一直都沒有所獲,整日間忙著開采山路就耗費了不少人力了。

一進門,看到正坐在椅子上得意地笑著的柳芊芊,他挑眉問道:“你今兒個怎麽這麽開心?從一進來就看見你眉開眼笑的。”

柳芊芊看到他,立刻笑著撲了上去,撒嬌地說道:“二當家,你幫我個忙行唄?”

“什麽事?說來聽聽。”二當家看著她這樣對自己笑著,眼底閃過一絲溫柔,淡淡地說道。

“喏。”她攤開手,將手裏的兩枚耳墜遞到他的眼前,對他說道,“你派人想辦法把這個交到黃今的手裏,行嗎?”

“這是什麽東西?耳墜?”二當家疑惑地取過來,看了看,不明所以的問道。

“唔,是啊,這是上官義舞的。那個黃今不是跟她很要好嗎?我要讓她親自把自己送上門來,光聽你的那樣等著機會抓她真的太難了!你跟我說了那麽久,一次也沒有抓到黃今過,眼見著她越來越風生水起的,我心裏怎麽會舒服呢!”柳芊芊不服氣地揚起頭,獰笑一聲說道,“黃今這個賤女人,居然這麽些年都風調雨順的過下來了,去個戰場都沒被毒箭給弄死,真是便宜她了!”

二當家聞言,輕歎了一口氣,點向她翹起地小鼻子嗔道:“我也就納悶了,自己怎麽就這麽聽你的話呢?”

柳芊芊撒嬌地搖晃著腦袋,別有一番小二女情態似的。她笑嗬嗬地說道:“二當家,那是因為人家喜歡你嘛。再說了,你也不是全都聽我的,你可是大當家的忠實的手下,他說什麽你都聽的。”

“那是因為大哥也器重我。”二當家不無感慨地說道。

“對了,你無論叫誰去送,都指使一個小孩子送到黃今身前,告訴她不許驚動別人,自己一個人隻身前來。然後,這樣跟她說……”

柳芊芊附耳對他一字一句地說著,什麽問題都算計到了。如果一個小嘍囉忽然行至黃今身前說話,那她身邊的人了一定會高度懷疑起來並且不許靠近的。還是小孩子最無害了,也最容易瞞過大人們的視線。

她本來以為黃今是不是害怕不敢前來,但是經過派下去的人打探才知道,她家人都在成心的瞞著她,那就可以想見上官義舞對她的重要性了。柳芊芊覺得自己在這山寨裏摸爬滾打了十幾年,也變得有些伎倆來了,自己頗為得意的。

“想不到你記個仇還能算計到這步田地,可見誰要是被你惦記上,別說是幾年、十幾年,就是五十年,你也會報複一場的吧。”二當家地聽完她說的一切,有些失笑。

“討厭啦,你又笑話人家了。”柳芊芊獻媚地捶了他胸口一下,別提多**了。

“好吧,我這就去為你辦事,你仔細想好了晚上怎麽報答我吧。”

說完,他收起耳墜,又直接走了出去。柳芊芊一想到黃今不久之後就被自己給抓來了,心裏就抑製不住的高興起來。

=====

話說,黃今在安親王府裏呆了好幾天,總覺得家裏的氣氛有些不對似的。她莫名其妙地發現,有些人看她的眼光有些閃躲似的,讓她百思不得其解。這一日,她閑著無聊,想到集市上去逛逛,可是青嵐橫豎就是不讓去,說什麽怕她身子不適的,越來越叫她懷疑了。

她這人天生反骨,別人要是順著她來,還什麽都好說的。要是非叫她不能去幹什麽事情,她就偏要想辦法去做。

這一天,她百無聊賴的行至安親王府門前,對緊跟著她的青嵐笑眯眯的說道:“青嵐姐,咱們就在門外走一走,不會出去太遠的,你看行嗎?”

青嵐下意識地就否決道:“不行!”

“為什麽?”黃今站在台階上直跺腳,狐疑地問道,“你們是不是有什麽事情瞞著我呢?所以都不願意讓我出去。各個的眼神都有些問題,像是不想讓我知道什麽似的。”

“沒有的事兒,家裏人不都是擔心你性子太莽撞,傷到肚子裏的孩子嘛。”青嵐幹笑著辯解道。

“那我就要在門外站會兒,你陪著我還不行嗎?”黃今依舊是不相信她,她就琢磨著先出了門口再說,然後再找機會跑出去玩玩。她都有些日子沒去找義舞玩了,也不知道她這個年過得好不好。

“這……”青嵐有些犯難了,她頭皮都有些發麻的感覺似的,自己要是再攔著,今今指不定又想出什麽幺蛾子來呢。

黃今跟大尾巴狼似的一直搖晃著,雲淡風輕的輕咳一聲:“不讓去也行,那我就直接回太子府,你們都不許跟著我回去。”

“額,今今,不帶你這樣難為人的。”青嵐聞言,立馬垮了肩膀,無奈地對她說道,“好吧,我們就在門口站一會兒,但是,今今,咱們可說好了,你可不許耍賴什麽的。萬一你出了什麽問題,別說別人,就光你那個把你疼到骨子裏去的三哥,我都嗆不了的。”

“嘿嘿,青嵐姐,你懂的,有哥萬事足。”黃今說完,利落地奔上台階,向門口走去。

站在門口的守衛下意識地就想攔著黃今,卻被青嵐用眼神製止了。她緊緊地跟著黃今,就看著她那樣站在陽光下慵懶地伸著懶腰,懷疑自己是不是想太多了,總覺得今今想要甩開她似的。

才出去沒一會兒,一群孩子笑著跑著路過。他們當中有男有女的,都是六七歲的樣子,別有一番童趣。青嵐覺得這些小孩子們都好淘神的,她自己的那個兒子成天跟黃慕皓家的閨女黃朵朵打仗,兩個人誰也不讓著睡的。

黃今饒有興致地看著他們在爭搶著什麽東西,甚至有一個小女孩還因為都無法湊上前去,哭了起來。比她高大的小孩子們都已經跑了很遠,早就將她落下了。

她笑著走上前,稍稍彎下身子,溫聲問道:“小朋友,你告訴姐姐,你們這是在幹什麽呢?”

小女孩哭著攤開手,露出一個小巧地耳釘來,對黃今哽咽地據實說道:“剛才一位叔叔告訴我說,讓我拿著上官義舞的耳墜交給一位叫黃今的,就可以有錢買糖吃。可是那些人見我拿著這麽漂亮的東西,都要爭搶,耳墜就還剩一個了……”

她完全是照著別人告訴她的話一個字一個字背出來的,有板有眼地敘述著。黃今開始還有些玩味,但是聽著聽著就皺起了眉頭。

“喂!”青嵐一聽到她說上官義舞的名字,就已經意識到事情不妙了,她沒有想到一個小孩子會說出這件事情來。她趕緊跑下台階走上前想要遏製住她,卻見黃今倏地將臉轉過來瞪向她,目光裏滿是警告,仿佛她要是再攔著那個小女孩,今今就會跟她絕交似的。

“青嵐姐!這就是你們想瞞著我的事情嗎?”說完,她又將目光轉回到小女孩那裏,誘惑著她說道,“姐姐就是你說的那個黃今,你知道什麽就告訴我吧,姐姐給你買糖吃。”

“唔,你就是黃今?”小女孩天真地歪起腦袋打量起黃今來,然後點了點頭說道,“叔叔說讓您一個人上山去,不許帶別人。他說您會知道原因的,就說了這麽多。”

說完,伸出另外一隻手,粲然的笑道:“姐姐,我都已經說完了哦,你答應要給我錢買糖吃的。”

黃今聽著聽著已經愣住了,聞言勉強的衝她一笑,從懷裏取出一小錠銀兩,拍拍她的額頭說道:“乖,趕緊回家去吧,大冷天的這樣出來跑,仔細摔著,家裏人就該擔心了。”

“謝謝姐姐,再見。”小女孩接過錢,笑著向她擺了擺手就跑遠了。

看著她走遠以後,黃今站直身子就要往人多的地方走去。青嵐上前拉著她勸道:“今今,你別聽那個孩子渾說,她一個小女孩怎麽可能知道什麽事情呢……”

“你還想瞞著我?”黃今停下腳步,臉上已經有些慍怒了,她心中更是焦急,擔心上官義舞出了什麽事請。一看青嵐這樣,就知道她肯定清楚這個中緣由的。“青嵐姐,你考慮一下,是你直接告訴我,還是我去問別人?或者說,我直接去春宵閣一趟?”

“我……”

見她那樣猶猶豫豫地,黃今更覺得事情肯定很嚴重,索性幹脆就直接向春宵閣裏衝去。青嵐見狀,連忙幾步奔上前拉住她的胳膊說道:“今今,你別去了,求你,真的別去了!我告訴你還不行嗎?”

聞言,黃今停了下來,就近找了一個可以坐著的空地,一屁股就坐下去,麵無表情地說道:“你說吧,就在這裏說就可以。”

“……不能到家裏再說嗎?地上涼。”青嵐跟上前去,想要扶她起來。

“別碰我!”黃今目不轉睛地盯著她,沉聲說道,“你們都在瞞著我,就不怕我知道以後跟你們都發火嗎!”

黃今從來沒有這樣跟青嵐講過話,她剛一聽到,嚇得都有些害怕了起來。她沉痛地閉上眼睛,一五一十地將事情都娓娓道來。

聽完這些話的黃今,臉色蒼白的可怕。她踉蹌地起身,淡淡地說道:“既然已經鬧得滿城風雨了,那宇文澈也知道這件事情了?”

“太子爺?”青嵐有些納悶,她撓了撓頭說道,“他應該知道的吧,年前不是就在處理蒼茫山的事情了嘛。但是他不知道你跟上官義舞姑娘關係那麽要好,您平時去都是瞞著他的,所以他應該是不知道你這邊的情況的……”

聞言,黃今的臉色才好了一些。她感覺自己的雙腿已經站不穩了,慌忙扶住了青嵐,著急地向王府門口奔去,邊走邊喊:“我要去找宇文澈,我必須要救出她來。”

“今今,你不能去的!就是因為怕你這麽衝動,所以才逗瞞著不告訴你的。”青嵐不敢生攔著她,隻得從旁勸說,“你不說我也知道,你跟那個上官姑娘感情很深厚,甚至有可能超過你跟我之間的情誼,這些是跟認識時間長短沒有關係的。可是人們得到她失蹤的消息時,她已經被擄走一兩天了,肯定早就被那個楚大良給侮辱了的,就是告訴你,你就能救出她來嗎?人家官府都圍追堵截狂風寨的人那麽久了,都沒有什麽效果的。”

“那我不管,我不能就這樣任她在那裏被糟蹋!”黃今歇斯底裏地喊道,她知道,她的家人們是怕她跟她肚子裏的孩子有個閃失,所以才都這樣瞞著她。她隻怪自己知道的太晚,不能早點救出上官義舞來。

這麽想著的時候,眼淚竟不知什麽時候滑落了下來,她喃喃地說道:“她那樣心性高的一個人,遭受到了侮辱,一定會比死去都覺得難受。我要救她,誰攔著我就先殺死我!”

最後一句話,她說得語氣非常的堅定。

“今今,你還懷有身孕,憑你一個什麽武功都不會的人,能翻越那樣的山頂?你清醒一下行嗎,都是快做母親的人了,算我求求你了!”青嵐看到她哭,也忍不住眼眶都熱了。她知道,哪天要是自己遇到了危險,黃今也一定會奮不顧身的前去營救的。她這樣重義氣的一個人,是絕對不會坐視不管的。所以,就是勸了也白勸,又不得不勸。

“我……”黃今的小手不自覺地撫上腹部,低沉而又堅決地說道,“我的孩子絕對不會這樣脆弱,我在,孩子就一定會活著!”

青嵐長歎一口氣,任命的說道:“罷了罷了!你別進院子裏去了,我去叫上仲元,一起駕馬車陪你回太子府去。到時候你若執意要去救,那我就跟著你去。赴湯蹈火,在所不惜!”

說完,她無奈地一跺腳,匆匆地跑進了王府裏。沒過一會兒,徐仲元駕著馬車從後院趕了出來,行至黃今身前,擔憂地看了她一眼,伸出手去說道:“上來吧。”

黃今把手遞過去,使勁一蹬,上了馬車。

坐在車裏的她,什麽話都沒有說,就那樣目光呆滯地想著事情。青嵐小心翼翼地看了她一眼,見她還是打定主意了,索性也不再說些什麽阻止的花,隻安心的陪著她。

伸過手去觸摸她的小手,冰涼冰涼的。青嵐安慰地說道:“今今,你別這樣了,看得我心裏都不好受了。你這麽精神不好,對肚子裏的孩子也會不好的。”

“我沒事。”黃今目光呆滯地看了她一眼,勉強笑道,“義舞是多麽好的一個人兒,就那麽毀了,她可怎麽活,我心裏都替她難受替她感到無助。”

“沒事的沒事的,咱們一會兒見到太子的時候,你可要好好的說話,他一定不會希望你在這個時候還拿出全力去攙和棘手的事情的。你性子有時候也太倔強,我更是什麽都說不過你。不過你要是執意要去做的事情,我就願意跟著你去。好今今,你快別這樣難受了,教人看著心疼死了。”

“嗯。”黃今點了點頭,整理了一下心情,開始思索著所有拯救的可能性。剛才聽青嵐說起那個蒼茫山裏神秘的森林時,黃今就感覺有一點奇怪的感覺,好像哪裏想不通似的。

馬車行到了太子府門口,黃今沒有下馬車,她討厭看到那兩個側妃,也沒有那個時間耽誤在她們身上。她上前兩步小聲地對徐仲元說道:“仲元哥,問問他們宇文澈在家不在家。”

徐仲元了然地一點頭,直接向門口守衛問道:“爺在府裏嗎?”

守衛一看是徐仲元,拱手答道:“爺今天一早就去了蒼茫山腳下,不曾回來過。”

徐仲元聞言,轉向馬車裏麵,小聲地問道:“今今,爺不在府裏,我們要進去嗎?”

“我們去蒼茫山。”黃今微微沉吟一下,立即說道。

“好。”徐仲元應了一聲,撩起馬鞭,抽到馬身上,高喊一聲,“駕——”

馬車便又緩緩啟動起來,漸漸地,越行越快。最後,揚長而去。

黃今雙手合十,心裏不停地在念叨著:義舞,你不能有事,我一定會想辦法救你的。被糟蹋侮辱了也沒有關係的,在我們那個時代裏,這些也不算什麽的。求求你,一定要等我,一定要活下去……

雖然她心裏是這麽想的,可是也知道,如果現在在蒼茫山上的狂風寨裏被侮辱的是自己,她一定不會活下去的,何況她的靈魂還就是個土生土長的現代人,也無法接受這樣的打擊。

她的腦子裏亂死了,什麽思緒都理不出來。腦子裏就來回來的盤旋著一句話:義舞,你等我,無論如何都要等我。我還沒有好好的給你唱首歌呢,我一定會救出你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