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二百五十一章：相見
按照兩名男子給出的的路線圖，給了錢給媽媽桑，蘇穎棠就領著南宮瑾煜出了水月洞天，拐進了一條陰森潮濕的小胡同裏，走到了最後的那一間屋子裏。
原先一路走來都是沒有任何燈光的照耀，一闖入這最裏邊的房子，透過虛掩的窗戶，點點星光從縫隙中照射出來，將房子對麵的牆壁映襯出了一片光亮。
“就是這兒？”打量了一下這間屋子，蘇穎棠還真是不敢置信，水影竟然是住在這樣的地方？感覺走到哪兒都是住在這樣寒磣的地方，尤其是這房子看起來比在京都東邊的那一間還要破爛。
“敲門看看不就知道了嗎？”忍受不住蘇穎棠在這裏磨磨蹭蹭，磨磨唧唧的，南宮瑾煜稍顯不耐煩地催促著她。
“行啦！怎麽我就沒發現你是這樣一個婆媽囉嗦的人？”先前看到南宮瑾煜總是擺出一副高冷的模樣，不苟言笑，憋一個字出來都覺得不可思議的人，竟然是一個這麽囉裏囉嗦的人，讓蘇穎棠情不自禁地翻了一記白眼。
但情緒過後還是順著南宮瑾煜的意思走到了門前，抬起手來輕輕地敲打著那個門：“有人嗎？”
“誰啊！”幾乎在下一秒，門內就傳來了熟悉的沙啞低沉的聲音。
“水影？”太久沒有聽到水影老頭兒的聲音了，蘇穎棠也不能確認自己聽到的聲音是不是曾經的那個頑童老頭兒。
“你是誰？”聽到門外的人喊出了自己的名字，水影走到了門口處，站在那兒，沒有去開門，而是門後，質問門外的人。
“不認得我了？我還記得你好像還‘死皮賴臉’地想要收我當徒弟的呀？”蘇穎棠在門外翹著一雙手，說著當時水影怎麽懇求自己當他徒弟的場景。
“是你這個死丫頭！”門後的水影身子一僵，這才想起了是誰，臉上掛著笑意，緩緩地打開門來，順道調侃地說了句玩笑的罵話。
“嘿嘿！你也不夠意思啊！說了收我當徒弟，也不給我個聯絡方式，害得我好找。”蘇穎棠臉上訕笑，也跟著打趣。
“喲！說得好像是我的錯一樣，當初可是你很豪氣地拒絕了我的啊！”幾日不見，水影老頭兒的花白胡子又見長了，吹胡子瞪眼地和蘇穎棠在撒著氣，否認了她的說法。
“哎！看你說得，是你要收我當徒弟，可不是我求著你當我師傅啊！這位置可不能弄反。”蘇穎棠就要抓著這一點兒不放，一點兒尊老的領悟都沒有。
“好了！不跟你多費口舌，你個死丫頭，怎麽那麽好心思來看我啊？”水影可不認為，蘇穎棠是單純地想要來見自己，他都一把年紀了，閱人無數，一個黃毛丫頭的心思，怎麽可能看不透。
“果然夠狡猾！”蘇穎棠眼眉一眯，也好不虛偽恭維，直接把自己對水影的評價給說出來了。
“承蒙讚美啦！”水影含笑地哼了一聲，算是承了她這句不算讚美的話
。
由始至終隻是默默地跟在蘇穎棠身後的南宮瑾煜，若有所思地看著水影，終究是一句話也沒有說出來。
“這是……”和蘇穎棠互相詆毀地寒磣完之後，水影才注意到一直站在蘇穎棠身後的這名男子，因為巷子裏的光線太過黑暗，他看不清楚南宮瑾煜的容顏，也就沒有認出來了。
“嗯？老頭兒，你不認得了？”蘇穎棠疑惑地問了一句，回頭看向南宮瑾煜時，才發現由於他個子太高，屋內的光線根本沒辦法照射到他頭部以上的地方，所以才看不出來。
“他是？”聽蘇穎棠的口氣，是認為他水影應該要認識這個人，但是一天接待那麽多的病患，而且不止在鎏巷這個地方，他也想不起這個身高異常高的男子到底是誰。
見水影一副疑惑的模樣，南宮瑾煜也不掩飾，往前走了一步，讓自己完全暴露在了光亮之下。
這一看，水影可總算看清楚了這是誰了！不就是那天抱著洛甫一起來到他在京都東麵的破敗小醫館的那名男子嗎？
當時蘇穎棠離開之後沒多久他也便跟著離開了，水影並不知道他的身份，但是從他周身散發出的不凡氣質，他也不難猜出，他是一個非同凡響的有地位的人。
“原來是你啊！”水影擺出一副恍然大悟的驚訝的模樣。
“多日不見，老前輩可好？”不用於蘇穎棠的不拘小節，南宮瑾煜在外是個十分講究禮儀的人，好歹也有過一麵之緣，所以特意禮貌地寒磣了一下。
“還好還好！我也是個老家夥了，還淪落到鎏巷這個地方，禮儀這些東西，免了就免了吧！”在這兒他生活了那麽多年，別人對他從來就是冷眼相看，冷言相待，哪兒來那麽客氣的話？久而久之便也習慣了，免去一些世俗之禮，也好一身輕鬆。
南宮瑾煜沒有堅持，默默地閉上了嘴巴站在那兒，沒有再對著水影客套，畢竟，他們之間並不熟悉。
“好了，別光站著了，進來吧！”三人一直站在門口聊著，水影的年紀也大了，體力不怎麽好，一會兒便累了，於是就招呼著兩人進到屋子裏去。
兩人也不推脫來推脫去了，跟隨著水影的步子進到了房間，和外邊不一樣，外層包裹雖然是個簡陋破敗的小房子，但走到裏邊，需要的東西一樣不少，一並俱全，燭光被點綴著，散發出的柔和的光芒溫暖了整個房子，中央還有一個暖爐在燒著火，和外邊比起來，這裏邊可熱得多了。
蘇穎棠適才還冷著的手，一進到這屋裏，瞬間就暖和了起來，即便脫下了身上的雪貂披風，也不覺得寒冷，原本蒼白的麵色逐漸地紅潤起來。
“哇塞！老頭兒，你這屋裏燒的什麽啊？怎麽那麽溫暖？”蘇穎棠一副熟門熟道的模樣走到了房子中央的桌子前坐下來，然後靠近暖爐為自己取暖。
“也沒燒什麽，隻是放了一樣特別的東西在
這間屋子裏，都坐吧！”看到蘇穎棠都很自覺的自己坐下來了，拿著茶壺走過來的水影便招呼著還站在一旁的南宮瑾煜坐下。
“多謝前輩。”禮貌地回了一句，南宮瑾煜也跟著坐了下來，接過水影倒給他的水，然後道了一聲謝，緊接著默默地喝了起來，不再說半句話。
“好了，丫頭，說吧！來找我做什麽？”不顧鎏巷的危險也要找到他？水影不會那麽自戀地認為這個沒心沒肺的丫頭是改變了注意，想要當她的徒弟的。
可惜啊！如此有慧根的女孩，自己竟然不能收為徒，他深知自己的大限是將至的了，絕學就此斷了，難免覺得遺憾。
“老頭兒，你如果幫我做好了這件事情，我就答應當你的徒弟。”蘇穎棠知道自己身上的毒不好解，有求於人就必須給人同等的利益來做交換，這個道理她是懂的。
聞言，水影的眼睛頓時明亮了起來，興奮地看著蘇穎棠，不敢置信地問道：“真的？”
“真的。”蘇穎棠點頭，沒有含糊地又答了一遍，卻也又重複了一點重要的：“但是前提是，你得幫我做好這件事。”
“可以！你說來聽聽，看看我行不行。”水影準備洗耳恭聽。
掃了坐在一旁安靜地喝著茶的南宮瑾煜，蘇穎棠沒有說話，隻是輕輕地看了一眼，隨即又把目光放到了水影的身上。
僅僅是一個眼神的事情，水影就領會了，站起身子來，對著蘇穎棠說道：“進去裏頭的房間，小子你就在這兒等著吧！”一句話，斷絕了南宮瑾煜想要探聽的想法。
隨著水影進了裏頭的房間，蘇穎棠轉身把門鎖上，貼在耳朵裏聽聽外邊的動靜，後來覺得這樣也是沒什麽作用的，畢竟南宮瑾煜會武功，隱匿氣息，輕走步子不發出一點兒聲音來，是很容易的，很難判斷他到底有沒有在偷聽。
“沒事的，我們小聲點兒說話就好。”水影坐到了床邊，朝著門口的她說道。
“好吧！”聳了聳肩，蘇穎棠也覺得自己是瞎擔心，其實讓他知道了也沒什麽，又不是對他構成生命威脅的事情，知道自己中毒，可能會更加高興也不一定。
“說說什麽事情吧！”
“我中毒了。”一來，蘇穎棠就開門見山地說了，沒有任何拐彎抹角。
“什麽？中毒？”聽過到這話，水影驚訝地睜大一雙眼睛，在她身上來回打量，怎麽看，也不像是中毒的人的模樣，除了麵上的血色稍顯蒼白，多數是因為貧血的緣故，整個人看起來還是蠻有精神的。
“看起來不像吧！不過你可以把把脈！”話罷，蘇穎棠把手伸到了他的麵前。
水影也不多問，有些事親自確認一下來得更快，雙指合並輕輕地按壓在她的脈搏上，的確是發現有些異樣，這脈搏一點兒也不平穩，時而快時而慢，這也可能是導致她麵色偶爾不佳的原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