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6章 公主下嫁陸家



汪淩峰聽到哀嚎,帶人衝進來的時候,良辰正起身,低聲道,“別怪我動粗,你知道的太多了。你不是想知道陸遠兮在我心裏占多大分量嗎,這次是一腳,下次……”

她的話沒說完,隻丟個‘你懂的’眼神給地上捂著下身哀嚎的男人,然後闊步便走了。

汪淩峰已經看楞了,良辰側身過他身邊的時候,將那封高仿的修書遞給他,見他還看著地上一臉痛苦的男人回不了神,良辰捋了捋衣服,“幾年沒人管教,比不得大家閨秀。良辰這樣粗魯的行徑,讓汪尚書見笑了。”

“不笑,不笑……不粗魯……不粗魯……”汪淩峰的確笑想放聲大笑的,暮然想起陌易唐宣她入宮的那道聖旨“將軍之女白良辰,才思敏納,賢良溫惠,朕甚喜,特賜關鳩宮,擇日冊封。”

這女人哪有一點賢良溫惠的樣子,簡直就是個彪悍的匪女!

眼見南僅一傷在重要部位,汪淩峰硬著頭皮宣來太醫,就連太醫就嘖嘖搖頭,“這手下的夠狠,要是再重上一分,怕是就要毀了。”

汪淩峰瞄了眼南僅一受傷的部位,太醫那句‘毀了……毀了……’在腦海中不斷的回響,“南相,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啊。”

看著汪淩峰手中那封高仿的修書,南僅一的臉更黑了!

注意到他的視線所在,汪淩峰爽快一笑,“既然南相同意發兵相助退敵,汪某先去忙此事,待皇上凱旋而歸,你我兄弟二人再把酒言歡。”

汪淩峰臨走的時候,到底還是沒忍住,頗為語重心長的安慰了一句,“兄弟聽我一言,這白良辰就是個匪女,實在不是和親的最佳人選,南相不如考慮下陸璿璣。”

修書發出後僅僅兩日,形式就發生了天翻地覆的逆轉,原本西涼便占盡天時地利人和,有了東崖相助,南域北疆便要抽出幾成兵力以防東崖乘火打劫,如此一來,陌易唐帶兵反攻鄴城,初戰告捷!

鄴城,奪回!

消息傳回帝都已是三日後的子夜,良辰捉著寸心的手問,“鄴城奪回,可有

人員傷亡?陸副將等人可否安康?”

寸心聽她如此一問,眼中疑惑,可還是開始轉說鄴城的戰況。

寸心這孩子說故事的本事一流,從鄴城淪陷到反攻奪回,從農家商鋪到軍將營中,環環緊扣,比之親眼所見,還要精彩一籌。

隻是那些都不是良辰關注的,可礙於寸心終究不是她貼身丫頭,隻得耐住性子,仔細聽著,生怕錯漏了關於陸遠兮的丁點消息。

她正聽得緊張難以自抑,不想寸心接下來不經意一句話,驚得良辰猝然起身。

寸心僵住了表情,詫異看良辰,隻聽她顫抖著聲音道:“你方才說了什麽?”

寸心有些迷惑,遲疑一下,重複道,“奴婢聽儲秀宮的丫頭私下說,陸家被壓製這麽久,終於要有件好事了。以後公主下嫁陸家,皇上就算再不順眼,顧忌著公主,日後行事,也會留陸家三分顏麵。”

公主下嫁陸家?

她是知道,陸仲民膝下兩子,一嫡一庶,可嫡子陸遠鴻才十二三歲,唯有陸遠兮到了娶親的年紀。

良辰的心,突然跳的厲害,心裏一個聲音在呐喊,“這不可能……絕不可能!”

他說過要她等他歸來的,她也答應天荒地老也會等,怎麽會一轉頭就要迎娶陌笑之呢。

轉念一想,她又有什麽資格要他相信自己一直在等他呢?

良辰頹然的跌坐在繡墩上。

寸心見良辰麵色悲戚,也蹙了眉,“姑娘,你這是怎麽了?”

良辰有些不負重荷,可理智尚在,仍不願相信這個消息是事實,她急道:“你從何得知公主要下嫁陸副將的?”

陌易唐不是一向忌憚陸家麽?罷了陸仲民的官,怎麽會在這個節骨眼上再將公主下嫁陸家。

自古以來,帝王犒賞都是講究中庸之道的,所謂一頂烏沙、兩傾地,三千銀兩,四個妮。官位、封地、財帛、女人缺一不可,可女人一向是被排在最後的那個,不論數量上還是質量上都敵不過前三者。

可陌笑之

不同,她是千金之軀,如此重量級的犒賞,絕非籠絡之舉,那又會是緣故讓天平如此傾斜於陸家呢。

她正百思不得其解,寸心唇角流露出淡然笑意,嘲諷之中卻又夾著一絲無法言喻的複雜,“途徑儲秀宮時候,那邊的宮娥都這樣傳,若不是真的,這可便是詆毀皇貴的大罪。應該錯不了。”

良辰忽覺一股氣往上湧來。

可她仍不願相信,那個與她誓言要天荒地老的男人,那個承諾與她共鑄美好未來,攜手天涯的男人……他不會是薄情寡幸之人。

他一定有他不得已的苦衷,對,他此刻一定也很痛苦。

如她這般。

“這事有什麽好說的,捕風捉影也說不定。”

這深宮裏,最忌諱的便是謠傳,很多事,本來是假的,傳著傳著壓不住,便成了真的了。

寸心注意到了良辰的複雜眼神,言語中透著一種意味不明的輕歎。

“可是奴婢聽說是當日陸副將被困鄴城,公主不惜違抗皇上的命令,帶人潛入城內,寡不敵眾結果可想而知,聽聞南疆那些蠻子,見公主生的水靈便起了色心,最後如何善了不得而知,但是公主的名聲算是臭了,陸副將若是不娶公主,隻怕她這輩子都嫁不出去了。”

聽著寸心娓娓道來,良辰含在嘴裏的一口茶‘噗’的一聲噴了出來。

僅存的一絲理智告訴她這件事必有蹊蹺,然而感情終究是不講道理的。

理智也無法撫平她的胡思亂想,有那麽一瞬,良辰恨極了自己擅自入宮,若不是為查母親的冤屈她何以困在這九重宮闕。

她真的想,衝出皇宮,策馬奔去鄴城,問問他,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可是,她終究出不去。

這一夜,注定是個輾轉難以入眠的煎熬。

自從良辰使了法子讓南僅一屈服,汪淩峰對她的態度徹底轉變。

次日,便差遣人過來傳話,說是戰事告罄,陌易唐已經擄下了南疆之王,北域見大勢已去,隻得偃旗息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