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2章 比水還嬌的女子



白柏青還未說完,殿外的太監尖聲叫道,“笑之公主駕到。”

白柏青無奈,隻好退回自己座次上去。

話音剛落,眾人簇擁著進來一女子,良辰遠遠望去,看不清眉目,隻看形狀便覺辨出是個美的咄咄逼人的女子。

那麽遠的距離,良辰都能感受到那股如同鑽石般閃耀的光環,自這女子身上散發而出。

她走的每一步,都甚是輕巧靈動,待到近前,才溫婉細膩的開口,“恭祝吾皇。”

陌笑之,以纖細嬌柔名動帝都,良辰早有耳聞。

今日一見,果真如此。真是個比水還嬌的女子。

“皇妹,辛苦了。”陌易唐親自走下主座,拉著陌笑之的手,“眾愛卿聽命,朕今日特賜笑之公主封號巾幗。”

巾幗,那是賦予了女子最高權力,在良辰所知,正史所記載中,前後不過出過兩人獲此封號。

太後大概很是滿意陌易唐這個加封,頷首點頭,臉上的笑意恰如盛開的山丹。

陌易唐才說完,大殿之上的人都起立,躬身出位行叩拜之禮。

良辰也在其列,隻要不是瞎子,任誰都能看得出皇上對這個皇妹的溺寵。

待陌笑之擺擺手讓眾人起身,陌易唐這才拍拍她的手,“笑之,你且坐下吧。”

陌笑之環顧一圈眾人的視線,目光在良辰蒙著麵紗的臉上停頓了幾秒,旋即移開視線,邁著溫潤如細雨的步子,落座在良辰旁邊。

沒過一會,太監又捏著嗓子眼,尖聲叫道,“東崖使臣到。”

陌易唐已經返身坐下,等著東崖使臣覲見。

原本因請安行禮而熱鬧一時的大殿,瞬間鴉雀無聲,眾人屏息間,微笑中帶著一絲冷銳的東崖使臣著一身華服步入殿內。

與陌易唐一身月牙暗龍禮服不同,這個東崖使臣的裝束,甚為莊嚴,隻見他一身緊身窄袖的尨服,金絲滾邊,紫玉冠白玉帶更彰顯出濃重的貴氣。

良辰兀自打量著,忽

然感覺到一道眸光射來,本能的抬眸望去,隻見那東崖使臣一雙桃花眼正深邃的投向她,一臉打量。

良辰與他對視,他卻又將視線調轉到陸璿璣一處,“沒想到西涼也有如此天香國色。”

也不知是誇良辰,還是誇陸璿璣。

百年後,正史中已經找不到關於此次夜宴關於這一段的記載,唯獨零星散落民間的野史說書人,曾說過這麽一段故事。

話說這次夜宴兩位主角,一位麵蒙經紗,一襲碧色裙衫葳蕤生光,唇不點而紅,眉不畫而彎,如初陽下潔輝流霞,眾人皆是稱奇稱仙。

另一位梳著高雅的流雲發髻,插了支玳瑁製的步搖、一支玉製翠翹,配上采翟、珠滴和鬢發兩側的博鬢,一襲對襟的紫色宮裝,恰似隨風擺動之柳,身姿妖嬈。

後一位紫色美人當屬陸璿璣,至於前麵一位自然指的是白良辰。

說書人吐沫星子亂飛,說在這個如夢似幻的夜宴,鄰國使臣深深為兩位驚鴻美人折腰,甘願臣服西涼,唯一要求便是賜其中一女為妻。

聽到這兒,聽書的人,都覺得又是一段才子佳人的故事,卻不知百年前的這一日,對於白良辰來說,隻能是噩夢一場!

眾人沒想到這使臣進殿第一句話不是叩拜行禮,而是如此的言辭菲薄西涼婦孺。

便有人站出來,怒斥,“大膽!見了吾皇,竟不行禮。”

這也難怪,之前在陸仲民的鼓動下,朝中官員皆以為東崖此次雖說是締盟,西涼更願意理解為東崖附屬降於西涼。

“放肆。”那東崖使臣未說話,卻是旁邊一位長相頗為耀眼的女子開口,“南大人貴為東崖權相,非你西涼臣民,何有行禮一說。”

一時間,劍拔弩張起來,大殿上的侍衛一聽這女子大放厥詞,便悉數上陣。

那女子也不服輸,桀驁的揚起眉眼,將手中利劍一拔,頓時折射出蹭蹭的亮光。

良辰放眼望去,殿中央的那個男人被西涼禁衛軍層層圍個水泄

不通,身旁隻帶了一名持劍女子周護。

若不是那女子武藝高超勝過三千侍兵,那便是他篤定西涼不敢真槍上陣,如此自信,足見此人謀略之深沉。

陌易唐皺眉,冷靜自持的看著大殿之上的南大人和那女子。“看來東崖此行甚為慎重,連南相都出馬了。隻是,南相確定非要如此行事不可?”

南僅一,東崖最為年輕有為的丞相,傳言三年前,東崖七子奪嫡之時,翻手為雲覆手為雨,以一己之力力挺尚在繈褓中的七皇子為新帝,一躍成為東崖朝堂新貴,隻手遮天。

麵對勢均力敵的對手,陌易唐身子微微前傾,良辰知道那是準備格鬥的姿勢。看來如果動手,陌易唐並不打算以多欺少,仗勢欺人,倒是有單打獨鬥的意味。

又是所謂的男人的麵子作祟,良辰心裏直罵陌易唐愚蠢:兩國交鋒,還顧忌什麽勝之不武。

卻沒想到,南僅一伸手將那淩厲女子拔劍的手,輕輕按住,“代戰,不得對西涼君王無禮。”

下一刻,他輕輕頷首,微微點頭致敬,“東崖南僅一,見過西涼君王。”

姿勢、語調皆不卑不亢,做到有禮有節,輕易的化解了一觸即發的對壘。

他做出如此態度,陌易唐倒不好再步步緊逼,否則傳出去要說西涼仗勢欺了。“南相請坐。”

這樣出使夜宴,多半不會太平,南僅一才一落座,便麵帶笑意的開口,“聞西涼國宴,逗樂方式甚多。每每東崖國宴,笑之公主總是嗤笑我邦之眾隻會蠻飲酒釀,敢問笑之公主,今日國宴,有何妙樂之處?”

不來武的,便來文的。這一說,便是有了比試之心。

笑之看似文弱,回答的卻是極具傾略性,“想要逗樂,得看南相出不出的起賭注。”

“這樣啊……”

南僅一扶額一笑,“這規則未免太過武斷,逗樂之趣在於過程,而非盯著賭注。再者,若要比試一番,不是看你們想要什麽,而是看我們願意出什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