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莊妃受了委屈



其實,也不全是關於陸璿璣的,隻是在觸及那個敏感話題時候,其他人等都被她主動過濾掉,獨獨剩下如今與陌易唐有著千絲萬縷關聯的女人。

每年的八月初,風波莊一帶都有祭廟活動,感謝這一年奶奶廟的神佛對熔鑄世家的雨露恩澤,相應的每個大戶人家都會抽撥出人來參加。

幕府老爺子原本是要趕回來的,奈何從鄴城回程一路遇到河堤崩決,被困的不能回來,根本沒法按時參加這屆廟會。

蘇陵香的身子依舊不利索,再聯想到良辰日前跟著公子學藝,隻覺得幕府總算出了能見得了台麵的可人,便戳攢著良辰代為參加廟會。

良辰推諉不過,又聽說廟會人多,男女老少的擠著一條山上的路去祭拜,便退下了繁複的衫群,換了幹淨利索的便衣。

隻是到了山前,才知道根本就不用她往人堆裏擠,孟瑤領著她了山,站在山頂在墨黑蒼穹的掩映下,山路上掛著一路的紅燈籠,一路逶迤攀延而上,甚是好看。

有人認出了她是代替幕府來的,前來活絡關係,一時間大家你說我笑的其樂融融。

席間也不知道是誰,就說了句,“白姑娘生的花容月貌,我等真是羨慕公子好福氣啊。”

良辰眨眨眼睛,已經知道了是怎樣的情境。這些人等怕是想看她與公子的笑話吧,所以才在廟會的時候,約好了一起來。

不過這樣的鄙夷,是不是表現得太張揚了些……

“劉文衝,你這麽說就不對了。”有人開口搭腔,看似替良辰出頭,可那抑揚頓挫的聲調,不免更讓人浮想聯翩。

果然那人下一句便是,“白姑娘的美貌,我們是一早就知曉了的,而且這坊間坊外也都早有耳聞,若不是如此,哪兒能招致公子的青睞寵幸不是?”

“白姑娘初來乍到不知道就算了,各家掌事的可別當孟瑤是瞎子,這麽些年來,你們敢說沒給公子房裏塞過人?”孟瑤擠出一聲冷哼。

“你們說公子貪圖我家姑娘的容貌,孟瑤隻問一句,你們塞的人,哪個不是貌欺西施,公子可曾賞過一眼?”

良辰挑一挑眉毛,斜睨著臉色突然變暗的劉文衝,她並不打算靜觀

其變,擺擺手讓孟瑤退後,作出和煦地笑容。

“姑姑說,好些年的廟會都沒聚齊過幾大世家了。”良辰的目光一一掃過在場的人,“今天各位來的倒是齊整啊,都想見風波莊新晉代掌世家不成?”

幕府成為風波莊代掌事世家這件事,還是才定奪下來,而偏偏定奪這件事的是杜府,這些人恐怕都是以為杜公子假公濟私,這才會有今天這一出。

“不就是熔出一把短劍……”劉文衝話還沒說完,就被良辰堵住了,“有本事,你也去熔鑄出一把,能入得了公子眼界的短劍來。那樣的話,我無話可說,幕府無話可說。”

劉文衝哪有那個本事,被噎的答不出話來。

良辰強按住自己的心思,用最端莊的微笑來迎接他人的眼神。與往日不同,現在的她不僅僅白良辰,更是代表著幕府與其他熔鑄世家的維係。

她現在要做的,就是用自己最好的儀態,來樹立幕府在外人心中的形象,要他們認可幕府!

一眾打趣的人,見她一進一退都很是規範,一套說辭動作下來,都顯得恭謹而從容,不像坊間傳聞的借故與公子不清不楚而上位的女人,便慢慢就有人軟了下來。

相較於孟瑤的質問,良辰的這招以權壓人,才更讓人覺得臉疼,“怎麽,都忘了各自身份了不成?”

一聲看似平平淡淡的話出口,劉文衝這些人已經知曉了她的意思,已經坐定又連忙起身向她見禮。

她並非喜歡擺譜之人,以前在宮裏雖然步履薄冰但好在有陌易唐頂著,而眼下就她孤身一人,半點疏忽不能有,“別看著我,說到底我並非幕府的人。”

說著將孟瑤從身後拉了出來,推到眾人麵前,“她是幕府的人。”

孟瑤比不得她見過風浪,一下子從被這些眼高於頂的人見禮,很是局促,麵頰蒙紅,良辰看她這個樣子,脫口而出,“孟瑤你應著便是了,他們向幕府見禮,這也是本分不是?”

有了她的強硬,孟瑤‘恩’了一聲。

良辰眼看那些人眉頭突突直跳,眼風疾風掃來掃去的,見好就收,“不知道各家來找我什麽意思?這麽紮堆的一塊來,不會單單為了見禮吧。”

“當然不是。”劉文衝十三歲就跟著父親跑生意,什麽場麵沒見過,壓根就不將麵前的女人放在眼裏,“見禮一事會有族長擇日安排正式的交接,到時候各大家都會到場恭賀。”

良辰的臉色依舊那般淡然,“那既然如此,就直接說正事兒吧,我可不覺得各家掌事都是閑主。”

劉文衝回頭望了一眼良辰,這才開口,“既然如此,文衝就直說了。”

“皇上開元第一次選秀,隻冊立一妃,按照規矩,我們該替莊妃娘娘打造一套喜刃。”

良辰顯然沒法將這個稱謂,與陌易唐後宮哪位美人聯係起來,納悶的追問,“莊妃?”

“對,她本是相府嫡女。”劉文衝看了看身後的眾人,仿佛在暗示他們一定要支持,“原來為了遷徙風波莊,掌事一職遲遲沒能定下是哪家代為執掌,既然現在已經定了幕府,那麽誰家承接莊妃娘娘的喜刃也該有個說法了,畢竟娘娘的冊封禮已過,此事拖不得了。”

陸璿璣的冊封禮已完成了?良辰隻覺得五雷轟頂,腦中一片空白,像極了煙火在空中爆叱的瞬間,隻覺得一道白光劃過,回過神來的時候,耳邊還有其他熔鑄世家的附和聲。

良辰有些緩不過來,隻看著他們一張一合的兩片唇瓣,注意力完全不在他們身上,更聽不清他們到底說什麽,隻潛意識裏明白他們應該是在聲援劉文衝,深怕她將這等‘好差事’吞到幕府嘴裏。

短暫的神遊太虛之後,良辰漸漸回歸現實,她在心裏轉了一圈,理智上覺得劉文衝不大可能那這種事來混淆視聽,可私心裏還指望著這不是真的,“陸璿璣什麽時候行冊封禮的?”

劉文衝不知道良辰的真實身份,自然沒注意到她的異樣,隻對她指名道姓有些不敢苟同,果然是個不長腦子的女人,莊妃娘娘的名諱也是她能隨便喊的。

“早在賞月宴皇上宴客東崖宰相那晚,就寵幸了她,沒過幾天就行了冊封禮。”這些也是劉文衝這幾天從無意中聽到的,他抿嘴,若有似無的看了良辰一眼。

“皇上都捧在手心裏怕摔著的人,我們遲遲不呈貢喜刃,讓莊妃娘娘受了委屈,大家的日子可都要不好過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