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你拿什麽報答我



前些日子的斷刃事情,最後消息還是沒能壓住,隨著幕老爺子單子飛了一起被人挖了出來。

今夜在場的有不少人,對幕府,其實都拿捏著看笑話心態來的,可等到劍舞結束,還是沒看見幕老爺子或者蘇陵香的身影。

若論個人喜好,良辰是不大願意參加這樣的夜宴的,在幕府磨蹭了好半天才拾掇著前來,所以等到她到的時候,足足晚了半個時辰。

也幸好她來得晚,原本要看幕府笑話那撥子人,現在正被另外一個人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

杜府宅院坐落在風波莊南頭,標準的前院,中庭,客廳,後院式,除去後院是主人家的臥居,夜宴的主會場隻能設在中庭,好在入秋的夜,不顯得燥熱。

良辰才放下手裏飲著的茶盞,就聽見幾個人正在談論今晚的正主,杜家那個比頭牌還紅的公子。

“杜先生,這次乍然請客,怕是有什麽動靜啊?”

旁人搭腔,“還不是公子的事。”

“公子十年前熔出上邪劍,一戰成名,還需要老頭子造勢?”

“也不算杜老先生特地為他,就公子自己振臂一呼,保準來的人,隻比今晚多,不會比今晚少。”

“那倒是。若是得公子誇讚一言,還愁賣不出去。”

良辰便粘著桌上的堅果打發時間,就這麽一直旁聽者其他人的討論。

好像始終都沒有看見他們口中的杜公子。

舞劍的人沒一會就下去了,接下來又上演了其他的助興節目,良辰依舊百無聊賴的掰著堅果,盡量縮小自己的存在感。

忽然,孟瑤胳膊肘碰了碰她的身子,低聲說了句,“有人來了。”

良辰抬頭,皺眉,“什麽人這麽多大架子。”還四個清秀小生抬著木屐,木屐上方四個角勾著問白色紗帳,在昏黃的燈燭掩映下,倒影出裏麵的人影,分明是個男人。

“杜公子一向有潔癖,腳不沾地的。”

良辰想說,就算腳不沾地,一個大男人也不用遮著臉,而且那日她分明見過他用雙腳走路,遂低聲咕噥了句,“比陌易唐還會折騰人。”

“您說什麽?”孟瑤沒聽清,彎了腰身問了一遍。

良辰搖搖頭,主座上已經有人搭話了,“喲,公子您可出來了。”

清風撩動著絲帳,裏麵的人嗯了一聲,“我有事說。”

那人瞧了一眼杜先生,人家老頭子都沒異議,他自己乖乖退下。

絲帳內,緊接著傳來一聲,“幕府?”

良辰還在觀摩他的體型,湊著眼睛想瞧個仔細。

孟瑤奇怪了,“小姐?叫您呢?”

“什麽?”良辰十分不解。

“杜公子在喊您。”孟瑤提醒。

“沒有啊。”不得不說良辰的反射弧有時候當真有些長。

絲帳裏的人也不惱怒,大概習慣了她這樣的呆樣,轉而換了稱呼,“良辰?”

良辰衝著孟瑤訕訕一笑,她真不是故意,隻是一下子沒法將幕府與自己等同起來,還需要時間適應。

清了清喉嚨,應道,“公子有話請說。”

絲帳的人影有細微的顫抖,良辰有種不好的預感,那人莫不是在笑話她吧。

等到帳內人影終於止住了動靜,開口問,“上次教你的,在夾鋼過後,刀體要另外製作,且不能用純鋼,而是輔助熟鐵混合打造,經過組合之後既不易彎,又不易折,學會了嗎?”

完全是子虛烏有的事,他什麽時候教過她熔造刀刃了?

良辰覺得轉不過彎,但將他的話在腦中轉悠一圈,很自然的就聯想到前些日子幕府斷刃那件事。

他這是用自己的名號,替幕府洗白?

良辰覺得有些匪夷所思,“還沒完全掌握。”

“哦。”絲帳內的人,淡淡應了一句。

數百人的夜宴,瞬間鴉雀無聲。良辰座次在最後,離主座也最遠,她想說清楚就必須站起來回話,夾在中間的賓客扭頭看看她,又扭頭看看主座。

杜公子被絲帳遮著,他們探不出什麽,大部分將目光都投注在良辰身上。

更甚者,已經帶著好奇並疑問的語氣問,“幕府的人,認識公子?”

誰不知道,幕府是近五年才

崛起的,公子那時候已經一戰成名隱退江湖了,現在一朝出山,竟然對個才出道的幕府點撥。

良辰終於繃不住了,“我怎麽感覺,他們看我的目光,像我使了什麽見不得台麵的手段一樣。”

孟瑤哀怨了,不過更多的是興奮,“他們大概覺得,你使的事美人計吧。”

好在,就在良辰快要端坐不住的時候,主座上的杜公子在四個清秀小生的杠抬下離開了,一下子帶走大部分人的注意力。

良辰縮了縮脖子,低下頭,盡量減小自己的存在感,“孟瑤,我們也撤了吧。”

眼看杜公子也走了,孟瑤也覺得再待下去的意義不大,點頭。

兩人提著裙子,正要偷偷溜走,盡然被人擋著了去路,來人很恭敬的開口,“我家公子請良辰小姐,單獨談談。”

“談什麽?”她不記得跟那個怪異的杜公子,有什麽好談的。

來人也不知是不是早就算計好了她的反應,立馬就答話,“公子說,談談您感興趣的。”

良辰慌忙放下裙擺,她感興趣的,不過就是想證實他是不是心中所想的那個人,所以方才才會引頸偷看。

這都被他發現了?

良辰不想去,奈何孟瑤一個勁的慫恿,最後還迫不得已的推了她一把,良辰以**向前匍匐衝了過去。

小廝哂笑,“天黑路滑,請姑娘跟在我後麵。”

良辰有種預感,自己將麵臨一次奇葩的單獨談話。

有小廝的引路,很快到了杜府後院,她的預想很快被推翻,杜公子依舊深藏不漏,隔著屏風傳來他的聲音,“剛才中庭說的話,是不是覺得我都是我瞎編亂造的。”

良辰很想點頭,還是老實的委婉表達自己的想法,“就是那斷刃的秘籍,我真不知道,要是旁人問起,幕府造不出來那樣好的刀刃,豈不是砸了公子的招牌?”

很久的沉默。

久到良辰以為屏風後麵的人,被氣的不願意再搭理自己,或者幹脆被氣背過去了。

良辰剛想開口告辭,屏風後又發話了,“我可以教你,你拿什麽報答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