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一切等皇上定奪
“我乃太上皇禦賜隨軍夫人,豈是皇上說撤就撤的,本想饒了你們一次,既然活的膩煩了,不如本夫人就送你們一程。”
被人這樣鬧事,恰是薛蒙月心中所想,她本就不服陌易唐那通莫名其妙的降罪,可白柏青半點沒有為她出頭的意思,她也不好直接違抗聖旨。
如今這樣被人鬧出來,她正好搬出太上皇昏迷前曾嘉獎的誥命。
她是薛蒙月,怎可容忍她人騎在脖子上撒潑!
聽到薛蒙月搬出太上皇,良辰身子一怔,她自然是沒見過太上皇,也不知薛蒙月口中的誥命夫人是真是假。
旁邊有人伸手扶住她顫顫巍巍的身子,又幫著接住青蕪,“姑娘,你們倆沒事吧。”
良辰搖頭,“我沒事,倒是救我的那位俠士,恐怕得罪了那女人,若是他因我出了事,這輩子都將心裏難安了。”
說罷,還用衣袖沾了沾翻滾的淚花,樸實的老百姓一時也是沒了主意,“那可怎麽辦呐?”
良辰抬眼覷見薛蒙月揚著馬蹄,就要踩上夜白衣,再也顧不得,慌忙捉住大媽大爺的手。
“咱們人多,諒她也不敢眾目睽睽之下傷人性命。而且她本就是被皇上降罰的罪婦,這是要去給外門端茶送水的,此事若是傳到皇上耳朵裏,肯定雷霆大怒,說不定還會從重懲罰她的以權壓人。”
青蕪已經呐喊了起來,“草菅人命,以權壓人……草菅人命,以權壓人……”
良辰也跟著喊起來,還指了名道了姓,“薛蒙月,草菅人命,以權壓人……薛蒙月草菅人命,以權壓人……”
草菅人命,根本就是已有所指!
原本幫著薛蒙月意欲圍困夜白衣的侍衛,見此也不由得愣在當下,誰也不想跟她們口中的草菅人命掛上鉤。
眼見使喚不動隨從,薛蒙月有些氣急,“行得正坐得直,本夫人的品行哪裏輪到到你們這些人來評頭論足。來人啊,給我把聚眾鬧事者帶回去,本夫人要好好審問,沒準你們都是南疆潛入來的意欲挑唆的暗使。”
良辰倒是乘著混亂,一把拽住夜白衣的胳膊,“愣著幹什麽,還不走。”
良辰不過仗著薛蒙月不敢輕易挑動百姓,若是等她想到對策,恐怕就來不及了,可反觀夜白衣並沒有想要就此罷手的打算,“薛蒙月,你敢捂著良心說,這些年沒做過傷天害理之事?”
良辰來不及思考他這句話隱含的深意,就見他又是一反常態的追問,“你打算就這樣放手?不再教訓教訓?等出了外門,可就沒機會了。”
伴隨著旭日漸升而散發的灼熱,她隻覺得在刺目日光下,夜白衣的麵目竟然辨的不清,但心裏卻是清楚夜白衣的不同尋常,連忙撇清,“我又不認識她,何來教訓?”
“哦?”眉毛一樣,伴隨著他那聲抑揚頓挫的唏噓,是更為直接的bi問,“不認識,剛才你為什麽故意從馬車摔下來,別說不是故意攔住她的。”
良辰直接對上他略有些bi人的視線,嘴角勾勒出一抹極其輕狂肆意的笑意來,“我就是見不得她那個張狂樣,不行嗎?”
那樣肆意輕狂的笑意,直達眼底,仿若小伎倆得逞後的孩童,讓夜白衣再張不開嘴吐出質疑之詞,轉而提眉淺笑,“行!”
“走。”良辰拽著他的胳膊,又招呼上青蕪,三個人乘亂溜走。
薛蒙月倒是看見了他們的動作,奈何馬下全是激怒的百姓,出手不得,更沒辦法去追人了。
恨恨的看著三人漸漸消失的身影,薛蒙月這才交代身邊的人,“看清楚相貌沒有?”
“記住了。”
“好,給我找出來。我看他們能逃到哪兒去。”說著便提著韁繩,兩腳踹開圍在馬下的百姓,“讓開。”
見此架勢,先前答話的侍衛有些惴惴不安,“夫人,您這是要去哪兒。”
好不容易蹬開兩旁的百姓,薛蒙月再不敢耽擱,“回府。”
“可還……”沒去外門奉茶呢。
話未說完,薛蒙月早已經嗬斥一聲,馬兒已經如離弦之箭,飛奔出去數米遠,根本聽不
見他的忠言逆耳。
等到薛蒙月帶著白府家奴散盡,街道又恢複先前一般的繁華熱絡,仿佛方才隻不過一場鬧劇,人們已經記不得那個翻身摔下馬車滾出老遠去的女子,更不想記得那個吃了一鞭子的男人冷著臉要討回公道。
可在有心人眼裏,鬧劇過後,便是更為沉悶的壓抑,街頭轉角的地方,隱藏於暗處的密探收回視線。
“我先回宮回稟皇上,你們跟上白姑娘,不到萬不得已的危險時刻,不要露麵,以免打草驚蛇,一切等皇上的定奪。”
“是。”其餘兩名密探,收到上級的指令,飛快的朝著良辰與夜白衣一行人的方向追去,吩咐者這才轉身回宮複命。
本想著已經尋到白良辰的行蹤,自己的差事本該是領封賞的,哪料到還未入的乾清宮,就被尚書汪淩峰攔了去處,“樸大人這麽急,是有要事奏請皇上?”
被稱為樸大人的密探,是自幽州就跟在陌易唐身邊的,對汪淩峰在皇上麵前的地位自然不敢低估,是故麵帶含笑的回話道。
“垣立見過尚書大人。”口上說著,更是身體力行的規規矩矩行禮。
“樸大人不必多禮。”
樸垣立直起身子,“垣立愚昧,汪尚書喊住垣立,可是有事吩咐。”
“不是,不是,我能有什麽事,就是皇上現在比較忙,我見你如此急匆匆的要進去,就提醒一聲,若非緊要事,不若等皇上會晤過東崖南相再做進去稟明也不遲。”
樸垣立見他額頭隱有汗意,再望了望乾清宮緊閉的宮門,略微沉吟便開口道,“那汪尚書在此是……?”
樸垣立雖是以武功見長而被陌易唐收留身邊,腦子卻也靈光,見汪淩峰略有深意的盯著自己瞧,也就明白了過來,此人是特地堵在乾清宮,就為的是等到自己。
而他目前唯一受命的任務便是追尋白良辰的下落。
“汪尚書,借一步說話。”等到挪了幾步遠,背靠乾清宮巍峨匾額之下,“汪尚書,垣立有一事想請教汪尚書指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