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意外之喜
蘇武涵正在陷入愛情的泥沼的時候，一個讓蘇家人感到晴空霹靂的消息又傳了過來。這個消息就是南宮禹家和蘇家正式決裂。
按理來說這樣的事情也算是合情合理，畢竟這是蘇家的打臉的舉動。女子未婚就和別的男人亂搞，退婚決裂也很正常。但是這件事情對蘇家造成的負麵影響不是一點兩點的。
蘇家二小姐的事情本來就是被傳得滿城風雨，這樣的負麵消息本來在蘇家和南宮家之間隻能算是一點點地小芥蒂。但是這樣一鬧，情況就不一樣了。
雨璿的名聲徹底成為了一個笑柄，所有人都會知道因為雨璿的原因，國中最有權勢的兩大家族決裂。蘇家的二小姐雨璿不單單這一次要成為大家的笑柄，還要永遠背著這樣的惡名。
就衝著這一點，蘇家永遠不會原諒南宮家。
南宮家本來是經商的世家，社會地位上本就比蘇家差了一線。這個時候又出頭這樣給了蘇家一個下不了台。兩家的關係是說什麽都不能彌合得了的了。
這個時候，所有的問題都冒了出來，蘇尚書和蘇武涵這個時候簡直是焦頭爛額。首先是蘇家的財政支出出現了巨大的問題。
蘇家的這一大口子，上上下下花銷不是一個小數目，更何況還要打點這一家子的場麵。下麵還有更多的隱藏的勢力要養活。但是僅僅靠這朝中給的一些俸祿還有家中祖上留下來的祖業產出肯定是不夠的。主要依靠的是一些從商業盟友那裏的資助。這些資助的最大的一頭就是南宮家。但是這個時候，財路算是給斷了。
雖然蘇家這樣有權勢的家庭根本不愁繼續找合作夥伴，但是總歸還是需要繼續找的，這其中的產出和投入實在是還需要一段漫長的時間。
但是這個時候南宮家也不好受，蘇家隻不過是經濟上日子不好過了一點，但是真正頭痛得要命的，其實是南宮家。南宮家的生意之所以能在日耀國做得這麽大，靠的就是頭上的這頂保護傘。所謂官商勾結，這樣的事情本就不是什麽少見的事情。
事情到了這一步，其實南宮家看得要更準確一點。蘇家雖然知道這件事情有什麽蹊蹺，但是明顯還沒用感受到什麽真正的威脅。但是南宮家出自商人的敏銳直覺告訴他們。現在他們要麵對的其實是一個很難對付的對手。
蘇家現在舉家上下遇到了困境，這個時候的蘇武涵也不能隻顧自己的兒女私情了。所以他果斷開始了一些雷厲風行的措施，其中就包括尋找新的合作夥伴之類的。在這個過程中，白月起到了不小的做用。
這時候不單單是蘇武涵，就連蘇家的其他人都對這個弱女子另眼相看。對於這個來曆不明的女子，蘇家二老本來是不怎麽喜歡的，但是礙於兒子已經是一個獨立的人，所以他們也不便於幹涉。但是在這個時候白月顯示出來了的價值讓蘇家二老對他有了新的看法。
但是這個時候的蘇雨璿根本就高興不起來。以為現在的形勢對她的打擊是最大的。若是說之前她的境況還算是有一點點轉機，因為大家總是健忘的。等到人們把這件事情忘記之後，雨璿還能夠在某個層麵上開始自己新的生活。但是現在她根本就不能再進行自己的生活了，她完全成為了一個笑柄，而且還是一個典型的反麵教材。大家會稱她為罪魁禍首。她不想為自己反駁什麽。
那個夜晚之前，雨璿還可以在良心上麵給自己一點小小的安慰。因為畢竟之前的私通並不是自己進行的。但是現在的她卻不能這樣說了，因為她現在一點點資格都沒有了。她必須承認，自己已經被那個有著深邃的目光的少年給深深地折服了。
雨璿現在對與自己的命運有了最為深刻和清醒的認識，她是真的嫁不出去了。沒有一個人會娶這樣的一個笑柄回家，更沒有人會娶這樣的一個災星回家。雨璿甚至想過，自己幹脆找一個鄉野民夫嫁了得了，但是這樣的話整個蘇家的麵子都會被雨璿一個人丟得幹幹淨淨。這樣的事情是雨璿萬萬不想看到的。
雨璿雖然來到這個世界沒多長時間，但是對這個世界的家庭的感情卻比前世多得多。因為在這個家庭裏她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溫暖。雖然蘇家二老和她的接觸不多，但是他們一直對她寵愛和照顧。就算是發生了這樣的事情都沒有過於責怪她、
疏遠自然是難免的，因為雨璿實在是給這個家庭帶來了太多的苦難。雨璿的內心的自責很重很重，雖然沒有人來責罵她，但是內心的煎熬是不言而喻的。
雨璿心中慢慢萌生了一個想法，那就是去京城的寺廟裏去出家作為一個修行的僧人。這種想法對於她來說是很正常的，在遭受了這麽大的打擊之後，自然會產生對於塵世的厭倦。而且雨璿早在上一世就有了這種避世的念頭。現在不過是把這種念頭進一步放大了一點罷了。
雨璿找到了武涵，對他說出了自己的想法。當然她不可能直接就說自己想要出家，她是這麽說的。
“哥哥，近來我的身體多少有點不適，想來是因為心中魔障難除。所以我想要去城外的林覺寺燒兩柱香。算是為自己祈福，也同樣是為了咱們家。”
這樣的說法很委婉，但是蘇武涵是何等聰明之人，馬上就猜出了妹妹的意思。他急忙說道：“雨璿，你還年輕！怎麽會有這樣的想法呢？一輩子青燈古佛的生活你真的可以受得了麽？”這一句質問讓雨璿低下了頭，但是她的心裏卻是在說“有什麽受不了的呢？武涵啊，武涵。你雖是我的哥哥，但是你又怎麽能有我對這個世界看得更多更透呢？人們眷戀的聲色全部崩碎之後，心生退意的絕不是隻有我一個。”
雨璿抬起頭來，沒有說話，隻是報以一個堅定地眼神。這個眼神比一切話都管用，言語的表達永遠不像是眼神那樣具有深意，寧靜悠遠。
蘇武涵和雨璿對視了一陣，終於歎了一口氣，說道：“雨璿，從小你就是一個倔強的孩子。從小的時候我對你都是寵著，你的要求我都會答應。但是這件事關係到你的一生，我知道你現在身上頂著很大的壓力，但是你要知道，就算是有再大的壓力在你的麵前，你至少還有我們。還有哥哥我在這裏。”
雨璿的眼眶濕潤了，但是她還是不能說話，什麽能說服她呢？什麽能留下她呢？
“雨璿，你心裏不好受，這是我們都知道的。這次你可以去林覺寺，但是我讓氤氳陪著你去燒香。燒完了就回來，就當是出去散散心。有什麽坎是過不去的呢？”
武涵說完這些話，撫了一下雨璿的頭，轉身裏去了。雨璿自己空愣了一陣，然後俯身痛苦起來，她的聲音淒厲，有誰聽了不為之心生憐愛？但是現實就是這麽殘酷。
一切準備好了，蘇家二小姐要前往城外的林覺寺燒香祈福，這也算是一個不大不小的新聞。大家心裏都跟明鏡似得，誰不知道現在蘇二小姐是心情差到了極點。但是畢竟是蘇家的二小姐，沒人敢多嚼舌頭。
這一路燒香，雨璿回憶了自己的前世今生，想來沒有什麽讓自己特別高興興奮的事情，也沒有什麽傷自己傷得太厲害的東西，不過就是像浮雲一眼的在眼前飄了這麽一回。
要是說有什麽東西在她的心裏留下一點深深地印象的話，雨璿想了這麽半天，最後浮現在心裏的，居然是那天那個采花少年的笑容。這讓她感覺有點不可思議。
難道說一夜的露水情緣就讓雨璿愛上了這個不羈的少年？這樣的事情確實有點讓人難以接受。
燒香回來之後，雨璿內心平靜似水，感覺好了很多。在武涵的請求之下，她暫且放下了出家為尼的想法，但是仍是閉門不見客，看來是真的要做一個自閉自塞之人。
這日，雨璿一大早起來，正想著不用見人就可以慵懶不梳妝。但是這時候氤氳一路小跑衝進來說道：“小姐，趕緊梳妝打扮仔細點，有大人物來見啦。”
雨璿心中想著頗為好笑，這大人物來了之後無非就是見自己的父親兄長，管自己什麽事？不過她轉念一想，什麽人物在蘇家還能算得上一個大人物？
這個時候雨璿心中突然一激靈，心中頓時明白了了個大概。莫不是皇室裏有人過來了？這皇室怎麽有興致來雨璿這裏看？
想到此節，雨璿馬上穿戴好，迅速又仔細地化了妝。一路奔到正廳，隻聽得那皇室總管正在宣布一件大事，這件事著實讓雨璿一驚。說不上是什麽感覺，但覺得如一道驚雷。
雖然雨璿之前有那麽一點小小的猜測，但是心裏還是不敢相信那就是事實。
入宮
那宮廷主管的話一字一句映到雨璿的耳朵裏，絕對沒有一個字有問題。那分明就是。
“朕聽聞蘇家小姐雨璿，待字閨中，有嫻雅淑德，故召之入宮。封蘇貴妃。”
宮廷總管的話雖然簡短有力，但是每一個人的表情都是錯愣的。誰能想到這竟然會是這樣的一個結局。那四個字簡直就是在說反話。
嫻雅淑德，嫻雅淑德。雨璿的心中滿滿的都是這四個字。這就像是一個夢境，一個根本不可能實現的夢境。雨璿甚至想拉一拉自己的臉，看看是不是自己正在做夢。這樣的事情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就連自己重生都有可能是一個夢境，自己的自殺是一個夢境，自己的丈夫出軌是一個夢境。
雨璿分不清夢境和現實了，一切在她的麵前都變得模糊。都是一個個錯亂的影子，都是一個個不能讓人接受的奇怪符號。
“你們趕緊接旨，我也好回去交差，在這裏愣著像是個什麽樣子？”那宮廷總管頗有點不耐煩的意思，但是這些個蘇家上下的家人不敢怠慢。武涵見狀趕快扶起正在暈暈乎乎的雨璿。趕緊把這個旨意接了下來。
宮廷總管雖有點不耐煩，但是知道自己現在麵對的是自己將來的主子。所以也不怎麽敢於怠慢，草草交代了幾句，然後就告辭了。
蘇家一家人在家裏看著這個聖上派來的旨意，真的是不知如何是好了。
雨璿的名聲現在咋整個日耀國算得上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當然不是什麽好名聲。這日耀國堂堂皇帝皇甫聖怎麽著也是個九五至尊，為什麽要了這個連南宮家都不願意要的破鞋？
破鞋這兩個字自然不敢說出來，但是現在世上這樣想的人可不少。別說是外麵，就算是蘇家內部的一些人，私下裏也有說閑話的。
但是皇甫聖的風流成性是人盡皆知的，他一生向來喜歡美女，所以大家也就不怎麽少見多怪了，皇帝的口味，誰敢多嚼舌頭？說不定人家就喜歡在這樣的調調呢。
這件消息傳得比當時雨璿在醉月樓的風流韻事還快，一時間全城上下都知道這皇城裏麵又要多一個貴妃，叫蘇貴妃。
皇帝雖說高高在上，但是關於皇帝的八卦永遠是不能禁止的。除非這皇帝是個大刀頭，把自己看不順眼的人統統給殺個幹淨，不然的話嚼舌頭的人永遠不可能把嘴閉上。
滿城風雨之下，故事的版本迅速升級。
首先有人猜測，這是南宮家意識到了皇上對蘇雨璿有意思，所以馬上退後一步。但是這種猜測馬上被否決了，因為南宮家的人畢竟不是白癡。你要是在撒手之前給將來的蘇貴妃這樣潑一身髒水，別說蘇貴妃自己，就連皇帝都不可能繞得了她。
馬上又有人指出，會不會是皇帝自己給這個蘇貴妃破了髒水，讓南宮家不能如願娶蘇雨璿入門，這樣的話緊接著就可以召雨璿入宮。
這個說法的結果自然又是被臭罵了一頓，皇上畢竟是皇上，皇室畢竟是皇室。再怎麽脾氣好也不可能做出這樣自輕的事情。先把一個女孩子家的名聲搞臭再召進宮來這樣的事情未免也有點太不地道了。
最後有人推出了一個很絕的猜測，他說這些事情其實都是真的，皇帝對蘇雨璿的喜歡也是真的。那個和蘇雨璿在醉花樓徹夜交換的其實就是當今皇帝皇甫聖。同時還擺出了很多推理，說道當今皇上的風流成性，所有的男人都露出了會心的笑容。大家心裏都跟明鏡似的。男人嘛，心裏想的都是那些。
沒想到這種無端的猜想居然這麽接近事實的真相，但是估計沒有一個人會相信這個說法。與此同時宮中也有人正在詢問著皇帝。
“你這是怎麽回事？不是說絕對不會愛上一個人麽？怎麽就這樣把蘇雨璿召進宮來了？說好的打壓蘇家呢？你這樣一搞巴結蘇家的人隻會更多。”那個隱藏在黑暗中的人又開始發話了。
“不過你這樣做也有一定的合理性，因為你拉攏了蘇家，南宮家一定會感到不滿和威脅。他們要麽就要和蘇家決裂。搞不好還會前來主動向皇帝示好。不過他們有著天生的劣勢啊。他們家可沒有一個這麽漂亮的女兒。”
皇甫聖受不了這些調侃，不耐煩地搖搖頭說道：“讓你感覺心煩的東西，與其躲著她，還不如掌控在手裏麵。我相信能掌控的東西永遠不會困擾我。”
“不錯不錯，你很有長進。看來最近你看的那些書還是有那麽一點點用的。但是接下來你準備怎麽做呢？繼續拉攏蘇家？你難道打算把蘇家掌控在手裏麵？哈哈，那可就太有意思了。你可以試試看。”
“誰說我要掌控蘇家？我要掌控的隻是蘇雨璿一個人。你這個家夥，一輩子從來都是避著女人，自然不知道女人的美妙之處和可怕之處。算了，不跟你說了。”說完，皇甫聖堵著氣轉身離開了。留下那個黑影在那裏桀桀冷笑。
皇甫聖現在的心情很是複雜，他不知道應該怎麽麵對自己的心情，因為他不是一個擅長調控自己情緒的皇帝。現在的他心很亂，因為他麵對著最最困難的一件事，那就是他發現自己心裏已經烙上了那個與自己有過肌膚之親的女子。蘇雨璿。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一直想著她，他不知道為什麽自己會下達這樣的一個命令。他更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做出這樣的幫助蘇家的決定。他是皇帝，是一個國家的主人，他不能心軟，不然的話他就要麵臨毀滅。
“蘇雨璿，我後悔了。我不該讓你進宮來。”皇甫聖待在陰暗的寢宮裏這樣自言自語道。
“但是既然事情已經成了這個樣子，那就不妨繼續下去。你會在這個深宮裏感受到什麽叫做絕望，這個感受是你絕對不會忘記的。”
皇甫聖一直希望自己能成為一個沒有感情的皇帝。因為童年的經曆讓他知道皇帝的寶座是很迷人的，也是很重要的。但是
皇帝的寶座同樣也是很危險的，太多的人覬覦他的位置，太多的人對他造成威脅。太多的人表露出對這個位置的向往，他，皇帝，處於這個漩渦的中央。
但是這個時候的蘇家，卻是一片歡喜的景象。
皇甫聖一直以為蘇家會對他造成很大的威脅，因為蘇家和南宮家聯合之後傾覆皇位就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情。但是蘇家其實有著很單純的想法，他們僅僅隻是想保住現在的地位罷了。
“二小姐，這下子你可是要顯貴了。我可是萬萬沒有想到，你這下子就能進宮，享受萬人敬仰了。”氤氳說道。
雨璿倒是沒有什麽感覺，她一邊接受氤氳的服侍，仔細地進行穿衣打扮，一邊心中好像是有著什麽心事。
“氤氳，要是你被選進宮了，你高興麽？”雨璿突然問道。
這個問題真的把氤氳給難住了，她皺起可愛的小眉頭著實想了好長的時間。
“不高興，皇宮裏麵沒有自由，那裏規矩這麽多，去了我會受不了的。”氤氳最後回答道。
聽了這句話，雨璿忍不住笑了：“你既然自己都不喜歡那深宮裏麵的生活，又何必祝賀我呢？我可是不怎麽適合這樣的生活的。我比你更向往自由呢。”
氤氳聽了這話，也不禁皺起眉頭來。她仔細思忖著這句話，硬是從裏麵聽出來了一點悲哀的意味。這樣的悲哀不是裝出來的，是真真切切的悲哀。也是真真切切的不願意。
“小姐，你真的不想入宮麽？”氤氳小聲問道。這樣的問句自然不能張揚出來，一旦關於皇室，什麽事情都有可能引來殺身之禍。
雨璿搖了搖頭，她隻能小聲說道：“宮裏的生活是最難以讓人消受的，勾心鬥角費盡心機爭寵不說，一不小心就會跌進萬丈深淵。皇帝曆來又是喜怒無常的主，誰知道是個什麽樣的貨色。”
雨璿這話可是說得有點重了，但是她也是把氤氳看做自己的親信才這樣說的。縱是如此，氤氳聽了之後心裏也是一咯噔。然後急忙說道：“小姐你可千萬別這麽說，我們的皇帝可是個風流俊雅的人兒，誰見了都說是個性格隨和的人。你跟著他應該不會受太多的苦的。那後宮的傾軋自然是難免的，小姐你是個伶俐的人，在裏麵一定要小心照顧自己。”
說到這裏，氤氳不免哀傷起來，她知道雨璿肯定不會帶自己去的。後宮的寂寞不是氤氳這樣的喜歡自由的人兒能受得了的。
“二小姐，你帶我入宮吧。這樣我多少還能照應你一點。”
雨璿搖搖頭，她輕聲說道：“氤氳，你要好好照顧自己。後宮裏的凶險不是你能想象的，你好生在家裏伺候父親母親，哥哥馬上就要成婚了，也缺人手。”
氤氳一想自己馬上就要和小姐分別，眼淚又是刷刷地往下掉。
又入穀底
雨璿安慰著正在痛苦的氤氳，她的心裏也不好受。
雖然接觸的時間不長，但是她打心眼裏喜歡這個可愛的小姑娘。這個小姑娘性子隨和，在蘇家這樣的大宅院裏卻不顯得拘謹。心地善良，能和雨璿在一起分憂，總之，雨璿很喜歡這個小女孩。
但是現在她必須離開她，因為宮中是哦一個很凶險的地方。
上一世的她也是看過很多宮鬥劇的存在，可以想象得到宮中的凶險。她又何嚐不知道宮中的生活其實比那些宮鬥劇還要凶險得多。那是一個漩渦，一個她永遠不可能掙脫的漩渦，除非她現在就抽身離開，不過那又何嚐容易呢？
進宮的程序是很複雜的，但是到了雨璿這裏就不用這麽麻煩了。皇帝的詔書上麵明明白白寫著，不用多做準備，即刻入宮就好。
雨璿就這樣入了宮，很隨意地，沒有什麽特別的地方。皇家派來了一個轎子，蘇家好好慶祝了一番。蘇家二老含笑揮淚，蘇家哥哥笑著祝福妹妹。
蘇武涵何嚐不知道皇宮裏麵的凶險，但是這個婚事是不可能拒絕的，而且也沒有必要拒絕。蘇家一向是以支持皇室自詡的，所以眼下的場麵是一個很有意思的狀況。
“蘇貴妃，此去皇室你就是皇家的妃子了。但是皇上要以江山社稷為重，你可要耐得住西宮寂寞啊。”陪同她的皇室總管在旁邊頗有深意地說了這樣一句。
雨璿雖然兩世為人，但是還是摸不透這話究竟是什麽意思，她隻能點點頭表示自己的謝意，畢竟現在她什麽都不知道，處處需要別人的指導。
“謝謝總管大人，我一定盡好自己的本分。”雨璿微微行禮。
這個時候轎子裏的聲音突然全部停了下來，這樣的氣氛實在是尷尬。雨璿抬起頭來看著那個總管，那個總管的臉上有一種她捉摸不透的表情。她感覺他在觀察她，那是一種洞徹人心的觀察。雨璿不甘於處於一個被動地角色，她抬起頭來勇敢地和那個眼神對視，眼睛裏麵有的是一種堅強和不羈。
“雨璿是吧，你很好。我感覺到你要掌控這個國家的命運了。”
那個宮廷總管的聲音突然變得洞徹人心，這樣的感受實在是讓人感受到了壓力。雨璿現在搞不懂這眼前的家夥究竟是個什麽人物了，總之應該不是一個什麽小角色。因為這個家夥身上明顯有一種睥睨一切的氣勢。
“不知總管大人你為什麽要這樣說？”雨璿問道。
“你不用這麽客氣，我隻是想在這裏問問你的一些看法，你對這次進宮有什麽看法沒有？或者是說有什麽期望沒有？”宮廷主管拒絕回答，隻是一味的提問。雨璿討厭這種被動地感覺，但是又無從抵抗，隻能乖乖地跟著走。
“這一次是承蒙皇帝的恩寵，進宮之後我一定盡職盡責，好好服侍皇上。”
“哈哈哈哈，不知道應該怎麽說才好。你真是一個有意思的姑娘。雨璿，你很漂亮，你很美麗。這是你武器，但是這遠遠不夠。我要在一旁好好看著你的表演。”
雨璿還想說什麽，但是這個時候轎子停了下來。宮廷總管走下轎子，頭也不回地隱入了深宮之中，隻留下雨璿一個人在那裏莫名其妙。
雨璿再一次環視自己身邊，這個時候她發現自己所處的地方是這皇宮中的一個小小角落。這個角落裏的庭院顯得有點破敗，但是畢竟是皇宮裏的庭院，所以皇家的氣概總還是有一些的。
“蘇貴妃，這是皇上為您準備的聽雨宮，這將來就是你的寢宮了。”一個宮女走了上來，畢恭畢敬地行了禮。
“我知道了，你們是這裏的宮女麽？”雨璿不敢對這裏的宮女有任何的冒犯，因為她知道，自己是一個初來乍到的主子，要想獲得威信還得等一段時間。
“我們這幾個宮女都是來服侍您的，皇帝陛下最近事務繁忙，所以就沒有親自來。過些日子，皇帝陛下應該會主持你的冊封大禮。在這之前，我帶著您好好熟悉一下這裏。”
雨璿心裏算是有了一點數，眼見著這裏的宮女對自己還算是客氣，於是她心裏也算是鬆了一口氣。
“那就多謝了，不知道你應該怎麽稱呼？”
“貴妃您的謝我們可受不起，你叫我菁兒就好了。其餘的幾個丫頭都是些剛進宮的生手，有什麽做不好的地方還希望娘娘你不要責怪他們。”
雨璿這個時候心裏算是有了一點蘇，她知道自己在這宮闈之中的地位還算不上是很高。於是她住的地方自然是很簡陋，而且配的宮女也不是什麽好的貨色，但是這也方便她與自己的丫鬟相處。她點點頭，表示很滿意。
幾日熟悉之後，雨璿終於盼到了自己的冊封大典。
冊封大典這種事情也不過就是一個過場，皇帝甚至都沒有出現在她的麵前。但是經曆了這一天之後，她終於正式成為了皇帝後宮的一員。其實這一天對於雨璿來說其實是很重要的，因為在她內心深處對於婚姻是看的很重的。
這算是婚姻吧?隻不過對象是皇帝，但是這總歸也是一場正正經經的婚姻啊。雨璿心中充滿了期待。
夜晚，雨璿一個人忐忑地等待在自己的寢宮之中。她知道今晚皇上一定會來這裏，因為這是規矩。剛剛被冊封成為貴妃的她今晚是屬於皇帝的，而皇帝在今晚也是屬於她的。但是她心中更為忐忑地地方是，皇帝會不會因為她不是清白女兒之身而責難她呢？
皇上對於之前發生的事情應該是知道的，但是為什麽會召她入宮呢？今天，一切謎題都要被解開了，雨璿的內心正在掙紮著，同時也陷入了深深的迷茫之中。
夜色漸漸深了，一點隱隱約約的腳步聲在她的寢宮外響起。這幾天在宮闈之中的生活，她早就知道了一些皇帝的習慣。這些都是很有用的。
菁兒把這些重要的東西都一一告訴了自己的主子，雨璿的善意和友好換來了最為有用的東西。
“皇帝有很多習慣，他是一個喜歡孤僻的人，所以他不怎麽帶著隨從。晚上來你寢宮的時候很可能就是一個人靜悄悄的來，但是他不會選擇嚇你一跳，快要走到的時候，他會用自己的腳步聲提醒你一下。”
“皇上喜歡昏暗的地方，他很厭倦光。所以你要注意，把自己的寢宮布置得有點那種味道。這個我來幫你，但是 你要慢慢習慣這樣的生活。”
“皇上年紀還小，有時候有點孩子氣。但是皇上天資聰穎得很，所以跟皇上相處的時候不要耍自己的小聰明，但是更不要太小女人氣。”
這些都是很有用的東西，雨璿一條條的記了下來。為了這個晚上，她化了淡淡的妝，把整個屋子布置得頗有點昏暗的意味。這個時候的她輕輕撫摸著那個銅鏡，銅鏡的邊飾是鳳凰，她終於用上了這種鏡子。但是她知道那其實不是鳳凰，隻不過是一種華貴的神鳥，真正的鳳凰正在這深宮之後的長樂。
“怎麽？來到這裏之後還看這鏡子。是對這個鏡子有什麽不滿地地方麽？”一個聲音突然在雨璿的身後響起，她悚然一驚，然後用一種不能置信的眼神回望著。
站在她身後的不是別人，正是她心中那個少年。那個深深烙在她心裏的少年。正是那個眼神深邃的少年，是那個有點不羈，有點孩子氣的少年。
雨璿不知道怎麽形容自己現在的心情，是有一點驚訝。或者不能說是一點驚訝，是滿滿的驚訝。同時還有的是更重的喜悅，那種喜悅是她發自內心的。
皇甫聖看到了雨璿臉上的那一絲笑意，還有那眼神裏麵隱藏不住的喜悅。心中不知為何突然一痛。
她還不知道接下來要發生什麽，她還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要麵對的是什麽。她更不知道自己已經把她作為一個棄子。她現在還用這樣的眼神看著自己，她還在期待著，她孩子啊滿懷希望地規劃著接下來的生活。
皇甫聖不敢讓自己再想下去了，他怕自己接下來就會心軟。他怕自己接下來會忍受不住而原諒她和她的家庭。他怕很多東西，但是他不能表達出來。因為他是那個該死的皇帝。
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對於雨璿來說一點都不美好。
溫柔沒了，浪漫沒了，一切美好的東西都沒有了。留下的隻是一個冷冰冰的軀體，類似於發泄的衝動。雨璿不知道這個少年究竟是怎麽了。
這個擁抱著她的少年和那個不同，這個正在和她融為一體的男人和之前的那個不同。這樣的不同是那麽明顯，雨璿感到了一絲絕望。
她本來應該很高興，但是她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接下來的生活將會充滿了艱辛和不易。自己將要進入一個本不應該進入的怪圈之中。
就這樣，她進入了穀底，再一次。
噩夢
經過了這一個夜晚之後，雨璿害怕的東西真的成真了。
從那天起，皇帝就再也沒有來她這裏。那個眼神中有點壞壞的笑意的少年徹底變了，變得她一點都不認識了。
深宮之中真的很清冷，如果沒了關照和安慰，這樣的地方是人沒有辦法待下去的。雨璿感覺自己就真的陷入了那種冰寒之中。皇帝的冷落尚且還能夠忍受，接下來讓人無法忍受的東西多了去了。
皇甫聖有著很多後宮妃子，這些妃子自然為了爭寵互相勾心鬥角，其中的難處自然不必多說了。雨璿就在這夾縫中小心翼翼地生存著，不敢絲毫走錯一步。
剛剛進宮的她要把每一個後宮裏的妃子當做前輩。時常恭敬拜訪不說，而且還要仍受那些人的冷言冷語和暗中機封。
菁兒是個心地善良的宮女，暗地裏也自己囑咐過雨璿。告訴她怎麽在這個過程中和各個妃子周旋。
“瑾妃不受皇帝寵愛，但是她的後台夠硬。她的後台和你的還不一樣，她是當今皇帝的名義上的表姐。她的母親是先帝最喜愛的遠房表姐。在皇帝剛出生的皇室傾軋之中很大程度上幫助了皇上，所以看在這些方麵，皇上對瑾妃還是尊敬有加。有可能的話還是和她搞好關係吧。”
“皇後是崇茗，她是個心眼比較開闊的人。但是這接下來的話我們隻能在私下裏講。皇後對於自己的地位總是很擔憂的，具體的原因你也是知道的，皇後的心思不過都是那些東西，你自己要琢磨透了。前麵幾個皇上稍微露出來一點寵愛意思的妃子下場都不好。崇茗和皇上算得上是青梅竹馬。地位暫時還是不能動搖。”
“還有一個妃子，名字叫雯妃。這個妃子心思是八麵玲瓏的，在後宮之中算得上是混得如魚得水了，因為她很聰明。也很毒辣。這兩樣隻要有一樣就能在皇室裏麵立得住腳了。”
說到了這裏，菁兒突然停了下來。她的眼睛裏有一點困惑，還有一點慨歎。
“其實......我不知道皇上為什麽要召你入宮。既然你進來了，就好好在這裏待著吧。相信你會有好運的。”
雨璿自然知道菁兒究竟在困惑什麽，其實在後宮立足有一樣東西比聰明和毒辣更重要。那就是擁有皇帝的寵愛，這個東西是最最重要的。但是雨璿恰恰沒有這個。
菁兒到偏房睡下了，隻留下雨璿一個人在那裏發呆，她的眼神有一點迷離。她又何嚐不困惑呢？為什麽那個眼神中明明有著笑意的少年，現在的眼神裏充滿了冷漠？就算是對已經到手的的東西不再感興趣了，也不至於變心變得這麽快啊。
雨璿的眼淚一點點滴落，她為自己的命運感到深深的迷茫。她真的不知道應該怎麽做了，就算是前麵的風景再清晰，她也不知道應該怎麽選擇
。
這個世界總有什麽東西在牽扯著她，她的命運總是這麽飄渺，這麽了無痕跡，但是又是那麽淒涼。
“呦，看我們的蘇美人在這裏自己掉眼淚呢。”一個聲音在門外響起，語氣中掩飾不住的刻薄和狠辣。
雨璿趕緊擦趕緊眼淚，起身行禮。這個人正是那個一聰明和毒辣出名的雯妃。雯妃不像她的名字一樣那麽文質彬彬。相反，這個人對於落難有著很高的興致。她的直覺告訴她，眼前的這個人沒有一點點地威脅，與此相反，這個人還很好欺負。所以她才會這麽肆無忌憚。
“雯妃姐姐大晚上的來我這裏幹什麽呢？”雨璿低下頭，小心翼翼地問道。
“這不是今晚皇上沒有去我那裏麽？我正想著皇上會不會來你這個新來的小妹妹這裏試試新鮮，但是哪知道一來到這裏就看見妹妹你在這裏一個人抹眼淚。不知道你這眼淚是抹給誰看的。皇上又不在這裏。”
這話裏麵的刻薄簡直就要溢出來了。但是雨璿還偏偏不能反駁，因為這個人是自己萬萬招惹不了的。
“姐姐不要說笑了，我初來深宮之中，還未得皇上幾次臨幸。晚上掉淚是因為我想起了家裏的父母和哥哥，不知道他們是不是還好。”
“哈哈，你倒是真應該好好為家裏想想，你家裏現在還不太平啊。”
雨璿聽得這句話之後，心裏猛地涼了一下。她剛來到在這裏，還沒有形成自己的勢力。而且將來能不能形成自己的勢力還是另說的事情呢。所以她對於家裏的事情現在很敏感。
“姐姐這話是什麽意思？我對家裏發生的事情不甚了解，能不能請姐姐給我講一講呢？”雨璿現在急急忙忙地，也不管眼前的這號人究竟是誰了，病急亂投醫，居然向眼前的這個對頭求助。
“哈哈，當我沒說，當我沒說。”雯妃笑著起身站起來，步履生花搖曳生姿地離開了。雨璿看著她的背影，說是氣得牙癢癢，但是又沒有什麽辦法，事情到了現在這個地步，她現在能做的隻有忍耐。忍耐是一件很艱難的事情，他明白這一點，但是隻有忍耐才有可能挨得到希望。
一夜沒有睡好，雨璿起來之後，揉著惺忪地眼睛的菁兒正在接受雨璿的苦苦哀求。
“菁兒，你真的沒有什麽門路幫我打聽到家裏的情況麽？”
菁兒現在是又好氣又好笑：“我說蘇貴妃啊，你現在還是好好地管管你自己吧，現在的你哪裏還有心思照應家裏麵？皇帝現在對你的輕視大家都能看得出來，你要是再沒有點什麽動作的話，真的會被甩到以便去的。到時候你也回不了家，你要去的地方是這個世界上怨氣最大的冷宮。到時候你要忍受的東西比這個多得多了。”
“但是，我求求你了，家裏麵現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我這個樣子真的很想幫幫家裏麵啊，”說到了這裏，雨璿的眼淚又滴了下來。
氤氳見不得雨璿哭，因為雨璿哭的時候不同於別人。雨璿哭的時候還像是在用盡全身的力量往外麵釋放眼淚，情景是那樣的淒厲可憐。就算是無情之人見了也會心生寒意。氤氳隻能先應承下來。
“好吧，我出去到別的宮辦事的時候順便幫你打聽幾句。但是你也別抱太大期望。我們這些當下人的也就隻能聽得到一點小小的風聲。再多就真的不行了。”
單聽到了這句話之後，雨璿就馬上像是有了希望一樣，恨不得一下子起來抱住菁兒。現在的她真的體味到了什麽叫做無助，這個世界總是這樣殘酷，黑暗的下麵還有更深的黑暗。隻有你看不到的影子，希望總是不知道在哪裏躲藏。
噩夢還在繼續，雨璿能感受到自己正在一點點地被排擠著。被擠兌著。那些後宮妃子好像都意識到了什麽一樣，雨璿的好欺負已經成為了一個像是笑柄一樣的東西，所有的妃子，就算是那些才人女仕都敢於過來欺負一下她。
但是更讓雨璿寒心的是皇上對於這件事情的不聞不問。從那天晚上之後，皇甫聖就再也沒有來到雨璿這裏歇腳。哪怕一分一刻都沒有，這樣的情況讓雨璿真的心中如入冷窟。
她很像跑到皇甫聖麵前問問他，問他為什麽要把自己招進宮裏來。既然他不喜歡她，冷落她，甚至放任後宮的妃子過來擠兌她。那為什麽還要給她一個希望？
雨璿還記得之前在醉月樓，他是那麽的我溫柔，他的一舉一動都好像在告訴她這個少年是喜歡她的。雨璿還記得那天剛開始的時候，他過來告訴她，她將要用鳳冠裝飾自己的鏡子。她還可以接受很多人的仰慕，成為人們所羨慕的對象，但是現在所有的一切都是一個虛幻的影子。
但是雨璿在抗爭，在噩夢中做著最後抗爭。她每天堅持梳妝打扮，換上美麗的一副等在門口。她堅持讓宮女們打掃門庭，堅持用美麗的花兒裝飾自己的房子。她要用自己的行動告訴那些擠兌她的妃子們，自己還沒有被打敗。
她還要用自己的行動告訴皇上，告訴皇甫聖，自己還是那個雨璿。沒有失望，沒有絕望，沒有放棄。
但是雨璿的心裏其實在害怕著，這個害怕隻有菁兒一個人知道。隻有她知道雨璿堅強和不屈的背後隱藏著多麽深的恐懼和脆弱。
每一天麵對那些後宮妃子的嘲諷和擠兌，麵對皇上的冷落。做出一副堅強和不卑不亢的雨璿，隻是靜靜等待著家裏的消息。而菁兒則是通過各個方法去打聽關於蘇家的一切。
雖說深宮之內的生活與外界是隔離的，想要得到一點消息是十分不容易的。但是蘇家現在的形勢顯然不怎麽好過，所以風聲也慢慢傳到了這深宮之中。
還好雨璿有菁兒，她費勁了心機，最終還是給雨璿帶來了家裏的消息。雨璿懷著忐忑地心情，等待著自己家族的命運。這個時候的她，完全將自己融入了蘇家。
衰敗
雨璿想要聽到的當然是好消息，但是事情總是不能隨人願。雨璿隻能用自己的祈禱來換來家裏的一點點好的消息。
蘇家現在的形勢其實是不容樂觀的，原因有很多，但是說到底還是皇上的打壓。
事情的開始是一場婚事，一場人人羨慕的婚禮。蘇家的大少爺蘇武涵和神秘女子白月的婚禮。這件事情得到了整個國家的廣泛關注。蘇武涵本就是這個國家的全民偶像級的人物，本身就是一個世家大族的公子，同時人才相貌都是數一數二的存在。之前又是一副不娶的架勢，所以他的婚事是一件在所有人看來都很重要的事件。
雨璿知道自己的哥哥得到了這樣的一樁婚事之後，打心眼裏為自己的哥哥感到高興。雖然她自己並不怎麽喜歡那個叫白月的女子，但是在她看來，隻要自己的哥哥喜歡，那這件事情就不會有任何障礙。但是她自己這個時候又有一點小小的妒忌，白月真的是一個很幸運的女子，她能夠嫁給蘇武涵這樣優秀溫柔的男人。與白月比起來，自己的命運顯得是那麽的悲慘。雨璿甚至已經不願意再繼續想下去了。
這個婚事是整個蘇家命運的轉折點。
白月是一個很驕傲的女子，但是女子的驕傲都是隱藏的很深的。男人不會輕易感覺到女人的驕傲，因為每一個男人都是那麽的驕傲。他們的趾高氣昂是理所當然的，在古代的社會更是如此。
能夠在蘇家這樣輕鬆地生活下去，對於白月來說不是一件輕鬆容易的事情。因為她不是來做一個個簡簡單單的蘇家媳婦的，她是來作為一個間諜被安插進來的。
白月的心裏總會有一點緊張和不安，因為她畢竟也隻是一個十幾歲的姑娘。對於一個她這樣的姑娘來說，這個年齡已經不算小了。但是十幾歲的年齡，又怎麽能讓她擔負起這樣的生活呢？
嫁進蘇家的白月雖然說是討得了蘇家二老的歡心，也贏得了蘇武涵的關注。但是她最痛苦的一件事情就是失去了自由。她本身並不是一個執著於自由的人，但是她又偏偏擔負著一個必須擁有自由才能完成的任務。
好不容易找出了一個由頭，白月出來放了個 風。同雨璿上次一樣，找了個理由把身邊的丫鬟打發到了一邊。這個時候終於得到了想要的自由。
白月進入了醉花樓，這裏是雨璿失去了自己所有的尊嚴和顏麵的地方。白月這個時候進入了這樣的地方，自然是要小心翼翼。不過這醉花樓的內部人員好像都是認識她一樣，一路上所有的人都給她讓出來什麽綠色的通道的。
就這昂，白月一路輕車熟路地到了樓上的一個房間。雨璿要是看到了這裏之後一定會產生很熟悉的感覺，因為這裏就是她和皇甫聖露水情緣一夜的地方。見到了這裏之後，白月的身份也就會被發現了。
但是這個時候的雨璿隻能夠在遙遠的深宮中靜靜等待著菁兒的消息。她不知道蘇家的命運已經進入了一個生死攸關的轉折點。
“你來了？你能跑出來見我一麵還真是不容易啊。”皇甫聖坐在自己本就應該坐的地方。以一種很高的姿態俯視著眼前的這個人。
“皇上您又說笑了，我自然是要來完成自己的任務的。”
“那好，你沒有忘記你的任務就好。現在你跟我說一下現在蘇家的狀況吧。”皇甫聖把玩著一把扇子，饒有興致地說道。
“我已經把能夠掌握的所有東西都已經搞清楚了，蘇家的產業也算是很簡單的。他們的財力支持現在已經出現了一些問題，我是利用的一些自己的手段把蘇家的一些隱藏的手段給弄清楚了。但是有一句話屬下不知道該不該講。”
“沒必要說那些虛的，有什麽想說的就直接說就好了。你說的所有信息都是有用的，我都會好好地一一加以考慮的。”
“那好，我就直接說了。在我看來，現在的情況顯示蘇家並沒有什麽非分之想，他們對皇室的支持和感激看起來沒有任何問題。”
皇甫聖仰著身子躺下，微微歎了一口氣，久久沒有說話。
“我知道，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我又何嚐不知道蘇家的情況呢？但是這些都不能隱藏一點重要的問題，那就是他家是一個威脅。現在的蘇尚書可能不想幹什麽，蘇武涵或許也是一個很好地臣子，但是我不能保證他們接下來就沒有什麽非分之想。這就是我們要麵對的最現實的一個問題。你要知道，以蘇家現在的勢力，想要顛覆皇室並不是什麽難事。他們的威望太高了，偏偏每一代人都是那麽的優秀。”
白月點了點頭，這個時候她這樣做是最好的選擇，她問道：“那我們是不是要按照原計劃繼續進行？”
皇甫聖又一次陷入了沉默，他發現自己在麵對蘇家的問題的時候總是麵臨著陷入沉默這個問題。沉默意味著猶豫，意味著他拿不準自己在想什麽。這是一個很不好的兆頭。
“那就按照原計劃繼續進行吧，事情到了最後或許會有轉機。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你的擔子很重。”
白月這個時候俯下了身子：“就算是再苦的事情，屬下也能幹。皇上給了我重新再來的機會，這個恩情是我不能匯報的。”
皇甫聖招招手，讓白月靠近一點。他仔細觀察著眼前的這個女孩，這真的是一個很漂亮的女孩，眼神裏麵有著些許的不羈，但是更多的像是寒霜一樣的冷冽。男人會喜歡的。
“我知道你想要什麽，你也知道我能給你什麽，我隻是想說。你的想法是對的，你將要麵臨很多有意思的東西，將來的你會有著榮耀和華貴。但是現在的你必須在這裏忍辱負重。我是一個喜歡承諾的人，因為我有資格給別人承諾。”
白月的眼神裏麵一下子煥發出來了很大的光彩，這樣的光彩是皇甫聖很容易就能覺察到的。但是他沒有表現出一絲不對勁的樣子。隻是在心裏有了一絲了然。
人們所追求的東西無非就是那些，說來也沒有什麽複雜的東西。所以看透了這一點之後，對於人性的解析就變得這麽簡單。
“謝謝皇上，我一定努力，幫助皇上您的大業早日功成。”白月急忙表現出自己的忠心。她深知現在應該做什麽。
白月再一次抬起頭的時候，皇上已經不見了。這是他的一貫作風，來去無蹤，好像是一道飄渺的影子，沒有人能琢磨透這個人，因為這個人是這樣的複雜。
白月起身離開，眼睛裏多了一些東西，心裏也多了一些東西。因為她現在有了一個清晰地目標和想法。
蘇家的行動軌跡就像是一條條清晰又模糊的線段，正在一點點地纏繞在白月的身邊這些都像是一個詛咒一樣，正在慢慢汲取著這個家族的能量。對於蘇家這樣的一個家族來說，自信是一個很重要的特征。他們相信自己的根基，相信自己所做過的一切，相信自己的能力。相信一切都會掌握在自己的手裏麵。但是這往往不是事實，破敗和衰落已經慢慢開始展現了。
蘇家不單單是蘇家一個家族這麽簡單，它還代表著一個政治實體。這個政治實體就是保守派的一些大臣們，這些大臣聚集在蘇尚書的身邊，以正統自居。
現在這些人正在慢慢往蘇武涵的身邊聚集，因為蘇尚書已經老了，他是一輩子老成持重，不管是對內還是對外都用使用了很溫柔的手段。
白月對蘇武涵的影響是舉足輕重的，因為蘇武涵認為她是一個真正理解自己的女人。男人對知己的追求是很瘋狂的，尤其是異性。
白月一點點影響著蘇武涵的決策，這也是很多人捉摸不透的地方。英明神武的蘇武涵怎麽能在這個時候被一個簡單的白月就這樣影響了呢？但是事情就偏偏這樣讓人感覺無法理喻，這個事情就很值得人考慮了。
但是不管怎麽樣，有一個不爭的事實是擺在麵前的。那就是白月真的影響了大局，她的計劃讓蘇家陷入了真的困境。
首先是經濟上的困境，在白月的暗中控製下，蘇家的經濟上出現了很嚴重的問題。這樣的情況讓蘇家上下很頭痛，但是這樣的情況又是可以理解的，因為他們早就知道自己失去了南宮家的幫助之後就會麵對很嚴重的經濟問題。
接下來的事情就很有意思了，蘇家的勢力開始發生了很嚴重的瓦解。一些老牌的支持者開始慢慢地離開蘇家的陣營。因為蘇家在白月的引導下慢慢露出了一點跋扈的意思。絲毫不把別的家族放在眼裏。蘇武涵的弱點被白月抓得死死地，蘇武涵是一個很有自信很有主見的人。這樣的情況就會讓他陷入了一種很武斷的境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