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宣戰



白月的第一仗打得很漂亮。這一仗算是奠定了她在皇宮中不可動搖的地位。就像是雨璿那一次對於皇後崇茗的勝利一樣。現在後宮中的所有企圖反抗白月的計劃都停滯了下來。

所有人都像是在看好戲一樣，等待著雨璿和白月之間的這一段宿命的爭鬥。所有人知道這兩個人之間的關係，大家都想看看雨璿到底會怎樣對付這個前任嫂嫂。

要說雨璿不恨白月那一定是撒謊，而且還是一個大謊。這個世界上不會有任何一個人比雨璿還要痛恨白月。皇甫聖是一個幕後指揮者，而白月則是一個完美的前台執行者。他們兩個人聯起手來的確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正是這樣的聯手讓雨璿失去了自己的愛，失去了自己的哥哥和家庭。這樣的仇恨絕對不是可以通過握手言和來了解的。但是雨璿又能怎麽辦呢？她再清楚不過了，自己是不可能鬥得過白月的。

雨璿第一次見到白月的時候，是以一種見嫂子的心態見的。那時候的白月是一個和和氣氣地好人，看起來再好不過的人。她擁有著身為一個女人的一切優點。漂亮，溫柔，細心，孝順......還幾乎沒有屬於女人的一切缺點。這個一襲白衣的女子怎麽會出現在這個世界上？這樣的人簡直就應該出現在天宮之上。這是當時雨璿對於白月的評價，這是一個很高的評價。

雖然那時候的雨璿還不是很喜歡白月，但是她還是做出了這個中肯的評價。的確，白月是一個很迷人的女人。這一點雨璿不得不服。

但是現在這個評價又多了一條，那就是這個女人有著蛇蠍一樣狠毒的內心。

其實這個評價對於白月是有點過了，白月的心並不是蛇蠍一樣的，她隻是很冷漠。她很早就失去了一切，甚至比雨璿還早。所以她擁有的和想要擁有的隻有一件東西，那就是皇甫聖。為了皇甫聖，白月是什麽都能幹出來的。這一點雨璿認識得還不夠透徹。

雨璿選擇了退縮，或者是一種被動地防禦。這也是一種很自然的選擇。雨璿根本就沒打算去爭什麽，因為她的心已經死了，她或許對皇甫聖有著那麽一點點地感情，但是那樣的感情不足以支撐著讓她去參加這樣的殘酷的宮廷鬥爭。這對於她來說實在是太困難了。

雨璿退讓在後麵，任由白月飛揚跋扈。這樣的情形讓菁兒很是不解，但是菁兒也是一個聰明的女子，她知道深宮之中的鬥爭算得上是這個世界上最最殘酷的鬥爭之一。雨璿這樣主靜藏鋒肯定有著自己的道理。

白月對於宮廷鬥爭的那一套更是熟悉，她就是目睹著這樣的生活慢慢長大的。宮廷鬥爭是每一個女子的必修課。這樣的經曆也就讓她對於形勢把握得很準確。很少有女孩子有著這樣的大局觀。而白月恰恰就是一個這樣的可怕的女孩子。

白月現在還不知道皇

甫聖對於雨璿和自己究竟是一種什麽樣的感情。或許是出於心中的那一絲依戀，或許出於別的什麽其他的感情。白月很難猜透皇甫聖的心，女人往往也都是這樣。在別的方麵明明很精明的女人，到了和自己割舍不開的事情上麵就馬上變成了一個傻子。對於皇甫聖的愛已經成為了白月的一個禁錮。這個禁錮比皇甫聖下在蘇雨璿身上的要強很多。

事情就這樣不緊不慢地發展著，白月知道自己不可能再用上一次的招數了。對於雨璿這個層麵上的敵人，先動手是會吃虧的。所以她不斷挑撥著敵人，希望對方能夠把持不知先動手，這樣的話，自己這一方會有很大的主動地優勢。

雨璿自然沒有想到這麽多，但是她所作所為顯然暗暗迎合了這樣的想法。

白月宣戰了，她知道自己雖然不能通過皇上解決這些事情，但是她可以通過私下裏的辦法擊垮蘇雨璿。

宣戰時突然來臨的，不過是宮女的一聲通報：“晴妃娘娘到。”

這是白月進宮以來第一次拜會雨璿，這也是兩個宿敵的第一次見麵。火藥味很濃的見麵。這樣的事情皇甫聖自然是知道的，這一次他沒有聽下人的匯報。因為他知道，匯報的內容隻會讓他越聽越煩。

“姐姐今兒怎麽那麽有興致？居然想到了來我宮裏坐坐。要知道我這個宮室不同於別的宮室，平時沒什麽機會出去，也沒有什麽機會見到外人。自然是煩悶不已，姐姐能來給我解解悶自然是再好不過了。菁兒，還不快給晴妃娘娘上茶。”

菁兒見到白月來的時候就已經呆住了，因為這樣的事情實在是事發突然。但是雨璿卻是很淡定，不緊不忙地擺出一套場麵上的話。這話裏麵雖然有點示弱退縮的意思，但也算得上是不卑不亢。

“雨璿啊，難得你能叫我姐姐。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上次可不是這樣叫我的呢。”白月這話就是明顯的挑釁了。誰都知道雨璿的軟肋就是家族的覆滅。今天這個敵人在這裏舊事重提，自然有點不懷好意的意思。白月的木筆不過就是激怒雨璿。雨璿發怒之後事情就好辦了，可以看做是蘇貴妃先挑開的事端。這樣的事情是白月喜聞樂見的。

但是雨璿卻是微微一笑，不緊不慢地開口說道：“姐姐這是嘴尖，我是改口了，姐姐你這也不是改了麽？我改的不過是一個稱呼，姐姐倒是連自己的姓都給改了呢。”

雨璿並沒有做出什麽過激的舉動，隻不過是把這些話原封不動地還了回去。加上了一點更刻薄的話罷了。難能可貴的是她在還回去這些話的時候臉上還掛著一絲笑容。這樣的事情在雨璿自己看來都有點吃驚，因為她終於變成了那種讓自己都害怕的人。

“這才幾日不見，妹妹的長進倒是不少。說話比以前順溜了很多，也狠了很多。蘇家算得上是出了

一個人才。隻不過這蘇家的最後一個人才是一個女流之輩，聽說之前還把半個蘇家的骨肉給弄丟了。”

“姐姐這一會子盡說些不找邊際的話，倒是先說說這次來找我有什麽事情麽？”雨璿終於受不了這個話題了，因為白月正在不斷挑戰著她的底線。不斷試探著雨璿究竟會是有多麽堅強，能受得了多強的嘲諷。這一回合算是雨璿輸了，因為那個孩子是她內心最深最深的痛。

“雨璿，這一次來我隻有一件事情，我也隻想說一件事情。那就是我要告訴你，你是一個失敗者，徹徹底底的失敗者。蘇家已經完蛋了，你的哥哥現在不知道身在何處，但是你們的蘇家最後還是到此為止了。我不知道你用什麽樣的方法讓皇上這樣對你，我不知道你究竟是為了什麽坐在這裏。但是有一點我還是要告訴你，我會讓你成為一個完完全全的失敗者。你絕對不能和我搶到皇上，絕不可能。這些話我也就在你麵和你說一下，和別人我是決計不會說的。你自己心裏明白就好。”

雨璿暗笑了一聲，她突然覺得有點好笑。白月雖然是一個精明的女人，能猜得透很多人的心裏想著什麽。但是偏偏沒有猜中自己的心裏想著什麽。白月一直以為自己在這裏是為了和她搶占皇甫聖，但是事實偏偏不是這樣。雨璿在這裏隻是身不由己。她向往的那種生活或許永遠不可能做到了。

“白月，你是一個很厲害的女人，你也是一個很聰明的女人，最後我還必須承認你是一個很漂亮的女人。我不如你。你告訴了我這麽多，我也說一聲謝謝，我隻想說，我真的不是想和你強皇上。你要是不信倒也罷了，但是有一點我會很明白的告訴你。我很恨你，你要是想和我玩這個互相扳倒的遊戲，我大可奉陪到底。”

這一段話算是兩個女人開戰的宣言，火藥味十足的宣言，沒有人能夠想象得到為什麽世界上有著男人去為女人而爭鬥，也沒有人能想通為什麽女人要為了男人而吃醋。或許這就是人的宿命，人注定要走這條路。為了另外一個自己而奮戰到底。

這一場對話別人都不知道，別的宮室，別的妃子，乃至皇甫聖都沒有聽到這段話。但是兩個女人之間的戰爭就這樣開始了，這是所有的都見識到了的。

女人之間的戰爭比男人之間的戰爭要殘酷很多，因為事情涉及到利益的時候尚還有著一點點地回還的餘地。但是事情一旦涉及到感情，那就完全沒有能夠坐下來談談的機會了。

白月慢慢在後宮中開始建立自己的勢力，就像是一個久經戰陣的老手一樣，她很明白孤立對手是多麽重要的一件事情。但是聰明一世的她最終還是沒有想到一件最最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孤立對方固然重要，但是戰爭中往往還要抓住一個最主要的決定因素。

白月畢竟隻是一個女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