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不愛便恨
紫紺咬著唇，站在原地，她不懂，為什麽綠嬈要問這個問題，皇上重要，主子自然更重要，但是…
紫紺看了看素柒坐著的方向，跺了跺腳，離開了幽蘭殿。
西漓淵雖不去幽蘭殿，卻每日都聽著金公公打探來的消息。
聽到宸妃一日比一日虛弱，聽到她無聲的抵抗，西漓淵的心情也跟著越來越差。
這些天，大臣們一個個都不敢在朝堂上亂說話，朝上的氣氛越來越冷，越來越詭異，以前還有蕭丞相當著，最近蕭丞相和皇上似乎有了分歧。
大臣們心裏恐懼著，一個個都怕皇上得到火燒到自己身上來，於是出現了這樣一種情況。
朝堂上，所有人能少說話就少說話，議朝時間越來越短，而私下裏，各大臣都紛紛向蕭丞相，千太傅等人打聽情況。
可是，他們卻什麽消息都沒有得到。
終於，西漓淵自己忍不下去了，這個該死的女人是要把她的身子弄得徹底垮掉嗎？
西漓淵黑著臉踏入了幽蘭殿，看著素柒消瘦的臉卻怎麽也生不起氣來，他頓時覺得自己真是笨透了。
素柒睜開眼睛，看到了西漓淵，麵無表情地從榻上站了起來，由綠嬈扶著緩緩跪下，“參見皇上。”
動作標準，羸弱中帶著一絲倔強，卻再看不到以前那種隨意，感覺不到那種僅幽蘭殿獨有的輕鬆。
西漓淵頓時感覺到自己失去了什麽，隻是他從來沒有後悔過自己的決定。
“起來吧。”西漓淵剛想往前一步去扶她，她卻硬生生地向後退了一步，若不是綠嬈扶著，她怎麽還站得住。
西漓淵怒火頓生，一把抓起了素柒的手，“你一定要這樣嗎？”
素柒感覺到了手腕傳來的刺痛，隻是微微皺了皺眉頭，便又舒展開了，福身道：“皇上恕罪。”
她不辯解，不反抗，卻讓西漓淵更是惱怒。
西漓淵一把從綠嬈手中拽過了素柒，將她抱在懷裏，眼神裏卻沒有半分溫度，隻有那冰冷的怒火。
“皇上，主子的身子受不起…”綠嬈撲通一下跪了下來，連連磕頭，著急之色毫不遮掩。
“閉嘴，滾出去。”西漓淵踢了綠嬈一腳，狠狠地說道。
綠嬈被踢翻在地，卻依然嗑著頭不肯出去。
“綠嬈，你先下去吧。“素柒不得不開了口，綠嬈是她想保護的人。
“主子，奴婢…”
“下去。”素柒厲聲道。
綠嬈咬著唇退了下去，站在門外，似乎隻要素柒一個喊聲，她就立刻衝進去。
素柒低著頭，隻給了西漓淵一個頭頂，沒有說話沒有反抗。
西漓淵一隻手固定了素柒的下巴，逼迫她抬起頭看著自己的眼睛。
過了一會兒，西漓淵才抱起了素柒，坐到了軟榻上。
素柒沒有掙紮，因為她知道，他要做的事情自己根本無力阻止。
西漓淵沒有多餘的動作，隻是小心翼翼地撫摸著素柒手腕上被他抓紅的印子，帶著憐惜與後悔。
素柒有些不懂地看著西漓淵，他到底是想怎麽樣？
西漓淵與素柒在房內待了很久，沒
有人知道他們聊了什麽，沒有人知道西漓淵做了什麽妥協。
隻是，當西漓淵踏出幽蘭殿時，素柒的眼睛紅了一片，但是眼神裏卻帶著之前沒有的亮光，整個人好像又活過來了一樣。
綠嬈雖然疑惑，但是隻要主子好，她便什麽都不顧了。
之後幾天，素柒便又恢複了原來的樣子，時不時還會露出傻傻的笑。
隻是，西漓淵幾天都沒有來幽蘭殿了，她突然覺得有些愧疚感。
但是，隨著時間一天一天過去，素柒才感覺自己沒有時間來得及去愧疚了，緊張的情緒機會吞噬了她整顆心。
終於，在成婚的前一天，素柒才看到了西漓淵。
西漓淵一身黑色，臉上沒有一絲表情，若不是素柒從他眼睛裏看出了一絲情緒，她會以為他真的不在乎。
“跟我過去吧。”西漓淵的聲音沒有一點起伏。
素柒點了點頭，綠嬈不懂她們在打什麽啞謎，她以為主子應該會很傷心的，但是她卻什麽都沒有表現出來。
西漓淵直接轉身走了，素柒握了握綠嬈的手，由她扶著跟了上去。
這時候綠嬈才發現皇上這一次過來居然什麽人都沒有帶，就這樣直接一個人來了。
綠嬈皺起了眉頭，扶著素柒的手慢慢抓緊。
素柒感覺到了綠嬈的緊張，笑了笑，輕輕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不需要這麽緊張。
素柒第一次踏入了搖曳公主的淺淩閣。
搖曳早已讓所有宮女，太監都退下了，隻留下她等著西漓淵和素柒。
“參見主上。”搖曳見西漓淵和素柒走了進來，立刻關上了門，然後才跪了下來。
綠嬈在一旁瞪大了眼睛，自己好像明白了什麽。
“起來吧。”西漓淵麵無表情地坐到了主位上，“把你的麵具揭了吧。”
“是。”搖曳立刻站了起來，寬鬆的衣袖遮住了她的動作，隻是看到了她的小動作，當她放下衣袖的時候，就變成了另一個人。
素柒這時候才看到了真正的搖曳，這樣的她隻能算是清秀，但是眼睛裏的那種淡然卻很吸引人。
“素柒，把你的麵具也拿下來吧。”西漓淵看著素柒時，臉上的冰冷才會變得柔和。
素柒點了點頭，綠嬈才上前幫素柒輕輕摘下了麵具，花的時間比搖曳長了不止一倍。
綠嬈將麵具交給了西漓淵，西漓淵則是將它交給了搖曳。
“你去幽蘭殿。”
搖曳帶上了素柒的麵具，麵無表情的離開了。
“麵具對皮膚的傷害很大，你以後可以不用戴了。”西漓淵有些貪婪地看著素柒的真顏，下次他就不能這樣看了。
素柒點了點頭，“你…計劃了很久？”
如果不是計劃了很久，搖曳臉上的麵具怎麽會自己這樣的相似，她若是沒有記錯，她的樣子西漓淵沒有見過的，隻能說她回來的第一天西漓淵就偷偷來看過自己了。
這個男人到底為什麽這樣做，這樣煞費苦心可是他什麽都得不到，他…
綠嬈偷偷離開了。
西漓淵笑著看著素柒，笑容裏帶著苦澀，卻還帶著一絲輕鬆，
“這樣你會開心一點嗎？”
素柒點了點頭，“你…”為什麽要這樣做。
西漓淵卻將手指放在了素柒的唇上，示意她不要說話。
“不要問了，我也不知道。”西漓淵苦澀地笑，“從今以後，你就是我妹妹，若是轍欺負你了，便來告訴我，我絕對不會饒過他的。”
素柒笑著點了點頭，“哥。”
西漓淵笑著見素柒摟進了懷裏，過了今天，她就要屬於別人了，他再不能這樣肆意地抱著她了。
素柒沒有掙脫，她一直想有一個哥哥，隻是一直她隻有妹妹，隻有自己去照顧別人。
素柒環住了西漓淵的腰，頭輕輕靠在他的肩膀上，“哥，謝謝你。”
第二日，外麵早已是張燈結彩，好不熱鬧。
素柒一晚上都沒有睡，天還未亮，綠嬈和幾個嬤嬤就開始在素柒的臉上弄來弄去，搞得素柒原本有些緊張的心情消散了不少。
終於，在素柒昏昏沉沉差點睡著的時候，她們終於停了下來。
“公主，你真是老奴有生以來見過最美的新娘了。”
“是啊，真美”
“嗯嗯…”
那些嬤嬤圍著素柒一個個都笑得連眼睛都看不到了。
素柒看著鏡中的自己，這真的是自己嗎？
素柒不喜歡化妝，所以很少在自己的臉上塗塗畫畫，她也沒有想過，原來自己化完妝可以這麽…妖嬈。
一顆五彩流光的透明水晶石掛在素柒的額頭，令人在看到素柒的第一眼就會被閃到的感覺，但是卻又不會遮掩素柒的光彩。
天生的狐眼，隻是稍稍化了一絲眼線，立刻變得妖豔無比，素柒微微蹙眉，卻依舊給人一種驚豔的感覺。
“綠嬈，這樣會不會太…”雖說這樣真的很美，但是是不是太過了一點。
綠嬈早已眼睛發亮，哪裏還聽得進素柒的話，簡直就是一個小花癡。
突然，外麵傳來了一陣吵鬧聲…
嬤嬤們立刻急了起來。
“快，新郎來接人了，蓋頭呢，蓋頭…”
“在這裏，這裏…”
素柒隻感覺到一片紅色，自己的視線就被遮住了。
這時候，素柒才感覺到了一絲緊張，她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得了婚前恐懼症了。
素柒突然感覺到有人進來了，然後是一片請安的聲音——西漓淵？
西漓淵走到素柒身邊，輕聲說道：“民間有習俗，出嫁的時候女子是不可以落地的，是應該由最親的人背著的，今天我背你。”
素柒還沒有反應過來他說了什麽，西漓淵就在素柒麵前蹲了下來，一個嬤嬤便將素柒扶了上去。
“你…”
“別說話。”西漓淵的聲音傳入了素柒的耳朵。
“哥，你一定會找到一個你愛也愛你的女人。”素柒輕聲說道。
西漓淵苦笑，但是又立刻收起了笑容，“別擔心我，你要幸福。”
素柒便小心翼翼地靠在了他的背上，心裏默默地說道：謝謝你，西漓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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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