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2 嗨,這不是那老誰嗎!
其實包頭這話說的特別在理,就算你沒資本炫耀,也得裝裝樣子吧?俗話說的好,不蒸饅頭蒸花卷,好歹我不能在闊別兩三年的老同學麵前出醜丟人。
我掏出車前麵小匣子裏麵放的鏡子和發膠,開始捯飭自己的頭發,包頭可能挺滿意我的上道,在旁邊特別欣慰的鼓勵我。
“哎這就對了,初戀女友啊,多麽曆史性的人物,想不想見證奇跡?想不想讓她後悔去?今天咱們就做到,我是你堅強後盾呀,咱哥們兒不是親的勝似親生,她不傍了個機長嘛,是,提拔她照顧她,平時犯點小錯誤罩著她,通融一下,管屁用啊!人家有老婆孩子,能為了你一個人盡可夫的小狐狸精拋妻棄子?咱都是男人,可能嗎?傻X才被老男人幾句甜言蜜語糊弄的把衣服脫了呢,抄起來也二十五了吧,還沒個著落呢,反正咱們學校是基本傳遍了,當時她豔/照在校園網上,老師都看見了,要不是她家裏人花了十萬塊錢買通校領導,現在還不知道在哪兒開同學會呢。”
包頭說著話又從後座把一個禮包扔給我,“新買的,一直穿,我今天這一身挺好的,給你穿,一會兒滅了他們。”
我拍了拍他肩膀,“行啊,夠哥們兒意思,為了讓我揚眉吐氣這麽花血本啊。”
我指給他看標簽,“我去,兩千多,這麽件襯衣兩千多?鑲金子了啊?”
“品味你懂不懂啊?”包頭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我他/媽跟你做了十年哥們兒真是走眼走大發了,拉低我品味平均值啊,牌子就是好,你走馬路上識貨的人就對你高看一眼你懂不懂?地攤貨就算高仿也仿不出來名牌的氣質。”
我沒搭理他,這小子就是便向的誇他自己怎麽上檔次,我沉默著對著鏡子欣賞了一會兒自己的新造型,確實,人靠衣服馬靠鞍,這打扮一下就是創了顏值新高,走馬路上估計好多人以為我是鍾漢良。
我和包頭一路打打鬧鬧說說笑笑到了酒店,嘿,那綠毛龜真他
/媽是出息了啊,上海最豪華的五星級酒店開了五桌,拚在一起擺成了滿漢全席,身後端茶倒水笑靨如花的小姑娘跟天上人間的妞兒一樣俊俏,那後麵的翹臀和前麵的波濤洶湧晃得人眼睛都散光了。
我和包頭剛進去還沒反應過來誰是誰呢,就被一聲巨大的“騷包!”給震住了,綠毛龜穿了一身綠,盛夏裏看倒是挺清爽的,可這孫子膽兒太肥了,這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臉麽!
他從樓梯上跑下來,指著我和包頭,“凱子!”
包頭笑嘻嘻的走過去和他擁抱了一下,用力捶了捶他的胸口,“馬子!”
我他/媽看他們倆像傻子!
“兩年半了吧,你小子發財了啊,英鎊賺不少吧,掏出來大麵額的給哥們兒開開眼!”
綠毛龜一張小白臉,把一身綠襯托得特別風華絕代,“別跟我哭窮,你高中畢業考上政法大學你老子獎勵你一套而層樓的小洋房,就價值四百多萬吧?我這三年都沒賺你一套房子錢,在我麵前裝窮,你是損我臉啊?”
“那能一樣嗎,你是咱祖國的驕傲啊,我們還含苞待放呢,你這花骨朵唰一下就開成了牡丹花,為國爭光啊,行呀綠律師。”
綠毛龜朝著包頭狠狠一踢,“被跟我提那事。”
包頭哈哈大笑,倆人勾肩搭背就上了樓梯,我聽到旁邊一直看戲的服務員嘟囔了一句,“哇塞,都說上海搞基的多,真的啊。”
我哭笑不得的跟上去,已經有不少人都來了,看見我們都鼓掌歡呼,當時的班長把他旁邊的椅子拉開,拍了拍,招手叫我過去,我坐下他就把手搭在我肩膀上,特別曖昧的擠咕眼,“看見沒,冉彤坐在那桌呢,旁邊,眼睛往哪兒看!紅裙子那個!”
我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冉彤正在和兩個女同學自拍,手裏捧著一杯橙汁,她又漂亮了不少,比當初的青澀成熟了些,整個人都圓潤飽滿了,看來沒少在那張臉上下功夫,到底是靠著臉吃飯的
,不花本哪能在潛/規則的道路上所向披靡殺出一條血路來啊。
“我今天到的最早,剛才來的時候,看見大門口一輛黑色勞斯萊斯停著,這麽好的車,咱稀罕啊,就看了會兒,結果你猜怎麽著,她從副駕駛下來了,彎腰和裏麵那禿頭老男人啃了半天,舌頭都看見了,真他/媽惡心,你說那男人都能當她爺爺了,圖什麽呢,床技?還是時長?不會是就愛好這口吧?”
不得不說,我們這個班長,就和廣大人民群眾記憶裏那個老大哥一樣,懂得不多,成績一般,就是憨厚老實,說真的,我還是第一次聽他罵街,聽上去都覺得味兒差了點,不自然。
他沒談過戀愛,大四畢業時,我們圍著操場扔帽子,他兩眼空洞特別惆悵的跟我說,“哥們兒畢業了,大江南北後會無期,我打算留在上海,可物價高,我不確定除了要飯我還能幹點什麽,要飯就不在上海要了,去北京吧,天安門前頭,每天幾萬人的流量,一千個人,一人給我一塊,一年我就首付買房了,等我有房有車了,我就家裏個丐幫組織,找個壓寨夫人,轟轟烈烈的開啟我的初戀。”
我勒個去,都大學畢業了,還沒初戀過呢,此等國寶,全中國能找出來十個我就給我外甥磕頭。
我此時此刻看著班長一臉的膠原蛋白徹底一去不複返,莫名覺得有幾分難受,“你去非洲支教了嗎?”
他搖頭,喝了口酒,“去年冬天,上赤道旅遊了,我想天氣冷,赤道暖和吧,過了冬再回來,結果我他/媽差點沒回來,敢情赤道一年四季都那麽熱啊,有六七十度吧,好家夥,我回來住了一個禮拜院,外麵那層燒焦的黑皮才褪下去,真的,我媽都沒認出我來,打開門看了看我,以為我非洲難民呢,我張嘴還沒喊出口呢,她就給我拿了杯水和一個放了不知道多少天可能當武器防身的硬饅頭,塞給我,對我說‘吃了趕緊回你自己國家去吧,咱這兒自己人的乞丐還給不過來呢,沒多餘的給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