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前世(三)
整整三個小時的路程,不帶歇息的。一夥人馬不停蹄的穿出了原始森林,來到了一處山洞。還在納悶的黃少煌被其中一個士兵帶入了山洞。
進了山洞才叫大開眼界,整個山體裏麵就是一個要塞!鋼鐵要塞!這夥人就是前來這個要塞的。這也不足為奇,日本重視東北的程度不比本土差。造一個兩個要塞,便於防守,儲存工具武器食物等。還可以當做聯係站,或者重傷士兵的中轉站。
“一幫有錢的犢子。真不知道到這麽個偏僻的地方建造要塞頂個蛋用!”一輩子沒見過大房子的黃少煌酸溜溜的嘀咕。
下一刻,黃少煌已經進入了一處房間。很空曠,隻有一張椅子。黃少煌就被押在上麵,雙手被椅子後麵的機關死死扣住。黃少煌用力提了提,操你大爺的,和地板連一起的。
腳步聲響起,進來兩個日本人。一個身著西裝,梳著個很流行的中分漢奸頭。另一個穿著綠色軍裝,表情古板。很明顯可以看出那個穿西裝的日本人是軍官,旁邊的頂多是助手。
穿西裝的日本人流露出很親切的笑容,對黃少煌說道:“あなたは、夫が中國人を殺すでしょう?”(你就是那個殺掉關夫(那個日本兵)的中國人?)
黃少煌也咧嘴一笑,親切並且緩緩的回道:“cao你大爺的,老子聽不懂你還要說。”這犢子的表情絕對天衣無縫,不知道他說的話的話還以為是在親切問候呢。
穿西裝的日本人一愣,衝旁邊的助手說了幾句。助手表情古板,點了點頭,轉身出去了。片刻後帶來了一個矮個男人。穿了一件破長衫,戴了一個大大的眼睛,目光很平靜。
穿西裝的日本人對那個矮個男人道:“あなたは日本のでしょうか?あなたの名前は何ですか?”(你會日語?叫什麽名字?)
矮個男人一推眼睛,語氣平靜。“はい。私の名前は、Sun浩田です。ご注文は何ですか?”(是的。我叫孫浩天。你有什麽吩咐?)
穿西裝日本人道:“翻訳する私に非常にシンプル。”(很簡單,給我翻譯。)
矮個男人點點頭,不再多說什麽。
黃少煌在一邊看了個滿眼,無奈聽不懂,隻好幹瞪眼,不能多說些什麽。
穿西裝的日本人道:“よく、彼に言う。彼は指揮下の皇帝に忠誠を誓うのも構わないと思っているなら、私は、彼の能力を賞賛する、我々は彼のベストを與える。彼の家族は、同じ利點を得ることができます。ここで、その唯一の死に従わなかった場合。”(很好,告訴他。我很敬佩他的能力,如果他願意歸順天皇麾下的話,我們會給他最好的。他的親人也一樣能得到好處。如果不服從,那隻有死在這裏了。)
孫浩天額頭浮起不為人知的冷汗,但依舊平靜對黃少煌說:“如果你願意歸順,太君會讓你吃香喝辣。否則不但是你,你的親人,老婆,都得死。”
黃少煌一愣,道:“你會說中國話!不對,你是中國人?”
孫浩天抬手推眼睛,衣袖不留痕跡的抹去了額頭的汗水。平靜的道:“是的。事實上我是一名教書先生,早年在日本呆過數載,後來回到了家鄉。被日本人抓住了,因為我可以擔任翻譯,所以被他們留了下來。”
黃少煌一咬牙冷聲道:“cao你大爺,原來是個死漢奸。老子因打鬼子而死
,死的比你光榮多了。讓我投降?沒門!”黃少煌這話說的斬釘截鐵,事實上是為了加大籌碼,至少投降後待遇會高點吧。事實證明,有時候黃少煌有點腦短路。
孫浩天依舊是平靜的衝穿西裝的日本人說道:“彼は帝國軍に參加するために消極的だった。彼は家族全員に関して述べています。”(他不願意加入皇軍。他表示他問候您全家。)簡單直接而又不失本意。
穿西裝的日本人眉頭一皺,但還是忍住了,道:“我々はあなたが少し犠牲を払うことを許可していない、あなたはそれらの家族の名前を販売する必要はありません。あなただけの付近の森林の詳細な地図をDaxinganlingを弊社に提供する必要があります。ここに住民としてのあなたは、右、明確にする必要があります?私たちは、あなたの村の狀況を知っている。あなたは私たちを助けるためにしたくない場合は、その村を破壊されます。”(我們並不是讓你做出多大犧牲,你不必出賣自己的民族。你隻需要為我們提供大興安嶺原始森林附近的詳細地圖。你作為這裏的居民,應該很清楚吧?我們很清楚你們村子的情況。如果你不願意幫助我們,那麽那個村子必將毀滅。)
孫浩天翻譯:“太君說了,隻要你做出一點小小的犧牲。為我們提供有效信息,不然你得死,你的親人也得死。你們村子裏麵的人都得死。”
黃少煌一聽居然如此威脅,激起了心中血性,怒道:“cao你大爺的,還敢打我們村子。老子做鬼都不放過你,想讓我提供信息?我草你祖宗十八代!”
孫浩天再次抹去額頭冷汗,對日本人道:“彼はあなたとあなたの家族に挨拶を続けている。”(他表示他繼續問候你全家。)
“バスタード。私たちがあなたを見るためにあなたを保つには、実際に修道院乾杯!”(混蛋。我們留著你是看的起你,你居然敬酒不吃吃罰酒!)穿西裝的日本人這回是真生氣了。
孫浩天冷靜道:“感受到太君的怒火沒?太君說了,好好合作是正道,不願意就可以去長眠了。”
黃少煌冷哼一聲,道:“真以為嚇得倒我?cao你大爺的。”
孫浩天道:“彼はあなたの家族に挨拶し続けた”(他表示繼續問候您全家)
“この馬鹿!”(混蛋!)日本人已然忍不住,熊熊怒火燃燒在他的心頭。自從他成為要塞中的頭號人物,何時受過這等辱罵。操過助手的一柄手槍,對著黃少煌胸口“啪啪啪”的開了槍。一串串血花濺起,黃少煌就算是神仙此刻也得掛了,胸膛已然支離破碎。
額,感覺不出疼痛。這樣也好啊,死的安穩。嗯,爹,娘,對不起啦,兒子就這麽死了。讓你們失望了,兒子沒出息。李婷,對不起了,沒能回來和你一起。嗯,你們多保重了。
幾乎是一瞬間,黃少煌經曆了生到死的過程。腦海中浮現了過往的種種,自己的一生,就如此草草的收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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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天後,黃少煌的屍體被日本人草草收拾,丟到了原始森林裏。下了場大雨,也虧得黃少煌好運氣,順水流而下最後漂到了村子的小河邊,被村民們發現。那麽長的時間的水泡下來,黃少煌早已經腐爛的不成樣子。如果不是那身裝扮,絕對認不出來了。
知道這個消息後,他爹他娘深受打擊,一夜間蒼老了至少十歲。至於李婷,自始至終沒有說過一句話。默默將黃少煌的屍體清理幹淨,埋入地下。為其樹立了一個相對來說很豪華的墳墓。村民都感歎多好的孩子就這麽死了。
最後,李婷也失蹤了。沒有人知道她的下落。
或許,隻有黃少煌知道吧。“傻瓜,早就說了不要出去了。你偏不聽。現在我們見不到麵了,嗯,不怕,我很快去下麵陪你了。等我呢。”這是李婷最後留下的話。那耳邊的呢喃,令黃少煌心痛的無言以複。
但,該過去的依然會過去。村子恢複了平靜,依舊那麽度過。唯一幸運的插曲是,當初那個穿西裝日本人所說是假,他根本不知道村子的下落。之所以說知道村子下落,不過是想逼黃少煌就範,但也沒想到黃少煌最後居然是這麽個硬骨頭。一而再再而三的觸怒他。
於是,村子安安全全的度過了漫長的時光。一代又一代的人離去,又有一代一代的人湧進。這裏依然是那個偏遠的小山村,依然是屁大點地方。窮山惡水,除了刁民,沒有其他。
陽曆2011年6月
這是一個安靜的夜晚,天空中的月色明亮。月黑風高夜,很確切的描述。
兩個男人分別拿著杆鐵鍬正在一個墳頭上挖掘。你一鏟,我一鏟的,熱火朝天。一個男人取出一支香煙點上,嘿嘿的笑了起來:“咱們挖快些,這麽個小村子裏居然隻有這麽一座墳包,沒辦法挖出來看看。咱們幹完這一票,回去吃香喝辣了。”
另一個男子一抹頭上的汗水,喝道:“草,站著說話不腰疼。抽什麽煙,要我一個人挖?快點,別幹看著。話說回來,我早些回家了。這些年在東北也挖了不少好東西,是可以收手了。”
抽煙的男人點點頭,吐出一口煙霧,似乎很享受。道:“嗯,趕緊趕緊。我已經迫不及待了。”
兩人相視一笑,繼續賣力挖掘。
“二位,挖了那麽久。累不累啊?”一個很輕卻很清晰的聲音響起。
兩人一抹頭上汗水回道:“不累不累。”
“哢!”兩人將鏟子鏟下去,愣是沒鏟起來。也是,月黑風高的,冷不丁響起個聲音。膽再大,也得嚇趴下。
“喂,剛剛聽見什麽了沒有?”
“嗯。。。。好像有人問我們累不累。。。。。。”
“是不是我們聽糊塗了?這裏怎麽可能有人問我們累不累呢?”
“當然有人了,願意下來陪我嗎?二位。”又是那個清晰的聲音。
兩人沒什麽文化,迷信心理非常重,這月黑風高的夜晚,除了他們就無他人。怎麽可能會有人在回答他們呢?嗯,不會是野獸,野獸不會說話。也不會是人啦,這裏根本沒別人。那。。。。。。是鬼。。。。。。兩人同時想到了這一層。冷汗,簌簌的從二人額頭流下。我了個去,我們挖了那麽多墳,怎麽最後一票碰上鬼了?
“是啦,我就是那個鬼。你們還不跑嗎?還要我好心提醒你嗎?”聲音再次響起,有些慵懶的感覺。
“媽呀!”這兩人慘叫一聲,丟下鐵鍬使出吃奶的跑了。
“兩位,別亂丟垃圾啊。我這墳那麽多年一直幹幹淨淨,你們倒好,丟兩把鏟子在這裏。以後別人來挖墳,這不是直接提供了工具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