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尋找‘拐走’潘朵的壞小子
潘朵的本體，控製室裏的那台超級生物電腦一直沒有得到有效利用。憑借強大的計算能力，每天在網上搜索真正擁有學習熱情的青年信息，隻調動了它不到2%的功能區域。
知道從書籍中汲取知識，彌補自身的不足後，潘朵調動了剩餘98%的功能區域，用來瀏覽互聯網上的各種書籍。生物電腦每天滿負荷運站，潘朵的知識儲備日漸增長。
潘朵的行為全被文若明看在眼裏，因為手上每月昂貴的電費繳納單，提醒他潘朵在幹什麽。文若明沒有阻止，他很想知道，潘朵到底能走到哪一步？
一年半的時間，潘朵似乎看完了人類互聯網上的所有書籍。這一天，控製室裏嗡嗡的聲音突然小了下來，超級生物電腦大部分的功能區域停歇，潘朵的光線身軀虛坐在椅子上，低著頭，情緒低沉。文若明進來的時候，她首次沒和他打招呼。
文若明感覺到問題的嚴重性，通過書籍深入了解人類後，潘朵不再稱自己為文校長，她像人類女孩一樣，稱創造自己的人為父親，為她塑造形體的薑宇得到了“二爸爸”稱號，這一度成為自己嘲笑薑宇的笑料。
今天潘朵沒有向自己打招呼，意味著不好的事情發生。
“潘朵乖寶，今天為什麽不看書呢？誰惹你生氣了，給爸爸說說。”
提到書籍，潘朵的稍微提起些興致，她的合成聲音裏透出一股自信的情緒：“互聯網上儲存的所有人類書籍，我幾經瀏覽完畢。全世界每天新出的書籍，我調用0.05%的功能區域就能看光。”
聽了她的回答，文若明心中欣喜萬分，如果說世界上有全才的話，非自己的“女兒”潘朵莫屬。除了潘朵，誰能通曉全球5651種語言，包括1400多種未被聯合國認定，甚至已經消亡的小語種；除了潘朵，誰能記住每個國家名族的曆史、人文、風俗；除了潘朵，誰能考取每個國家的所有學位……
“你的能力已經超出人類的極限，但你還稱不上地球最智慧的生命。你知道的東西全依賴於這台超級生物電腦，你沒有篩選提取轉化這些知識，使它們變成自己的智慧。如果運行在一台普通電腦上，你還能像現在這樣無所不能嗎？”
文若明的話直指潘朵當前最大的弱點，不會提取人類知識的精華，活學活用。潘
朵思考了一會，像被人欺負了小孩子一樣，撒嬌似向自己父親抱怨：“今天沒書可看，我瀏覽了一下各國的新聞，看到很多負麵的東西，現實世界完全不像您說的那樣美好！您在騙我，地球很危險，人類有很多壞人……”
“書中不也有壞人嗎？”
“但書裏最終是好人獲勝！”
文若明揉著自己的太陽穴，思考著怎麽想女兒解釋。潘朵就像已經長大的孩子，到了認清真實世界的時候，這個時候的教育引導非常重要。如果引導不善，最後得到一個黑化的潘朵，那將是人類的災難。
在腦海裏組織好合適的言語，文若明開始開解女兒的心結：“世界即不像書中描繪的那般美好，又不像新聞裏報道的那麽黑暗。所以我你要學會靈活運用儲存的知識，看清事物背後的真相。人文書籍描寫的故事來自於人類對美好生活的想象，所以給你的感覺是美好的；新聞記者對有關災難、陰暗的事情著重報道，是為了吸引讀者眼球。這些事要麽過於美好，要麽過於陰暗，而事實上，大多數人的生活是處在他們之間的中間狀態。這些平凡的故事太過常見，沒法引起人們的注意，常常被人忽略，但世界的主體是這些平凡人類組成的。如果你是一艘帆船的話，正麵的故事、負麵的新聞就像從兩個不同方麵出來的狂風，你不要被任何一方吹倒，唯有堅定的保持自己的航向，才能看清沿途的風景……”
文若明的一席話成功的開解了潘朵的心結，讓他沒想到的是，潘朵走出了陰影，卻外麵的世界產生了強烈的渴望。
“以家庭的角度而言，你的教育無疑極為成功；對於人類而言，你的教育暗藏著危險。”楚默然這樣評價文若明對潘朵的教育。
“我不這麽認為。”文若明否定了楚默然的看法，他對自己的教育充滿了自信，就像他這個人一樣，充滿了自信甚至自傲，“隻要培養出潘朵正確的人生理念，無論她在何時何地，都不會威脅到人類！”
“但願事實如您所料。”楚默然挑了一下濃重的眉峰，心中沒有完全認同對方的觀點，數字的心和肉做的心能一樣嗎？潘朵暫時沒有產生危害不能證明任何問題，危險的東西必須處於國家的監視之下。
“潘朵對自由的渴望漸漸體現出來。一次參加世界
虛擬偶像大會，我們為她造了一副實體身軀，這幅身軀的內部有一台微型電腦，潘朵可以容身其中，從而操控身體的運行。誰知道大會結束後她竟然拒絕回到超腦，我費了好大的勁勸說，最後答應給她一個自由自在的世界，她才乖乖合作。”
提到那件事，文若明的臉上充滿的感懷，女生外向，長大後想留也留不住。
“為了安撫她日漸躁動的心，您決定創造一個世界給她嬉戲。玩家以為您開發次世界是為了中國網遊，為了廣大玩家著想，卻不知道《次世界》是潘朵的世界，玩家們都是附帶品，是她主宰世界裏的臣民。”楚默然的話很酸，任何一個《次世界》玩家猜到這個事實，心情都好不到哪去。
“你猜對了部分事實。我決定設計《次世界》，讓它登頂世界遊戲巔峰的計劃始於2019年，四年之後潘朵才誕生智慧。我的本意確實是為了提升中國網遊實力，造福世界玩家。後來潘朵鬧騰起來，我才將這個計劃做了個小小的修正，讓她當遊戲裏唯一的GM，處理玩家遇到的BUG，維持遊戲的平衡，控製遊戲主線的走向。每天處理這些複雜的問題，又可以在裏麵暢遊，化身為玩家體現人與人的交流。我以為這樣能將她的心收住，誰知有個小子技高一籌，還是將她誘拐了。”
……
到此，談話圓滿結束，文若明過足了話癮，楚默然得到的更多，他了解了潘朵的很多信息。
“頭兒，談得如何？”
“他講了很多，隱瞞的更多。”
“能不能向給他施加點壓力……”
“你以為他是薑宇呀，嚇兩下就乖乖合作。讓中州太學這獨一無二的名字被全國人民認可，他用不到二十年的時間，靠的是賭徒式的不斷拚搏。曲折的經曆養成他不屈服、不妥協的個性。獲得巨大成就後，這種個性演變為說一不二，乾綱獨斷的霸道。上麵給了他多大壓力，讓他的學校擴招，結果呢？他妥協沒有？最好別打他注意，否則你會吃虧。好了，不說他了，說說我們今後主攻的兩個方向：一，破解潘朵發到網上的代碼，我有種預感，這代碼裏隱藏著巨大寶藏；二，找到那個‘拐跑’她的壞小子，現實和遊戲裏同時找！”
國安局的黑色製式車裏，楚默然、錢江如是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