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關於潘朵智慧的猜測
楚默然是一位很受歡迎的聽眾，現在人心浮躁，很少有人能夠長時間保持靜靜的聆聽狀態，將感興趣的神態一直留在臉上，讓演說者感覺到自己的話題在被聽眾關注。文若明不禁對這個國安局的少壯派青年高看了幾分。
“聽了這麽多與潘朵無關的話題，你也著急了吧。”
“哪裏，哪裏。”楚默然連連擺手，真誠的說道：“親耳聽文校長的故事，不是普通人能夠享受的待遇，我怎會不耐煩呢？”
文若明微微一笑，對他的恭維不予置評。
“上麵講的事，是我最引以為榮的事跡。看似一帆風順，內裏包含多少艱辛。所以逮到機會我就向人講述一遍，小夥子，你當作是被我抓壯丁啦。”
“在下榮幸之至。”楚默然恭敬如故。
“講了這麽多廢話，我加快點進度，爭取早點讓你了解潘朵。
李琦的理論在全世界引起轟動，《論體型在智慧進化中的作用》一書全球熱賣，引起了諾貝爾獎評委組的注意。中國十幾億人口，幾十年來一直無緣諾貝爾獎項，雖說有咱們自身的問題，確實有點說不過去。當李琦的成功經曆進入評委組的視線：自學成才，生活艱苦，永放棄夢想，抓住機會取得成功。這些特性非常符合西方人的價值觀念。讚賞李琦的人生態度，也為了平衡中國人的怨氣，他們將當年的諾貝爾文學獎扮發給李琦和他的搭檔V.G史密斯。
這些事你都清楚，我不再這裏囉嗦。
李琦是個念舊的人，得到無數國人精英想拿卻拿不到的諾貝爾獎後，他沒有忘記自己曾經呆過的中州興趣研究社，沒有忘記我對他的幫助。在一次記者招待會上，他公開聲明自己是中州興趣研究社的一員，自己在研究社時完成了《論體型在智慧進化中的作用》的初稿。
這條聲明引起了巨大的轟動，我的研究社再次進入世人的視線，得到所有人的一致讚揚。從中州研究社升級為中州太學院的事，在上頭大佬的示意下，輕鬆過關。
2018年初，我用教育部撥發的資金在學院安裝了一台渦輪刀片式超級計算機，當時它的浮點計算速度為每秒500萬億次，在全國超級計算機中隻排到第15位。這台計算機就是我女兒潘朵的前身。”
講到到潘朵，楚默然忍不住問出在心中憋了很久的一個問題。
“您當初建造這台超級計算機的目的是什麽？我沒記錯的話，你們學院當初很多設施還沒完備，很多方麵急需用錢，而您為了建造超級計算機就花費了教育部撥發經費的60%。難道真是像媒體報道的那樣，您早就在為遊戲《次世界》的運行做準備？”
不，不，當時我還沒這種想法，文若明連連搖頭，他解釋道：“中州太學院擁有了全國招生的資格，但我們的師資力量和基礎設施太差，雖然有諾貝爾獎的光環罩著，還是吸引不到優秀的生源。我一怒之下，心中你們就是想來我還不願意要！幹脆就在離校青年中選撥有真正學習興趣的人才，這是我當初建立興趣研究社的初衷。
安裝超級計算機的目的與此有關。我設定了一批有關學習、興趣之類的關鍵詞，靠著超級計算機的強大運算能力檢索最近幾年的教育新聞和各大論壇上的留言，從中挑選出願意為了興趣而學習的青年，然後給他們發郵件，邀請他們到中州太學院學習。”
“現在每到夏天，中國學子們都深切期盼著文校長的來信。可見風水輪流轉，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啊！”
楚默然難得的開了個小玩笑。
“那麽，您為什麽要給這台計算機賦予一個模擬人格呢？”
“在歐美發達國家，很多學校都有自己的象征，甚至自己的吉祥物。”文若明停頓了一會兒，似乎在回憶當初的心態，“我心裏想，中州太學院是一個新生的學校，拿不出有曆史沉澱的象征和吉祥物，就塑造一個最新潮的象征吧。在看過初音未來的演唱會後，創造一個智能機器人的想法一直徘徊在我的腦海中，揮之不去。當這兩種想法在頭腦中匯聚，我於是決定編寫一個擁有高度虛擬人格的程序，來控製學校超級計算機的運行。她能夠聽懂普通的人類命令，能夠記住計算機使用者的長相聲音名字，每當有人進出控製室時，她能夠叫出對方的名字，說聲請進、再見。
她最開始的智能如此簡單，還沒有形體，學生們都認為拿不出手。我想想也是，幹脆引進了德國的全息3D投影設備，設計了一位卡通美女的形象，用程序將超級計算機的指令和投影的動作聯係起來。她就是潘朵的原形女媧。
女媧的功能太簡單了，隻會簡單的打聲招呼，聽不懂複雜的命令。當時學院的計算機係隻有一個班，我給他
們下了一個可以賺取學分的任務：為女媧的虛擬人格編寫代碼，讓她能夠聽懂後多的命令，做出更多動作，更細微的表情，更高級的虛擬智能。
這次任務後來成為了常例，每屆計算機係的學生都要為潘朵的智能化做出自己的努力。
薑宇知道這個消息後，動員自己公司的美容師設計了一個真實完美的女性形象，取代了原本的卡通形象。女媧的表現越來越像人類，引起了社會上一些人的恐慌，他們不知道真實情況，以為我們在研究智能機器人，於是把女媧稱為潘多拉，稱她為打開毀滅人類的死亡魔盒。我不得不出麵解釋女媧表現出的智能隻是僵化的程序運行，她沒有真正的智能。與此同時，我決定給女媧換一個名字。將災禍的代表“潘多拉”去掉最後一個音節，取其前麵的兩個音節的漢語音譯——潘朵，作為新的名字。預示著我不會停下她智能化的腳步，潘朵沒有擁有真正的智能，即使擁有了她也未必是潘朵拉。”
“既然潘朵的智能隻是程序的機械體現，那她為很麽會產生智能，甚至能夠設計計劃逃離人類的掌握。”這是楚默然最關心的問題。
文若明聽到這個問題，臉上浮出一絲笑容，絕對不是苦笑，是慶幸的笑容。
“潘朵棲身的那台超級計算機，每年都會進行一次升級，提高運算能力。後來我們將計算機裏的矽元件換成了蛋白質分子組成的生物芯片，將傳統的超級計算機升級成超級生物計算機。
在一次日常維護中，一個學生插錯了電線，將計算機的插頭插在了經過變壓器轉換的高壓電上，生物計算機當時冒出濃烈的煙霧，它的第五刀片處理器被燒的半毀，潘朵的影像也消失不見。那名學生因為粗心被我扣了5個學分，其他的我沒太在意，潘朵的智能程序有備份，燒壞了也不怕。沒想到計算機修好後，潘朵的程序自動運行起來，沒有絲毫異常，因此我沒有更換她的程序。
現在想起來，潘朵最可能在那時候產生智能。高壓電下，運行在生物芯片中的程序和其蛋白質載體發生了某種反應，開啟了潘朵的智慧。”
楚默然點了點頭，原始生命產生於閃電之下，潘朵的智慧開啟與高壓電的打擊肯定有某種奇妙的關係，除此之外，沒有更好的解釋。
“潘朵產生智慧，您是如何發現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