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走鏢

這天周仁和把夏清風叫了過來道“清風,為師已經是沒什麽好教你了,你這樣的武林奇葩如果就此打住,很是可惜的。所以為師帶你去見你兩位師伯,讓他們把那身本領都教給你吧。雖然不是什麽武功,但你以後行走江湖時必是用到的。”

夏清風連忙道謝。林詩雨也非要過去,周老爺子對她那是相當的寵愛,豈有不答應之理?

當下一行三人到了唐三步和鄭八針所在,他倆人對夏清風也並不陌生,那天拜師大會上他們也是參加的,後來周老哥經常過來誇夏清風,說夏清風如何如何的聰明。對於夏清風的到來,也是十分開心的。畢竟誰也不想把自己的絕活帶到地下去。

周老爺子住了幾天後就離開了。林詩雨以小師弟需要照顧為名住了下來。周老爺子焉能不知她那點小心思?小姑娘現在看夏清風的眼神都不同了。估計十有八九,是喜歡上了這個聰明帥氣,玉樹臨風的小師弟了。

隻是想到自己的大徒弟吳波濤,每次看小師妹林詩雨的眼神,老爺子是不由得搖了搖頭,這武功他可以教,可是感情的事,不是他做師傅的所能控製的。隻能在心裏祈禱他們三人各自多福吧。

夏清風在接下來的日子,和兩位師伯相處的如師如友。別看鄭八針精通琴棋書畫,可性格卻和唐三步一樣,這兩伯都是性情中人,不拘小節。

唐三步在下棋方麵不是鄭八針的對手,就經常悔棋,還時常的偷棋換棋,他的手法極快,鄭八針是防不勝防。

有次鄭八針竟然在一盤棋內連續的殺掉唐三步的八匹馬,殺完後才想起一盤棋哪有那麽多的馬?於是就責問唐三步。

唐三步老氣秋橫的道“你那一對馬是兩匹公馬,是不會生小馬的,我這對馬正好是一公一母,所以就生下了好多小馬,怎麽,就允許你叫八針,不允許我有八匹馬?”

把個鄭八針氣得吹胡子瞪眼,兩人為此是大吵大鬧。還時常爆出一兩句粗口,搞得林詩雨是嬌笑不已,常常取悅他倆是兩個老玩童。

夏清風白天有時候和林詩雨到山上采藥,有時候獨自一人學各種本領,晚上還看兩位師伯給的各種書箱。

於是山上時常出現這樣的畫麵:有位俊郎的少年,和位清純的少女常在一起到處采藥,有時少年會仰頭常思,少女則靜立在他身旁。

有時少年在樹下看書,少女則依偎在他身上睡著了,晶瑩的口水還弄濕了少年的衣裳。

有時少年在空曠的山上練功,少女則在旁邊拍著小手嬌聲叫好著。

而山中間還時常傳來,兩位老人的亂罵聲和爭吵聲。

有時少年和一位老者在下棋,有時是兩位老人合夥對下少年一人,當中還有位無恥的老頭,還想伸出出千之手,可是少年總是能不緊不慢的,把那隻手給抓住,惹得另一位老者是哈哈大笑。少女在旁邊也刮著自己的瓊鼻取笑著,一切的一切都是那麽的溫馨。

時光還在不停的悄悄溜走,又是一個年頭過去了。

兩位老人也是無技無教了,這時的夏清風已經是翩翩美男子了,林詩雨更似出水芙蓉。兩年多的時間,林詩雨是完全的被夏清風所迷,一顆芳心是非君莫屬。

而大師兄吳波濤對小師妹也是越陷越深,看眼著小師妹動人的身材越來越成熟。他是越想越心動,以前他是從來不獨自來,兩位師伯這裏的。

可自從小師妹林詩雨,陪著夏清風來到這裏後,他是一有時間就往這裏鑽,雖然每次小師妹還是對他一如既往的熱情,然而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小師妹把他是當成大哥哥的。

而對夏清風那份情,那份眼神,卻實實在在的是少女懷春的那種。為此吳波濤暗暗的把夏清風給恨上了,認為如果沒有他的到來,小師妹肯定是歸他所有的。

他卻不知道,世上所有的事都可以理得清分得明,唯獨這情字卻是剪不斷理不亂的。這感情一事不是別人所能控製的,如果不是雙方兩情相悅,單是一方的單相思,焉有先來後到之分?

夏清風其實也是知道林詩雨對他的情愛,可是他卻自知無法給林詩雨一份愛的保障。他的銀光圈一天沒有拿下來,他一天也不敢答應林詩雨的愛情。他怕自己萬一在來一個穿越,到時又會傷害一個善良女孩的心。

況且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對翔雲的思念與日俱增,在他心中始終有一個信念,他總認為自己能回到自己的時代,能回到他雲姐的身邊。

他常常一個人背負著雙手,靜靜的站立著,默默的遙望著遠方,心中思念著天的另一邊,他的雲姐如今是否安好,他的突然失蹤,翔雲是不是會急的瘋了?會不是滿世界的尋找……

這種思念就像是一張巨大而無形的網,即使他每天做著各種不同的事,不斷的學習各種本領,不斷的安慰著自己,但還是在這張巨網下透不過氣來。

思念到深處的時候,心裏就像是被針紮了一樣,讓他痛不欲生。

在這樣的相思之下,他漸漸的愛上了酒,他發現酒有時候真

的是好東西,在他無法控製自己思念之痛時,他就用酒來麻醉自己。

雖然紅顏遙遠,相思淒苦,但他對翔雲的那份思念卻從沒來改變。所以為了不傷害林詩雨,他是能拖就拖,能裝就裝。總之他是不想再留下一份情債。

這天兩人回到了鏢局,大家對於夏清風學成回來都是很高興,老鏢主的身體越發不如從前了,他選了一個良辰吉日,將鏢主的位置傳給了吳波濤。

其實他傳給吳波濤是別有用意的,他知道林詩雨的一顆心係在了夏清風的身上,為了給吳波濤一個心靈上的安慰,所以他將鏢主之位傳給了他。

至於夏清風,老鏢主認為夏清風將來的地位,絕對不會是做一個鏢主這麽簡單的,所以壓根兒就沒想到過夏清風。

其實,老鏢主最想傳的人是鏢師李然,李然跟他是最早,也最能吃苦的一個鏢師,而且老鏢主曾明裏暗裏的說過,將來有可能把位子傳給他。

現在由於夏清風的出現,打破了平衡,老鏢主在暗地裏又安慰了李然一番,還把自己多年的積蓄分了一半給李然,以此來削除他心中的不快。

這些除了夏清風和林詩雨不知道外,其他的鏢師都知道的。老鏢主傳位離手,叮囑了一番,就到山上和自己的兩兄弟一起隱居了。

老鏢主走後的沒幾天,來了一個托鏢的。生意接下後,吳波濤對夏清風道“師弟,你也學成了武功,這趟鏢你走一趟如何?”

夏清風當然沒話講,自己總不能隻吃飯不做事吧,當下答應了。林詩雨本來也要去的,但吳波濤說這十幾個大男人,你一個小姑娘家的去了有諸多不便。夏清風也勸她別去,他會很快就回來的。林詩雨這才作罷。

第二天一早,夏清風帶著十個兄弟出發了。此時已經是冬天了,西北風呼呼的刮著,地上一片白霜。

呼——呼——”,狂風呼嘯,大樹在狂風中搖晃,一條條樹枝,就像一條條狂舞的皮鞭,在空中抽打著。

寒風“呼呼”地咆哮著,用它那粗大的手指,蠻橫地亂抓著眾人的頭發,針一般地刺著眾人的肌膚。

眾人萬般無奈,隻得將衣服扣得嚴嚴實實的,把手揣在衣兜裏,縮著脖子,低著頭,催馬而行。

仁和鏢局的條件很好,每個兄弟都有馬騎,前麵有五個兄弟開道,中間是一個兄弟趕著馬車,後麵跟著另外四名。

夏清風騎著一匹白馬,腰掛一柄長劍,雖然寒風刺骨,他卻昂首挺胸一點都不懼寒冷。

他自己也感到奇怪,雖然說他是練武之身。可他這二年內學的都是外家功夫。又不是什麽內功心法,可以運起來抗寒,最後他想到可能和自己穿越有關。

自從穿越後,他的腦袋特別的聰明,體質也是異於常人,那麽不懼寒風也是正常的了。

一路苦行,到了第三天的下午,天氣陰沉,滿天是厚厚的、低低的、灰黃色的濁雲。

太陽已經收起它那淡淡的光,好像也怕冷似的,躲進了像棉胎一樣厚的雲層。

天,紛紛揚揚的下起了大雪,雪下得很大很急,一團團、一簇簇的雪花飛落下來,仿佛無數扯碎了的棉花球,從天空翻滾而下。

快傍晚的時候,昏暗的天空風雪不但沒有停,反而是越下越大了。

山川、田野,村莊,全都籠罩在白茫茫的大雪之中,漫天飛舞的雪花,將天地溶成了白色的一體,前麵的路是再也看不見了。

真是亂雲低薄暮,急雪舞回風。

夏清風趕緊下令在一個小鎮上休息。

眾人來到了一個客棧,夏清風要了許多好酒好菜和眾兄弟大碗吃肉,大碗喝酒。眾兄弟當然開心不已,這是他們和其他鏢師出來時,從來都沒有享受過的待遇。

因為每次出來都是算計好盤程的,一路上開支多少,大家基本上心裏都有個數的。每次吃飯有一個葷菜就不錯了。像這樣大魚大肉,雞鴨魚肉的那也隻有過年才能吃上一次的。

其中有一個叫二發子的在這幫兄弟內時間最長,他對著夏清風道“清風兄弟,你對兄弟的好大家都知道,可是這樣下去不行啊,這一頓吃得這麽多的銀子,接下來的路,恐怕兄弟們要餓肚子的啊。”

其他的兄弟也都是眼巴巴的望著夏清風,叫他們大吃大喝可以,但叫他們餓肚子那是萬萬不行的。

夏清風笑著道“你放心,隻要你們跟我一次,我保證以後每天都讓兄弟們有肉吃有酒喝。錢財方麵不用你們擔心,保管你們一路上吃飽喝好。”

眾兄弟雖然還有些疑慮,但既然夏清風能這樣說,最起碼他是肯定有私房錢的。於是大家都胡吃海喝起來。

夏清風對他們的要求不高,酒可以喝,但不能喝醉,畢竟是來保鏢的,如果大家都喝醉了,那東西被人家搬空了都不知道的。

待大家酒足飯保去休息後。夏清風卻叫來了小二,此時客人基本上都休息了。夏清風讓小二重新的炒了兩個菜,對小二說,他的那些兄弟酒量不行,沒人陪他喝

,他一個喝酒沒勁,所以請小二和他對飲。

並且拿出一兩銀子,假裝大著舌頭道“小二,如,如果你把我喝、喝的高興了,把我喝的盡、盡興了,我就把它賞給你。”

小二兩眼發光的看著銀子,開心的答應了,尼馬,有菜吃,有酒喝,有錢拿,他不高興才怪。

接下來,大家你一杯我一杯,夏清風很快的就把話題轉到這裏誰家最有錢,誰家對窮人最凶。

小二是如數家寶,說離此不遠有座大房子,裏麵住著一個周姓地主,是這裏的最富有的,也是最能欺壓百姓的。

此人本來就壞的要死,後來他的女兒被知府看上納了小妾,他就更加的狗仗人勢了,連本縣的縣太爺他都不放在眼裏。凡他看上的少女,無不遭他毒手,百姓是敢怒而不敢言,日子過的是苦不堪言。

夏清風聽著聽著就喝醉了,順手把銀子塞給小二後,就趴在桌上睡著了,小二得到銀子後可開心了,連忙是連抱帶拖的把夏清風送進房間裏。

待他走後,夏清風睜開眼笑了笑,然後閉著眼睛休息。

到了午夜時份,夏清風一襲黑衣,還用黑布蒙著臉。推開窗戶,一陣寒風吹著雪花湧入屋內,夏清風一個躍身,從二樓輕輕的落了下來,同時順手把窗戶關好。

下來後立即朝著店小二說的,周姓地主家的方向而去。

寒風夾著大雪不停的吹打著他,這樣的夜晚,是不會有人在外麵行走的。不一會兒到了地主家裏。

躍牆進去後,找到了放錢財的地方,夏清風打開隨身帶來的黑包,將金銀財寶和銀票全部一洗而空。

然後小心的處理掉現場的痕跡,看到屋裏有現成的毛墨,順手拿了起來,潤筆後隨手的寫了起來:聽聞閣下魚肉百姓,無惡不作,今特來取些身外之物略示懲罰,如還不知悔改,下次定會前來取爾狗命!偷盜者:臥的佬蝶。

這夏清風怎麽說也是男孩一個,惡作居的心理也是有的,寫好後,自己也是暗自發笑。然後順著原路返回到了客棧。

鵝毛般的大雪掩蓋了他的足跡,夏清風在經過人生巨變後,在加上師傅和師伯的說教,所以他的心態也發生了很大的變化,他不會再墨守成規。

他知道無論到了哪個世界都是強者為大的,每個時代都是弱肉強食的。既然學成了武功有了這個本領,如果還要委屈自己,那隻能說明自己傻的可愛,怪不得別人了。

第二天雪停了,風也小了,太陽柔和的照耀著大地。眾人吃過早飯上了路,由於是剛下過大雪,馬車很難行走,眾人還是騎馬而行。

夏清風自己卻是下馬步行,還把馬蹄用布包好,以防馬滑倒,大家都笑夏清風多此一舉,跟一匹客氣什麽?

好不容易到了一座大山前,那個叫二發子的催馬來到夏清風的身邊“清風兄弟,繞過這座大山路就好走多了。”

夏清風舉頭一看,隻見山高入雲,剛下過的大雪,使整座山全部是白茫茫的和天連成了一片,像是頂著天空一樣,一陣風吹過,雪花吹的飄飄揚揚。

這時前麵的二人各自取出了一麵旗子,左麵一人旗子上寫著:仁和鏢局,右麵一人的旗子上寫著:敬請讓道。

二發子看到夏清風有些不解,就解釋道“我們靠走鏢吃飯的,如果走的是常歸的路線,基本上都用上這二個小旗子,然後再吆喝著,意思就是請道上的朋友讓一條路,別打咱主意。”

“這些常歸的路線,我們鏢局每年都有孝敬的,所以基本上大家都能相安無事,如果是走的陌生路線,就不能拿出旗子了。人家是不會買你的賬的。哪就最好是走暗鏢,所謂暗鏢就是一人或者兩三個人,巧裝改扮快速急行。”

這時前麵的二人已經開始大聲的吆喝起來了。當眾人繞著山腳走到一半時,前麵突然竄出一群人擋住了去路,有個領頭的,騎著高頭大馬,拿著把大刀,後麵站著五十餘人。

鏢局眾人大驚,還沒等對方發話,二發子連忙驅馬走到前麵陪笑道“原來是猛虎塞各位好漢,我們是仁和鏢局的,對了,二當家的,你老難道不認識小弟了嗎?年前小弟還曾隨著莫不休莫鏢師給你拜過年的。”

二當家的道“我是認識莫不休鏢師,如果是他或者是另幾位的鏢師經過,我自會讓路,但現在經常有人冒充是別人的鏢局,所以我們是,認識的人才能給予放行。”

“像這位鏢師我是不認識的,你說他是仁和鏢師,請拿出證據來,再說,你現在是不是在仁和鏢局做事,我也不知道,所以為了避免傷了和氣,你們得把這趟鏢給我留下。”

“為了以示懲罰,這個冒充鏢師的小子,過來給我磕三個響頭,我才能放他走。如果你們真是仁和鏢局的,就回去叫你們的仁和鏢師來,我自會給你們的東西。如果敢說半個不句,哼哼,別怪我們手裏的家夥不客氣。”

說完還把大刀在的手裏掂了掂,哈哈的大笑起來。後麵的眾強盜也跟著起哄亂喊亂叫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