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臥山幫成立
言寸思量了有三天,正心下犯難了,他想:“接過天雷幫也是有利於自己,正如祭風說的那些一樣,他可不必為班上的課堂秩序發愁了,也可以製約一些打架事情發生。”
“但是,這些都是出於好的方麵著想了,壞的方麵呢?”言寸想。
“很難想象得到,可能什麽事都會發生,那時候可由不得自己了,特別是打架的事情,如果發生了,後果就可想而知了,弄不好要開除。”言寸想。
“更重要的一點是,言玉在這裏,她若是知道了這些事就會變得不好處理,自己也不方便做什麽事了。”言寸想。
正因這些因素存在了,言寸不得不想了又想,掂了又掂,就是沒敢答應下來。
祭龍是每天問他一次,催得他心裏亂哄哄的了。他也不喜歡拖拉,可現在就這麽難定奪了。
他想:“自己沒有心思去管那幫人,自己還得以學習為主,自己要上大學去,這是自己一直以來的理想。”
言寸帶著這份心思回到了寢室。這時候,已經有許多同學都回到了寢室裏,有的同學還是先去洗澡了;有兩同學在床上看書,熱心學習的就看課本,想輕鬆的就看小說了;也有些同學去娛樂了,他們有的是打籃球,踢足球,打乒乓球;還有些同學去街道上了,不是購買東西,就是進網吧裏了。同學們都有各自娛樂的方式。
言寸躺在了床上,他想小憩片刻,清靜會兒。
這時候,寢室裏的其他同學都出去了,祭風就向他挑起話來了,他問:
“你有沒有答應祭天說的事情?”
“沒有。”言寸說。
“以我看,你還是答應吧,你看這學校裏有這幫派那幫派的,連女生也搞起幫派來了,你不拉一個幫派就跟不上社會發展的步伐了。”
“學生跟社會步伐扯什麽關係呢?”
“一樣要與時俱進嘛,像這種事也是常見了,你要建一個幫派出來,把其它幫派並吞去了,一統江湖,稱霸校園,也是一件功德事,以後建立良好的規矩,能減少很多打架事件。”
“你是看武俠小說太多了吧?走火入魔了啊?”
“說正事!就算不稱幫,你大可像《水滸傳》裏的及時雨宋江一樣,集一百零八個兄弟,也可平息校園裏的那些紛爭,當年祭天在小學時就隻結兄弟,隻有到了初中,他才見電視裏有幫派組織,也就學著搞幫派了。”
“我們高一四個班加起來的男生也不見得能找出一百零八個敢做事的人來,更別想學什麽電視裏的幫派組織了,那《古惑仔》的電影真敗壞,弄得那麽多人去模仿。”
“四個班裏頭還會找不一百多個人來嗎!班上都是男多女少。”
“就拿你來說吧,你敢參與打架?”
“我可以給你們呐喊助威,出謀劃策,你看……”
“省一省心吧,比你有頭腦的人才大有其人,不會就差你了。”言寸不耐煩地瞥了祭風一眼。
“我雖然沒有才高八鬥,但在我這們這個群體裏,七鬥半總不會少了吧。”祭風笑了起來。
“別自吹自擂了,那就是你的物理分析啊?”
“言寸,你敢說我之前分析的沒道理?”祭風也認真起來了,收住了笑容,兩手抱胸。
“倒也有那麽一點道理。”言寸懶洋洋地說。
“那不就可以了嗎!你想一想,別人要是組織一大群人鬧事,就你一個人的力量,你能應付得了嗎?那刁難蟲不是怕你,而是沒找到機會,就以他好惹是非的性子,必定會來找你,你不做好準備,等著束手就擒嗎?”
“你別把他說得那麽可怕了,我從沒把他放在心上,就他那德行,也拉不了幾個人了,誰願意跟他。”言寸白了祭風一眼,又看著床板了。
“說不準他以前沒有打算要那麽多人,低估了眼前的情況了,這回他又吸取教訓,開始招兵買馬了。”
“也有可能。”
“所以,你還是接下天雷幫的幫主一職吧。”
“不,不能接。”
“那又為什麽?”
“聽清楚,我不喜歡模仿,模仿隻會走向墳墓,我喜歡創新,我要拉幫派,就得重新建立一個幫派!”
“原來你小子早就有底了啊!”祭風笑了起來,“可謂用心良苦呀!”
“什麽有底了?還不是你說的嗎!為了大家的安寧,我就伸張就義,舍己為人犧牲一回了。”言寸看著祭風說,“我想來想去,他們那點皮毛功夫就拉幫派了,我這身功夫歇在這裏沒用,總覺得有資本就得用上,不用上是不是可惜了?”
“確實可惜了。”
“隻是現在時機還不成熟。”
“怎麽會不成熟呢?天哥的人都願意跟你了。”
“那是接他們的幫派,不一樣,我要建立幫派,就不能按他們原來的方式走下去了。”
“你提出要求來吧,我給你傳達,他們不同意再討論了。”
“有道理,可要辛苦你了。”言寸笑了笑。
“你說要建立一個什麽幫派?叫什麽名字?”
“臥山幫怎麽樣?”
“不明白。”祭風看著言寸,“倒像你居住在山裏一樣呢!”
“臥山的意思是取山的長久、穩重之意,臥呢,有歇息、隱秘之意,我們要做到隱秘,不能像祭天一樣搞得聲勢熏天,讓其他幫派都能查覺得到。”
“很好!妙哉!妙哉!”祭風笑著拍手叫絕。
言寸朝祭風看了一眼,又說:
“不知道祭天會不會同意。”
“他不同意也得同意了,他已經落敗給刁難蟲了,幫派已是名存實亡了,有多少人表麵上聽他的話,轉背過去都逃命了。”
“他不是還在教幫會中的人練拳嗎?”
“那又能怎麽樣,沒麵子,別人聽了刁難蟲的厲害,也都怕了,還不如不入什麽幫派,圖個自保。”
“這也是一
方麵吧。”言寸接著說,“你說也是怪事,我在初中時遇到那些裝混的人,沒有一個懂武術,來到這裏卻遇到這麽些人,還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了。”
“那倒是了,等你上大學去了,見的人和事就更多了,那時候你會覺得自己是井底之蛙了。”
“可能吧。”言寸歎了口氣,說,“你看了那麽多武俠小說,給我這幫派立個幫規吧。”
“這個啊,還真有些難度,我要想一想之後才能回答你。”
“行!你就想吧,最好是要有禁止打打殺殺的事項。”
“這個當然了,我們是為了和平而設,不是為了戰爭而訂立了,我也不喜歡打架。”
“到時候你會不會加入我的臥山幫來?”
“你讓我做軍師我就入夥,若不然我就不幹了。”
“為什麽?”
“你看,我能排位到兩位數的中間還是尾部?”
“論勢力和資格,你肯定在後頭了。”
“那不就是了嗎!到時候不是跟在祭龍那小子後麵了嗎?”
“打架的時候你不也是跟在後麵嗎?”言寸笑了起來。
“你別給我揭短了,我要有你那水平,保證是衝在最前麵了。”
“我的數學題目裏不喜歡XYZ,隻喜歡數字,哪怕是零,看著都舒服;我在考慮要不要軍師呢?”
“不用考慮了,這是絕對值了,少不了,你看電視上,哪個幫派少得了軍師。”
“停,電視上的幫派不講軍師,頂多是護法、長老、舵主之類的成員。”
“你還少說了一個,就是那個稱‘先生’的,那就是軍師。”
“你也想做‘先生’啊?”
“那當然了。”
“到時候再看吧。”言寸笑了笑,“我們去洗澡吧。”
“走吧。”祭風笑著說。
言寸和祭風去洗澡了,接著又去吃飯了。他們吃過晚飯後,又和往常一樣,去教室裏上晚自習課了。
現在,班裏的同學更敬佩言寸了,他喊一聲“同學們,不要講話了!”就有效果了。他們知道言寸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隻是處事低調,沒有高漲的火焰,也沒刺天的浪尖,他就如同平原一般,看不到突兀的小坡,又如缸裏的水,不去碰觸是不會有漣漪出現,但是,惹要去攪拌,那就必然會翻滾飛濺,周旋得難以平息。
在上過晚自習的第一節課後,祭龍又問言寸:
“你考慮得怎麽樣了。”
“祭天問你,你隻管說在這周末下午到學校寢室裏再討論了,我已經想好了,到那時候再討論可行不可行了。”
“有什麽好討論了,一句話,行就行,不行就不行!別搞什麽花樣了。”
“你急什麽呢?這種事不能亂來。”
“你先給我說一說想法了,我好去答複天哥。”
言寸看了一眼左右前後,見就近的同學都沒在位置上,就輕聲地說:
“重新建立一個幫派。”
“什麽?”祭龍皺眉了,“你別太過分了,天哥可是給盡你麵子了,當時那麽多人都反對你做幫主,隻有吳平支持天哥的想法,後來,天哥說絕了,他要散幫會,大夥才同意下來,你小子也沒打敗過天哥,憑什麽讓大夥兒心服口服呀,特別是祭霜了,他完全反對你做幫主。”
“不同意也就算了,我原本也沒這份心思做幫主。”
“你總該一步一步走吧,讓大家見識一下你的能力以後,再說別的事吧?”
“反正你們天雷幫也沒什麽意義了,我要建立一個幫派,願意加入的就加入了,我不強求別人,也不追求人多勢眾,你們愛怎麽想就怎麽想了。”
“行!我倒要看看你有什麽主張。”
言寸見有同學朝自己這邊走來,就沒和祭龍談這事了,他把話題引開了,又胡亂扯了幾句話,祭龍就走開了。
時間一走,又來到了周五下午,在下課放學後,同學們都背著包,拎著袋,往學校校門口趕去,他們騎車的騎車,步行的步行,三三兩兩一組,七七八八一夥,匆匆忙忙地回家去。
言寸還是和言玉走在一起了。這個候,他們又談起玉女幫的事來了。
“玉女幫解散了沒有?”言寸問。
“傳聞是解散了,葉香手下有好些是被她逼來的成員,自從上次把刁難蟲羞辱後,她的靠山走了,別人也就不聽她的話了。”言玉說。
“我到現在還是沒弄清玉女幫是幹什麽事情的?為什麽還與刁難蟲扯上關係了。”
“我聽玉女幫裏一個退出的成員說過一些事情,也略有了解了,就是不全麵,也不知是真是假,但從我的分析來看,也有一部分是真的事情。”
“你說來聽吧。”
“那個同學說:‘玉女幫是在去年才成立,當時葉香做了刁難蟲的女朋友,他們出了學校就常在一起,後來,刁難蟲與高陽認識後,建立了旺陽幫,刁難蟲手下就招了小弟,那些小弟也常跟他出入,久而久之,與葉香也熟識了,他們都稱她‘香姐’。”
“原來他們有這層關係呀。”
“是呀,若不然,他們怎麽會走在一起呢!”
“還有呢?”
“刁難蟲手下那些小弟都跟他一樣,找起女朋友來了,這個時候,他們就找葉香去傳遞情書了,或是找她幫忙說媒,勸說那些要拒絕的人了,可是有些人就是不理會葉香,這就使得葉香發狠了,她就利用旺陽幫的勢利去嚇唬、威肋那些同學了,就在這時候,她就突發奇想,要建立玉女幫,隨後經過刁難蟲的認同後,她就建立幫派了。”
“還是很有頭腦的角色,不容小視了。”
“那是了,這說明我們女人也能稱王,隻是她思想不正。”言班得意地向言寸揚一揚下巴,又立刻看著前麵的馬路,她騎車一向很小心謹慎。
“葉香成立玉女幫也不是這麽簡單吧?”
“當然
,據說她是為了給那些早戀的人做媒,還能從中抽取好處費。”
“那不是成了‘女朋友介紹所’嗎?還玉女幫?”言寸笑了起來。
“也可以這麽說吧。”言玉也格格地笑。
“她現在和刁難蟲也是‘朋友’關係?”
“據說他們分手過,又說他們有時候還會走在一起,反正那關係也是說不清楚了。”
“那小子逞強是為了給女生看呀,哪曉得那天揍他一頓,讓他顏麵掃地,永遠抬不起頭來做人。”
“你們男生都一樣愛出風頭,別說人家了,若不是我和你同在一個學校裏,說不準你也成了犯事棍了。”
“我哪有你想的那麽壞呀,我從小就不喜歡惹事,別人惹著了我,我才會去找別人麻煩,跟刁難蟲不一樣。”
“是不一樣,”言玉把聲調拖得老長,“你是有學問,有品行的三好學生,了不起!”
“聽你說那話,心裏酸溜溜的,有意跟我過不去?”言寸說,“那天玉女幫的人灰溜溜地回去後,有沒有發生什麽其它事情?”
“沒聽說有什麽事發生,隻聽說葉香臭罵了刁難蟲一頓,才解氣了。”
言寸哈哈大笑了起來。
一路上很空蕩,沒有擁擠,也很少車輛行駛,他們蹬著車子,談著一些生活小事,又談了一些學習上的事,在將近七點才回到家裏。
言寸周末回到學校後,與祭天他們在105寢室裏討論建立幫派的事了。
言寸見天雷幫的大部分員人都在,就說:
“這天雷幫就不要持續下去了,如果你們認同我做幫主,就重新訂立一個幫名,我想就叫臥山幫了,你們有沒有不同意見?”
“這麽一個沒聲勢的幫名,聽著就難受,嫌棄我們天雷幫的人就算了,我們還是天雷幫的人。”一個人氣憤地說。
言寸看了那人一眼,不認識,不是同一班的同學,那人臉容清瘦,兩條眉毛像兩隻蟲一樣爬在眼上方,任何時候看過去都是皺著,仿佛掛著一份急躁在額頭上。
“祭霜,你少說話!”祭天看了那個說話的人一眼,又對言寸說,“臥山幫也太沒聲勢和霸氣了,聽起來總覺得死氣沉沉,還不如天雷幫好聽。”
言寸聽了祭天的話語後,心裏想:“原來這小子就反對我當幫主的祭霜啊。”於是,言寸又將自己命名的想法說了出來,他還強調說:
“我們要像泥鰍,鑽在泥裏躲藏起來;不能像紅鯉魚,浮在水麵上供人觀賞;我們活動的時候,要像老虎一樣霸氣,不活動的時候就當泥鰍,要讓別人感覺不到人我們的存在,我們的頭一條就是隱秘,這是關鍵。”
大家聽後,也有一些同學表示認同;也有部分同學表示幫名不太好聽,行動顯得太拘束了,很難適應。他們就征求祭天了,祭天一時也捏不定,思索了一會兒,從衣兜裏取了一枚硬幣來,無奈地說:
“這樣了,拿硬幣來確定了,如果正麵朝上,我就接受言寸的條件,跟臥山幫了;如果背麵朝上,我就接受兄弟們的意見,還是天雷幫的幫主,一切看天意了。”
祭天說完,看了同學們一眼,然後將那枚硬幣拋向空中。這時,所有的人員都盯著那枚硬幣了,仿佛在那枚硬幣落下來後,他們的生命就決定了生與死,那枚硬幣是一個雷電,有將他們電倒的風險。
硬幣在空中翻滾了一陣,所有人的目光都隨著空中翻滾的硬幣落在了床板的草席上,在一聲脆響過後,硬幣又跳起來了,顛了幾下,又轉了幾圈,祭天一手蓋住了硬幣。終於,硬幣躺下來休息了。所有人的心情經過翻滾後,又歸平靜了,所有的目光都往硬幣上投過去了。
“是正麵!”祭天移開手,他又看了大家一眼。
“就這麽定了啦。”祭天又說話了,“以後我們就改為臥山幫了,言寸是大哥,我是二哥了,其他人暫時不變動,願意跟我的人就繼續跟著,不願跟的人就在今天散去。”
祭天見沒人說話,也就沒說什麽了。
言寸看著大家說:
“這樣了,我們得再訂幾條規矩,才能約束本幫人員不會亂犯事,你看怎麽樣?”
“以前天雷幫也有一些規矩,能用到的就用了,不能用的就改去,大家都在這裏,如有不滿意的,馬上可以討論表決。”祭天說。
“我有三條‘三不準規定’,它們是:不準惹事生非;不準偷盜詐騙;不準同室操戈。各位有沒有意見?”
“沒有!”眾人異口同聲地說。
“還要特別說明一點,臥山幫不準在嘴上掛著說,我們來一個暗語:跟著臥山虎,不會受欺負,以後招人時也用這句暗語,隻有是本幫人員才能知道有臥山幫。”
“好!這樣很好!”祭天表示讚同。
言寸接著說:
“祭天你那‘吼天虎’的外號就改為‘臥山虎’吧?”言寸看了祭天一眼,說,“虎從風,虎倚山而霸,從風而動,發聲而威。”
“那你呢?”祭天一臉疑惑。
“我叫臥山龍。”言寸笑著說,“龍從雲,風雲俱在,一動一靜,一剛一柔,臥山幫才會叱吒風雲!”
“這怎麽好呢?這暗語和你都不搭邊了。”
“沒什麽,主要的事情還是你負責,必要時候我就會出麵,我們平時做事都要保秘,不要張揚出去,大家心裏明白就可以了,在學校裏遇著時和平時一樣,不能讓外人看出什麽來了。”
“好吧。”祭天答應了,“下個星期天我們在‘練身場’集合,到時候再正式來個建幫儀式。”
“好!”大家齊聲說。
言寸向窗外看了看,說:
“好了,我們先談到這裏,散去吧,下星期天我們在‘練身場’會麵。”
言寸也沒有要求太多,他剛同意當一個幫主,需要一步一步改正祭天他們的行為和思想,所以不能用心急切了,他還是和以往一樣處事,做到不外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