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夢還
PS：偶汗，中午的忘記了發，晚上會再發一章。。。
上了二樓，趙青霞和徐龍已經都在了，還有當時當班的兩隊保安一個不少都被從被窩裏抓了出來，大部分甚至還沒來得及交班。
大廳裏的氣氛是非常壓抑的，畢竟這還是起源創業以來第一次遭遇的盜竊事件，當然，從前沒被盜走的那些不算。
“陸總。”趙青霞看到兩人後立刻迎了上來，麵色陰沉的徐龍緊跟其後，雖然事件不是因為他發生的，但做為總管安全的科長，他畢竟還是難辭其咎。
“到底是怎麽回事？具體丟了什麽。青霞你來說。”
趙青霞和徐龍在陸雪心底的信任程度自然是完全不同的，要分的話，那就是徐龍是外人，而趙青霞可是自己人。
趙青霞點點頭，也不多廢話，直接翻開自己的筆記本，那裏竟是已經事先做好的一係列筆錄。
“早上7點54分，C小隊成員程建軍在陳列館巡邏時偶然發現館內的光線不太對勁，程建軍，把你剛才說過的話再複述一遍。”
筆錄畢竟沒有真人口述來的更直觀，恰好第一發現者就在身邊，趙青霞便直接招了他過來。
麵目憨厚的程建軍趕緊走過來，有些拘束地說道：“其實就是，太陽都升起來了，周圍應該很亮才對，偏偏館裏有塊地方還跟晚上一樣。
我當時就感覺不對，結果就發現那塊地方被一層什麽東西給遮住了，白天都很難看清，晚上估計就更看不見了。”
“就是這個東西。”程建軍還在說著話，趙青霞已經拿來了他口中描述的那一層東西。
揉在一起的時候，這就是件破破爛爛的黑布，而且還是塑料的。
但將這玩意攤開，居然就直接透明了，透過黑布看到的東西都是黑的，但又不是墨鏡那樣，朦朦朧朧的，仿佛真的夜色那樣。
“怎麽會破了？”陸雪問道。
“這是種有機材料，它能夠阻擋某種特定的色譜穿過，穿著這種顏色的衣服躲在裏麵，就和隱形差不多了。”趙青霞一邊用手扯下一塊黑布揉捏，一邊說道。
扯下的黑布在幾次揉捏後就隻剩下一塊黑印子。
“真要慶幸我們發現的早，如果再晚一些，這東西就自己分解了，我們根本看不到半點痕跡。”
“好吧，高科技犯罪。，嗬。”陸雪雖在笑，臉上卻是半點笑容也沒有的。“具體丟了什麽東西，價值多少？”
問到這裏，趙青霞的麵色就有些古怪：“很奇怪，大部分價格高昂的珠寶都沒動，隻丟了幾樣小東西。”
特意揀出來的資料冊拿到了陸雪麵前，陸雪還未怎樣，在她背後看著的霍成風卻當即便心頭一緊，那放在資料冊第一頁的，分明就是他送給牧雪的那支玉簪。
“玉簪？”陸雪的表情一下變得和趙青霞一樣古怪，她繼續翻下去，臉上也愈加奇異。
“象牙梳？玉扳指？玲瓏碗？怎麽都是這些？”
“是的，這些東西加起來的總價值不會超過兩百萬，屋子裏任何一件珠寶首飾的價值都遠遠超過它們。”趙青霞把資料冊翻到最後，那裏標注著所有丟失物品的總價值。
“好吧，這至少算是一件好消息。”陸雪煩躁地撫著額頭，這其實也並不算一件好消息，丟失物品的價值雖然不高，但丟失它們的賠償金卻是個天文數字，保險公司那邊的扯皮就更讓人頭疼了。
“準備什麽時候報警？”陸雪這回問的是徐龍，三天前的比鬥過後，徐龍的情緒一直不太好，現在陳列館被盜，他的心情就更差了，麵色黑得就像要滴下水來，雖然陸雪並不是以責怪他的口吻問的話。
“該準備的線索都準備齊了，隨時可以報案。可惜我們的人看過一遍後沒找到什麽有用的，哦，有人找到了點東西，老高，你來說。”
徐龍說了兩句就朝人群裏喊了一句，邋裏邋遢的高誌剛立刻走了過來。
高誌剛找到的東西是一段高強度尼龍繩，位置就在陳列館陽台外的草坪上，發現它的時候已經蓋有一層白霜，說明是在淩晨降霜之前掉落的。
而那塊草坪，四點的時候還有小隊巡邏過，也沒發現有什麽，據此推測，盜賊就是在四五點之間潛入陳列館的，走的還是‘空中道路’。
“霍成風，你在做什麽？”徐龍突然一聲大吼，將所有腦子裏還在轉著漿糊的人都驚醒了，這時大家猜發現，做為新人的霍成風不知什麽時候就跑到被盜竊物品的那一塊展示櫃區了。
霍成風在看到被盜的物品中有那支玉簪後就坐不住了，別的東西都不關他的事，被盜的責任也與當時換掉路線的他毫無關係。
但那支玉簪，他是絕對不允許它被盜賊弄走，從此再不見天日的，他必須做點什麽。
一邊想著，他一邊已經走到了所謂的犯罪現場。
他正正好地走到原本那塊黑布覆蓋區域的最外圍，然後瞪大了雙眼，以蝸牛般的速度觀察這一塊區域的每一個角落，不留一個死角。
霍成風並不單單是在用記憶強‘背’這些痕跡以供翻找，他要利用的是心湖的力量。
在霍成風腦海中塑造心湖基礎的是極致的想象力，而想象力同時又具備了聯想和創造的功能，當這些功能在心湖中被放大了之後，能夠憑空創造出恢弘的草原和萬千氣象，但凡是在霍成風腦子裏有過印象的東西它們其實都可以創造出來。
而霍成風現在就是要利用它們，利用它們將自己所能看到的線索全部串聯起來，並直接地還原出一份過去的影像。
這種還原雖然是聯想出來的，但細節越豐富，離真相的距離也就越近，所以霍成風對線索收集地非常認真，認真到聽見徐龍吼了一句之後，卻也半點反應也沒有地繼續做自己的事。
他這樣的做派在此時此地確實顯得非常不合時宜了，但因為有著之前打敗過徐龍的大名，保安們倒是沒敢直接上去拽他，隻有幾個相熟的叫著他的名字，希望能直接把他叫回來。
但霍成風根本就充耳不聞，直到趙青霞上來拍了拍他的肩膀，他這才閉上眼睛，後退著離開了犯案現場。
“你是腦子不太好用麽？那是犯罪現場，你上去踩幾個腳印，我們還得向警察解釋你不是盜賊的同夥。”
徐龍的摸樣感覺就像是要爆炸了一般，但可惜他的斥責霍成風根本連聲回應都欠奉，趙青霞也皺著眉頭當沒聽見，至於陸雪，她已經開始在打電話給律師和保險公司了。
“忠武，你是不是發現什麽了？”跟著閉著眼睛的霍成風走到一旁，趙青霞輕聲問道。
自從霍成風幹脆利落地打敗徐龍後，趙青霞就對他產生了一些盲目的信心，又加上些許的好感作祟，她現在很希望能從霍成風的嘴裏聽到一點振奮人心的信息。
雖然麵上看不出來，但陳列館被竊，趙青霞心裏的壓力一點也不比陸雪少，畢竟這裏是她們共同的基業。
心湖推理世界的時間並不算短，對趙青霞希翼的眼神，霍成風隻能暫時搖著頭，一句話也無法說，甚至連眼睛也沒辦法睜開。
“要等一會麽？”趙青霞竟然看懂了這份搖頭的意思，眼神變得更亮了。“那好，我先去忙別的。”
趙青霞要處理的事當然還有很多，比如下封口令，比如安排陳列館暫時關閉對預定遊客的開放
，等等等等。
在別人的眼中，趙青霞對霍成風的態度簡直可以稱得上是曖昧了，溫溫柔柔地，完全不像平日裏的那麽冷淡和嚴厲。
之前就注意到霍成風和陸雪一起上樓的楊毅這會兒下巴直接掉在了地上，他覺得自己的忠大哥簡直就是高深莫測，無敵到極點了。
眾人裏，羨慕的神色有，嫉妒成狂的神色就更有了，從趙青霞拍著霍成風的肩膀開始，徐龍的雙眼就開始在充血，此刻配著他陰沉的麵色，已經看著有些駭人了。
可惜霍成風是從來不管這些的，他閉眼靜坐著，人雖在那裏，意誌卻已經飄到別的地方。
他沒有去到心湖，而是落在一個漆黑一片的地方，伸手不見五指，除了腳下能感覺到堅硬的地麵，其它的什麽都看不到。
霍成風試著開始向前走，落地無聲，四處靜寂。
這裏已經是他的記憶之中，所有之前看過犯罪現場的場景都應該在此地還原，但現在還什麽都沒有。
他仿若無絕地繼續向前，直到一束燈光突然在他頭頂打亮。
“真是困。值夜班太要命了，老咯老咯。”
隨著一聲打著哈欠的歎息，霍成風知道自己已經走進了記憶搭建的‘小劇場’，於是他停下了腳步，靜心觀看。
燈光照亮了整間陳列館，沒有立柱的館內很容易就能看個通透，巡邏的保安霍成風並不認識，不過這個人現在也在犯罪現場，而且巡邏的時間也確實是在淩晨四點之前。
‘小劇場’確實做到了原景重現，霍成風注意到了或者沒注意的，隻要在他的記憶裏，潛意識就會把他們全部還原出來。
這名保安轉了一圈後很快就沒了興趣，困意驅使著他離開了房間，然後順手關上了燈。
但因為‘劇場’已經呈現，關掉燈的大廳並沒有完全黑掉，還有一絲夜色留下，讓霍成風可以看見館內的大概情況，雖然陳列館外還是一天中最黑暗的淩晨。
夜間的一輪巡邏間隔是二十分鍾，所以無論盜賊想要做什麽，都必須在這二十分鍾內完成，時間不算太長。
可霍成風足足等了有五分鍾，館內還是沒有出現半點變化，十五分鍾，留給盜賊的時間是越來越短了。
就在霍成風都開始為盜賊著急的時候，陳列館的天窗突然間有了動靜，一陣細微的敲擊聲後，窗戶上的玻璃突然掉了一塊下來。
玻璃並未落地，而是被一根細不可見的繩索牽引著緩緩吸了出去，不過片刻，一個漆黑人形從入口鑽了進來。
人形看不見麵貌，這並非光線的原因，而是說明霍成風並沒有見過犯人的真麵目。
不過綜合了所有現場的痕跡，犯人的體型還是顯露了出來，這竟是個身材十分高挑的女人。
女人的身高看起來超過了一百八十公分，實在想不出這麽高身材的女人怎麽會選擇做個盜賊，偏偏她的身手還非常地靈活，一點也沒受到身高的影響。
女人落地無聲，然後以極快的速度揚起了一件寬大鬥篷，正正好躲過了橫掃過來的攝像機鏡頭。
警報聲沒有響起，於是霍成風知道了，那件鬥篷就是所謂的有機材料隱身布。
鬥篷很大，於是女人可以將它輕鬆地圍擋在幾處櫃台之前，她自己則縮在中間，輕鬆就能躲過巡邏的視線，隻要巡邏不走過來。
女人在完成這一切後，就很安靜地躲在隱身布後一動不動，很耐心地等待第二輪的保安巡視之後，這才開始了真正的盜竊。
在此之前，已經避過了無數攝像頭，保安，甚至狼狗之後，陳列櫃台內的紅外線檢測儀對女人來說也就算不上什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