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9

陸晨楓的大腦裏閃過一道像電流一樣的回憶,多年以前,夏蔚然曾經有過在偷偷抿了一口他爸爸的咖啡以後,大叫到:“啊啊啊這簡直是腐敗人類的血液!”雖然這顯然跟現在的夏蔚然完全無法聯係起來,但是的的確確是這樣,如果要找一個次來形容那時候的夏蔚然的話,那麽“富二代”絕對是最合適的。家庭條件優越,父慈母愛無限幸福,那時候他的房間還是大片大片的湛藍,那種海天一色無憂無慮的感覺,似乎隻有在當時的正太夏蔚然房間裏才能感受得到。

這是好久以前,久到陸晨楓幾乎忘了還有這種時候。

到現在陸晨楓都沒明白夏蔚然他爸為什麽死了,辦完葬禮後他的媽又不見了,留下房子,學費,還有夏蔚然。葬禮的黑白基調從那以後就再也沒有離開過夏蔚然的生活,但那種活潑和歡樂,卻在他們都毫無防備的情況下,悄無聲息的走了。

像這種爸死了媽走了的橋段明明隻有電視劇裏才會出現的,像這種堅強的活下來的戲份更是少之又少。作為朋友的陸晨楓完全不知道那段日子夏蔚然是怎麽過的,那段時間關於夏蔚然的記憶,就是大片大片的空白。甚至到了現在他都還在好奇,雖然說作為富二代家底豐厚再正常不過,但幾年來的零收入和高額支出也遲早有一天會坐吃山空,夏蔚然的經濟來源是什麽?

似乎在一瞬間,夏蔚然開始會主動和自己說話,會好奇在傅雅殊旁邊的人是誰,會猜自己的想法,會陪自己出來,這簡直無法想象,就在某個一瞬間,迅速到這個變化直到現在才猛然醒悟。陸晨楓看了看旁邊抱著玩具熊的黎諾晴,嘴角揚成了一道微妙的弧度。

“去六樓吧?”傅雅殊淡淡的問到

“好啊好啊。”南宮希妍標誌性的笑了笑。

諾晴低頭開始找東西,她皺了皺眉頭,又猛地翻了翻包,:“該死!找不到鑰匙了!”

“該不會沒有帶出來吧?”雖然說是一件蠻嚴重的事情,但是在傅雅殊的臉上似乎找不到什麽焦急的情緒。

“雅殊你有帶嗎?”黎諾晴臉上寫著殷切的希望。

傅雅殊聳了聳肩,說到:“聽說沒有。”

“下去吧。”幾乎一路都在沉默的夏蔚然開口了,氣氛哪裏怪怪的。

“那倒不用了。”傅雅殊彎腰移開了自己剛放在門口不久的一盆君子蘭,鑰匙的輪廓清晰的出現在眼前。

陸晨楓咧了咧嘴:果然是典型到不能再典型一點的理科女啊。雖然說除了剛剛高一的南宮希妍以外,其他都選擇了理科,但是相比傅雅殊這種謹慎到不能再謹慎的人類,簡直是愧對自己選擇。

夏蔚然的記憶深處,正緩緩的回放著,有人在他第無數次被鎖在門外之後告訴他:永遠不要做沒有把握的傻事。雖然記憶裏那個人的臉已經很模糊了,但是他清楚的知道那個人,在很久以前,自己一直稱呼他為:爸爸。

夏蔚然抬起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

黎諾晴笑了笑:已經整理好了,進來吧。”

“諾晴,順手把門關上。”傅雅殊把手上的東西擱在茶幾上。

南宮希妍眼睛瞬間亮了起來:“好幹淨!可以開始吃東西了嗎?”

“嗯,坐吧。”

房間是很奇怪的格局,明顯隻有一間臥室,在麵積不大的整間房子裏顯得特別的特殊。但是房門緊閉,很突兀,但是不難理解,傅雅殊可是有潔癖的。

“明天要考試嗎?"黎諾晴問到。

“好像是要啊。”陸晨楓一臉茫然的回答到。

“就是要

。”傅雅殊咬了一口手上的食物。

“好吃好吃。”(咀嚼聲)南宮希妍完全沒有融入這個話題。

大家似乎都沒有意識到在一旁沉默的夏蔚然不對勁的情緒,但是所有人都感受到的不對勁的氛圍。

“喝咖啡嗎?”傅雅殊晃了晃手中的牛皮紙袋問到

陸晨楓的眼睛瞬間瞪大了,斬釘截鐵的說.:“不用了,謝謝!”

夏蔚然努力將頭從手掌的支持力裏掙脫出來:“給我一杯,謝謝。”傅雅殊轉身朝廚房走去,剛邁出前腳就聽見後麵的聲音:“還有!麻煩多加點糖!謝謝!”夏蔚然像孩子一樣眯著眼睛笑了笑。傅雅殊一愣,隨後徑直走開。

陸晨楓突然覺得夏蔚然有點精神恍惚,莫大的不祥的預感。

夏蔚然的確不太好,回憶像毒素一樣大量湧進他的大腦,啃食著那些細胞,隻讓他覺得頭痛欲裂。

傅雅殊端著兩杯咖啡小心翼翼的走出來,然後將拿在左手的那杯遞給夏蔚然。空出的左手拿過右手上的飲品,然後放到桌上。“小心燙。”傅雅殊似乎察覺到了什麽不太好的事情,將聲音放得異常輕微。

“不舒服嗎?”陸晨楓探頭過去問到。

夏蔚然點了點頭,動作幅度小到邊上的南宮希妍都沒察覺到。夏蔚然舉了舉手上的杯子,想說什麽又停了下來。

晚飯吃得超滿足的南宮希妍跟著神色怪異的兩個人下樓去了。

關上門,傅雅殊對黎諾晴說:“洗洗睡。雖然說哪裏怪怪的。”

“嗯嗯。”黎諾晴在臥室裏應道。

“找找你的鑰匙啊!”

黎諾晴把包裏的東西拿出來,將一個盒子放到桌上,發現一串鑰匙正安然無恙的躺在盒子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