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求救

許經望著胳膊上的淤青,用手輕輕的碰了下。

嘶……

真他媽的疼!

這男人下手也太狠了。

許經開始有點想念紀風了,雖然他讓自己出了糗,但至少他不是暴力男啊!

並且這東郊的路上,這麽久卻是一個人都沒有,自己想被搭救,也隻能在紀風返回的時候,向他求求情,興許他就救了自己也說不定。

許經望著窗外有些突兀寂寥的風景,開始焦急的等待著紀風的回歸,或者說是凱旋。

因為許經太急切了,從昨天下午到現在,他一粒食物沒占,一滴水沒進,已經快餓的不行了。

時間從清晨一點一點流逝,紀風和戚星回到房間補覺,一直睡到九點,戚星才起來,方晴和秦艾也是睡到八點多才起來洗漱吃早飯,唯獨許經一直如坐針氈,孤獨的等待著,直到臨近正午。

正午和風飄旬,陽光溫和,投出幾縷陽光透過玻璃窗灑在許經泱泱的臉上,可以看見他臉上油光滿麵的毛孔。

這時候,一輛白色奔馳突然出現在東郊公路上,向越野車這邊駛來。

許經如同看到了救命希望般,抬頭向白色奔馳遠遠看去。

白色奔馳裏麵坐著兩個人,駕駛座上的司機,還有後麵坐著的一個中年男人。

後麵的車窗打開著,許經正好可以看見中年人的臉龐,麵容如刀削,剛毅神情泛著浩然正氣,臉上皺紋間夾雜著歲月的滄桑。

許經認得這個人,他是湘城大名鼎鼎的市長,說起來還與許經有過一麵之緣,不過市長怎麽會在臨近正午來這種地方!

許經來不及多想,也不管前車門旁兀自吃著麵包啃著鴨腿的高壯男子,用淤青的雙手使勁拍打著車窗,大叫著向白色奔馳發出求救。

許經之所以能夠使用雙手,這倒不是小三手下可憐他,給他鬆了綁,而是許經竟然咬斷了那唯一的繩子。

在這荒郊野外的找根繩子真的很不容易,原來的那根也是在後車廂裏翻了好久才找到的,說起來繩子還帶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惡心氣味,不過反正又不是他用,惡不惡心與自己無關。

許經忘了受傷淤青的疼痛,用力拍打著,但,這越野車車窗玻璃好像是隔音的,即便許經再怎麽拍打,再怎麽嘶吼,也是隻有微弱的聲音傳了出去。

白色奔馳絲毫沒有停下來的動向,從越野車旁飛速駛過,留下的也不過是一陣呼嘯的灰塵在空中盤旋,而且這灰塵還影響了小三手下的食欲。

“喂,車走了,別喊了!”小三手下看了看已經沾上灰塵的鴨腿,憐惜了一會兒,還是扔到公路的一旁。

許經聲音立刻戛然而止,他突然意識到自己如果沒被搭救那麽後果就很慘了,他又想起了高壯男人那一陣很有力度的狠踢。

“你要做什麽?”許經向一旁挪了挪身子。

小三手下搓了搓手上的油,然後鄙夷的看著許經,冷笑道:“看你沒種的,剛才大聲叫的時候,怎麽沒見你怕過!”

小三手下把頭探進車裏,又道:“別怕,我不打你,打你我都嫌累,……,你隻要告訴我,你剛才在大聲喊什麽?”

混黑道的都喜歡明知顧問,那樣會覺得自己比較酷。

“我剛才

在練嗓子,唱歌!”

這是世界上最扯淡的理由,卻是許經馬上給想到了。

“喲,你還會唱歌!”荒郊野外的,等不到三哥,有個人唱歌助助興也挺不錯的,“行,你來兩首,……,嗯,就江南staye吧!”

……

白色奔馳上,項義朝窗外望了幾眼,臉上有些狐疑,問司機道:“小張啊,剛才是不是有人叫我了,我好像聽見有人喊項市長!”

小張也向車外瞟了幾眼,道:“市長,不會吧,我們走到這東郊來,這一代都很安靜,沒有什麽聲音。”

項義手扶著車窗,又向外多看了幾眼,然後搖搖頭說道:“那估計是我幻聽了,最近身子一直不太好,這估計又嚴重了!”

……

“小張啊,你再開快些,這到景老家裏還有些距離,我們可別誤了時間!”

“是,市長!”小張答應完又加快了車子的速度。

項義這次匆匆去見景老,是帶著疑難去的,湘城最近發生了嚴重的變故,對於湘城生活的居民來說,他們可能對這細小的變故並不留意,但項義作為湘城的市長,時刻觀察著整座城市的發展和建設。

這個變故目前發展的趨勢還處於萌芽階段,但即便如此,項義也鄭重覺得應該去和自己的導師景老商量商量才好。

項義望著窗外迅速向後倒退的景致,又不禁想起了那個變故,頓時感覺心裏如焚。

“外公,項伯伯怎麽還沒來?”戚星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玩弄著表哥紀風手機上的植物大戰僵屍最新版本,若無其事得問了一句。

景榭在茶幾上得心應手地衝泡著龍井茶,濃濃的茶香飄蕩在整個屋子,茶幾上不時的霧氣蒸騰,餘煙嫋嫋。

這龍井茶葉還是上次項義帶來的,聽說是老家新采摘送來的,味道清新養脾,令人心曠神怡,今天他過來,正好可以一起品嚐這新茶。

景榭沒有抬頭看戚星,依舊埋頭樂此不疲地擺弄著茶具,說道:“應該待會就過來了,你有什麽好著急的!”

話語同樣不怒而威,但其中也不經意間流露出爺孫的親情。

“倒是你,不去書房好好看書,就看你在那兒玩著你表哥的手機,……對了,你表哥呢?”

從早晨打完太極讓他回房間補覺後,景榭到現在就一直沒見到他。

“表哥還在房間裏呢!”

“還在房間裏?他還在睡覺?”景榭抬起頭狐疑問道。

“嗯嗯”,戚星看著外公沉沉的點了點頭,怕是對紀風睡覺這個習慣已經屢見不鮮了。

“這個臭小子!”景榭停下了擺弄茶具的手,暗暗歎氣,這臭小子現在還是這個樣子。

也難怪了,紀風那性子與自己根本就是在兩個世界,沒有一點相像的。

自己在官場虛與委蛇這麽多年,和那些好人壞人諂媚的人拍馬屁的人打過多年的交道,明爭暗鬥,勾心鬥角,已成了平常事兒。

不過自己雖是官場世家,卻不想出了紀風這麽一個孫子,性格恬淡隨和,無所謂功名利,官場商場他都不願意去趟,哪怕是其中的一滴水。不過出身在官場商場世家,他對此道上的天賦卻又是極其的高。

景榭輕輕搖了搖頭,恬靜的笑了笑,不在

去想紀風,又開始擺弄起了茶具和茶水。

……

“景老!”

一輛白色奔馳駛進了院子,停在院子的正中央,一個大約快五十歲的中年人下了車,朝客廳裏的景榭揮手快步走去。

景榭聽到聲音出門看到是項義,馬上迎了出來,說道:“小義,來了啊,快進屋嚐嚐我泡的龍井,還是你上次帶來的茶葉。”

戚星也馬上把手機放進褲兜裏,出來對項義恭敬喊道:“項伯伯好。”

項義摸了摸戚星的板寸頭,一臉和藹的樣子,笑著說道:“小星啊,最近學習有沒有落下啊?”

“全校第三!”戚星向項義豎起三根手指頭,驕傲的答到。

“真不錯!”項義也孩子氣的給戚星賣了個萌,由衷讚揚道。

景榭看著兩人互相喜愛,心裏別提有多開心了,雖然一副威嚴的樣子始終沒有把那開心表現出來。

所以臉上總是一副威嚴淡淡的樣子。

“快進屋吧,待會茶得涼了,……,小義,把那個小司機也一起叫過來嚐嚐我泡的茶水。”景榭朝白色奔馳裏的小張溫和的笑了下,算是打了招呼。

小張見大名鼎鼎的景老邀請自己進屋品嚐他泡的茶水,別提心裏有多激動了。

那真是快要熱淚盈眶。

……

“景老泡的茶就是味香濃韻,沁人心脾!”項義邊品嚐著景榭泡的龍井邊誇讚道。

小張也是一臉激動,端著茶杯就是一大口,對景老炮製的茶水十分濃鬱重重的點了點頭。

“哈哈,你們太誇讚了!”景榭不喜歡別人拍馬屁,那是因為自己做的不好,別人也會表裏不一的說好,但茶道上不一樣,景榭對自己的茶道那可是成竹在胸,所以他才會在聽到別人誇讚他的茶道後而發自內心的高興。

幾人高興地品了一會茶後,戚星悄悄溜進了自己的房間去了,他才想起這會兒表哥還在屋裏睡呢!

項伯伯這麽重要的客人表哥如果不見,那他在項伯伯走後一定會見到外公皺著老高的眉心。

項義又輕輕抿了口茶,然後麵色突然變得凝重起來,一副憂心的樣子,望著景老,說道:“景老,其實我今天過來,是準備和你商量件事的,關於湘城的!”

項義故意加重了最後一句話的發音,顯得這件事非常的重要。

景榭放下茶杯,忖度良久,說道:“湘城最近發生什麽呢?”

景榭退休之後雖然隱居在東郊,但對湘城的安危與發展卻是常係於心。

項義見景老也是非常擔憂的樣子,心裏的石頭也終於減輕了些,畢竟有景老坐鎮,那事情就一定有解決的辦法。

“景老,我最近派人在湘城暗訪,發現從海外……”

吱呀!

一陣開門聲。

項義話還未說完,眾人都被這突然發出的開門聲驚了一下,紛紛朝發出聲音的臥室門口望去。

項義也忘了繼續講下去,隨著眾人的目光也向那奇怪的年輕人看去。

身材高挑帥氣,穿著休閑裝,頭發有些亂蓬蓬的一個年輕男人,雙手插在褲兜裏,打著哈欠睡眼惺忪的站在臥室門口,迎著眾人看著自己奇異的目光,向眾人懵懵地望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