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怨毒
回到家，已經將近二十一點。鄧誌傑一進家門，吳濤立即從房間裏鑽了出來，帶著一臉壞笑地看著他，眉飛色舞道：“傑哥，交代一下吧，今天你們幹了什麽好事？”
鄧誌傑渾身疲憊，白了吳濤一眼，道：“能幹什麽好事？我隻不過是送她回家而已，在路上遇到了一些麻煩。”
“什麽麻煩？”吳濤壞壞的笑，頓時收斂了起來，因為他看到了鄧誌傑一臉嚴肅的表情。
鄧誌傑忿忿道：“還不就是賴有為那小子，他叫了一群社會上混的小流氓在冷東公路攔截了我一番，還好我運氣不錯，不然可真就要吃大虧了。”
吳濤怒道：“賴有為這小子也太欺人太甚了，俗話說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傑哥，看來我們須得讓他吃點苦頭才行，不然他以後還會沒完沒了的找我們麻煩，讓我們煩不勝煩。”
“必須的，明天我就讓他好看。”鄧誌傑攥緊了拳頭，在心裏早就下定好了決心。
兩兄弟聊著天，客廳裏忽然走出一個中年男子，他端著一壺剛剛泡好的鐵觀音，掃了鄧誌傑和吳濤二人一眼，道：“你們這是要讓誰好看？是不是又要跟別人打架？”
鄧誌傑被這中年男子一問，立即訕訕一笑，聳聳肩道：“爸，您放心，我們絕對不會跟別人打架的。像我們這種深記毛主席思想、鄧小-平理論以及三個代表重要思想概論的五好青年，怎麽可能做出打架這種有傷道德風化的事情呢？”
此中年男子名喚“鄧中天”，正是鄧誌傑的父親、吳濤的老舅。
說起鄧中天，其實他的身份極富神秘色彩，在二十多年前他就來到了冷江市。誰也不知道他是從何而來，隻知道他是一個從來都不用做事，卻可以衣食無憂的人。
至於鄧誌傑的母親，反正鄧誌傑從來都沒見過。每及他問起，鄧中天總是說她在國外辦事，久而久之，鄧誌傑也不多問了。十八年的單親家庭，讓他已然習慣。
“你就別再胡言亂語了，剛才我可是清清楚楚地聽著你們說要給某人好看，那人到底是誰？”鄧中天淡淡地問著，古井不波的語氣卻含有濃重的威嚴。
鄧誌傑訕訕一笑，不敢隱瞞，道：“其實也沒啥事，就是同學之間鬧矛盾，吵吵鬧鬧，小事而已。”
聽鄧誌傑這麽說，鄧中天也不多計較，稍稍點了一下頭，泡著功夫茶，道：“你們兩個給我記好，勿要在外麵惹什麽麻煩，不然的話，我可饒不了你們。”
吳濤也訕訕一笑，鄧誌傑跟他一起，很識趣地應答道：“一定一定。”
說完，二人灰溜溜地就朝房間奔了去。
……
翌日，二人照常一樣去上課。
在去學校的路上，吳濤跟鄧誌傑早就商量好了，今天要怎麽收拾賴有為。無論如何，今天至少都要打得他連他媽都不認識。
二人風風火火地來到學校，與昨日不同的是，今天早上的學校門口風平浪靜，並沒有半點隱伏著的殺機。
剛進入學校，二人在園林小徑上碰到了同樣去上課的胖子陳星。
胖子陳星一看到他們就跟看到了鬼一樣，立即亡命般地飛奔了起來。誰說胖子跑不快，這會兒，若是比賽百米賽跑，陳星絕對能拿
第一。
吳濤哈哈哈一笑，看著陳星那狼狽的樣子，道：“看來他們真是怕了你了，傑哥，你到底是怎麽做到了？你說你好好學習，這一點我信；但你怎麽突然之間，身手那麽厲害？昨天我可是親眼看到八九個人隨隨便便被你給擊敗了，你別隨便找借口敷衍我，我要聽實話。”
鄧誌傑歎了歎，關於青玉玄蟾的事，他還不想讓任何人知道。畢竟這個東西太神奇了，而吳濤又是一個不怎麽靠譜的家夥，萬一他在別人麵前說漏了嘴，搞不好就會引來無妄之災。
為了以防萬一，鄧誌傑決定先不告訴他，隨口答道：“其實，我這一身功夫是我爸教的，你若是想學，有空就去請教他吧。”
“真的假的，老舅居然會功夫？”吳濤不是很相信，畢竟他也跟著鄧誌傑一家住了不短的時間了，而且鄧中天還是他親舅舅，他可從來都沒聽說過老舅會功夫。
鄧誌傑卻神秘地誘惑道：“你也應該知道，高手向來是比較低調的，而且我爸說他的功夫傳內不傳外，你不知道也正常。”
“……我可是他親外甥，這應該不算是外人啊。”吳濤憤憤不平地叨念了一聲，隨即想起他媽媽曾經說過舅舅鄧中天並不是一個普通人，這便讓他對鄧誌傑的話深信不疑，點點頭，道：“我決定了，等回去之後，我一定要他教我。”
鄧誌傑偷著一笑，繼續補充道：“你當麵跟他說，他可能不會承認，你須得想想辦法才行。”
吳濤一臉堅定的表情，道：“你放心，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手段，我還是會的。”
“……”
鄧誌傑無語，但他也懶得去管那麽多，反正這事就丟給老爸處理了。一想到吳濤糾纏老爸的那般場景，他就忍不住想大笑。
……
去到教室，一連上了兩節課，期間無話。
第二節課下課，二人又是像以往一樣，在外麵走廊上很沒節操地看美女。
卻忽逢隔壁班的賴有為找上了門來，吳濤和鄧誌傑都感覺很詫異，怎麽著這賴有為難道知道今天自己有一場厄運，想要提前挨揍？
鄧誌傑冷笑道：“怎麽著？今天你是不是還想跟我‘單挑’啊？你若想挑，我奉陪到底。”
賴有為沉著一張臉，麵對鄧誌傑的挑釁，他並沒半點怒意，忽地一指走廊盡頭，道：“借一步說話如何？”
“喲嗬，這是談判的節奏麽？”吳濤嘲諷道。
賴有為卻不答話，兀自先走一步，邊走邊道：“我這也算是給你們機會，要不要這個機會，隨你們的便。”
聞言，吳濤忍不住想笑，卻聽鄧誌傑說道：“走，咱去聽聽他有什麽機會要給我們。”
二人便跟著賴有為來到了走廊盡頭，這個地方相對安靜了一些，也沒其他人。
賴有為歎了一口氣，道：“咱們也算是不打不相識，從今天起，咱們之間的事，一筆勾銷如何？”
話剛一落，吳濤憤然道：“你覺得這可能麽？你當我身上的傷是白挨的？”
鄧誌傑也附和道：“沒錯，你隨隨便便就叫人來收拾我們，末了又隨隨便便一句‘一筆勾銷’就想了事，這也太簡單容易了吧？”
賴有為好似早就料到了鄧
誌傑和吳濤會有這樣的反應，當即從錢包裏拿出了事先就準備好了的一千塊錢，遞給鄧誌傑，道：“為表誠意，這一千塊錢就當做補償，咱們以和為貴，如何？”
見著他手裏一遝紅色的毛爺爺，鄧誌傑和吳濤都有些驚訝，賴有為這小子出手也太大方了，一千塊隨隨便便就甩了出來。
賴有為見鄧誌傑和吳濤二人的反應，微微有些得意地道：“整個冷江市一中的人都知道，跟我賴有為做朋友好處多多。你們若是答應，除了這一千塊錢之外，以後還有少不了的好處。不過嘛，我有一個前提，你們必須要答應。”
“什麽前提？”吳濤問道。
賴有為看著鄧誌傑道：“宋妙玲是我喜歡的女生，我希望我以後在追求她的時候，你們不要再站出來搗亂！”
吳濤眨了眨眼，沒再說話，這件事的決策權在鄧誌傑手上，隻有鄧誌傑說的話，才能算數。
鄧誌傑沉默了一下，忽地冷冷一笑，搖了搖手指，道：“你也太小看我鄧誌傑了，你認為我們是區區一千塊錢就能打發得了的？”
賴有為也是一笑，道：“真是有野心啊，好，為表誠意，我再加你一千，兩千塊買你以後不準出現在宋妙玲麵前。”
賴有為這勢頭，擺明了是要用錢砸死鄧誌傑，砸得他骨氣盡消。
俗話說有錢能使鬼推磨，在如今的世界上，很少有事是用錢解決不了的。
然而，麵對兩千塊錢的賄賂，鄧誌傑依然表情冷淡，“NO，兩千塊打發叫花子嗎？”
“那你說要多少？”賴有為笑容一斂，表情冷淡了起來。他倒也不愧是高幹子弟，就他這副魄力以及處事的方式能力，的確是遠勝很多同齡之人。
“起碼再加一個零。”鄧誌傑淡淡地道。
“兩萬？”賴有為咬牙切齒，失聲問道。
鄧誌傑微微一笑，道：“沒錯，我跟吳濤一人一萬，勉強當作賠償。還有，我可以很負責地告訴你，宋妙玲並不是你想追就能追的，她現在是我女朋友，你最好是識相一點，以後若再敢騷擾她，我打斷你第三條腿。”
“你……狂妄！”賴有為怒得火冒三丈。
站在一邊的吳濤見談判顯然是談崩了，按照早上的決定，他二話不說，飛起一腳就踢中了賴有為的肚子，將他踢倒在地。
“既然你不肯出錢，那就怪不得我們了。這一腳是我昨天被人踢的，今天還給你。除此之外，還有額外利息。”
說著，鄧誌傑也不閑著，聯起手來，按住賴有為直接在走廊裏將他狠狠地痛扁了一頓。
本來他們是準備下午放學再動手的，然而賴有為既然已經找上了門來，不揍白不揍。
被揍之後的賴有為鼻血狂流，那副容貌，果真是連他媽媽都不一定認得他。他苦苦求饒，可惜沒用，鄧誌傑、吳濤下手極黑，一點也不留情，特別是吳濤，他踢了一腳又一腳，就跟放高利貸的一樣。
倘若不是上課鈴聲突然響起，他必然還會被痛揍一番。待到鄧誌傑和吳濤揍完了走人，他捂著流血的鼻子，怨毒地瞪了他們兩人離去的背影，心裏凶狠地暗暗發誓：“你們兩個混蛋，給我等著。我若不找人除了你們，我就不叫賴有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