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冤家再聚頭

天黑了,童嘉暢婉拒了顏色的幫助,自己拉著行李箱坐上公車。算是瀏覽晚上的北京吧。

尹孟回在一家高級的茶餐廳用餐,可能是因為呆的太久,服務員時不時的在後麵偷偷議論,尹孟回見此情形,隻能叫服務員結賬。他剛剛拿出一張金卡交給服務員後,似乎意識到什麽了,便立刻叫住了服務員,他要付現金。

尹孟回走出高級餐廳後,他攔下一輛出租車,上車後,他也不知道去哪兒。

“司機師傅,這裏靠哪個郊區近啊?還有,哪個郊區有很多招待所和小旅館之類的,就是窮人都想進去住的那種地方。”

尹孟回的話,司機師傅麵部僵硬愣了一會兒:“那...就北六環以外吧。”

童嘉暢已經在公車上坐半個小時了,他靠著車窗向外麵看著,似乎有些想家了。尹孟回所坐的出租車超過了童嘉暢在坐的公車。

尹孟回從車窗向外麵看到,有個地方人流量很多,而且還有些背著行李的人,他便立刻詢問了起來:“師傅,前麵那個公交站台是什麽站?”

“南大街。”

“南大街?希望賭對了。師傅就在前麵下。”尹孟回下車後,不知道該怎麽走了,他還是老方法,閉上眼原地轉動幾下。尹孟回找到要走的方向後,剛走了幾步又停住了:

“我的方向和那個沒有學曆的家夥是反的,所以我該走反方向才對。”

尹孟回剛剛走幾分鍾,童嘉暢坐的345路公車,報站:昌平南大街到了。南大街這一站下車的人很多,可遲遲沒見童嘉暢下車,司機從顯示器上麵看後車門沒有人要下車了,便要關上公車門,車門剛要關上,就看到童嘉暢快速的拉著行李跳了下去。

“著什麽急啊?照顧一下第一次來北京手中又有行李的人完全走下車後再關門不管啊?。”童嘉暢跳下車自己咕叨,拉著行李,看著周圍,又一次陷入了迷途之中了。

“那就老方法。”童嘉暢話音未落就原地轉圈圈,停住再走幾步,睜開眼睛,就大步離開了。他的方向果然被尹孟回賭贏了。

一路上童嘉暢去過好多家旅館,可他都沒有進去住,因為他接受不了昂貴的價錢。就這樣足足在外麵轉悠一個多小時了,尹孟回同樣在外麵轉悠很久了,他路過他認為比較寒酸的旅店,他鼓起勇氣進去打聽了一下,將童嘉暢的外貌形容給旅館的收銀員聽,直到他再也走不動了,他放棄了,走到路邊攔下一輛出租車,上了車就走了。

出租車剛剛起步幾分鍾,就遇到紅燈了,尹孟回伸頭看著外麵,突然看到不遠處,有個熟悉的身影,癱坐在路邊的公共交椅上麵吃著串燒。

“這家夥,我非得...律師函是一定要給他的。師傅結賬,我付現金。”尹孟回順手給了司機師傅一百塊錢後就下了車,司機師傅無奈的打著方向盤開走了:“我開了二十年的出租車,還沒有遇到刷卡的。”

尹孟回拉著行李悠閑傲酷

傲酷的走到童嘉暢麵前,又是一陣冷嘲熱諷:“晚飯就吃這種東西啊?多髒啊!”

童嘉暢看到尹孟回頓時嚇了一跳,不耐煩道:“我斯,怎麽哪兒都有你啊哥哥?”

“別以為叫我哥哥,我就不會發律師函給你了,打親情牌也沒用。沒放屁吧?”尹孟回想坐在交椅上麵,有潔癖的他,認為交椅上麵不幹淨,就把童嘉暢推到一邊,他坐在童嘉暢坐過的位置上麵。

“喂,你又是什麽學曆啊?我敢肯定,你的學曆應該和我不相上下。”童嘉暢氣衝衝的質問著尹孟回。

“小子,你今年幾歲啊?說話很不客氣啊!我的學曆說出來你都聽不懂,因為是在美國畢業的。如果我是你,就不會動不動就提到學曆,一個隻有小學畢業證的你,可能是因為家裏窮,或者爸爸是個賭鬼,酒鬼也說不定,媽媽是個沒有母性的人,看著那麽漂亮的兒子墮落到在路邊挨餓,吃著連連串血淋淋的東西,身為路人甲的我都看不下去他滿麵仇惡的還再繼續嚼著那血淋淋的招蒼蠅的東西。當然這些都不是你的錯,或者成績差到被學校開除,或者天天混社會,以為自己長得有幾分姿色,讓無辜少女早早孕,又不能為你生下孩子,或者做了讓賭鬼或許是酒鬼爸爸和沒有母性的媽媽都忍受不了的事情,孤身一人逃到北京避難來了。就算是避難,學曆不高、家門不幸、自身墮落、還會收到我的律師函的你,現在也應該找個地方睡覺養足精神,所以我們一起去找地方住下吧,我們一起。哦,我叫尹孟回,二十六歲,叫我哥哥是叫對了。肯定嚇一跳吧?沒想到哥哥比你大,卻和你一樣有童顏,哥哥照著鏡子經常忍不住偷偷的笑呢。所以你是幾歲?”

尹孟回一副認真又不失風趣的樣子,滔滔不絕。童嘉暢早已經被尹孟回的話惱怒的抓狂了,無緣無故這樣被人痛罵一頓,連爸爸媽媽都沒有放過,他不想在公共場合鬧事,所以一直吃著手中的羊肉串來壓製,而那雙眼睛裏麵的火依然消失不去,心裏的怒火早已經被逼出內傷了。可他努力讓自己**的臉,緩和下來。

“我告訴你,我的肺都要氣炸了,你最好現在趕快消失,否則...我自己都不知道會對你做出什麽事來。”童嘉暢咬牙切齒的還再嚼著羊肉串用來忍住怒火,那種壓抑不住的怒火“隨和”的語氣。

“你沒有必要生氣的,學曆不高雖然丟人,可能良心的發現,自己的墮落,為國家的進步拖後腿而感到歉疚,雖然這是應該的,可是...”尹孟回同樣的高傲,同樣的自以為是滔滔不絕。可是童嘉暢再也控製不住了,一聲大叫製止了尹孟回的毒舌。

“喂...一命歸,在家裏你爸媽沒教你怎樣做人嗎?沒有教你對人要有最起碼的尊重嗎?我學曆低,你學曆高,我素質高,你素質低,哪個更可悲啊?從你開口說的第一句話起,我就知道你是個不知道人間疾苦和最起碼對人的尊重和禮貌都沒有的獨生子、絕對不是庶出。因為從小過著嬌生慣養豐衣足食、

不愁吃穿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日子,所以形成了我行我素心中隻有自我,囂張自大私生活亂七八糟烏煙瘴氣的公子哥,你有什麽了不起的,你家有錢就能這樣隨心所欲自以為是胡編亂造的作踐人欺負人嗎?瞧你那樣兒,跟農村的老母豬站起來似的,你隻不過是命好而已你神氣什麽?如果我們互換下人生,我一樣能活的好好的,甚至比你有更好的前途,而你,就怕連吃屎趕不上熱的。”

童嘉暢氣的眼淚都快出來了,他狠狠的將尹孟回痛罵一頓。尹孟回看著童嘉暢眼圈紅紅的,又那麽激動的痛罵他,他似乎很不了解狀況,還不知道自己的話是那麽有殺傷力。

“呀,我不叫一命歸,我叫尹孟回。你幹嘛這樣啊?你知不知道這樣汙蔑我,我會發律師函告你的。”

“我不知道,誰讓我文化低,你這個老男人文化高呢。希望我們永遠不會再見。”童嘉暢說完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麽、麽...麽(與韓語“什麽”諧音)?老男人嗎?你剛剛口中的老男人是指我嗎?哎臭小子,趁我還想好好說話的時候給我站住,讓你站住?你快...站住啊...哦?”

尹孟回又氣又急的站起來發泄後,看著童嘉暢離開的背影,他的神情裏麵充滿了莫名其妙的問號。

童嘉暢沒有在挑剔了,找到一家連鎖旅館就走了進去。住房手續都辦理好了,也付費了,這時尹孟回進來了。童嘉暢裝作沒看見的樣子,拿著房卡拉著行李就去找房間了。

“晚上好,先生有什麽可以幫您?”前台問。

“是這樣的,剛剛那位是我的弟弟,路上我們發生些小爭執,結果他還偷偷把我的證件拿走了,我們是一起的,能再補辦一張房卡給我嗎?”尹孟回不得已而為之道。

“不好意思先生,剛剛你弟弟童嘉暢先生要的是單人間,單人間隻有一張房卡。”前台解釋道。

尹孟回暗暗考慮了一下:“額,美女你看這樣行嗎?你幫我弟弟調一下房間,換成標準間,要最好的標準間,差價我來補。”

“可以的先生,請出示您的有效證件。”前台道。

“美女,剛剛都說了,我弟弟和我置氣把我的證件都放到他那兒了。剛剛我弟弟不是辦理過住房手續了嗎?你就用他的名字辦理。”尹孟回說完就給了前台兩百塊的小費,前台美女喜在心中。

“可以的先生,可是隻能給你一張房卡,因為你弟弟隻出示了一張身份證。”前台似乎更有耐心和熱情服務了。

“OK。回頭麻煩你們工作人員通知他換房,別告訴他我幫他換房的事情,因為我這個弟弟脾氣很大,從小被慣壞了,讓他直接進房間就可以了,我給他留門。他問為什麽?你就隨便找個借口OK?”

“好的。”前台答道。

一分鍾過後,尹孟回拿著標準間的房卡和童嘉暢遺留在前台的身份證,他暗自喜悅一下,嘴裏呢喃了三個字:“童嘉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