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霍離給誰打電話
刺客沒讓霍離失望，果真混在八個搶修人員當中，一起來到了公寓，霍離也幾乎是一眼掃過，就從人堆裏準確地找到了他。
因為他很顯眼，完全不同於那些精神疲累、麵目粗俗的搶修人員。
他臉形方正，身材魁偉，身上有一股讀書人的優雅氣息，也有一股刺客的肅殺氣息，隻是無論哪股氣息，都與他藍色的工作服格格不入，而且他落地無聲的步伐，也暴露了他真正的職業。
霍離什麽也沒有說，抱著胳膊慵懶地靠在門邊，守著公寓唯一的出口，並朝他點了點頭。
刺客心裏“突”一聲跳，一股作繭自縛的感覺朝他湧來，他強穩著沒有慌亂，在霍離冷漠似冰的眼光下，微微頷首，並淡定地拎著工具箱走進了廚房。
“席小姐，從管道損壞的程度和裂口來分析，我可以肯定管道的破裂屬於人為破壞，就像你家的電視機一樣，不屬於產品問題，所以這件事故我們燃氣公司將不承擔任何責任和後果。”搶修人員到達後，沒有著急動手修複管道，而是讓工程師現場檢查拍照取證。
霍離這妖孽，惹她生氣，惹她欲*火燒身，還要給她惹麻煩。霍離，你等著瞧，這口怒氣，你不吃也得吃，吃也得吃！
看見一室破敗，席三默也是一個頭兩個大，她麵對四眼工程師，保持著優雅的微笑：“我並沒有追究你們的責任，你們更換好管道，就OK……”
工程師揮手嚴肅打斷：“是，你沒有追究我們的責任，但是我們要追究你的責任。”
尼瑪！怎麽沒有想到這一點！
現在要怎麽辦？
霍離還沒有合法的身份，她不能讓霍離和這件事情扯上一點半點的關係，席三默討厭惹事，也討厭被別人威脅，她臉色一暗，杏圓的大眼睛不悅地眯起。
工程師推了推眼鏡，不以為然：“這個城市所有的天然氣管道都是由我們公司負責，室內的管道需要個人維護，但也屬於公共設施，因為這關係著每一個人的性命安全，所以故意破壞天然氣管道危及他人性命的行為，我們都會向法院上述，都會追究他們的刑事責任。”
這麽嚴重？在家砸自己的東西，還能染上刑案？霍離真是弄不明白這個時空的規則，要是知道有這麽嚴重這麽麻煩的後果，他就不會用這個方法來吸引刺客，但他沒有出麵，讓席三默先處理。
席三默不能供出霍離，隻能全部承擔：“雖然出了點意外，但好在沒有發生重大事故，法律我維護，生命我尊重，你的工作我也支持，我是公寓的戶主，你可以起訴我。”
工程師沒有表情，不動聲色地說道：“謝謝席小姐的合作與支持，但追究你的責任之前，我還是想多問一句，管道和電視機都是你破壞的嗎？你們夫妻感情是否存在暴力？如果你丈夫存有暴力行為，我們可以通知婦聯，也可以隻追究他一個人的責任。”
什麽亂七八糟的，夫妻，丈夫，席三默無語望天，她漆黑的眸掃過麵前的維修工，掃到刺客身上時，刺客疾速地垂下好奇的眼簾，掩蓋了他眼中渴求信息的光芒。
席三默沒有看到，也沒有多心，撓撓額頭望著工程師的鼻尖，語氣堅定的說道：“發生在我公寓的事情，責任就該由我來承擔，至於你的問題，我暫時不能回答你。我給我的律師打電話，他會和你聯係，有什麽事情，你直接找他就ＯＫ了。”
工程師沒有再追問，他拿著證據退出廚房，坐在沙發上開始疏理文件。其他維修工見狀，這才開始吆喝著，敲敲打打，更換新的管道。
公寓一時布滿了鐵器碰撞的聲音，叮叮當當響個不停，席三默嫌裏麵太吵，於是走到外麵
來打電話，路過霍離時，她白了他一眼，輕聲嘀咕道：“你個禍精，和洛珊珊屬一丘之貉，改天我帶你去見她，你們可以拜個把子。”
“洛珊珊，本王肯定要見，誰讓她是你的‘好朋友’呢！還有席三默，管道的事情，你能處理就處理，處理不了，本王可以幫你。”霍離追到外麵，臉上毫無愧色，他陰陽怪氣地咬著好朋友三個字，表示追查媚藥的決心。
席三默瞪了他一眼，一邊打著張律師的電話，一邊斷然拒絕道：“你幫我？你怎麽幫我？把這幫人全給我殺了，來個死無對證？算了吧，我可不想把洞越捅越大，更不想一直跟在你屁*股後麵，為你補天補地，為你清理這些爛攤子。”
霍離不再多言，笑得詭異，顯然的，她沒有刺客聰明，還沒有發現他真正的異樣。
真是一個笨女人！
席三默不再理會他，抱著手機和張律師嘀咕了許久，她不曾提起霍離一個字，隻把事情全部攬在自己身上，什麽心煩，什麽意亂，什麽被爺爺逼婚，逼到無路可走，隻能砸東西泄心頭之恨……
聽到這些，莫名的，霍離有些感動。
打完電話，席三默重新回到房間和工程師做了最後的溝通，工程師也很快就接到了張律師的電話，他們打完電話的時候，席三默又重返廚房，看看施工情況。
管道更換完畢，試氣工作已經結束，大家都在收拾工具準備離開，隻有刺客靠在牆上，一臉的心事重重。
霍離和那個人長得一模一樣，但霍離的身上，還有一股十分異樣的氣質，什麽氣質，他也說不太清楚，就是看著和那個人不太一樣，他困惑的拿捏不準，不知道霍離是不是他要找的男人？而且三個月的時間，有沒有可能長出這麽長的頭發？
為了探得更準確的消息，他有心的靠近席三默，並故作無意的輕聲說道：“你丈夫的頭發真長，我還是第一次見男人留這麽長的頭發，也算是別有一番風采！”
席三默有意遮掩霍離的長發，幹笑兩聲：“他還不是我丈夫，長發也不是他的，那是我以前用過的假發，你也知道，表演的時候，會需要一些很長的頭發來做背景點綴。他看著喜歡，就拿來戴著玩，其實質量不錯，我經常戴出去以假亂真的騙人。”
長發的問題一解決，刺客銳利的眼中，也飛逝一道意外欣喜的光芒，他繼續誘餌下套：“不是丈夫，那就是男朋友了，你男朋友很帥，眼光不錯哦，怎麽認識的？”
好吧！誰要她和霍離同處一間公寓，誰要她和霍離都穿著白色睡衣，怎麽看怎麽像情侶睡衣，席三默沒法再反駁，也什麽都沒有說，笑了笑往旁邊退了兩步，讓他離開。
其它人都已經全部離開，刺客拎著工具箱，不甘心就這樣走，他貪心的還想再從席三默的嘴裏套點確定的消息，又別有用心的小聲說道：“你男朋友叫什麽名字，我覺得他長得很像……”
未說完，霍離的郎朗聲忽的傳來：“家裏亂七八糟，你收拾一下，我送他出去，難得他對我如此有興趣。”
刺客渾身一僵，他沒有想到，他的聲音如此輕微，霍離還能聽得見，他抬起頭看向霍離，眼神不禁透出慌張，作繭自縛的感覺再次淹沒了他，暗叫不妙。
席三默沒發現他的異樣，也正想擺脫他，於是對霍離道了一聲好，就轉身進入廚房，開始擦洗收拾。
“請！”霍離歪歪頭，瀟灑地朝刺客一揮手。
刺客沒路再退，緊張地硬著頭皮往外走，霍離跟在他的身後一起出了門，還順手把房門帶上。
搶修人員已經全部乘電梯離開，走道上沒有人，霍離見狀，二話不說，拽住刺客
的胳膊就把他扯進了安全出口，並狠狠的掐著他的脖子按在牆上，冷冽地問道：“今天好玩嗎？”
霍離的動作一氣嗬成，力大無窮，刺客自以為身手不錯，此時也是自歎不如，無能反抗，他看著霍離那張熟悉的臉，呼吸困難地說：“你在說什麽，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你這樣對我，又是想幹什麽？”
“大家同為維修工，為什麽他們的手，那麽殘敗，而你的手，卻這麽的白白淨淨？為什麽他們身上有一股燃氣味，而你身上隻有一股香水味？為什麽他們隻關心管道維修的事情，而你卻獨對本少爺有興趣？做人不要太聰明，也不要太自以為是，你欺負到本少爺的頭上，本少爺也就放下架子陪你玩一圈，現在你明白了本少爺的意思麽？你玩得又可是滿意？”
刺客這才恍然大悟，憋紅著臉，幾分驚恐地說道，聲音斷斷續續：“電視機是你故意打壞的，因為你發現了我。管道也是你故意弄壞的，因為你知道我不會就止死心，於是就用這個方法吸引我過來。”
“挺聰明的，但比本少爺差了一點點，不如交個朋友，怎麽稱呼呀？”霍離冷哼一聲，那雙玄寒冷冽的眸，有一片嗜血的光。
刺客嚇了一跳，不禁脫口而道：“王陽！”
他的臉已近血紅，霍離見他合作，於是鬆了鬆手，給了他一點空氣：“即使是朋友了，那你就老實告訴本少爺，你在替誰做事，誰又那麽不死心的想打探本少爺這個死人的消息？”
“真正的上家是誰，我也不知道。我隻知道，這是一個三人共同競爭的任務，誰最先拿到上家要的消息，誰就可以得一大筆獎金。我來這裏，隻是確認你的信息，不會做傷害你的事情。”王陽說得誠懇。
擦！
誰呀，那麽關心他！
霍離不得不打起精神，警惕著看不見的危險：“你不知道你真正的上家，那你的上家又是誰？王陽，本少爺不知道這個名字的深意，但本少爺知道有這樣一句話：亡羊補牢，為時不晚！”
他的意思，王陽明白，但行有行規，偵探收錢做事，還務必要替客戶保密資料信息，這是最基本的職業道德和標準，否則以後他就別想在偵探行繼續混，他抿嘴不語。
“你不說，就以為本少爺查不到？你不說，就以為你能帶著消息離開？”霍離冷冽的眸光掠過幾分譏誚，整個人如隆底枝頭的白冰，他說完鬆開手，用了三分功力，朝王陽的肩頭輕輕一拍。
王陽得到大量的空氣，還未平穩喘息，就覺一股巨大的衝力順著肩膀一路呼嘯狂竄而去，五髒六腑也頓時傳來一陣陣深入骨髓的絞痛，他無法憋忍，捂著胸口，“噗”的一聲，吐出一口殷*紅的鮮血。
好厲害！不愧是嗜血的魔，下手真狠！隻是堅韌的，王陽保持最後的職業底線，他沉默不語，垂著頭痛苦的喘息著。
霍離有些惱意，眸光躍上怒火：“本少爺住在這裏的事情，除了我的女人，沒有第二個人知道，你能找到這裏，說明能力非同一般，但可惜了，你有命看到真*相，卻沒機會說出真*相。王陽，本少爺的這一掌是給你的開胃菜，你要是不說，本少爺就慢慢地折磨你，直至你願意說出你的上家。”
說完，霍離伸手一點，點中王陽的昏睡穴。王陽沒反應過來，兩眼一翻，兩腿一軟，就倒在台階上，一動不動。
霍離從他身上翻出手機，按著記憶中的符號，緩慢地撥出了11個數字，電話很快接通，他沉聲道：“是我，我回來了，但我已經被人跟蹤，你過來把這個人帶回去慢慢審問，問出我想要知道的答案，引出他們的同夥。還有，把我的東西都準備好，清算就要開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