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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子皓哥哥,子皓哥哥”這一陣陣的哭聲又一次把家駿從睡夢中驚醒,一行眼淚早已把枕巾浸濕。這是十七年前的一個定格。貓貓一邊哭喊著“子皓哥哥”一邊拚命地想從車窗裏爬出去,但個子太小,火車又在逐漸加速,隻留下這一串串哭聲。子皓也在不停地跑著哭叫著“貓貓、貓貓……”子皓真的後悔把貓貓帶了出來。

子皓是個十歲的小男孩,一直和爺爺相依為命,可九歲那年爺爺撒手而去,臨死前,爺爺說爸爸在A市,可沒具體說完就閉了眼睛,子皓一直的夢想就是攢錢去A市找爸爸,但卻遲遲沒有起身,因為——貓貓。

貓貓是鄰家的女孩,三歲了,一直跟著子皓玩,哥哥前哥哥後地叫喚著,子皓也是一有空就帶著貓貓到處走。

直到一天……

子皓放學回家,看到貓貓蜷縮著身子,躲在他家附近空著的牛棚邊,整個頭都埋在雙臂間,子皓加快腳步上前扶起貓貓。

“哎呦,疼,好疼……”貓貓低聲叫著,子皓看到貓貓的手臂上全是劃傷的痕跡。“他們又打架了?”子皓不無傷感地低聲怒斥著。

“二伯和二媽打起來了……我怕……”貓貓的淚如線一般滾落。子皓的心糾結著,突然他站起身來:“貓貓,反正這個家你也是呆不下去的了,子皓哥哥帶你走吧!”望著似懂非懂的貓貓,子皓解釋到:“貓貓,你想不想和子皓哥哥一起到外麵去玩,不回家了?”“好”貓貓立馬擦了眼淚換上了笑容。

子皓砸爛了自己的儲蓄罐,裏麵除了自己一直積攢的零錢還有爺爺去世的時候留下的500元錢,其實那幾乎都是全村人你十塊我二十他三十元的湊起來的,原本是給爺爺治病的,但爺爺知道自己的時日不久,硬扛著不去看,也是有心要給孩子留點防身的錢。

這天,兩個人一大一小,手拉著手,走走停停終於來到了火車站。子皓終於買到了一張最便宜的前往A市的火車票,他們是興匆匆地跟著人群湧向火車,因為子皓相信他和貓貓的未來將是一片燦爛。

……

家駿每次回想起這一個個鏡頭,都是那麽的清晰那麽的難以自拔:“貓貓,你在哪裏?在哪裏?”外麵依舊是一夜的燈火輝煌,家駿披上外套站住這A市最豪華的酒店的總統套房裏鳥瞰A市的全貌,所有都盡收眼底,移開點點窗戶,外麵的秋風趁機鑽了進來,家駿絲毫沒有感到寒意,隻想把身體再往外探點,似乎想看完整個角角落落,卻仍難以尋覓貓貓的蹤跡。“貓貓、貓貓,我回來了,你又在哪裏呢?”家駿低聲呼喚,這又將是一個不眠之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