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喬靜惠，有你的信！”同寢室友梅去拿信，看到喬靜惠的順便就幫她領了。
喬靜惠正在給她補衣服，聞聲停下手裏的活，站起來接過信封，說道：“謝謝！”一看寄信人竟然是洪臣。
“沒事兒！順手嘛！”梅挨著她坐下，一邊拆開自己的信一邊說，“洪臣是誰呀，你男朋友？”
喬靜惠搖頭：“我學長。”
梅點點頭，她就是記得喬靜惠說過她沒男朋友的嘛，連平時打電話都隻是跟爸媽打電話，跟男兵偶爾一起在一起拉歌的時候也從來沒什麽激情。現在終於有一個男的出現，而且是直接寫信過來的，梅當然會先入為主地以為這兩人有點什麽關係。
喬靜惠隨手把信放到自己的上鋪，然後繼續給梅補衣服。
晚上熄燈前，喬靜惠在床上坐著打開了信。
惠惠：
聽說你去參軍了，要不要漢子得這麽徹底啊？人家還想說放假了來看看你們呢，結果你現在跑到軍營去了，隨機分配的地區啊！還好我問了你爸媽知道你在這裏，不然我還真不知道把這信寄哪兒去。
我以前也認識讀書讀到一半去參軍的學長，參軍之前他說他覺得學習這件事沒意思了，也不是學習不好，除了高數外他不掛科，就是覺得學習這件事本身對他來說沒什麽意義了，所以他想去當兩年兵然後再回來繼續讀書。
那你呢？怎麽想到要去當兵？
你要是不想回答也沒關係，畢竟每個人都該有自己的秘密，咱倆這麽好的關係，雖然我很不願意相信你應該有秘密，即便是對我，但是我必須承認你有對任何人保密的權利，即便是對我。
其實這麽久以來我都沒有告訴你，我最欣賞你的就是你的獨立、你的堅強，但是你不知道這樣的你時常讓人覺得你其實是需要保護和關心的。
我很想關心你啊，但是你總是刺刺地拒絕我的靠近：約你吃飯你拒絕，幫你買早飯你分給室友，你電腦有問題寧願直接送修理店也不叫我幫忙，你們部門聚餐之後我說請你喝飲料你也拒絕……麵對我的總是拒絕，對此我表示很無奈。
你真是朵帶刺的玫瑰，別不承認，你比驊雯可倔強多了。
我給你寫信倒不是為了說那些扯淡的，主要還是要囑咐你一些事，這些都是那個參過軍的學長告訴我的，不過聽他說女兵比男兵好些，訓練強度不會像他們那麽大，所以我還是很放心你的。
隻不過你要注意一下你的脾氣，我知道很多時候衝突的發生都不是你想要的，但是你的性子真的是很直，有什麽說什麽，軍營裏不行，很多事你隻能看不能說你知道嗎？一旦說了，再可靠的人都會變得不可靠。
……
快熄燈了，喬靜惠把信重新放回信封，放到一邊，躺下睡了。
訓練其實真的沒有她想象中的那麽殘酷，雖然說有時候還是會身體吃不消，但是跟她來之前想的比起來還是輕鬆得多了，她所在的連隊全都是大學生義務兵，女生總是比男生嬌弱得多，無論是從心理上還是生理上來說。
一切都比想象中好很多，也沒有來之前喬媽和室友們說得那麽恐怖，每天不過是進行一些平常的訓練，吃飯、喝水、上廁所、洗澡都要排隊，早上的時候不再需要鬧鍾，淩晨有時候會緊急集合，隔幾天會組織連隊出去野營、模擬作戰。
“喬靜惠！”
“到！”
“出列！”
喬靜惠大步一跨出了列，昂首挺胸，不卑不亢——她敬重這些為國家作戰的人，不過並不持仰望態度，她確信她不屬於這裏，隻不過這裏確實是極好的鍛煉自己的地方。
“剛才我教的口令記清楚了嗎？”
“沒有！”記性是她的軟肋，在一連教十個口令還隻教一遍的情況下她真是很難在這麽短的時間裏麵記清楚，當教官開始說第四個的時候她就已經把第一個忘得差不多了。
女教官表情很嚴肅：“為什麽沒記清？”
“我腦子不好使，需要時間和反複練習。”喬靜惠回答得很誠懇。
“那我昨天教的東西還記得嗎？”
“記得！”
“好，我說一個你做一個，其他人給我看仔細了！”
此番對話基本上每隔幾天就要出現一次，其實到了後來教官都懶得再問喬靜惠是否記清了她剛教的東西，因為喬靜惠雖然記性不好不能當即很好地記住很多東西，但是她很努力，所有教過的東西她都能練習得很好，所有的女兵裏麵就屬她最講究姿勢，所以她也是女兵裏麵的模範。
“好！你歸隊，大家看清楚了嗎？”
所有人異口同聲地回答：“看清楚了！”
“看清楚了就現在給我做一遍！”等到昨天的口令練習完之後教官又命令繞訓練場跑圈，像往常一樣還是十圈，跑了之後就集合解散去吃飯。
剛開始是齊步跑，三圈之後就有人明顯跟不上了，於是教官讓大家自由跑步，喬靜惠以前高三的時候為了緩解學習壓力去跑過一次環城馬拉鬆，那感覺絕對比跑訓練場十圈還要想死。
梅原先是跟在喬靜惠後麵的，但是自由跑之後就漸漸地被喬靜惠甩在身後了，十圈真的是個很可怕的長度，而且教官的要求是不允許停頓，每停頓一次就要做十個俯臥撐，教官常說：“現在對你們殘忍就是為了上了戰場之後敵人不對你們殘忍！”
這種話梅聽得耳朵都快起繭子了，但是不能露出一丁點不屑的神情，教官的眼睛就像鷹一樣鋒利，什麽都瞞不過她。
漫長的十圈過後，又有一兩個人遭罪開始做俯臥撐，有的做十個，有的做了二十個不止，緩慢的俯臥撐懲罰時間過去後，太陽也已經高高地掛在眼前了，梅很慶幸除了剛來的一兩次這樣之後就再也沒因為這個做過俯臥撐了。
不過到現在為止她最佩服的除了教官就是喬靜惠了，喬靜惠來的時候正好是這個班有幾個人返校的時候，所以除了她和另外兩個女生外都是到這裏待過一年的女兵了。
在新到這個班的三個女生裏麵，隻有她性子最沉默，但是為人很和善、做事很可靠，她時常是教官口裏的模範——當然要除了記性之外，教官如此頻繁地叫她出列也是為了想要鍛煉她的記憶力。尤其是家常便飯的十圈跑，喬靜惠從第一次來就沒因此做過俯臥撐，剛開始的確很不習慣，但是幾次之後她就成為了十圈跑的第一名。
連隊組織合唱比賽，教官問有沒有人自告奮勇，她舉手說可不
可以試試，因為大一的時候她唱過映山紅，然後大二的時候也唱過班級合唱的中國軍魂。
教官有一天說她電腦出了點問題，問有沒有人是這個專業的給看看，當時有好幾個人都去了，無功而返，喬靜惠想了想也去試了試，竟然凱旋！結果梅一問，她不好意思地說是教官開啟電腦模式搞錯了，那個模式也不是不能用，隻是教官以為有問題所以才叫她們幫忙，她不過在重啟的時候換了個模式啟動而已。
但是梅卻對她刮目相看，身為一名文科生的梅深深地對工科生產生了崇高的敬意，什麽棘手的問題在她們麵前都不是問題！
於是，梅決定以後電子設備有問題了就找喬靜惠！這技術，杠杠的！
中午吃飯的時候梅跟喬靜惠坐在一起，梅的餐盤裏總是以白菜和雞蛋居多，而喬靜惠盤子裏則是各種肉類，有時候會是個菜餅什麽的。
剛開始梅也問她幹嘛吃那麽多肉，又沒什麽營養，全是脂肪酸，喬靜惠卻說：“每天訓練這麽累，多吃點肉才能補充體力。”
“雞蛋也可以。”梅不甘心地反駁，明明是自己來的時間比較久好吧，到底誰比較清楚情況啊？但是偷偷瞄了一眼喬靜惠健壯的小腿之後梅不說話了。
梅隨意地搭話：“你今天十圈跑又是第一啊！”
喬靜惠不以為意，調侃她：“你多吃點肉，你也可以。”
“才不要，人家回了學校之後可還是要做個軟妹子的啊！”梅說的是大部分女生的心聲，寧願不優秀也要保持完美的體形。
喬靜惠無奈地搖搖頭，她不能隨便說別人的想法是對還是錯，即便她覺得女生還是要硬氣一些比較好，這樣才不會受人欺負，也不必依附別人生活。
“對了，教官對你是真的很上心啊，每次都要抽你出來，你都快成標兵了你知道嗎？”
“是嗎？隨便吧。”她倒是覺得這樣的“上心”要是能夠多分一些給別人就好了，她並不喜歡經常被人提醒她記性不好這件事。
“什麽隨便吧，這怎麽能隨便吧，你不知道在你來之前我們訓練的時候都是沒時間喘口氣的，現在好了，”梅朝喬靜惠擠眉弄眼，“現在有你在，教官在訓你的時候就是我們的休息時間啊！不管做什麽小動作她都不管，我們連笑都可以笑出聲來哎！”
喬靜惠汗，這是件值得開心的事嗎？她確定這件事就這麽跟她說真的好嗎……
“說什麽呢，笑得那麽開心。”教官端著自己的餐盤坐到兩人對麵，不同訓練時候嚴肅的語氣，私下裏的教官其實是很小女人的。
梅趕緊止住這個話題，笑嘻嘻地說道：“我們在說別人家的教官呢！”
“哦？哪個？”
“就是喜歡您的那個唄！”梅這次換成對教官擠眉弄眼了，喬靜惠在一旁一邊吃飯一邊配合地微笑。
“少來啊！小心我待會兒就罰你做俯臥撐去。”教官以體罰威脅梅，梅立刻乖乖地閉上了嘴，隻是眼神顯示著她還沒有死心。
“我上次好像問過你，我忘了，你是哪個學校的？”教官問喬靜惠。
喬靜惠說：“成都信息工程學院。”
“對對對，就是突然想不起來了。”
梅馬上插嘴：“教官您還說人家記性不好，您這記性也不咋地嘛！”
“我每天記那麽多事，偶爾忘記一兩件也是很正常的嘛！”
“嗯，剛好就忘記了有人暗戀、啊不，是明戀您這件事~”
喬靜惠默默地吃飯，梅你這是作死啊，不是剛剛才說了不讓提嗎？結果教官果然就說：“很好，下午你的三十個俯臥撐跑不掉了。”
“別呀！您的記性不應該用在此等雞毛蒜皮之小事上麵，快忘記吧！”
“那可不行，別的我不一定記那麽清楚，唯獨懲罰什麽的我就是記得一清二楚，哈哈！”
其實軍營裏的生活也不枯燥，隻不過大部分時間是在重複昨天做的事，就像一個車間，不斷重複著一個動作。但它又不簡單是個車間，因為它出產的人才並不是千篇一律的，大家也會有自己擅長的方麵和弱項，更重要的是，這裏出去的不僅是個人，更是一個團體的體現。
她們的女教官長得不錯，而且很難得的是個白皮膚，所謂一白遮百醜，喜歡教官的人其實還有好幾個，傳得最厲害的就是另一個男兵班的教官。
兩人是一起入伍的，分在了不同的部隊，男教官時常給女教官送些吃的喝的，反而是女教官對他的態度淡淡的。
至於原因嘛，喬靜惠覺得她應該沒有想錯，沒錯，就是長相！
她記得大三的時候喬媽在QQ上跟她說起談戀愛的事，喬媽說：“有好的帥的可以談。”
喬靜惠說：“好的基本都不帥，又好又帥又喜歡我的我還沒遇到。”
喬媽：“會有的，會慢慢遇到的，至少要看得順眼，不要又矮又黑又醜。”
喬靜惠就笑了，她覺得自己都夠挑的了，萬一以後真的喜歡上又矮又黑又醜的怎麽辦？甩了吧別人說你愛慕虛榮你以後不一定遇得到會再這麽對你好的了，不甩吧你和你媽心裏都過不去。
然後喬靜惠就敲了自己一下，不找不就完了嗎？反正她也是個單身主義。
不過她為什麽要想到談戀愛這種事啊，瘋了嗎？還是說，是因為太久沒想起某人了。
又到了可以打電話的日子了，喬靜惠這次打給了肅陵，上次打給驊雯竟然說暫停服務了，不可能是欠費啊，驊雯爸媽隨時都給她的帳號充錢，於是就想到問問肅陵好了。
“喂，哪位？”
謝天謝地，還好她接了，喬靜惠說：“是我，很久沒聯係你們了，打個電話來問問。”
肅陵在那邊愣了一秒隨即就激動了：“你說說這都多久了你才給我打電話？半年多了啊，你一點音信也沒有，我們甚至不知道你被分配到哪裏去了！能不能有點責任心？能不能有點自覺？現在才知道給我打電話啊！”
喬靜惠把話筒拿遠躲過了她的音波轟炸，然後等她說完又湊上去解釋：“上次我跟驊雯打電話她沒接，所以這次我就打給你了——”
“驊雯沒接你才打給我！那要是驊雯接了你是不是就不準備打給我了？！”肅陵又激動了。
“哎呀，你知道她的脾氣嘛，要是我先打給你再打給她的話她肯定又要鬧別扭了，你寬容大度、美麗善良不會跟我計較這些的對吧？”喬靜惠試圖澆熄火苗。
“這還
差不多。”火苗成功被澆滅。
“那驊雯在你旁邊嗎？”
“不在，現在寢室就我一個人。”
“她們出去逛街還沒回來？”都這麽晚了，小棋也不像是會跟驊雯逛街逛到那麽晚的啊。
“不是。”肅陵的聲音裏不帶一絲笑意，“驊雯出國留學去了，所以你打不通她的電話是正常的。”
喬靜惠一驚，什麽時候的事，竟然也沒人告訴她。
肅陵繼續說：“這事來得很突然，我們都沒料到寢室裏走了一個竟然馬上又要再走一個，等我們暑假過完了再來的時候驊雯的寢室的東西早就不見了，然後她給我們打電話說請我們吃飯，我們才知道她暑假的時候就已經辦好了去意大利的各種手續，寢室的東西也是暑假的時候她家裏派人去收拾的，吃完飯她叫司機送我們回學校，然後就再也沒見過她了。”
原來驊雯暑假的時候就已經計劃了去意大利了，但是她為什麽沒有告訴她？那個時候明明她們還可以聯係。
不過她還是選擇相信驊雯，畢竟朝夕相處三年，她還是相信她們之間的感情是真實的、堅不可摧的，所以即便驊雯不辭而別她也不能亂猜，畢竟每個人都有作出一個決定的理由，既然驊雯沒有說她也就不強求，就像她突然說要來當兵也是什麽理由都沒給，大家卻還是祝福她，所以隻要驊雯好就好，究竟是什麽理由都不重要。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喬靜惠強迫自己盡快接受這個突如其來的消息，緊接著問道：“那小棋是跟汪曉錫出去了還沒回來？這麽晚了外麵不安全啊。”
肅陵在電話那頭搖搖頭，但她很快意識到喬靜惠看不見她搖頭，於是說：“不是，小棋回家了。”
“回家？”現在又不是放假，回什麽家？
“小棋遇到一個可以回她家鄉工作的機會，所以就去試了，這兩天剛過去，先在那邊做兩個月再回來，過了的話就收拾東西直接過去上班了，沒過的話估計就是要留在四川了。”
“這樣啊，那你呢？”
“我啊，”肅陵笑笑，“我又沒什麽遠大理想的啊，就準備考研然後再看看家裏有什麽安排，我也懶得換學校了，就考我們學校的研究生，反正對本校的要求要低一些。”
“那你現在就一個人住？”
“那不然呢？學校宿舍不緊缺，要等到我大四畢業了才趕我走，等我畢業了我就搬出去住，沒有宿管還自由得很，還可以通宵吹風扇！”
“那你要找人合租的話要看好人啊，不要到時候被別人坑了。”
“學娟跟曉棠也要考研，就我們三個一起出去租房子。不過曉棠考的是西南科大，學娟跟我是一樣的，說起來這個西南科大就在你們綿陽呢！”
“對啊，不過我當初的分還差一點才能考上，不然我也就留在西科大了。”喬靜惠看了眼手表，“時間要到了，不說了，至於其他的我看看下次有沒有機會在教官電腦上登QQ告訴你，我先掛了啊。”
“嗯，拜拜。”畢竟喬靜惠是正兒八經去當兵的，什麽都管得很嚴格，不過聽她說還有機會搞到教官的電腦，看來她在那邊混得還是不錯，那她就放心了。
掛了電話，喬靜惠不禁感慨萬千，不過才半年多，都已經變化這麽大了，大家各奔東西各為所忙，世界一直往前走，你在轉動的同時別人也在轉動，沒有人還留在原地，但她總是希望能夠和想要留住的人齊頭並進。
“剛才那是誰啊？”梅碰碰她的肩膀。
“我室友，現在大四了。”
“你是不是隻當一年兵？”
喬靜惠點點頭，梅笑道：“我會跟你一起走哦~”
喬靜惠勉強微笑，隨意問道：“那你是準備回去讀大幾？”
“大二，嘻嘻！”梅總是天真無邪的樣子，時常讓喬靜惠想起自己的表妹，年輕就是力量啊，“不過我挺喜歡你們四川的，我以前看過一本叫《老成都》的書，誰寫的我不知道了，我是在學校圖書館裏看到的，挺不錯的，我印象很深。”
“嗯，成都確實是個宜居城市，不過我會向你推薦綿陽，雖然沒有成都繁華、沒有成都地盤大、沒有成都客流量大，也沒有那麽多景點，但是綿陽交通比成都好，物價沒有成都高，從涪城區直接可以步行到市中心，而且我們還有非常高的升學率，就拿高考來說我們綿陽才是升學最多、升學率最高的城市，就知名度來說連很多成都人都知道的綿陽中學、南山中學、科學城一中、東辰都在綿陽。綿陽也有便利的火車和飛機，客流量也很大。”
梅驚訝地看著喬靜惠一口氣說了這麽多，這還是她來這裏這麽久以來第一次主動說這麽多話，梅說：“你是不是想家了？”
“你要是在考慮定居的城市不如考慮考慮我們成都和綿陽吧。”喬靜惠笑說，說到想家她倒是真的挺想家的，不過她不願意把什麽事都放在臉上。
梅不好意思地拍了一下她的肩膀：“說什麽呢！人家可是還在上大二的人啊！”
“要不是要在這裏待兩年，你已經是要上大四了的人了吧……”
“那也沒那麽快考慮這些事啊。”梅嘟著嘴。
喬靜惠一邊往床上爬一邊調侃她：“看你這樣子你是有喜歡的人了啊。”
“嘿！胡說什麽呢！小心我讓你睡不安生。”梅就睡在喬靜惠床下，隻要她在下麵搖床，喬靜惠肯定就睡不著。
“好好好，快點睡覺吧，明早還要跑步，每天起那麽早跟我從前的生活完全相反。”喬靜惠忍不住吐槽以此轉移梅的注意力。
“像你們程序猿肯定是晝夜不分、生活規律極亂的嘛！”
“你又知道了……”
“人家是這麽說的。”
喬靜惠默然，算了，還是睡覺吧。
淩晨3點半，緊急集合的哨聲響起，喬靜惠跟寢室裏所有的女生都一樣一骨碌翻起來，迅速穿衣服、褲子，穿上作戰靴，班長疾步走進來說：“所有人帶上你們的攜行裝備，快快快！”
喬靜惠動作迅速地收拾好一切該帶的東西大步跑出門，等所有人都集合完畢之後，教官說道：“西藏邊境出現了一定規模的騷亂，由於我們連隊離得比較近，所以派我們部隊過去支援，雖然我們是女兵，但是我們也絕不落後，知道嗎！”
“是！”女兵們齊聲回答，振奮人心，絲毫沒有睡意朦朧的感覺。
西藏啊，喬靜惠記得洪臣就是在西藏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