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如花美眷
時間一晃好幾天過去了,今天是花美眷攝影樓開張的日子,也是一個熱鬧的一天。今天的場麵有點像古典武俠小說裏的“英雄大會”一樣。各路人馬紛紛到來,有美眷以前的同事和朋友,同學。韓霜,歐夢秀他們幾個也都在。
美俊在門口招呼了他們樂隊的人,雷然也招呼了軍人拳館的很多戰友。那場麵聲勢浩大,樓上樓下全是人。
美眷一邊和她的很多同行在一起,討論一些藝術性的話題。她們感興趣的就是裝修風格,和一些牆上掛的攝影作品。
最後杏子負責接待樂隊的人和韓霜他們,花美俊在門口接待客人。這一家人都是提前分工好了,雷然帶著趙成軍他們在一樓大廳的沙發上坐下。
趙成軍剛一坐下就環顧四周打量了一番。嘴角漏出一絲微笑,很滿意的點了點頭道:“嗯!不錯!不錯。裝修的很有風格,很有藝術感!”
“看來這小兩口即將踏入二人世界可。”瘋子笑著說。
“我們就等著喝喜酒了!抓緊一點啊!”老血故意表現出很著急的樣子。
雷然一笑:“不急不急。應該快了。”
“嘖!嘖!嘖!嘖!這以後照相方便多了,我們每個人都給然子捧捧場子啊。嗬嗬。”瘋子說道。
這時張小娟過來給他們每人倒了一杯茶水,打了一聲招呼就去忙了。趙成軍端起茶杯小喝了一口,看著離去的張小娟問道:“這就是你們上次救的那個小姑娘?”
雷然也看了一下身後的張小娟回道:“是的!”
“其實這小姑娘人挺不錯的!”瘋子誇讚道。
“哎!你可別打人家小姑娘的主意!”老血看著瘋子故作提醒道。
“去!走遠,我是那種人嗎!”瘋子瞥了一眼老血說道。接著他又問向雷然:“這小姑娘多大了?”
雷然回道:“十五歲!”
“十五歲!十五歲好啊!”瘋子說著又把目光投向一邊喝茶的華江說道:“小江華今年二十歲,比他大了五歲,應該挺合適的。”
江華聽後先是一愣,一時間突然好想反應過來就“啊”了一聲。
老血在江華肩上拍了一把:“啊你的頭!啊!看來你瘋哥還是真有心啊,想給你介紹對象。你看人家小姑娘多勤快。”
江華心頭一熱,一時不語。隻是低頭喝茶來,掩飾自己的羞色。
瘋子又接著說:“然子!這是事就交給你了,我們小兄弟的終身大事就拜托你了!”
“這個……這個。”雷然一時不知道怎麽說,隨即又說:“這事我看還是交給美眷,她們談的來!”
“好!這事就這麽定了”瘋子看向江華:“你小子,還不趕快謝謝你然哥。”
江華不知怎麽一下僵住,老血又拍了一下華江:“別愣著,趕緊敬你然哥瘋哥一杯。”
華江很不自在的樣子,舉起茶杯:“敬兩位哥哥!”
雷然笑著看華江不自在的樣子,和平日很不一樣。
“瘋子這件事辦的不錯!”趙成軍讚道。
“謝謝班長誇獎!”瘋子笑道。
一會花美眷從二樓下來看到趙成軍他們,就過來和他們打招呼。瘋子就把剛才的想法告訴可美眷,美眷聽後一笑,看了看江華一臉不自在的樣子,好像坐不住了似的,她的心裏就有數了。
她讓小娟不要忙了,過去和雷然他們聊聊天。順便謝謝他們上次幫過她。小姑娘最近和美眷待久了,性格也不像以前那樣太過內斂,現在倒有開朗了許多。
以前就如一個花骨朵,將自己的世界都藏著。如今如花綻放。小娟坐到雷然旁邊,江華的心裏就是七上八下的,緊張!生怕怕別人說出來。一句話也不說,隻是低著頭喝茶。
趙成軍和小姑娘聊了一些她家裏的情況,他們也都聊的很好。趙成軍告訴她,家裏又什麽需要幫助的,盡管說!
小娟謝過他們,也表示他一定會向美眷姐姐好好學習攝影。
這時站在門口的花美俊,突然又是感覺到了有點暈,隨即他也感到了一股暖流從鼻子裏開始蔓延下來。他心道:“不好?”立馬用手捂住鼻子。
其實他也不是捂住鼻子,而是握住拳頭用拳頭虎口擋住鼻孔。即便就是在流也會流到手裏麵,這樣是為了掩蓋自己流鼻血,怕別人擔心。假裝自己咳嗽時的動作。直接向洗手間走去,他手指間的縫隙裏,已有鮮血滲透出來。
這一點被眼尖小娟看到,她沒有去問,她知道問了也不一定說。而是把這個事情小聲的告訴給了美眷,讓她拿一些紙過去看看。
美眷過去就是看見美俊狀況,看見了她流了好多鼻血。就立即給他吃了藥,過了一會兒才好些了,美眷說忙完後去醫院看看。是不是鼻腔破裂了。下午雷然請所有人都去酒店吃了一頓飯。花美眷拉著花美俊說是去醫院檢查,可美俊說,不急先和他去買戒指。
美眷一聽買戒指,又興奮了起來。他們去了一家很大的首飾店。看了幾個小時,最後美俊選了一對,一萬塊錢的銀色鑽戒。
美眷拿著鑽戒高興的看來看去。這時天已經黑了下來。花美俊說沒事,明天再去醫院看一下。這時不時的流鼻血,他也很煩。兩個人說好第二天一起去醫院檢查。
《下》
晚上回家後,美俊在房間裏又開始研究曲譜。一直到十一點多,美眷看他還沒休息就去讓他早點睡,早點休息。美眷說,這比賽都結束了,就多休息個一個月的,別老是那麽拚。
他答應了美眷早點休息,美眷走後他還是忙到了一點多。美俊也感覺到自己困了,而且還有點暈。一想可能是真的困了,正要準備睡覺時,突然覺得喉嚨有點不適,喉嚨裏有點癢。他用手捂住嘴咳了幾聲,手中感覺到了一絲溫熱,張開手一看手掌心裏有一些血絲。之後又是幾聲咳嗽,他趕緊用衛生紙捂住嘴,紙上也咳出了血絲。
美俊倒了一杯水喝了幾口,坐在床邊緩了一會。覺得好了很多,隻是有些疲憊。就很快的收拾了一下,便睡著了。
第二天美俊起來後,就準備去醫院看一下。由於昨天晚上的狀況不是很好,所以他想自己一個人去。他不想帶美眷去,也不想告訴她。他怕到時候醫生把病情說的稍微有點誇大,美眷心裏會很擔心的。現在的醫院都是這樣的,很多小病安照大病的流程再走。
可是他剛打開房門,就看見了美眷收拾好了一切,坐在大廳裏等他。看來這次是躲不過去了,一時也沒辦法就去洗漱了一下,之後一起去了醫院。
到了醫院後,他將自己最近身體上的不適告訴了醫生。醫生給他做了一個初步診斷,醫生說還要等最終的檢查結果。
醫生說先給他打吊瓶,剛開始美俊是拒絕的。說自己沒事,等結果出來了再說。但他又被美眷說了一下,最後還是打了吊瓶。美俊乖乖的躺在病床上,隻到睡了過去。
美眷焦急的等著結果,每一分中的等待都是一種煎熬。結果早點出來她就能早點安心下來,這樣一直揪著一顆心,越是等待人就會越覺的不安,也會亂想。
不知等了多久,檢查室的門突然打開,美眷看到了那個醫生走了出來,她趕緊跑過去詢問美俊的情況。
醫生並沒有回答她,隻是帶她來到了一間辦公室。醫生先讓美眷坐下,一臉凝重有很嚴肅的問:“你和病人是什麽關係?”
美眷看著醫生凝重而又嚴肅的臉,心裏開始感到一絲不安。小心說道:“他是我哥哥。”
“是親哥哥嗎?”醫生接著問,那嚴肅的表情和語氣猶如審犯人一樣。
“是的,他是我親哥哥。”美眷內心忐忑回道。
“病人還有什麽家人嗎?”醫生又問道。
“沒有了,就剩下我一個了。”美眷回道。
“你哥哥以前沒做過什麽檢查嗎?”醫生追問。
美眷想了一下搖頭道:“沒有!”
“病人的情況很不好,這個時候才來檢查!”醫生有點厲聲道。
美眷心裏一震,萬分焦急和不安急切的問道:“醫生我哥到底怎麽了,我哥是不是得了什麽大病需要手術?”
醫生看到美眷的焦急心裏也是難受,沒有直接告訴她。醫生頓了頓歎了一聲:“要是有機會做手術,那就再好不過了。”
美眷心裏一驚,內心開始變得恐懼起來。什麽病連做手術的機會都沒有。她心裏越想越害怕,越不敢想。
醫生將檢查結果遞給美眷時說:“你看了以後,一定要挺住。你是你哥哥唯一的支柱,隻有你才能幫助他。”
美眷一時間用很恐懼的眼神看著檢查單,她不敢去接。好像那是一個很可怕的東西,猶豫了半天最後還是接了過來。
當她打開檢查單時,整個人徹底絕望,內心瞬間崩塌。一種不敢相信和無比恐懼的眼神看著,一隻手捂住自己的臉失聲的痛哭起來,另隻手握著檢查單一直顫抖著。那檢驗單上寫著幾個比魔鬼還要可怕的幾個字“肺癌晚期!”她開始有一些眩暈。
醫生趕緊過去扶住她
:“你一定要堅強,隻有你才能幫助他,不然他的病情會加快惡化的。”
美眷聽了醫生的話,稍微控製了一下悲痛。
接著她們一起去了病房,醫生說病人有權利知道他的一切,不能對病人過於隱瞞。當她們到了病房時,發現美俊已經醒來了。
美俊看到美眷雙眼發紅,很明顯是哭過便問:“美眷!你怎麽了?怎麽哭了。是不是檢查結果出來了?”
花美眷看著自己的哥哥,開始覺得哥哥非常可憐,自己也非常可憐。一想到這個眼前坐著的唯一的親人,不知接下來那一分鍾就會永遠離她遠去。一個從小就愛她疼她的哥哥如果走了,她該怎麽辦。她已經無法控製住自己內心的悲痛,“哥——!”這一聲哥叫的那麽撕心裂肺。直接跑過去跪在美俊麵前,趴在他的腿上傷心的哭了起來。像一個小孩子受到了天大的委屈,在大人的懷裏痛哭。
美俊心裏一跳,感覺到了一絲不好。便問醫生:“醫生,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醫生將檢查單遞給了他,當他看到那幾個惡魔般的文字時,心裏如同被閃電一擊。他愣了許久嘴裏嘀咕道:“不可能,不可能。怎麽會這樣。”他將那張檢查單抓成了一團。他的臉上失去了所有表情,內心徹底絕望。他靜靜的坐著,一句話也不說,那種靜是世界上最可怕的靜。
那個紙團也從手裏滾落到了地上,他還是一句話也不說,把美眷扶起,幫她擦掉了淚水直接向門外走去,走的黯然神傷。
醫生讓美眷跟著他,讓他一個人靜靜。美眷強忍住眼淚點了點頭,撿起了地上的檢驗單裝進口袋,便直接跟了過去。
隨即醫生說道:“等他情緒穩定了,一定要帶他回來,記住千萬不能熬夜,喝酒吸煙!”
美俊一個人在前麵有著,他感覺到了這個時間那麽陌生,那麽的與他無關。沒有一點真實感,他好像都是一直在做夢。
美眷在後麵不停的擦拭這淚水,靜靜的跟著。她還是不敢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那不是不敢相信,而是無法接受。一路上用各種借口來騙自己,這一切都不是真的。
花美俊隨手攔了一輛車,花美眷還以為花美俊要躲著她,就立即跑了過去打開車門先坐了上去。司機師傅一看這兩個人,一個麵無表情,一個雙眼哭紅,心想可能是小兩口吵架了也沒說什麽,就直接問去哪?
花美俊坐在副駕駛上閉上雙眼頭靠在座椅上,淡淡的道:“城市運動公園。”
隨即司機打了幾把方向盤,便向城市運動公園駛去。一路上沒有一個人說話,非常的靜。
下了車花美俊也是一句話也沒說,直接朝公園裏走去。城市運動公園裏一般人還是比較少,而且裏麵的環境很不錯。
美俊一直走到一個沒有人的湖邊,剛一過去就直接跪在湖邊,望著水中的自己,那個絕望的自己。這現實世界原來都是虛幻出來的假,脆弱的眼淚不是一種悲傷,而是一種絕望。
他想到自己和杏子的婚期將至,自己卻要離開這個世界。離開後杏子怎麽辦,她孤苦伶仃的一個人生活,誰來照顧她。自己又沒辦法照顧她一生,他們的感情還要再繼續下去嗎?婚禮還要在繼續下去嗎?這樣已經沒有任何意義。婚紗,戒指,婚禮。這一切都是怎麽了,老天為什麽要這樣對他。為什麽要開一個這麽荒唐的玩笑。
身後的美眷用手捂住嘴,盡量不讓自己哭出聲來。
美俊想好心中說道:“對!我和杏子不能在繼續下去,如果在繼續下去,那不是愛她而是在害她。我又不能告訴他我的一切,不然即使她知道了一切,她也會非要和我結婚的。事情絕對不能這樣!”
“我應該讓他好好的生活著,幸福的生活著,而不是嫁給我沒多久。她就變成了寡婦,這樣她會被多少張嘴傷害。以她的性格即使改嫁那也是五六年以後的事,那這期間她要承受多少痛苦,多少流言蜚語的傷害。”
“我絕不能讓這一切發生,我們不能結婚,不能讓她知道我的事情,我要徹底結束這一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