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相視無語

杏子一個人靜靜的坐在桌旁,透過玻璃看著樓下人來人往,煢煢哀傷。

“為什麽明明是你先愛了,最後卻是我放不下。”

“為什麽明明是你說怕失去我有多麽的痛苦,最後卻成了我失去你而痛苦。是我用情太深?還是我把一切都當的太真?”

聶偉走過去對馬靜小聲說,讓她先陪著杏子,讓杏子好好靜靜。他們先出去有點事,一會就回來,如果有什麽事就給他們打電話。馬靜對他點頭說:“可以,放心吧!”

聶偉給他們使了一個眼色,他們也叫韓霜一起出去,說有事情要忙,一會就回來。

韓霜聽後什麽也沒說,隻好跟在他們身後走了。聶偉將他們帶到了一個僻靜人少的巷子,韓霜一路上看他們心事重重的樣子,也不知道他們到底有什麽事情。突然聶偉停了下來,幾個人的臉色都不好。

聶偉看著韓霜直接說道:“韓霜!我們帶你來是有一件事想跟你說。”

“有什麽事直說吧!”韓霜很平淡的說。

聶偉頓了頓說道:“我們都知道你喜歡杏子,在意杏子。可他現在的情況大家都知道,你能幫幫她嗎?”

韓霜不明白他們到底要說什麽:“我一直在盡力幫她,不知道你你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那你現在敢站出來向她求婚嗎?”聶偉直接說道。

韓霜先是心裏一驚接著說:“這怎麽可以,杏子心裏喜歡的人是花美俊,再一個杏子最近狀況不太好。我這個時候給她說這種事,這不是傷害她嗎!成心給她添事嗎?這個不行!”

東文國立馬說道:“你錯了!美俊那樣傷害杏子,你想杏子還會再傻傻的愛他嗎?杏子最近真的很痛苦,李家也很痛苦,親朋好友,左鄰右舍那個不知道杏子要結婚了。到時候李家該怎麽去麵對這一切,你這個時候站出來不是給她添事,而是在救她,在救李家。”

此時韓霜一片迷茫,他不知道該怎麽辦。是該聽他們的,還是…………

“東老大說的對,你這個時候就應該站出來救她。給她依靠,給她幸福。你要替她治好心傷,而不是一味的等時間給她療傷。如果是那樣一起都晚了,她會一直孤獨下去。”聶偉忍不住的說道。

韓霜想起了幾年前他和杏子的一個場麵,他問杏子,如果除了花美俊,讓她在選一個男朋友你回選我嗎?

杏子笑著肯定道,會的,我會選你的。

當時他聽後心裏非常高興,夠了,這個答案對他來說已經夠了。

東文國看韓霜呆立猶豫不決的樣子,著急的說:“這個世上隻有你能救杏子,也隻有你才能給她一生的幸福。讓她忘記過去,忘記花美俊。你難道不想照顧杏子一生嗎?”

“是啊!霜哥,你不能在等下去了!”小k說道。

“我們都會支持你的!”方柏跟著說道。

韓霜思索了一會,覺得自己已經沒有了退路:“好!我聽你們的。”

“這就對了嗎!明天晚上演出結束後你向她提一下這件事,先看看她的反應。我們在一旁見機幫你!”東文國計劃道。

韓霜點了點頭,聶偉讚同道:“好!就按東老大說的辦。”

天快黑時,韓霜和馬靜一起送杏子回了家。之後聶偉打電話叫來了花美俊,花美眷她們。花美俊推開二樓的門,一股久違的親切氣息撲來。其他幾個人一看是花美俊,一個個緩緩起身呆看了幾秒鍾,淚水就已經開始打轉。

東文國第一個過去直接抱住美俊,泣聲道:“美俊!對不起,我們都錯怪你了。”

“不要說對不起,你沒有錯,你做的是對的。”花美俊說道。

這時小k和方柏也過來,幾個人抱在一起哭泣著。

“俊哥!俊哥!”這個充滿悲痛的聲音,撕裂著人心,讓人潸然淚下。

“好了!好了!不哭了,這樣我會更加的難受。”美俊安慰他們說道。

美俊撫摸著以前常用的樂器,想起了一些以前的往事。感覺自己好像一直在做夢一樣,夢已經醒了,隻不過是對夢中美好的事物有了一種留戀不舍。

第二天晚上是農曆2014年12月28號,再過一天就是除夕。這天晚上正是一個新商場開業慶祝演出,在這樣

一個喜慶的日子裏。杏子選擇演唱黃麗玲的《給我一個理由忘記》。這次的選歌沒想到商場負責人竟然同意了這首歌。可能這個《我是歌手》的熱播有關,也很深受許多人的關注。這首歌最近也是很火的歌曲之一。

她的天籟之音今天卻顯得滄桑悲痛,她的淚流滿麵加上她傷痛的肢體動作。將這首歌表現的是淋漓盡致,台下的觀眾也被感染的熱淚湧動。此時城市的夜空中升起了一個個燃放的煙花,那美麗的火花照不亮失意人的世界。

每一句歌詞都如同一根針一樣刺痛這杏子,也刺痛著黑暗中的美俊。一道道煙花在黑暗中淒涼的綻放著,杏子這一次徹底傷透了,也恨透了。

“黑夜裏!我聽見了你悲傷的生意,你卻聽不到我心碎的聲音。”“黑夜裏!我看見了燈光下悲痛的你,你卻看不見黑暗中痛苦的我。”

“杏子對不起,如果生命給我重新一次選擇。我不會選擇愛你再去傷害你,我會選擇不曾遇見你。”

李杏《給我一個理由忘記》歌詞

每當我笑了心卻狠狠的哭著

給我一個理由忘記

那麽愛我的你給我一個理由放棄

當時做的決定

有些愛越想抽離卻越更清晰那最痛的距離

是你不在身邊卻在我的心裏

我找不到理由忘記

大雨裏的別離我找不到理由放棄

我等你的決心有些愛

越想抽離卻越更清晰那最痛的距離

是你不在身邊卻在我的心裏

韓霜手捧鮮花給了杏子,並和她一塊走下了舞台。台下的人瘋了一樣鼓掌,很多人都被感動了。花美俊獨自一人轉身離開。

在杏子回去的路上韓霜突然叫了一聲:“杏子!”杏子停了下來,韓霜走到杏子麵前緩緩的單膝跪地抬頭看著杏子誠懇的說道:“杏子!你願意嫁給我嗎?讓我一生照顧你。”說著就拿出了一枚戒指托在杏子麵前。

韓霜的行為讓杏子一驚,不知道怎麽辦。他靜靜的看著韓霜,杏子從來沒有想過會發生這樣的事?

“杏子!忘了美俊吧!你不能再這樣下去了。你該想想自己想想家人了,韓霜是真的愛你。”聶偉說道。

“是啊杏子!你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大家都很擔心你!”東文國說道。

小k方柏也勸說著,馬靜不知道他們都是謀劃好的,也在一旁勸說。

杏子知道韓霜是一個,一直在她背後默默付出的人。她不能傷害韓霜。

韓霜說道:“杏子你還記得三年前曲江邊我問你的事情嗎?”

杏子想起了當時韓霜問自己除了花美俊,她會不會選擇他,記得當時她的回答是“會的!”

杏子說道:“記得?”然後將韓霜扶了起來說:“讓我靜靜,讓我想想。”她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

韓霜點頭“嗯!我會一直等你,多久我都等。”

聶偉拍了拍他的肩膀說:“給她一點時間。”

韓霜點了點頭,杏子沒有拒絕,就說明還有機會。隻要有一絲希望,他都會好好把握。

《下》

杏子整日坐在窗戶邊,透過窗戶呆呆的看行外麵的世界。一句話也不說,她想著和美俊發生的一切事情,也想著韓霜一路對自己的照顧和那天晚上說的話。她沒有直接答應韓霜,她的心裏非常亂非常糾結。李家最近也是一片亂,杏子的父母一邊擔心她,一邊又擔心她的婚事。這個新年過得到還不如平常。

杏子除了發呆就是發呆,一句話也不說,家裏人心裏非常焦急又不敢打擾她。

窗戶邊上靠了一把吉他,杏子已經好久都沒有照顧它了。它沉寂了好久,上麵也附了一層塵土。杏子將它拿起用布擦掉上麵的塵土,先是隨意的撥了一下。杏子的父母聽到了吉他聲,心裏一下變得高興了起來。兩個人在客廳裏相視一眼又看向杏子的房間,心裏有了一絲的放心,也看到了一絲希望。

杏子坐在窗戶邊上靜靜的彈著一首《放生》的曲子,音曲雖然很悲,可杏子已經開始學著放手了。雖然已經下定決心放生,放大家一條生路,可是她一邊彈奏一邊流著不舍的淚。

美俊靜靜的看著

牆上掛著的那件被自己血染的紗裙,想著杏子的悲痛,想著自己不堪的命運。自怨自歎,日夜哀號連連。

美眷說要不她拿出去洗一下,卻被美俊止住不讓。美俊失落的說:“算了!反正沒人穿。”他停頓了一下接著說:“我走以後把它疊好放在我的墳前,這樣我就會可以天天看著它。等它風化的那一天,就是我靈魂消散在這個世界的時候。”

“哥!你別說了!”美眷又被美俊的話弄哭了。

美俊轉過身看著美眷安慰道:“好了美眷,不要哭了,你去店裏吧!最近挺忙的春節期間結婚的人很多,你也不用天天守著我。我沒事!”

“不行!我一定要陪著你。”美眷拒絕道。

“我真的沒事,我想和夢秀兩個人出去走走。”美俊說完又向夢秀說道:“夢秀我們出去走走。”夢秀“嗯!”了一聲。美俊又對美眷說:“放心吧,有事給你打電話,你去忙吧。”說著就和夢秀一起出了門。

美眷沒有走,而是一直在後麵偷偷的跟著。在很遠的地方看著,她真的怕自己一離開哥哥就不在了,怕在下一秒就會失去哥哥。

美俊看著這張燈結彩的大街,所有人都醉在這喜悅的節日中。他一絲也感覺不到這個節日的喜慶,一直活在痛苦中。這個年過得如此悲蒼,這也有可能就是他人生最後一個春節了。

夢秀問他想吃什麽,想喝什麽。他都是輕輕的搖了搖頭,說自己隻想走走,什麽也不想吃。美俊和夢秀從一條街拐到了另一條街,正走幾步美俊突然停了下來。夢秀一直扶著美俊走著走著也不知道他為什麽停了下來,她說著美俊那雙驚異的目光看去。她看見了十幾米外的杏子和韓霜,她們也看到了美俊和夢秀。她們也停了下來,互相呆呆的看了一兩分鍾。

美俊輕聲的對夢秀說:“我們走!”說著就向杏子她們的方向走去,他一臉的冷漠無情,就連目光也沒看杏子她們一眼。簡直比陌生人還要陌生人,他隻看著自己的前方世界,直直的走著。

杏子看到花美俊冰冷無情的臉,她的心早已死去。她對韓霜說道:“我們走!”

就這樣她們走到相交的那一點時,什麽都沒說,相互之間就連看對方一眼都沒有。相視無語,擦肩而過。當他們剛走出對方的世界背道而行的那一刻,兩個人一起潸然淚下。

花美俊心中說道:“杏子!對不起!這一次是我選擇狠心扮演傷害了你。你看道的是一個冷血無情的我,卻看不到失去你的那一刻,我潸然淚下,淚濕衣衫!誰曾想過我們的愛到最後卻隻是一個相視無語的擦肩而過!不管結局如何悲慘,但我依然愛你。”

杏子痛心道:“花美俊!你無情的眼,在擦肩而過的那一瞬間。我的世界從此無你,我們的愛也隨之死去。今生我們互不相欠,你有你的世界,我有我的世界。我們彼此放生,從此不再見!”

此時杏子的心中響起的李佳薇的那首《煎熬》。慢慢的踏著傷心的步伐漸行漸遠。

《煎熬》——李佳薇

早知道你隻是飛鳥

擁抱後手中隻剩下羽毛

當初你又何必浪費那麽多咖啡和玫瑰

來打擾我想要安靜地思考

天平上讓愛恨不再動搖

一想你就平衡不了

我關燈還是關不掉

這風暴心一跳

愛就開始煎熬

每一分每一秒火在燒

燒成灰有多好

叫思念不要吵

我相信我已經快要快要把你忘掉跟寂寞再和好

得不到也不要乞討

怎麽做不需要別人轉告

在陷得太深的海底

我也隻剩下我自己

能依靠心一跳

愛就開始煎熬每一分

每一秒火在燒

燒成灰有多好叫思念

不要吵我相信我已經快要快要把你忘掉

跟寂寞再和好

我相信我已經快要

是真的我快要

快要可以微笑

去麵對下一個擁抱

(我快要把你忘掉,去麵對下一個擁抱。——李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