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死神的尊嚴
舊金山的聯合街上，三女二男站在街頭好像做賊一樣地左顧右盼。
“我們真的不去警察局麽？”
廖紅怯生生地出聲，他們已經走了塊三個鍾頭了，又累又餓，偏偏每個人身上帶的都是人民幣，舊金山有人會收人民幣麽？可能唐人街會收吧，但要去那的車費誰也拿不出來。
葉真瞟了一眼年輕女孩，不耐煩地說道：
“剛才不是說過了麽，警察會把我們帶到移民局去的，偷渡懂麽？我才高三呢，還不想在我的履曆表上添上這麽光輝的一筆。”
“葉真同學，我想我們現在正好需要問幾個問題。”大腹便便的趙成功趁機插話。“我們到底是怎麽來這裏的？綁架？還是別的什麽？你到底知道些什麽？”
“是啊，到底是誰綁架了我們啊？我天天坐辦公室，招誰惹誰了……”
“我想回家……”
姓趙的這一帶頭，三個女人便仿佛有了主心骨一樣地紛紛鼓噪起來，仿佛集體遺忘了葉真在橋塌時表現出的生猛。
“把你們得右手伸出來！”不過葉真並沒有要隱瞞什麽的想法，這種事情除非親身經曆，不然說給誰聽誰都不會信得。
“看到了吧，你們應該之前就看到了，每個人都有。”葉真晃了晃酷炫的黑色腕表，而眾人仿佛這才注意到一般紛紛去看自己的腕表。
“別試了，這玩意摘不下來的。其實我也和你們一樣，是在無意識中被戴上這個手表，然後被送到一個不認識的地方，就像你們想的一樣，我不是第一次經曆了。”
“那你……”
“不要問。”葉真製止了紅衣OL嚴楚紅想要發問的動作。“我不會告訴你們我上次經曆了什麽，你們隻需要知道當我們被送到一個地方時，腕表就會給出一條任務信息，完成任務我們才能回家，就是這樣。別看了，現在表上什麽都不會顯示的……我操！”
葉真一瞄嚇了一大跳，原本以為已經停止工作的腕表，不知什麽時候又顯示出了新的任務信息，這一次甚至沒有出現提示音樂。
‘死神被褻瀆了，你們需要堅持48小時，別死了哦。’
‘至少保證薩姆、茉莉、皮特、奧麗維亞、內森、丹尼爾、坎迪斯、艾薩克其中一個生還，失敗即抹殺。’
開什麽玩笑，怪不得自己覺得這次的任務似乎要簡單了一些，還以為隻是因為自己變強了的緣故，原來隻是因為還沒結束麽。
“我們要馬上回去！”葉真迫不及待地立刻回頭，他知道回頭是有危險的，但他才不想不明不白地就被這個該死的腕表給抹殺掉，就算真得要死，至少也得知道自己是怎麽死的。
“等我下。”沒什麽主意的廖紅趕緊跟上，嚴楚紅看了腕表後猶豫了一下也跟在了葉真的身後，隨後白衣OL燕妮同樣跟上。
最後隻剩下趙成功衝著四人的方向嗤之以鼻：“鬼話連篇，我才不陪你們瘋。”他不打算再跟著那個一點都不尊重自己的小P孩，曾到過一次舊金山的趙成功其實是認識路的，他知道隻要找到再過兩條街的舊金山華國大使館，他就就能安全回國了，這本來是他準備用來籠絡人心的條件，可被葉真一攪和，令他的計劃完全破產。
啪！正要離開的趙成功突然看到對麵大街的一棟樓頂上掉下來一把扳手，他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好像在怕幾十米外的東西砸到自己身上。那當然不可能，扳手直線墜落隻砸到了樓下的一間商店的塑料棚上，接著一彈幾米遠，敲碎了一盞沿街的路燈。
哈。趙成功幸災樂禍地笑出聲來，壓抑了一天的他實在忍不住不讓自己笑出聲，不過這一笑也讓他的心情舒暢了不少，他最後再看了一眼葉真離開的方向，轉身便踏上了馬路中間的斑馬線。
就在同一時刻，沒人注意到遠處一輛中巴車正向這一方向疾馳，而正在打電話的中巴司機也沒注意到馬路上有一堆碎裂的玻璃片，於是巧合就在這一刻發生了。
對麵馬路的紅燈一熄滅，趙成功便開始過馬路，這條馬路車輛並不多所以他也沒有太過在意左側響起的車笛聲，他實在太想回家了，想念自己的辦公室，嶄新辦公桌上的茶杯和報紙，還有善解人意的辦公室秘書，直到一聲車胎爆裂的嘶鳴傳入他的耳朵。
嗡！時速60碼的中巴車在前胎爆裂的那一刻整個車身徹底側翻，5噸重的車廂帶著濃煙和火花滑出近百米，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威勢蠻狠壓過趙成功驚詫的麵孔，將他肥碩的身體碾成了一張髒器和血漿黏糊在一起的肉餅。
莫名減員一名的葉真完全不知道身後發生的事，他隻知道在他們離開的三個小時中，腕表上坎迪斯的名字變成了灰色。
“坎迪斯的名字變灰了是代表什麽意思？她已經死了麽？！”燕妮是第一個發現這個情況的，她不知道坎迪斯是誰，但她知道這肯定不是什麽好事。
“我不知道，必須馬上找到他們。”葉真心急如焚地催促著開車的嚴楚紅。想要找到被警察帶走的一幫人實在是個難題，幸好嚴楚紅之前問過薩姆他們所在公司的名字，但大家不可能靠雙腳走過去，於是葉真便隻能偷了一輛沒有關閉車門的轎車，現在在48小時之內他們還得逃避警察的追捕，真是太刺激了。
天知道一個以零售業為主的公司為什麽會有一座六層高的辦公大樓，實在是太奢侈了，特別是在這座公司的辦公人員死掉了三分之二的情況下。
“你們回來了？”偌大的辦公大廳裏，薩姆、皮特、茉莉還有奧麗維亞正圍坐在一起喝酒，看到葉真四人，茉莉醉醺醺地打招呼，葉真呆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這些人一直是將自己這方當成他們公司的人的。
“坎迪斯死了，你們知不知道，坎迪斯死了！”喝得更醉的皮特大聲哭號，現在所有人都知道坎迪斯是他的女朋友了。
啊……，廖紅尖叫了一聲，但馬上捂住
了自己的嘴。葉真和嚴楚紅都緊緊皺起了眉頭，葉真想到的是這些人死亡的速度太快了，但看眾人的反應又不像是見過怪物的摸樣，難道又是一次天災？嚴楚紅則是開始相信葉真的話了，腕表上的任務是真的，而且名字變成灰色也是真的代表這個人已經死去，簡直就像在夢裏一樣。
唯一清醒的薩姆放下酒杯走到葉真身邊說道：“我們可以單獨談一下麽？”
“可以。”葉真點了點頭，但又指了指自己身後的三女。“不用避諱她們，沒她們我也聽不懂你說的話。”充當翻譯的嚴楚紅感激地笑了一下。
“葉真是麽，在大巴車上的時候，是你把我和皮特帶下車的，然後也是你第一個喊橋要斷了。”辦公室隔間裏，薩姆籌措著用詞，小心翼翼地問道。“我想知道，你是不是事先就知道橋會出問題？”
“你懷疑橋是我弄塌的？”葉真的心理年齡遠遠大於他的生理年齡，察言觀色是他的基本生活技能，薩姆的問題他立刻就想到了一個答案。
“不，不。”薩姆出乎意料地反駁道。“並不是這樣，你別誤會。事實上，在事故發生之前，我就看到了一個預兆。”
“什麽預兆？”葉真和三女都坐直了身子，葉真苦於找不到敵人的身影，現在任何神秘現象都能引起他的關注。
薩姆並沒有主意到眾人的異樣，躊躇了一下才繼續說道：“不管你們信不信，在那之前我做了個夢，我夢到橋斷了，然後坎迪斯死了，接著是趙成功，艾薩克，奧麗維亞，燕妮，內森，楚紅，丹尼爾，廖紅，最後是皮特，你，還有我。”
“你是說，你看到一個我們都死掉了的預言？”葉真仿佛摸到了一些脈絡，並沒有去嘲笑薩姆神棍一樣的表現。
“是的，而且不光是這樣，在我們錄完口供後回來的路上，有一個穿黑衣服的家夥和我說了一句話，他說，我們玩弄了死神。”
“你說死神？！”葉真一下捏緊了腕表，任務的線索居然是在這裏。“你知道那個人是什麽人麽？”
“不知道。”薩姆搖搖頭，但他後麵的話卻讓所有人都緊張了起來。“幾小時後我又見到了那個家夥，那是在坎迪斯的死亡現場……”
僅在警察詢問之後的第二個小時，坎迪斯便死了，而且死得分外古怪。因為經受了巨大的驚嚇，坎迪斯在離開警察局後決定去自己平時練習體操的地方放鬆一下，作為男友的皮特自然也就跟著去了。
然而令人完全無法相信的事就在體育館發生了，坎迪斯在嚐試單雙杠的高速旋轉時，杆身竟然莫名地脫落，導致坎迪斯在五米高的空中飛旋了兩圈後落地身亡。
事情發生後皮特悲痛莫名，薩姆在收到消息後立刻趕去了體育館，於是在那裏他又第二次見到了那個穿黑衣的家夥。
“他又說了什麽？”葉真認真地問道。
“沒有，什麽都沒有，他離開地非常快，我沒找到他。”
葉真歎了口氣，沒有再追問什麽，薩姆想和他說這些也隻是因為他是第一個帶大家下車的人，可惜葉真給不了薩姆想要的答案，看來線索就到這裏為止了，信息量不小，但葉真還沒辦法從中理出什麽像樣的頭緒。
“我知道了！”嚴楚紅突然叫了起來，她用的是中文，反正也不怕薩姆聽見。“你們看過《死神來了》這部電影麽？”
除了葉真外其他兩人全部點頭，葉真鬱悶地抓抓頭皮，不過這也不能怪他，他沒電腦，也從不去網吧，死神來了這部電影因為太過血腥也從沒在電影院放過，作為一個貧苦好好學生的他沒看過不奇怪。
嚴楚紅可不敢嘲笑這個看似還沒高中畢業的男孩，一隻手就能提起一個成年男人的力氣哪是一般的練家子可以做得到的，在這鬼地方要逃跑的時候就全要指望他了。
死神來了這部電影是一部劇情結構非常簡單的爆米花恐怖片，在連續拍了四部後最終隻能靠滿滿的血腥效果來招攬票房。故事說的是有一夥大學生要出去旅遊，結果上了飛機後主角突然看到飛機爆炸的幻想，於是便拉著同伴全都下了飛機，結果飛機還真的爆炸了，這幾個人撿回了一條小命。
當然故事到這裏並沒有結束，逃出生天的人紛紛又因為各種奇怪的原因死於非命，一個被自己的刮胡刀割斷了喉嚨，一個被浴室的鐵絲勒死，一個被火車彈起的碎片切碎了腦袋……，最終幸存的人全都死在了幾乎不可能發生的小事件上。按電影的說法，這些人本應該死在曆史裏，卻被主角給救了出來，不開心的死神最終找了回來，然後再一個個重新奪走他們的靈魂。
有解救的方法麽？有。但每一部電影卻都不相同。第一部裏隻有注意細節和預兆才能逃過死神的陷阱，而到了第二部，必須從死亡邊緣被救回來才能逃離……，簡而言之，解救的答案絕對不是通用的。
“你的意思是說，我們在死神來了這部電影裏？見鬼。”葉真難以置信地捂住臉，是的，他見過喪屍了，但這並不代表他就能直接接受更離譜的事，難道他們都在神的遊戲裏麽。
“不知道。”嚴楚紅的臉色也不好，她同樣被自己的推測嚇到了。“但是我們現在經曆的情況簡直就和電影裏的路線一模一樣，先是逃出必死的危險，然後再一個一個……”
“啊，不要說了！”廖紅捂住了耳朵大叫，最膽小的她被嚇壞了。
房間裏的氣氛一下變得緊張起來，煩躁的葉真幹脆起身走到大廳去看電視，但這一看卻看到了趙成功爆裂到幾乎辨認不出來的死人臉。
“恐怕真被你說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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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姆還真的是個熱心腸的好小夥，當葉真把猜想到會發生的事情告訴他之後，他便立刻拉著茉莉和皮特同葉真他們一起出門去尋找跑去按摩的艾薩克和去做近視激光手術的奧麗維亞。
“你
是說坎迪斯的意外是因為死神又回來了？這是胡扯！”轎車上，才得知事情始末的皮特當場發飆。
“嘿，皮特，我想薩姆隻是為了以防萬一……”茉莉好心地想要勸道，不過被葉真伸手阻止了。
“皮特先生，現在我們是想要去救人，不管你有別的什麽想法，請在之後再發泄好麽？要知道，如果薩姆和我們的猜想成立，你也同樣是會被死神盯住的靈魂。”
葉真在橋斷時的蠻橫手段讓他在皮特麵前的言行有了一定的威懾力，僅僅是他瞪眼的動作就已經讓皮特安靜了下來，即使這段話的意思還需要嚴楚紅翻譯。
按照經典的死神模式，死神挑選對象的順序是按著主角看到的幻象中的死亡順序來的。坎迪斯已經死了，然後死掉了趙成功，接下來的對象就該是帶著眼鏡一臉欠揍摸樣的艾薩克。
沒有一點緊張神經的艾薩克一點也不為死去的同事感到悲傷，他甚至還在薩姆他們麵前炫耀自己不知從哪弄到的按摩邀請券，不過也幸虧那樣，薩姆才能知道這個家夥是去了一附近不遠的中國式按摩房，車程隻要十分鍾。
“來晚了。”當轎車拐過最後一個彎道的時候，按摩房的大招牌就映入了眾人的視野，不過眾人同時看到的還有焦黑的窗戶和忙碌的警察，葉真頓時就是心裏一涼，他這才記起去看自己的腕表，果然艾薩克的名字成了灰色。
“嘿，我看到他了，就是那個家夥。”薩姆突然叫起來衝下了車，茉莉和皮特立刻也都跟上，而嚴楚紅、燕妮和廖紅則把目光投向了葉真。
“是那個黑衣人，走，我們也過去。”葉真的眼神很好，遠遠就看到薩姆朝著一個穿著黑色披風的黑人走去，他立刻想到薩姆說過的那個提醒他死神不喜歡被愚弄的黑衣人。
“我隻是來這裏完成我得工作。”這是葉真走道近前聽到的黑衣人說的第一句話，而當黑衣人側身將一副裝著什麽的擔架往自己的車上搬時，眾人看到了他衣服背後的英文單詞。“斂屍人”。
“天啊，是艾薩克。”皮特趁黑衣人不注意掀開了擔架上的黑布，頓時露出了一具半個腦袋都沒了的肥胖屍體，但從那半張臉上皮特還是能認出艾薩克的相貌。
“為什麽，我們明明已經逃出來了，死神為什麽還不放過我們！”茉莉情緒激動地衝著斂屍人大吼，同事的連續死亡讓她的精神大受打擊。
“不，你們不應該逃出來。”黑衣人平靜地回應道。“你們本該死在過去，但你們的行為卻改變了曆史，所以，死神必須做些調整讓一切回歸正軌。”
“我們必須死麽？有什麽方法可以幫助我們麽？”葉真在這時開口了，說的是中文，但還沒等嚴楚紅翻譯，黑衣人就向他露出了一個調侃的笑容，他似乎可以聽懂中文。
“當然不是必須，死神需要的隻是靈魂的數量，隻要在恰當的時機獻上恰當的靈魂，你就能活下來了。”
說完，黑衣人也不管震驚眾人的反應，自顧自地上車離開了。
“騙人的吧……”廖紅弱弱地出聲，她這輩子哪遇過這種事，眼淚都快出來了。
“騙人的！既然我們都要死，為什麽薩姆的幻象裏沒有她！”憤怒的皮特歇斯底裏地指著唯一沒有被薩姆提過死亡的人，茉莉。
“皮特，冷靜點，沒有茉莉那是因為在我的幻象裏我救了她。”提到自己的愛人，薩姆也不高興了，但摟住茉莉的同時他還是想和皮特講道理。
“所以坎迪斯就不值得你救麽！？”
提到坎迪斯，薩姆沉默了，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來挽回，不過葉真也不會任由皮特撒潑下去，他雖然沒有做過團隊管理，但一個團隊不能從內部自己鬧起來的道理他還是知道的。
“閉上你得嘴，皮特，坎迪斯已經死了，我們現在應該做的是不要讓更多的人死掉，而不是在這裏指責誰，懂麽！”
“好的，當然，我回去通知丹尼爾還有內森，我們會躲在壁櫥裏期待我們不會被衣服架子噎死。”
情緒失控的皮特轉身就走，而葉真也同時攔住了想要去追的薩姆和嚴楚紅。
“我們的任務是在48小時裏保證有人活著，不要做多餘的事，我們管不過來的。”
中文的意思隻有嚴楚紅三人聽得懂，在感歎葉真思維敏銳的同時，葉真的硬心腸同樣也讓她發怵。
“薩姆，不要發呆了，死神下一個的目標是誰？”
“是奧麗維亞，她現在應該在XX路的一間診所。”被驚醒的薩姆趕緊拉著茉莉上了汽車，並給駕駛員嚴楚紅指路。
沒人知道死神的速度究竟有多快，所以嚴楚紅盡量將車速飆到了市區裏的最高，他們是在同死神賽跑，同時還不能被交警給攔截到。
喜歡把零用錢都花在玩龐克搖滾上的奧麗維亞並沒有太多的錢去找大醫院，便隻是在一間稍有名氣的整形診所裏預約了一個稍有名氣的中年醫生。不過有一點好處是，在這間診所動手術不用排很長時間的隊。
半小時後，轎車在診所前門停下，葉真拉著嚴楚紅就搶先衝上了樓去，現在這個地方看著像還沒發生什麽事的摸樣，爭分奪秒有著實際的意義。
“奧麗維亞在哪！”
“奧麗維亞？你們是她什麽人？她現在不能被打擾。”中年醫生對葉真和嚴楚紅視而不見，繼續翻弄手上的平板電腦。
葉真怒從心起，一把拎起中年醫生，將他舉到了半空。
“奧麗維亞在哪！”
“放我下來，左邊第二間。”中年醫生在暴力麵前輕易妥協，並伸手向房間的方向指了指。
“啊！救命，救救我……”
扔下中年醫生的同時，葉真便聽見一連串慘叫從診室傳出來，他趕不及再去向中年醫生要鑰匙，頓時做了下深呼吸，短距離瞬間向房門衝刺，一記全力的腳踢狠狠踹在門鎖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