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在路上
#第三章在路上
來福開著車時不時地會看慧兒一眼。為了能多看她幾眼，來福故意把車開得很慢，車在公路上慢慢地行駛著。
“慢死了，來福，你今天到底是怎麽了？”娟子有些不耐煩得說。
“我，我這樣也是為了你們的安全著想啊！再說了，車開慢點有什麽不好的，還可以隨便看看路邊的風景。嗬嗬，這樣不是一舉兩得嗎？好了，好了，大小姐，別生氣了，來，抽根煙一會就到了。”來福遞給娟子一包煙和一盒火柴。
“唉！今天算我倒黴。”娟子接過煙來，她點燃抽了起來。
接著她又把煙遞還給了來福：““呐，還你。”
“你的朋友，她……她不要嗎？
“你說她？哈，哈，你看她像會抽煙的嗎？”
“不像，不像，一點都不像。”
“那你還問？”
來福笑了笑：“對了，你的朋友住在什麽地方？”
“她呀，我們住在一起。”娟子隨口答道。
“什麽？你們……”來福特別吃驚。
“沒什麽好奇怪的，我們是鄰居，也是（同事）好朋友。”
“哦，是這樣，我還以為你們是親戚呢。”
“說了你也許不相信。我們從小玩到大，比親戚都還親呢？”
“是嗎？那她是你的朋友，以後也是我的朋友了，你還不趕快介紹你的朋友讓我認識？”
“嘿嘿，好啊！她叫慧兒，今年22歲，至今未婚，也沒有男朋友。”娟子挽著慧兒的手說。
“娟子，你胡說什麽？”慧兒擰起娟子腿上的一大塊肉。
“哎呀，慧兒你幹嘛？幹嘛這樣用力。”娟子揉了揉腳：“好痛，疼死我了，我又沒說錯，我說的這些可都是事實。”
“你真是的……好，我說不過你，你愛怎麽說怎麽說。”慧兒擺出一幅很生氣的樣子,她心想：
“真討厭，好個爛嘴巴，看我等會怎麽收拾你。”
來福有些急了，他搖搖頭：“唉！你呀你！看把你朋友都惹生氣了。”
“沒事的，她就這樣，過一會就好了。”娟子看了看來福，點點頭說：“哦，我明白了。”她用手指著他：“來福，今天你給我老實交待。”
“什麽？我交待……我交待什麽？娟子你今天倒給我說清楚，別故弄玄虛，搞得這麽神秘。”來福有些莫名其妙得看著娟子。
娟子往窗外彈了彈煙灰，一本正經地說：“還不承認？你可瞞不了我的眼睛，我的眼睛裏可有‘寶’，我都看到了。為什麽你一見到慧兒就看著人家發呆，現在你居然還幫著她說話，你若不是喜歡上她，你怎麽會這樣呢？不過，你可不要忘了你可是有婦之夫哦？”
來福的眼睛瞪得圓圓的，嘴巴張得老大，他的表情都給僵住了：
“啊？這鬼丫頭，蠻聰明的！小小年紀還挺厲害的，連我的心事都能全部看穿，看來，以前我是小瞧她了。不行，以後我對她可不能刮目相看，一定得注意
，特別要多提防著她，不然，哪天我被她賣了也不知道。”
娟子笑裏藏刀，還沒等來福說話，她又加了一句：
“我可告訴你，你最好不要對慧兒動壞腦筋，不然我饒不了你，聽到沒有？”
“呀,你這個壞丫頭，看你都想到哪裏去了。嘖，嘖，沒想到你年紀小小，卻滿腦子的壞水。”來福忙辯解道。
“去你的吧，還想騙我，我認識你的時間也不算短，你心裏想的那點事情我還會不知道。”
來福被娟子說的一臉尷尬，他半天都說不出話來，過了一陣，他點燃了一根煙，結結巴巴地說：
“你……你……你呀你，叫我怎麽說你才好。”他深深地吸了一口煙，岔開了娟子的話題：“好了，別開玩笑了，說正經的，才幾天沒見，我看你的口才是越來越好了，我都快說不過你了。嗬嗬！以後，誰要是娶了你，誰就倒大黴啦。”
“哼！倒黴？那也是他自找的，是他自己自願的，又不是我逼他娶我。”娟子擺出一副得意的模樣。
坐在一旁的慧兒一直都沒吭聲，她的外表顯得那樣的安靜，但她的心裏卻很不安，她沒有想別的，她隻是盼望著車能快點到家。她仔細地看著車路過的每一個地方，路旁一排排的樹和一幢幢的房子在她的眼前不斷的晃過，她生怕娟子因為聊天而錯過了回家的路。快到家的時候，慧兒終於說話了：
“別說了，娟子，注意看著路，馬上就該轉彎了。”
“沒事，來福以前來過，他知道路的。”
來福聽到慧兒的聲音忍不住要去看她一眼，可這一看他可什麽都忘記了，隻顧開著車一個勁地往前走。
“來福，過了，過了。”娟子叫了起來。
這回，來福反應挺快的，他很快刹住了車：“呀！好久沒來，我把路都給忘記了，嗬嗬，不好意思。我這就把車倒回去。”
“算了，我也懶得說你了，好了，也沒有幾步路了，慧兒，我們就在這裏下車吧。”
“我覺得這樣不太好吧，還是……”
“真的不用了，以後吧，差不多你也該回去了，要不你老婆又要擔心你了。”
“我……”
還沒來得及等來福把話說完，娟子早已經打開車門了。其實，來福是很想把她們送到家門口，他想，這樣他就可以和慧兒多呆一會了，雖然時間很短，哪怕是一分鍾，他也心滿意足了。”
來福想叫住娟子，可是，話剛到嘴邊又咽了回去，因為他是知道娟子脾氣的，娟子這個女人從來都說一不二。來福很不情願她們就這樣走了，他自言自語道：
“都怪我，都怪我，我怎麽就這樣笨啊？”
但他又沒有別的辦法，隻得眼巴巴得看著她們下了車。
“謝謝你，來福，我們走了，你自己開車，路上小心點。”
“好的，那我走了。”
來福想再次看看慧兒的模樣，還沒看清楚，娟子已經將車門關上了，隨後她們轉身走了。
“唉！”來
福無奈極了。
他掉轉車頭，往剛才的路開去。
不一會，娟子和慧兒已經走到了家門口，娟子鬆開了慧兒的手：“慧兒，再見！明天早上我在這裏等你，不見不散。”
“好的，明天見。”慧兒笑著說。
說完，她倆各自向自己的家跑去。
慧兒一邊跑一邊想：“太好了，總算到家了。”
這時，一直壓在她心中的那塊大石頭才掉了下來，她感覺全身舒服多了，她剛要進家門，母親就迎麵走出來了。
“媽，我回來了。”
“你這孩子，今天怎麽這麽晚？全家人就等你吃飯了，看你滿頭大汗的，一定是累壞了吧，來，快進屋來，媽去給你倒杯水來。”母親說著，轉身去給慧兒倒水了。
“不用了，媽，我沒事的，休息一會就好了。”
慧兒眼前的這間房子除了背麵的牆是用泥土砌的外，其餘部分都是用木頭搭建的，看上去很破舊，表麵的油漆經過多年的風吹、日曬、雨淋都失去了原來的光澤，有的甚至褪色，脫落了。
從小慧兒就和母親、哥哥（誌洪）還有妹妹（鳳眉）4人住在這間屋子裏。鳳眉剛出生不久，她的父親就得疾病去世了，是母親自己一人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他們兄妹三人拉扯大的，多不容易啊。當時，他們三人都還沒有成家，誌洪在（某）冶煉廠工作，而鳳眉在（某）郊區的化工廠工作。
屋內共有3間：2間臥室和一間客廳，地麵都是用碎石鋪成的，家裏雖然簡陋，卻很整潔，地麵上沒有一點灰塵和垃圾，大廳左麵正中的牆邊上放著一張破舊不堪的碗櫃，兩把半新的5磅水壺放在櫃子上麵，周圍橫七豎八的擺著幾個大大小小的板凳，櫃子左邊和右邊的牆上分別鑲有兩道門，分別是兩間臥室，裏麵的光線都不太好，特別是左手邊的臥室，牆上僅有課本大小的一個窗口也被用木板封死了，屋裏黑糊糊的一片什麽都看不見，每次進去都必須開燈，最可惡的是遇上下雨天，要是外麵的下水道給塞了，這間房子就要遭殃（被水淹），所以，這間屋子常年都很潮濕，而且還發出濃濃的黴味，正對麵的牆邊放著一張用兩條張板凳和一些木板搭成的床，除此之外，就再也沒有別的東西了。比起這間臥室來，右邊的臥室要好很多，裏麵至少還有一扇稍微大的窗戶，每天陽光多多少少都可以照進來一些，窗戶旁有一張兩抽屜的長方形紅色桌子，桌麵正中放著一個小鬧鍾，這個鬧鍾的設計別出心裁，上麵有一幅老母雞帶著三隻小雞吃食的圖畫，老母雞在不停地啄著地上的食，它的頭每動一次秒針就向前走一次，看上去是那樣的和諧，還發出‘滴答’，‘滴答’的走動聲音。小時候，慧兒總認為鬧鍾上的老母雞就像母親，而她和哥哥（誌洪）還有妹妹（鳳眉）三人就像那三隻小雞。再一看，正對麵的牆角邊上和左側牆角邊上分別放著與另外一間臥室相同的兩張床。在正麵床的床腳上放著一個裝衣服用的黑木箱，而在側麵床的床底下放著兩個瓦盆，一個是洗臉用的，另一個則是醃製鹹菜用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