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記住你今天說的話
“廖兒是神獸，你是他爹，那你就是……神？！……至高無上的神？！”
冷小葉興奮外加激動的尖叫起來，雖然有點後知後覺了。
“……”
一抹意味不明冷笑，讓空氣的溫度驟然下降。
冷小葉趕緊捂嘴，閉聲。
“他們都稱我為王上。”
“哦！”原來如此啊！“那你幹嘛擋著臉啊？捂這麽嚴實不怕長痱子嗎？”
果然是因為契約的關係，即使知道他是王上，說話還是隨意。某些時候除外。
“很重要嗎？”
“當然！臉，是最好也是最直接的名片啊！”
“或好或壞，都與旁人無關。有時，甚至產生不該有的東西，發生不該出現的結局。”
“不明白。”
“以後你會懂。”
靠，又是以後。
“請問……您也是布做的嗎？”冷小葉弱弱的問，反正剛剛那個複雜的問題冷小葉也懶得去想了。“廖兒的神媽也是布做的？”
冷小葉側歪著頭，想要探一探，他的表情，會是怎樣的，要是生氣就趕緊說好話。
隻可惜，那黑布擋得太嚴實了。不過，隔著黑布，卻感受不到一絲慍怒之氣。
果然，會叫的都是狗！（死八婆，說你呢！冷小葉在心裏小小的補充。）
“全心全意待廖兒，莫後悔。”
“安心！~絕對會對廖兒好的。”冷小葉拍著胸脯保證道。
“記住你今天說的話。”
冷小葉單純的以為他是怕冷小葉將來反悔，不想再做一個侍女。隻是在不久以後發生的一場變故，冷小葉才明白這話真正的含意。
“小夜！”
人未到，聲先到。
剛剛起身準備離開的王上又坐回來，張開手臂，等著聲音的主上踩著“吱唧”響的鞋子，一個猛子撲進他的懷裏，各種噌噌。
拜托，你們兩個不正常的男人不要在冷小葉麵前上深父子情深OK？
“小夜，昨晚睡的好嗎？”
剛在心裏抱怨，廖兒立即停下，轉爾問。
“還不錯，你呢？”
睡得跟豬一樣，被惡毒婦拖得滿身是傷都沒想。
“恩！我有夢到小夜哦。”
廖兒雙頰泛起紅暈，害羞的樣子超可愛！好想親一下。
“王上，小夜可以到我的寢宮睡嗎？”
“你的侍女，你來決定。隻要她能照顧好你。”王上寵溺的說。
當爹的就是不一樣，哪還有清冷和威嚴，不過和那天要掌冷小葉嘴時的感覺還真是相差徑庭。唉
“謝謝王上！~啵。”
實在無法想象，小王子般可愛帥氣的布娃娃竟然去親了一個被黑布包裹的布娃娃老爹……啊，血壓有點升高……有點暈。
“絲。”
千年寒冰一樣的眼神瞬間秒殺冷小葉的心髒，冷小葉趕緊低下頭，不敢去迎視。
“小夜，你怎麽了？”
廖兒拍了拍冷小葉的手，關問。
感覺到刺股的冰寒消失，才抬起頭，不算大的房間，隻有冷小葉和廖兒，王上像是從來沒有來過一樣。
抬手，按壓的胸口，感受著剛剛經過過冰寒之凍的心髒，這是王上剛剛在這裏的唯一證明。
“王上人很好的，不要怕。”
廖兒圓圓的小手拍了拍冷小葉的手背，安慰。
“來無影去無蹤。”
“王上很忙的。小夜，我們可以一起睡嗎？”
“啊？”
他突然轉移話題，冷小葉一下沒反應過來。
“不喜歡嗎？”
廖兒眼眶盈起珍珠。
真懷疑他到底是公是母啊！這麽愛掉眼淚。
“我最喜歡廖兒了！”
“我也最喜歡小夜了！”
廖兒捂著羞紅的臉，往冷小葉懷裏開始了各種噌。
廖兒的的宮殿沒有想象中那麽奢華，細微處的設計顯現出它的精致，冷小葉並不喜歡金色，但廖兒的宮殿中那些淺金色的帷帳卻別具一格。
淡淡的陽光的輝映下金光閃閃卻絲毫不覺俗氣，反而像是在享受暖暖的陽光浴一般。很舒適，很喜歡。
隻是，唯一讓冷小葉不解的是廖兒不管是變成人還是變成那個圓球都很小，躺在占據了宮殿三分之二的超級大床上，不會摸不著北嗎？
無法理解非人類的思想。
“很久以前這個床是很小的。”
“啥？”
“因為……現在變成這個樣子，所以不打算把床換掉，等冷小葉恢複後，這個床就小了。”
扯吧。這床還嫌小你幹脆露營得了。
“其實呢，我喜歡睡外麵，可王上說那樣會把毛毛弄髒的。”
廖兒一邊說還一邊拉一縷頭發，比劃著。
“你以前是什麽樣子？”真的很好奇，他這麽大小能變成巨人？
“就是……啾吱啾啾吱！”
廖兒手舞足蹈地比劃著，嘴裏啾吱啾吱地叫。
拜托，你能不能不說鳥語？
“明白了嗎？”
明白個鳥。嗷嗷半天也沒聽懂他說的什麽。
“小夜，不要不高興嘛！我再說一遍，慢點說。”
“NO！等你恢複成那麽大的時候記得叫我來看就行了。”
“小夜你不相信我嗎？”
廖兒咬著下嘴唇，一副少女似的嬌滴滴姿態。
如果他不是布做的，如果冷小葉不是女人……絕對流鼻血。（冷小葉太沒免疫力了吧？）
“相信，非常相信！那晚上我們要同床共枕了嗎？”
“沒有王上的允許不可以……”
汗，這事也得批準啊？當王的就是管得寬！吃喝拉撒睡，包全！
“小夜！不準說王上的壞話！”
廖兒板起臉，嗬道。
唉。能不能不要玩讀心術啊？沒有一點言論自由。
“王上乃至高無上的王，受萬人敬仰。如果敢說王上的壞話，會被哢哢的！”
廖兒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凶惡動作。
“可在心裏抱怨一下也不行啊？”
“當然不行！”堅定道。
“沒勁。你沒聽過忠、言、逆、耳嗎！”
“啾吱！”（沒有）
臭廖兒，壞廖兒，沒有就沒有啊，幹嘛又用鳥語？！還回答的這麽理直氣壯。冷小葉算是服了，跟廖兒絕對不要爭王上的話題！
“好好好，王上是最最最厲害最最牛叉的王！”
“你真的這麽認為嗎？！”
廖兒眼冒星光。
好單純的孩子……好忠誠的孩子。
“廖兒喜歡尊重的人，我當然也會去喜歡去尊重嘛。”
“我最喜歡小夜了！”
廖兒撲進冷小葉的懷裏，用插著簪子的腦袋一陣亂噌，紮死冷小葉了。
===分隔線===
薄暮時分，冷小葉和廖兒一起散步。
在夕陽地映射下，這裏的一切都變得柔和起來。
當然，惡毒婦除外。
“怎麽拐回去？”
還沒走幾步，廖兒就調頭往回折，冷小葉不解地問。
“第一天，熱熱身就好。”
“散步哪來的熱身……啊！”
後腦勺被某物甩了一巴掌。
回頭，狠狠瞪向凶器，竟是一把紙扇……靠，死八婆果然不是蓋的，一把紙扇都能甩打得冷小葉眼冒淚花……我恨你。
“不準對主上無禮！”
睜著狗眼說瞎話，我哪有無禮！你TM想打我就直說，別找借口。
“不服？那麽我就打到你服為止！”
惡毒婦麵露陰鷙，雙手骨節咯咯作響。
“我哪敢不服啊！我一直很服的，您說啥就是啥嘛。”
冷小葉可不想受皮肉之苦，隻能變身為狗腿說好話。
“小夜第一次做侍女，規矩慢慢學就好。”
一直沉默的廖兒忽然將冷小葉攔在後麵，雖然他很小，胳膊也不長，但就是這麽一個小小的動作就已經讓冷小葉感動不已。
“主人，您不要太嬌縱於她，否則她會不知天高地厚！”
“我自有分寸。”
廖兒給了冷小葉一個堅定的眼神，然後甩下惡毒婦，牽著冷小葉的手離開。
哎喲，看著惡毒婦吃癟的表情，冷小葉心裏美的那叫一個春光燦爛！
死八婆，以後冷小葉就是廖兒身邊的紅人，不巴結冷小葉，小心你的腦袋！哼。
回到宮殿，冷小葉就忍不住問：
“廖兒，你不怕惡毒婦去王上那裏告狀嗎？”
廖兒搖搖頭，解釋：“華夫人心地很好。”
“好個鳥！可是……萬一她真的告狀了，那你會不會被剝權？”
這是冷小葉最擔心的問題，挨打是小，可不能把這麽可愛的廖兒給連累了。本來就是沒啥實權又超級忠心就已經夠可憐的，再因為冷小葉被王上剝削或是處罰……冷小葉會自責的。
“我看著華夫人長大的，我很了解她。”
“？什麽？”
他看著惡毒婦長大？……他究竟活了多少歲了？可惡毒婦這個非人類也會長大？那也會老嘍？
“我活了很久很久。”
又讀冷小葉的心。
“小夜，你是特別的。王上許給你永世的繁華，所以，你不會老去。”廖兒如珍珠般的眸子閃著亮光。
冷小葉是，特別的嗎？
“因為小夜會一直陪在我身邊，不是嗎？”
“是啊，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
不知道為什麽，說這句話的時候總有一種虧欠感，好像冷小葉並不能實現這承諾。
為了掩飾，冷小葉抱住廖兒，掩飾冷小葉的內心。
“小夜。王上是我最珍視的父親，所以我不希望你討厭他。”
“你媽媽呢？”
“我沒有媽媽呀。”
“那你是怎麽生出來的？”
“不知道。”
“汗，這都不知道？你是石頭縫裏蹦出來的？王上也沒有說嗎？”
“當我醒來的時候，就已經是現在這個樣子了。”
“哦。”
看來，廖兒這傻孩子活了N久也不知道自己是咋生出來的……不過，冷小葉也無法想象一個布娃娃能生孩子。
不看不知道，這個世界真奇妙。
“廖兒，你把我當朋友嗎？”
“當然了！我最喜歡小夜了！”
廖兒跳起來，激動得說。
“朋友之間要尊重對方的隱私對不對。”
“對。”
“那可不可以不要讀我的心啊？”
“啾……”
廖兒一臉為難。
“很為難嗎？”
“因為……我可以聽到別人的內心世界。”
“沒法控製嗎？”
“因為……因為那是別人的夢想啊！”
“讀心術不算啊。”冷小葉撅著嘴，不滿。
“小夜……我不想屏蔽，我想聽到大家的心聲，大家的夢想……想替他們去實現，所以才有了‘冥軒閣’”
心，猛得一顫。
他讀別的人心不是為了害人，而是想要知道別人的夢想，並去實現它……
“那不是很累很辛苦嗎？天下之大，人又那麽多，每個人的夢想都不一樣，有些甚至會是一些壞壞的，邪惡的，怎麽辦？”
“因為那是夢想呀。當一個人失去了夢想是多麽的悲哀？有了夢，才想要去實現。生活才會更充實，累一點沒關係，我想要幫他們……因為我有實現別人夢想的能力。”
廖兒的眼睛純淨得如一旺山澗的清泉，那麽清澈，那麽溫暖。
“廖兒……”
“王上特意為冷小葉建造了‘冥軒閣’為冷小葉建造了宮殿。這裏的所有設計都出自王上之手。好溫柔的父親。”
廖兒的雙頰染上一抹紅暈，嘴角揚起一抹幸福的笑花。
“在我眼中，廖兒才是最溫柔、最體貼！”
“小夜，你真正的夢想是什麽？”
“冷小葉……”冷小葉真正的夢想嗎。
“這裏。”冷小葉抓住廖兒的手腕按在冷小葉的胸口處：“冷小葉的夢想是什麽？冷小葉自己也不清楚，沒有喜歡的事與物，唯一在意的是左胸口那遺失的空白。或許，填補了那塊空白，就知道夢想是什麽了吧。”
廖兒凝視著冷小葉的左胸口，沉默片刻，道：“遺失的夢，會尋回的。我堅信。”
“謝謝。”
不管是否會找回那片空白，起碼，有廖兒的話，足夠了。
“小夜。”
廖兒半眯起眼睛，有氣無力地說：“好困……”
“恩？”
還未反應過來，廖兒就倒在冷小葉懷裏，沉沉的睡去。
看著僅僅用了幾秒就進入熟睡狀態的廖兒，心裏一陣難受。
冷小葉體會不到耳邊永遠有無數的人在說著不一樣的夢想！你不知道他們是誰，隻是聽到一個個充滿野心或天馬行空的各種夢想。
有夢想是好的，可不免也會有一些妄想與不切實際。
而他，都要一個個去聽，甚至幫他們去實現。
真是溫柔又體貼的孩子。
抱起廖兒，輕輕的放上床，掩好被子，側躺在旁邊，用手輕撫著廖兒的頭發，細細打量著。
發絲柔順，皮膚白皙，手感很舒適，和普通的布娃娃完全不一樣！
長而翹的睫毛，粉嫩的臉蛋，嘟嘟的小嘴巴……可愛極了！
啊，真羨慕啊，冷小葉不求自己是大美女，起碼皮膚要光光的。唉，萬惡的痘痘，冷小葉的痛。
“不要影響廖兒休息。”
慍怒的聲音忽然響起，一股冰寒之意隨之而來。不用想就知道是廖兒的爹——王上。
“冷小葉哪有啊。”
冷小葉很冤枉。
“廖兒已經睡了，不要再用你貪婪的想法去打擾他！”
“冷小葉……”冷小葉隻是想把痘痘去掉，這也叫貪婪嗎？
“走開！”
他冷冷地命令。冷小葉嚇得趕緊從床上溜下去，站在一旁，低著頭。
“以後，不準靠近廖兒的床。”不可抗拒的命令讓冷小葉禁不住又打了個寒顫。
“……”冷小葉呶著嘴，不滿。
冷小葉不是他的侍女嗎？不準靠近那他自己起床，睡著了直接躺地上好了。
“不要再給廖兒增加負擔。”
王上抬手在半空中一劃，一團淡藍色的光暈緩緩落在廖兒的身上，並張開成網一樣籠罩在廖兒的身上，就像是結界一樣。
“對不起。”
希望廖兒能聽到冷小葉的道歉。
明知道他能聽到別人的心聲，冷小葉還在他睡覺的時候又說，是冷小葉的不對，冷小葉的疏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