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他是冥界的王
平凡而不起的生活，再也回不去了……趙爸爸……冷小葉不會忘記您對冷小葉的好……有機會，一定會報答您的。
“隻要用心，就能做好。”
低沉略帶沙啞的聲音忽然響起。
這是在山洞中，可是他的聲音卻沒有絲毫的回音，仿佛聲音直接傳入大腦一般。
但直覺告訴冷小葉，聲音是從哪個方向傳來。
回頭望去，隻見一抹黑影佇立在燭火外，紅色的燭光映照在他的身上，顯得那種詭異。
寬大連帽的黑袍將他的身形與容貌擋得嚴嚴實實。他有那麽見不得人嗎？
隻是，有一雙如冰般寒冷且銳利的眼神直逼而來，讓冷小葉不寒而栗。
“可以……吃飯嗎？”
雖然沒有禮貌，但冷小葉真的肚子餓了。
“鬼夜。”
低沉而深厚的磁性嗓聲讓冷小葉的心“咯噔”了一下。
鬼，這個不詳的字眼從他嘴裏念出來竟然那麽性感！
“有何感想？”
“啊？……哦。”光顧著想YY他的聲音，差點壞了大事。
“說來奇怪，當冷小葉完整的少下大悲咒後，心境和之前截然不同。”定了定心，回答“先前覺得一千遍太多了，超不情願寫，可後來並不覺得不好，無非是手累而已。抄寫的過程中，心魂像是撐起了一道結界，將一切的雜念都屏閉、隔離，將浮躁的心沉澱下來，靜靜的抄寫。”
“喜歡這裏嗎。”
拜托，我那麽認真的回答，你就不能給一個評價嗎？
“不算喜歡。”
不滿歸不滿，還是得回答。誰叫人家是老大捏。
“理由。”
冷傲的聲音讓冷小葉不由得打了個哆嗦。
他帶著變聲器嗎？
“你是‘冥軒閣’的老板？”咱也會岔話題。其實很想說不喜歡這裏是因為有惡毒婦，不過冷小葉怕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廖兒乃‘冥軒閣’的主上。”
切，他是主上不還得聽你的嗎。
“那你是誰啊？”
“冥界的王。”
“冥界？！那……那，這裏……不會是陰曹地府吧？！”說好聽的是冥界，說難聽了就是鬼界啊！
想到這裏，淚就開始嘩嘩的往外冒。
難怪惡毒婦非人類，難怪門上的石象會動，嗚嗚，好可怕。
“統領陰陽兩界的神。它們稱我為王上。”
“啊？”聽到他的解釋，冷小葉先是一愣，幾秒後，“噌”得跳起來，激動得喊：“你是王上？！是你給我的方子！好厲害 ，你可以去掉我臉上的痘痘嗎？”
“可以。但必須付出代價。”
“什麽代價？”
“眼睛。”
“不行！我不想當瞎子！”雖然咱沒有銅鈴般的大眼睛，起碼小而聚光呐。
“雙腿。”
“沒門！沒腿我不殘廢了啊！”
“毀容對你並不重要。”
“誰說不重要啊！”冷小葉大聲反駁。好像，他是這裏的王，冷小葉會不會太沒禮貌了？
“想要得到，必須付出。”
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絲毫沒有因冷小葉的大聲而動怒。
果然，會叫的永遠是條狗。（冷小葉說的是惡毒婦！）
“可這代價也太大了！能不能換成別的？”
“等價交換嗎？”
“是的是的！”點頭如搗
蒜。
“天真。”
他聲音不大卻鏗鏘有力，簡單的兩個字就把冷小葉震住了。果然當王的就是不一樣！惡毒婦那個八婆是永遠都會不會的！
“這世上無所謂的‘等價交換’想要實現什麽就要出同等的代價與誠意來換取。”
“可你解釋的就是等價交換啊。”冷小葉不解。“而且我這誠意與代價也太大了啊！”
“憑什麽要聽你的討價還價？人，要靠自己的雙手去創造、去改變，而不是一味的依賴。”
“……可是……”他說的沒錯，嗆得冷小葉不知道怎麽反駁。
“可是還想要去嚐試這不勞而獲的喜悅嗎？”
不勞而獲嗎？
冷小葉低下頭，摳心自問。
“代價，不是由你來決定。”
是啊……他可以給我想要的，但決定拿什麽來交換的，是他。
“請問，可以把方子再給我一份嗎？”
既然他讓惡毒婦把方子給冷小葉，就一定不需要代價嘍。
“理由。”
又恢複冷清的聲調。
變得這麽快，他絕對帶了變聲器！
“呃……”得想一個不會完美的理由。
“抄好一千遍，華夫人會送你到廖兒的寢宮。”
“等一下！我的方子呢？！”
見他轉身要走，冷小葉趕忙站起來，想要伸手抓他（條件反射而已）可身體卻像是感應到了什麽，停滯在被蠟燭包圍的方框之中。
“這張臉，有多重要？”
“你能想象一個17歲女孩遭遇毀容是怎樣的心情嗎？”冷小葉用指腹無比小心的觸碰了一下臉頰，淚，開始在眼眶中盈轉。
“它給我的心靈帶來了極大的創傷，我看了很多大夫，什麽方法都用了，結果……臉變得越來越遭……”
回想到過去的治痘痘的辛酸路程，心，就隱隱作痛。
半年過去了，依稀記得激光打在臉上的那種灼痛感，還有別人看到冷小葉焦黑的臉時，對冷小葉指指點點，甚至時直接嘲諷。
那種精神與肉體的雙重折磨，沒有經曆過是無法理解與感受的。
“每天對著這張毀容的臉……讓我情何以堪？”
“淚，是弱者的表現亦是心的敗北。堅強……”
“這種事……堅強就能改變嗎？”冷小葉苦笑。“因為藥物，而內分泌失調，胳膊和腿上長了好多的汗毛……臉，有時火辣辣的疼，有時又癢得讓你抓狂，每天早上枕頭上都會留下蛻掉的皮……醋、醬油、辣椒、魚肉統統都不準吃，每天大米苦瓜大米苦瓜……因為太苦了，偶爾會加一些西紅柿……這種日子……”
想到過去痛苦的日子，就忍不住抽泣起來。
冷小葉也想象其她女孩一樣，擁有幹淨的肌膚，不用承受這樣的痛苦！
“這是代價。”
他的聲音依舊冷清。絲毫不為動容。
“冷小葉付出了代價可它一點也沒有好轉！”帶著濃濃的哭腔吼：“反爾越來越嚴重！為什麽！憑什麽！”
“代價還不夠。”
他的聲音讓空氣的溫暖驟然下降，似臘月寒冬一般。
代價……還不夠嗎？
冷小葉無力的跌坐在地上，淚水似決了堤般，越湧越洶。
凝望著剛剛還站在眼前的人，此時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仿佛從來沒有到來過一般。
王上，難道隻有用眼睛和雙腿才夠嗎？這就是冥
界的規則嗎？
所謂的“等價”交換就是要用千倍萬倍的代價來交換……真是殘酷呢。
廖兒獨特的鳥叫聲將冷小葉從曾經痛苦的記憶中拉回來。
“廖兒？你怎麽來了？”
冷小葉趕緊用袖子擦掉臉上的淚。
“小夜……其實小夜很漂亮的。”
廖兒抓住冷小葉的衣袖，一臉認真的說。
其實心裏還是很感動的，隻是……你能想象一個布娃娃的小王子抓著你，深情地說你漂亮是什麽感覺？你還有心思傷心難過嗎？
“漂亮個鳥！”冷小葉不爽的說。
“小夜。王上不希望你用身體上的任何東西來交換。”
“沒發現。”冷小葉甩了個白眼。
“真的。王上希望你靠自己的努力……”
“是嗎？”
眼神暗淡下來，垂首，凝視著自己的雙手。
努力……嗎？
“是的！”廖兒堅定的回答。“小夜！”
廖兒跳到冷小葉的手掌上（這家夥輕如羽毛……）棉布的雙手捧起冷小葉的臉龐，鄭重其事道：“請相信王上！”
這一刻，冷小葉愣住了。
他隻是一個傀儡老板，沒有一點權利，做什麽都要經過王上的批準，可他竟如此相信那個被稱為王上的冥界之王……燦如星鬥的黑眸無比堅定著，完全不是那種傻忠誠而是由心發相信著王上！
“王上做任何事都有他的道理，以後你就會明白的。”
“恩。”
心，告訴我，應該相信廖兒。
“不要不開心哦！我陪小夜一起抄大悲咒好嗎？！”
“哈？！”
我沒聽錯吧？
隻見廖兒晃了晃腦袋，在冷小葉的蘑菇書桌旁又長出一個迷你的蘑菇書桌，唯一不同的時還配送了一把椅子（憑毛不給冷小葉把椅子？讓冷小葉跪坐著？）
廖兒像個大人一樣，筆直的坐在椅子上，執起毛筆，認真的抄寫起大悲咒。
挺好奇，廖兒是怎麽把毛筆給握住的。
在這裏，不得不解釋一下廖兒那雙手：扁扁地但卻很飽滿，大拇指則是凸起的小尖，就像冬天戴得可愛手套一樣，四指並在一起，是橢圓型地，握在手裏，感覺很舒服呢！
噌過來瞅瞅這種手寫出的字會是怎樣的。
像女孩子一樣雋秀的字跡，整齊的排列在白紙上，再看看冷小葉寫的，真是天壤之別啊！一隻奇怪的鳥，長著奇怪的手，都能比自己寫得好看……慚愧，慚愧。
冷小葉噌回到自己的蘑菇書桌前，執筆，發奮圖強，不求當個書法家，起碼要和廖兒在一個水平吧？！（有點沒誌氣。）
寫了一會，再扭頭看看廖兒，他依舊保持著最初的姿勢，一絲不苟的抄寫著大悲咒，名為感動的東西在心裏油然升起。
雖然他是一個沒有權的老板，但卻放下尊貴的身軀，跑來這破山洞裏陪冷小葉一起受罰……你是笨蛋嗎？！
謝謝你廖兒，冷小葉會靠自己的雙手，去奮鬥，去努力，一定……一定可以的！
抬手，擦掉眼角溜出的淚珠，堅定自己的心。
月夜，堅強吧！與其悲觀落淚，不如樂觀向上！還有這麽可愛的廖兒陪著你，有什麽好怕的？！
船到橋頭自然直！再加上咱這永葆青春的身體PK這該死的痘痘，小意思啦！
“哈哈”想到將來某一天咱臉上再沒有痘痘，就高興得笑出了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