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昏睡到成都
第七章昏睡到成都
“爺爺,你還有小叔要養,可要好好的,爭取身體康健、福壽延綿才是。”
“這可是天命,又不是我能決定的。你都多大的人了,怎麽還撒嬌,快起開,爺爺我還有事要交代。”
“爺爺,我聽著,說吧說吧,隻要爺爺不走什麽都好。”
“小孩子,這又不是我能定的。看到沒,這裏有一口小箱子,是祖傳的,也不知道有什麽用,反正祖祖輩輩都被叮囑好好保存,你也當個傳家寶好好保管吧。”
“是,爺爺,小邦子聽到了。”
“另外你今晚就離開這裏去成都吧,那邊已經全都安排好了,爺爺給你跟靈兒換了個身份,免得被你叔叔伯伯們查到橫生枝節。”
“爺爺不跟我們走?”
“傻瓜,爺爺的時間快到了,爺爺想留在這裏,守著你奶奶。”
“爺爺,我舍不得你。”
“小邦子,這又不是我能說了算的。”
天色在朱昌邦的極度不願意之下,還是黑了,朱昌邦不願意上車離開這裏,他便被周爺爺身邊的穿著黑色西服的兩個男人給打暈綁走了,連夜上了飛機飛到了成都。
朱運宏見別墅差不多都搬空了,便去了書房,趴在棺材邊在跟小泉聊了會天後,直到身子骨撐不住了,書房門口又出現了小泉挺著肚子端著點心的身影,他忍不住了,顫顫巍巍的在一邊換好了同樣是古代款式的衣衫,在另一個棺材裏躺了下來,兩個棺材就這麽並列著排放在書房。
朱運宏閉著眼睛,眼裏出現的全是父母妻兒小邦子的身影,由遠到近,慢慢的父母跟兩個妻子還有其他去世的族人的身影出現了,他們都伸著手,就跟在接他一樣,他笑眯眯的邁著步伐遠去了。
老周把小少爺送上飛機後,便回到了別墅,在書房裏找到了老爺,然後一抹鼻息在摸脖子上的動脈,老爺已經走了。
老周立馬出了別墅把外麵朱家的族人叫了進來,然後外麵的人便把兩個棺材抬了出去,放進了一個特質的大棺材裏,然後把六具屍體放進了別墅。一男一女一嬰兒在書房,一男在臥室,一男一女在房間裏,這就是替身了,代替他們的存在替身了。
別墅在老周的眼前被澆上汽油,然後別墅燒了起來,朱家的人留下了不少人掃尾清理痕跡。他則被朱家的人拉上了車,然後運到了成都,老爺走了,他還有更重要的任務,他得好好教養少爺跟小少爺,這樣日後他到了下麵,也能跟老爺交差了。
老周跟老爺幾十年了,兩人是在戰場上認識的,然後自然就是擋子彈擋刀子練就了一副比海深的戰友情。
之後天朝建立了,整頓清算軍隊官場資產家,朱運宏就自覺下來了,誰讓他有個富貴家世。雖然朱運宏的財富也支援了部隊,但那時候你是餓狗麵前的包子,但現在就是殺狗的刀子。一進一出的,誰都懂這個理。
老周就是那個時候為老爺說了些話,然後被打倒了,老爺使了渾身的勁把他給撈了出來,老周便一直跟著老爺了,哪怕在最艱難的時候,也沒離開過老爺。
老周一身未娶,雖然年輕的時候也嫖過,但年紀漸漸大了,許多事也想開了,在那種混亂的年代裏,他也不敢隨便娶親。
先是戰爭不斷,娶妻生子他一個當兵的風險太大,後來天朝成立了,他本身的出身也不好,被劃到了地主土豪一類裏了。至多老爺是大世家出身,他是小世家罷了,兩者相差不大,這種下幾等的出身誰嫁誰倒黴。
老周性子淡了之後,老爺的那幫子兒女便也當成他自己的兒女養育了。後來出了祖宅被抄一類的麻煩事,便也跟那群畜生疏遠了。畢竟跟飛兒比起來,那群禽獸還不夠資格讓他照看。
之後少爺的出生到也讓這個老人跟得了孫子似地,著實高興了許久。然好景不長,飛兒死了。被那群天煞的出賣這才
被人打死的,可恨飛兒那一身本事無處施展,這也讓老周在改革開放後也不願接受那群不孝子的歉意。
而後日子平平淡淡的過著,朱家的老房子什麽的都還了回來,但祠堂什麽的肯定是毀幹淨了的,那老宅子也是壞的不能用了。
老爺跟外麵的族人聯係了下,得了些財產,便下海從商了,這麽幾十年下來,到也積累了不少財富。後來夫人有了,老爺便退了下來,隱居在了這好山好水之間。可惜夫人走了,老爺也不想活了。
這讓他老周一個人怎麽照看的過來,少爺是個好孩子,但小靈兒也太小了。他老周看著小靈兒就想起飛兒,他為了個英年早逝的‘兒子’傷心。老周坐在小車裏,從兜裏抽出了一張帕子,然後狠狠的抹了一把臉。臉上的淚水被擦幹了,心裏的痕跡卻在。
老周的狀況惹得身邊坐著的年輕人非常不適,他們不過都是幫人做事的罷了,哪裏需要付出這麽多的感情。
“老爺子,你也別傷心了,一會進了成都郊區,我們就得走了,你可想好走的路了?”
老周被人這一打岔,心裏好受許多。這人啊,一傷心,就怕被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安慰。這般打岔,讓人看到未來,感情上倒也好了很多。
“都安排好了,替我謝謝你家老爺,老爺的後事就拜托了。”
“小子曉得,放心,本就是一家人不是。隻是我想不通,這宏老爺子怎麽不讓自己兒孫前去祭拜,還搞得這般神秘。”
“你做事就成了,其他的少知道為好。老爺這般安排自有他的道理。”
年輕人一聽老周這般說話,當下也興味盎然了,一車人便也一路無話。
朱昌邦被送到成都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了。在飛機場被人帶下飛機,醫護人員給朱昌邦檢查了一番確定傷勢並未惡化後,然後又是一陣陸運,一路的顛簸倒也沒讓這個勞累許久的少年醒過來。
半夜時分,這處別墅區的門外停了幾輛車,然後車裏下了十來個穿著黑色西服的健壯男人。這讓在執勤的保安如臨大敵,對著手上的對講機一直說個不停。這時這個車隊中間的一輛車上推下來一個瘦弱的少年,那些黑衣大漢都分開站在四周警戒。
這讓觀察他們的保安更是不安,因為他們沒有接到任何通知,不曉得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一時間場麵有點冷了。
保安被這群突然出現的人給嚇蒙了,黑衣人看著眼前的鐵門,他們也蒙了,按理說不是應該有人安排好了麽?怎麽還會出現把他們關在門外的情況?當下的一個黑衣人摸出手機撥通了老周的電話。
“您好周先生,我們被擋在門口了,請問您是不是給裏麵的人打個電話?”
老周很意外的接聽電話後,一摸頭,他把這事給忘了,這些天給忙蒙了,也不知道平日裏的鍾點工按時打理別墅沒有。這座別墅可是空了快十年了,別少爺一進去,滿目的灰塵,他這個大管家就丟人了。
“不好意思,我這就打電話讓物管放人,鑰匙在少爺上衣兜裏,你們拿著開門就是了,一會進去要是見到屋子沒被打理過,就勞煩小哥送少爺去周邊條件好點的賓館住著。”
黑衣人一聽,皺著眉頭看了眼對麵增加了不少數量的保安群。雖然裏麵有不少人都應該是從部隊裏退下來的,但真跟他們打起來,怕是對方會吃虧。當下的黑衣人按了手機,上前交涉了。
沒一會保安中的一人接到一個電話,然後就是一直的‘好’‘知道了’‘會安排好的’一類的話語,然後一行人便被放行了。黑衣人上前推著朱昌邦的輪椅,拿出朱昌邦身上的鑰匙開了小院的門,然後到了屋子的門口,把朱昌邦的大拇指往鎖上一按,門就開了。
黑衣人一個人推著朱昌邦進了屋子,其他人都留在了屋子外麵。屋子裏住著的保姆聽到響動便出門查看,便見到一個黑衣人推著一個輪椅,正準備上前
交涉,對方已經抱著輪椅上的年輕人上了二樓,那可是二樓!給主家留的地方!
“喂,你誰啊,這大半夜的,再不出去我叫人了••••••”中年保姆還沒說完,她屋子裏的手機響了,所以便幹脆快步接了電話。然後立馬按下報警鈴,不管是不是本家,她一個保姆,這些場麵活都得做,免得事後挨罵。老周跟保姆交代了一番後,便放下心來,好歹裏麵有人就好,總不至於少爺想喝口水都沒得喝。
跟被緊急召喚過來的保安說了幾句,保姆便帶著一杯水上了樓,好在前兩天鍾點工剛打掃過別墅,她今天也勤快的抹了一遍,眼下家具到也幹淨,至少你放爪子上去不會滿手灰就是了。
保姆連開了幾個房門,都沒見著人,便走向主臥。
果真那個黑衣人剛好安置好朱昌邦,眼下正在給他調床的高度,又打開床邊的架子,把他那受傷包裹起來的腿放了上去,免得一會他睡的不老實傷著了。
“大哥,喝點水不?”
黑衣人回頭看了一眼那個穿著外套,彎著腰的中年婦女,那人的頭發十分淩亂,顯然剛才是睡著了的。他剛才靠近這床就被一股子麝香給熏著了,當下的他就在房間裏找了找,最後隻得把隔壁房間的被套什麽的搬過來換掉。
黑衣人看了看拘謹的保姆,又看了看地上的被單,心中自覺有底了。這個保姆想來也不是個安分的女人,在主家的主臥都敢亂搞,看剛才那副凶悍但不害怕的模樣,就曉得這種事恐怕不是第一次發生了。
保姆一見那些換下來的被套全被丟在地上,心知黑衣人怕是看出點什麽。
當下的就有些後悔讓女兒跟她男友在這裏留宿了,她的一世清明!眼下保住工作才是最重要的,回去在收拾那個死丫頭,明明她都讓兩人分開睡了!天曉得這個黑衣人會不會給周管家說,那股子味道,連她都聞出來了!也是白天粗心,要是細心點也就洗了!
“不喝,作為建議,你還是趕緊把屋子該換的全換了,朱家的人可會在這裏長住了,那些不三不四的人,還是別往這裏帶了,免得丟了工作也怨不得別人。”
黑衣人雖然是好心提醒,但這出嘴的話可真是夠難聽的。保姆當下就黑了臉,不三不四!
黑衣人見該做的都已經做了,當下就出了別墅,帶著門外的弟兄就走了,也不管那個保姆會不會盡心照顧朱昌邦,他們的任務就是把人送到而已,其他的不管!
保姆這天連夜加班加點的洗衣服洗被單的,連窗簾都害怕留下什麽不好的痕跡,也被她給洗了,好在別墅裏有備用的。每年老周也會回來一趟補充庫房的庫存,換新去舊,一時間倒是幫了保姆的大忙了。
淩晨三點過,李嫂嫂帶著朱龍靈到了,她身後跟著的除了黑衣人還有不少家具包裹箱子什麽的。黑衣人把東西全部搬到地下室之後,李嫂嫂直接就把保姆手裏地下室的鑰匙給收了,並當著保姆的麵讓黑衣人換了鎖。這才帶著朱龍靈上了二樓睡覺了,雖然小家夥一直都是睡的冒泡來著。
天亮時分,老周才趕到別墅,保姆被折騰了一晚上,好不容易要睡著了,還被吵醒,正準備大罵的時候,見是周總管,馬上就換了一副麵孔。隻可惜黑衣人已經把別墅裏的情況跟他說了,雖然那個黑衣人黑了保姆一把,讓她洗了一晚上的衣服被單窗簾的。但在老周看來,保姆沒盡到自己的本分,他一來就把保姆給開了,並立馬讓保姆打包東西,天亮前滾蛋。
保姆本來還提什麽多給點錢一類的話,但被老周一句‘人心不足蛇吞象’給頂了回去保姆又見老周的眼睛一直在她洗的東西上晃悠,當下就心慌了,立馬去收拾東西了,反正這些年她也賺夠了。眼下還是不得罪他們的好,畢竟能住別墅的人能是簡單的人,她也怕被人報複不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