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如果有這樣的覺
“你已經昏睡了一天一夜了,在這一天一夜之中,xh市快鬧翻天了,城內到處爆發各種血腥靈異事件,已經死了好多人了!昭蓉在離家不遠的地方被攻擊,還好有晨暉在,不過她傷的還是很嚴重,所以晨暉他們將昭蓉送去醫院了,但是爺爺擔心她再出什麽意外,就和晨暉的長輩們一起去守著她。”
任乾昆開玩笑道:“看來義父還是挺偏心的,他怎麽不擔心你出什麽意外呀?”“小人之心!”楊曉昉白了他一眼道,“這棟房子的防禦可是很嚴密的,隻要我不離開這棟房子,絕對不會有什麽危險的!”“喔,原來是這樣,那看來我得龜縮在這裏請你庇護了!”任乾昆忽然賊笑道,“家裏還有沒有其他人在?”楊曉昉警覺地道:“你想幹什麽?”“我想幹你想的那件事!”“你這個流氓,現在可是白天!”楊曉昉嬌嗔道,不過話剛說完,她就發現自己中了任乾昆的圈套了,畢竟他可沒具體說想幹嘛,自己這一罵,豈不是明擺著告訴他自己在想不好的事情?果然,楊曉昉抬起頭的時候,正好看到任乾昆壞笑著盯著自己。
這樣一來,楊曉昉更是覺得羞憤難當,她扯起枕頭就朝著任乾昆打去。兩個人鬧了一會兒之後,楊曉昉好像忽然想起什麽道:“對了,晨暉給你留了一封信,說等你醒來的時候交給你!”說完她就衝了出去,不一會兒就將拿著一封信衝了進來。
任乾昆打開信封一看,才知道自己昏倒之後發生的事情,晨暉在信中說原本是要當麵和他講的,隻是因為昭蓉出事,所以才不得已用信的方式。
然後就是關於沙聚奎提出唯一的辦法,釋放出任乾昆體內的血魔祭,然後用禁魂絲將之逼出體外,這樣做的好處是可以通過逼出來的血魔祭去尋找各路邪魔大爆發的原因,但是這樣做對任乾昆而言卻存在巨大的風險。
看完之後,任乾昆不禁有些猶豫,他並不是一個太高尚的人,至少目前來講他還沒有犧牲自己去拯救那些不認識的人的覺悟。
當然,如果是讓他犧牲自己救楊曉昉,他會毫不猶豫!就在這時候,整個房子震動了一下,把沈思中的任乾昆嚇了一跳。
“怎麽回事?怎麽感覺和地震一樣?”楊曉昉道:“我也不知道,我出去問問!”離開了片刻之後,楊曉昉回來道:“是有人想闖進來,結果觸動了房子的防禦!”任乾昆驚訝地道:“哦?誰想闖進來?”“他說是你的朋友!”“我的朋友?”任乾昆更是奇怪,他從床上爬起來,走了出去,來到門口,卻意外地發現門口站著一個灰頭土臉的人,而這個人確實是他的朋友,野狼!任乾昆失聲道:“野狼?怎麽會是你?”野狼不禁訕訕地笑道:“嘿嘿,老子聽說你小子出事了,所以想來看看你,沒想到卻碰了個灰頭土臉!”任乾昆不禁有些感動,對於友情這種東西他一直都看的很淡,或者說故意看的很淡,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收獲這樣一段友情,而且還是和一頭狼妖。
他不禁看了楊曉昉一眼,問道:“能不能讓他進來,他確實是我的朋友!”楊曉昉還沒開口,野狼卻搶先道:“算了,就算是她讓我進去,我也不敢進,這宅子裏的防禦不是我能抵擋的,萬一進得去出不來就慘了!”他可不想再逞強了,剛才已經吃了不小的虧,知道這房子的防禦是專門針對妖魔的,就算是暗狼王親自來隻怕也討不了好。
任乾昆笑了,他對楊曉昉道:“我去和他談談,你先在家等著,我一會兒就回來陪你!”他故意將最後的“陪你”兩個字發音特別重,楊曉昉聽著不禁一陣臉紅,剛要嗬斥他,他卻已經拉著野狼的胳膊向外走去。
“看來我不用再為你擔心了,看你的樣子似乎又生龍活虎的了!”野狼豪爽地道。
任乾昆卻是心事重重地道:“看起來而已!”野狼愣了一下,試探著問道:“怎麽了?”任乾昆將血魔祭的事情說了一遍。
野狼沈默了片刻之後,開口道:“即使你不想這樣做,眼下隻怕也沒有其他的選擇了,因為你體內的血魔者也總有一天會舒醒,到那時候就百分之百沒希望了,而現在如果你配合他們的行動,至少還有百分之五十的希望。”任乾昆苦笑道:“看來我真的沒有其它的選擇了!那就聽你的,賭一把!”野狼笑道:“老弟你身具通靈道體,又有神兵護身,一定會逢凶化吉的!”任乾昆道:“你來找我還有沒有其它事情?”“有!”野狼直言不諱道,“最近xh市的形勢讓我很擔心,雖說原先我老大也叮囑我多留心這邊的變化,有好處的話也順便吃一口,但是現在我卻覺得有些力不從心,尤其是經曆上上次的事情之後,我覺得我的膽子都變小了!”任乾昆笑道:“你不是膽子變小了,而是變得謹慎了,這麽下去,你將來的成就,絕對在你老大之上!”“算了,被他聽到了,我又要吃排頭了!”野狼歎了口氣道,“我現在隻是想找出殞魔族的下落,看能不能報仇!但是眼下的局勢發展,隻怕整個xh市很快就會變成一片修羅場,你覺得上麵會不會派人下來?”任乾昆點頭道:“很顯然會!歐陽劍已經將分析報告和資料都遞交上去了,最近幾天應該就會有消息傳來!所以你最好留在住處不要隨便亂跑,當然你最好還是返回狼犀山去!那裏會安全一點!”野狼卻道:“不把殞魔族的那個臭女人抓住的話,我可沒臉就這樣空著手回去!我野狼丟不起這樣的人。”
任乾昆勸道:“你留在這裏隻怕也抓不住她,而且還很有可能會惹禍上身!”
“所以我才來找你幫忙,我不方便經常在市裏露麵,但是你可以,如果你有殞魔族的消息,一定要第一時間通知我!”任乾昆愣了一下道:“我根本不知道殞魔族有什麽特征,就算見到了也不見的能認出來!”野狼道:“我也是剛知道的,殞魔族的耳垂上一般會有特殊的標記,這標記的形狀雖然千差萬別,但是基本都是由三朵火焰構成,顏色也是一致的,都是紫色!”“那就好辦了,有消息的話,我一定會及時通知你的!不過就算你找到了她,也最好不要在xh市動手,免得到時候會引得上麵的人出手!”“這一點我知道,我還沒那麽衝動!”野狼點頭道,“我暫時還住在你的房子裏!”“好,一有消息我就通知你!”野狼離開之後,任乾昆就返回楊宅,說來也怪,這禁製不知道是誰設置的,居然對任乾昆沒有絲毫的影響。
楊曉昉正在焦急地等待著,看到任乾昆走進門之後才鬆了口氣。
任乾昆見狀笑道:“幹嘛像如臨大敵似的?我不是和你說了麽,那家夥是我的朋友!”楊曉昉的臉色有些蒼白,她白了任乾昆一眼道:“你還好意思說?我來問你,剛剛那個分明不是善類,你為什麽會有妖怪朋友?你到底有多少事情瞞著我?”任乾昆腆著臉笑道:“我可沒打算瞞著你,隻不過我們兩個人真正建立非同尋常的關係的時間還短,你在公司又那麽忙,我哪有時間向你交待?如果曉昉你能每天多抽點時間來陪我的話,又怎麽會不知道我的底細?”“你想的倒挺美!”楊曉昉啐了他一
口,“每天陪你的話,爺爺隻怕就要罵人了!”
任乾昆嘿嘿笑道:“那可不一定,說不定你爺爺還真的想抱重孫了!”話還說完,任乾昆忽然臉色大變,失聲道:“糟糕!”楊曉昉被嚇了一跳,緊張地道:“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任乾昆卻好整以暇地道:“你說將來我們生了小孩之後,你爺爺是拿他當重孫呢,還是當孫子?他到底算是你兒子呢,還算是你弟弟?這輩分豈不是亂了套了?哈哈……”說起來任乾昆的輩分應該是楊曉昉的叔叔,但是好在沒有血緣關係,將來真要有了小孩,這輩分自然是要隨著楊曉昉來,不可能會亂套。
不過楊曉昉還是被氣得滿臉通紅,她抓起茶幾上的杯子就要向任乾昆砸過來。任乾昆趕緊討饒,楊曉昉雖然沒有用杯子砸,但是卻將杯子裏的水潑了出來,淋得任乾昆滿頭滿臉都是茶水!
“活該,我讓你再得意!”楊曉昉恨恨地道。
任乾昆怪叫一聲,跳起來將楊曉昉撲倒在地,一口咬住她的耳垂道:“好!我就讓你看看我是怎麽得意的!”說著他就抱住楊曉昉亂啃起來,隻不過片刻直接就將楊曉昉挑逗的渾身發燙,口中嬌喘連連。
“不要……客廳裏中裝有監控……不要在這裏……”楊曉昉仍然保持著一份清醒。“哦,那我們現在應該去哪裏?”任乾昆故意在她耳邊輕聲道。
“去……啊……”楊曉昉還沒說完,任乾昆已經上下起手,一通**起來。他口中含糊不清地道:“哪兒都不用去,等一會把監控刪掉就神不知鬼不覺了!”說完他就開始胡天胡地起來。
一直到臨晚的時候,任乾昆才放過了楊曉昉,當然,並不是因為他瘋夠了,而是因為晨暉和夢靨回來了。
楊曉昉怕露出破綻,自然不敢見人,她哪裏知道晨暉早在距離楊宅五百米之外的地方就已經覺察了,換了平日隻怕早就開始調戲這兩個人了,隻不過眼下楊昭蓉生死未卜,他心中有事,所以隻是瞥了楊曉昉的背影一眼,並沒有多說什麽。任乾昆看出他一臉的疲憊,遂問道:“昭蓉這麽樣了?”晨暉歎息一聲道:“暫時脫離危險期了,隻是人倒現在都還沒有清醒,醫院方麵也查不出到底是什麽原因,曾阿姨和沙叔叔也束手無策!”
任乾昆不禁有些訝異:“怎麽會這樣?會不會和邪極宗殞魔族這些邪魔的秘法有關?”晨暉無奈地道:“誰知道呢?我打算讓曾阿姨帶著昭蓉回一趟總部,一來總部高手如雲,也許有人能讓昭蓉早日醒來,二來也讓總部的人看看xh目前的情況究竟已經到了一個多麽危急的關頭!這樣他們派人到xh的速度應該可以快一些!”任乾昆點點頭,說道:“既然這樣的話,那就不要在遷延時日了,快點行動吧!不過我想最好還是讓夢靨帶昭蓉回去比較好!”一直都沒有開口的夢靨終於坐不住了,她奇怪地瞥了任乾昆一眼道:“你為什麽要我帶楊昭蓉回總部?”晨暉同樣有些不解地看著他。
“因為我打算通過釋放體內的血魔祭來尋找各路邪魔齊聚在xh市的原因!”任乾昆平靜地道,“我想過了,雖然這樣有點危險,不過如果能因為我的舉動而挽救xh市的無辜市民,就算是真的將自己陷入絕地,我也心甘情願!”這番話確實說的大義凜然,如果換一個人,隻怕真的要被任乾昆迷惑了,可惜晨暉早就知道任乾昆的個性,自然不會信他這番鬼話。
不過他現在可沒力氣和任乾昆扯皮,隻是用詢問的眼神看了夢靨一眼。不料夢靨也是冷笑一聲:“別逗我,這笑話一點也不好笑,你這個小賊如果有這樣的覺悟,姑奶奶我早就飛升了!”
率二十六章我們中計了
任乾昆訕笑道:“話也不用說的這麽這麽絕吧?”夢靨哼了一聲道:“廢話少說,把我支開到底有什麽企圖?”任乾昆無奈,隻得把野狼的分析又說了一遍。
“如果我不早點解決掉埋在體內的這顆定時炸彈的話,早晚我也會嗚呼哀哉,所以倒不如幫幫你們的忙!但是如果曾阿姨離開了,我身上背負的危險係數未免太高了,所以曾阿姨不能走,因此隻好委屈夢靨小姐你跑一趟了!”又解釋了半天,夢靨終於認可了任乾昆貪生怕死這個理由,她眼中閃過一絲笑意道:“好吧,我會將楊昭蓉安全的送到總部去的!”晨暉當即跳起來道:“那我們就不要在這裏浪費時間了,我們立刻前去醫院和曾阿姨她們商量一下,看看我們需要準備些什麽東西!”任乾昆自然也沒什麽異議,他叫上了楊曉昉,和晨暉及夢靨一行四人直奔醫院而去。
到了醫院之後,晨暉將任乾昆的話簡單的敘述了一遍,曾淑嫻和沙聚奎不禁對任乾昆刮目相看,這麽短的時間裏就能想通,確實很不容易。沙聚奎欣慰地道:“既然這樣,夢靨你就將昭蓉小姐送回總部去,晨暉你聯係一下歐陽劍,我和淑嫻以及任乾昆現去城外選擇一個僻靜處來釋放血魔者。”
大家分頭行動,任乾昆跟著沙聚奎和曾淑嫻向城西而去。沙聚奎邊走邊解釋道:“上一次搜索邪極宗的邪竺時,我們曾經發現一個僻靜的所在,正好可以用來釋放血魔者!”任乾昆心中很不以為然,他心道:真是兩個老天真,萬一邪竺也藏在附近怎麽辦?等到我釋放血魔者的時候,他不趁機跳出來要了我的小命才怪!不過他並沒有當著沙聚奎的麵說出來,畢竟這一次還要倚仗這兩個老家夥,惹毛了他們,隻會讓自己陷入更危險的境地之中。
一直走出城外大約三十公裏,沙聚奎和曾淑嫻才停了下來。
沙聚奎指著前方不遠處的一處斷崖道:“在那座斷崖的半山腰上有一個洞穴,剛剛好可以容納我們幾個。”
任乾昆一看,還真是有一個洞穴,洞穴的入口掩藏在大片大片的青苔之中,若不是仔細觀察,確實很難發現。
三人進入洞穴,先進行了一番搜索,確信安全之後,沙聚奎道:“我們先耐心地等待片刻,一旦晨暉和歐陽劍趕到,就立即開始。”這樣的等待對於任乾昆而言,根本就是嚴重的心理折磨,時間等得越長,任乾昆就顯得越暴躁,漸漸的,他體內的血魔者的氣息就有點壓製不住了。
幸虧晨暉和歐陽劍並沒有讓他等太久,否則隻怕任乾昆和沙聚奎他們之間就得先爆發一場血戰了。歐陽劍雖然冷漠,但是對沙聚奎和曾淑嫻還算尊敬,向他們行晚輩禮。
沙聚奎和曾淑嫻也不敢托大,畢竟歐陽劍的名聲在外,即使是一方諸侯也多少也他一點麵子,何況他們兩個半退隱狀態的老家夥。
由於晨暉在路上已經把事情的詳細經過和歐陽劍說了一遍,所以他們五個人沒有再耽擱太多時間,否則時間拖的越長,處理血魔者的難度就越大。“任乾昆,你準備好了沒有?”晨暉問道。
任乾昆咬咬牙道:“好了,開始吧!”晨暉開始將體內的靈力灌入任乾昆的身體,然後由沙聚奎負責引導他們兩個人的靈力相互撞擊,以迫使任乾昆體內的血魔者作出反應。曾淑嫻則負責接替沙聚奎,歐陽劍取出
三清宗的法寶禁魂絲,隨時準備跟蹤血魔者的魔力源頭。任乾昆臉上的每一個表情都牽動著另外四個人的神經,尤其是沙聚奎和曾淑嫻,如果任乾昆此次真的喪命在他們手中,他們也無顏繼續留在修真界,直接得從半退隱狀態進入完全消失狀態。
最輕鬆的人反而是任乾昆,他反正已經豁出去了,隻是按部就班地催動體內的靈力,隨著沙聚奎的指揮,將血魔者有可能滲透的經脈一條條的堵住,隻留下一條主幹道,驅使血魔者隻能在主幹道中來回遊蕩。
漸漸的,血魔者開始舒醒過來,任乾昆也開始感應到自己體內的魔頭,甚至連他的感官都一點點清晰地在自己的頭腦中形成。
在血魔者的視線裏,四處都是迷茫的黑霧,幾乎伸手不見五指。隨著血魔者的力量一點一點的匯聚起來,他眼前黑霧猛然散開,出現了一幢巨大宏偉的宮殿。
宮殿呈血紅色,牆體好象是石塊壘成的,又好象不是。任乾昆定睛再看,卻見宮牆上到處都是人的白骨,頭骨,肩胛骨,鎖骨,肋骨,髖骨……完全是由人的骨頭構築起來的宮殿,那血紅的顏色赫然就是淋漓的鮮血。
巨大的石門之後,魔力洶湧澎湃,仿佛隨時都會破門而出。而血魔者卻明顯興奮起來,在任乾昆體內不斷地掙紮著,仿佛是要透體而出。
眼前景象如此陰森恐怖,任乾昆的心頭越發凝重起來。忽然,一道黑氣自石門裏泄出,任乾昆的眼前看到一條血河自門後湧出,一泄千裏,帶著一種厲嘯奔騰而去。
任乾昆感到一陣暈眩,體內的靈力應運而生,神兵鋒隱開始嗡嗡作響。正在疏導靈力的沙聚奎卻是臉色大變,一旦神兵出動,其鋒芒必然會將血魔者與他魔力源頭斬斷,到時候他們所有的努力就會功虧一簣。
所以,沙聚奎在任乾昆的耳邊喝道:“抱守元一,穩定心神,不要受血魔者的視線所擾,一定要把神兵鋒隱牢牢的壓製住!”任乾昆心中微凜,沙聚奎的聲音讓他意識到自己看到的一切隻存在於血魔者的記憶中,並不在眼前,他收懾心神,讓鋒隱安穩下來。“啊……已經很多年了……”一個聲音開始在任乾昆的腦際回蕩,仿佛來自遙遠的地底。
宮殿外的天光漏出一束,投射進石門裏,那原本漆黑幽深的宮殿,因為這道天光的瀉入,而自動燃起了大殿兩邊柱子上的火炬。
兩串火炬一路向裏延伸,熊熊火光卻照不透宮殿裏的黑暗。隻是,大殿裏空空蕩蕩,除了那兩串火炬,與遠近無數的石柱子,就隻剩下無盡的黑暗,那洶湧的魔力似乎都在打開石門的瞬間,流出門外消失不見了。
任乾昆隨著血魔者的視線走到了火炬的盡頭。這時,一點幽藍的火焰隨著他們的到來而生,在他們的身前空曠的空間裏蔓延,火光沿著一個人形模樣全部亮起。
任乾昆赫然發現在大殿正中矗立了一尊龐大的雕像,雕像有著四隻大手,每隻手上,都拿著一件奇怪的東西,分別是三尖血刀、血斧、血燈籠和一對血紅的眼球。雕像的麵目上蒙了一層流動的光暈,使這個雕像神秘莫測,詭異難言,在陰暗幽冥的空間裏,讓任乾昆無法一眼就能看清,不過他卻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那就是這雕像的樣子不是像自己,就是像自己體內的血魔者,雖然他從頭到尾都不知道自己體內的血魔者究竟長什麽樣子。
“你總算來了……”那屹立不動的雕像震顫著,似乎發出了聲音。雕像臉部的光芒不住地迅疾流動,帶起一層仿佛十分獰厲的光芒,好象那個魔靈隨時都要從雕像裏掙脫出來一樣。
這時,大殿上方不住有粉塵落下,繼而是小塊小塊的石頭紛紛墜落。火光明明滅滅,大殿石柱群也無一幸免受到震動。
任乾昆隻覺得整個宮殿都在搖搖欲傾,大殿上方落下的石頭也越來越大。照此下去,不消片刻,這個大殿就會倒塌,灰飛湮滅。
恍惚之中,任乾昆覺得體內的血魔者好像丟出一口酒盅大小的小鼎,但是任乾昆卻覺得是自己丟出的。那小鼎落在雕像前,雕像的兩眼之間發出一道光波,射中那鼎。
鼎身瞬間憑空擴大一圈,緊接著不住瘋長,矗立雕像下,比任乾昆還要高大。任乾昆看得詭異,不知血魔者與那雕像究竟在搞什麽儀式。
雕像手中的三尖血刀呼呼一響,竟似有生命一般,縱身一躍,躍進大鼎裏。大鼎裏刹那間躥出一股青黑色的烈炎,因三尖血刀的到來而點燃了魔火。
大鼎裏魔火烈烈燃燒,火焰刹那升騰出大鼎,火光照徹大殿,一根根石柱子在大殿的昏暗四角投下斜斜的陰影。任乾昆不禁昂起頭來,下意識地呢喃道:“他是誰?”“我是誰?”雕像仿佛能聽到他的話,也跟著呢喃起來。
隻是,在漫長的時間裏,他似乎已經忘記了自己的名字。“我到底是誰?”“我是一代魔主血魔君!”他似乎醒了。
“我的名字是狂嘯!哈哈……”說著,雕像握住血燈籠的那隻手開始揮舞起來,一陣血紅血紅的弧光擴散開,將整個大殿都照得如血一般紅,仿佛要流淌起來。任乾昆仿佛受到牽引一般,感到渾身似烈火焚燒,血液也沸騰起來。
蟄伏在他身體裏的血魔祭赫然發作。他經脈中的血液倒流,任乾昆的身體好似被一股力量撕得四分五裂。
“啊!”任乾昆不禁慘嚎一聲。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沙聚奎也是措手不及,好在曾淑嫻和歐陽劍一直都在一旁照看著,他們兩人一人寄出一團光暈,將任乾昆和沙聚奎籠罩起來,牢牢地護住。
任乾昆剛鎮定下來,一陣黑色的旋風猛然刮過,將他卷起,投入了魔鼎之中。但是很奇怪,他的視線卻依然停留在魔鼎之外。
“被卷進鼎中去的顯然並不是我,但是為什麽自己會有被卷入鼎中的感覺?難道說這一刻,體內的血魔者已經與我分離了?”任乾昆還沒來得及多想,巨鼎上已經到處是魔火繚繞,煙霧蒸騰了,任乾昆腳下遍地岩漿,不時噴濺。驀然間,一道劇烈的光芒,自雕像裏衝出,繼而無數支利劍般的光芒衝出雕像,刺破大殿的黑暗。
高高的白骨大殿頓時被穿破穹頂,露出外麵的赭紅色的天空來。隻是一瞬間,雕像起了皸裂,臉上的碎石紛紛墜落,緊接著,雕像將其中一隻手上的兩顆血紅的眼珠按在自己的眼眶之中,他的眼中頓時深處刺眼的光芒,整個雕像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轟隆巨響,抖落一堆碎石。
這時候,一個血人出現在任乾昆的眼前,渾身充斥著一股肅殺之氣。這股殺氣讓任乾昆再也無法承受,他猛地大吼一聲,睜開了眼睛,卻發現自己依然是在晨暉、沙聚奎之間,曾淑嫻和歐陽劍麵色凝重地守著一旁,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終於,歐陽劍重重地歎了口氣,說道:“這下情況嚴重了!”“怎麽回事?”任乾昆依然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剛才的一幕幕就好像夢境一般,真實而又虛幻。“我們中計了!”沙聚奎苦著一張臉,十分自責地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