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聲音
衛清揚將水打好，又重新回到病房裏。安東尼說不出話，隻是那麽看著她，圍著自己忙忙碌碌。裏裏外外。曾經魁梧強壯的肌肉男，渾身上下的皮膚肌肉都已經萎縮到不行。弱不禁風的樣子似乎一陣清風就能夠帶走。衛清揚給他洗臉，擦手，擦背，所有能擦的地方她一絲都不放過。然後全身按摩。喂水喝，像是照顧一個嬰兒一樣的細心體貼。做完這些事情的她，已經累得渾身無力，坐在椅子上麵久久不願意站起來。她似乎隔一天就會為他做這些，因為怕他躺的時間久了，皮膚會爛掉，身體會發臭，每次做完這些。都要接近3個小時左右。然而她每天又要打兩三分工作，馮葉望著她走出醫院大門的背影，猜測著她每天能剩餘的睡眠時間。 “這有人暈倒了，快來，給抬進去。”衛清揚前腳踏出醫院的大門，就昏倒在了醫院的門口。醫院的護士醫生跑出來了兩三個，看到衛清揚覺得十分熟悉，他們用擔架將她抬進了急診室。給她測試身體狀況。
“沒事，就是太疲憊了，昏倒了。打點葡萄糖鹽水，幫她補充點能量，她現在需要休息。”醫生說完，幾個小護士便開始忙碌了起來。馮葉站在醫院門口，不知道該不該進去，她會不會突然醒過來，看到自己。
“你進不進去啊，不進去別在這擋著。”一個路過的護士對馮葉不耐煩的說道。
“哦哦，我，我進去。”馮葉被催了幾次便順著人流，進到了急診室。臨時放置的病床上，衛清揚的身體瘦弱的就像是一個初中生的學生一樣。如果不是胸前起伏的呼吸，她根本不像是一個尚在人間的女孩。馮葉悄悄地走過去，坐在她的身邊，握起她冰涼的手指，心裏有說不出的難過。她究竟怎麽了？為什麽要活的這麽累？
“你來了！”衛清揚閉著眼睛說道。
“你……原來醒了啊？”馮葉支支吾吾的回答。
“從你在醫院的時候我就知道了，你那麽高的個子站在後門那裏，玻璃會反光的好嗎？”衛清揚雖然跟他說著話，可是眼睛依舊不願意睜開來。
“那你為什麽不一早就說出來，要等到現在？”馮葉問道。
“我就是想看看你會不會過來見我。但是我不爭氣，沒等到，就暈倒了。”衛清揚的話似乎有點埋怨馮葉沒有早點出現一樣。
“對不起，那天在結婚典禮上，我打了你，都是因為馮雅，我並不想的，還有之前的那件事情，還沒有得到你的原諒，我隻是想跟你道歉。但是又怕你會不接受。所以很糾結，不敢出現在你的麵前，我怕你難過，怕你心痛。”馮葉將自己的心裏話全都說了出來。
“你欠我的太多了，你這輩子已經還不起了你知道嗎？你這些簡簡單單的道歉已經洗清不了你的罪孽了，所以我勸你還是什麽都不要說了吧。這輩子我都不會原諒你。我要讓你下黃泉都還欠著我的，到下輩子，下下輩子都給我當牛做馬，償還這一世對我的債。”衛清揚的眼角有淚水滑過。她的心裏在流淚。雖然嘴上這麽說著，可是這一年來，她最累，最難過的時候，最想念的人，還是
他。這個在她生命中留下太多汙點的男人。這個對她犯下滔天大罪的男人。
“對不起，我知道，我說什麽都已經沒用了。隻是安東尼為什麽會變成現在的樣子？”馮葉問道。
“其實安東尼早就得了癌症，可是他一直照顧我，不想告訴我。你知道麽，他其實就住在我家的隔壁。每天幫我洗衣服做飯收拾家，我欠他的也太多。所以現在該是我還的時候了。馮月讓我跟他聯手扳倒你，並不是因為我想要報仇。隻是你既然做錯了，就應該為自己的錯誤受到懲罰。”衛清揚說的話讓馮葉無地自容。
“有什麽我能幫忙的，你就告訴我吧，哪怕讓我多少償還一點我的債也好。你們這樣太辛苦了。”馮葉這樣說道。
“我們再苦再累都不需要你的施舍，你現在歸為馮雅的丈夫了，她父親集團的未來接班人。我知道你在打什麽算盤。你現在如果沒走穩，你覺得你以後能打敗的了馮月嗎？雖然你之前很冷酷，可是你的心卻是火熱的，馮月卻不同，馮月外表比較鮮活陽光，但是內心卻陰暗無比。不要在做這些無謂的事情了，不值得你去這樣做。”衛清揚拒絕他這樣說道。馮葉卻不能接受。
“即便我為了你們身敗名裂，也在所不辭，我欠你的，我就要去換。我不能看到你這樣的痛苦。”說完馮葉便起身離開了衛清揚的身邊，他偷偷的在安東尼的醫院賬戶裏麵存了一筆錢，以備不時之需。還去到衛清揚打工的幾個地方，給他們都偷偷的塞了錢，讓他們在她工作的時候，可以多多的照顧她，不要讓她累到。
“感覺好點了嗎？”護士小姐問道。
“恩感覺好多了，謝謝你們了。給你們添麻煩了。”衛清揚睜開了眼睛，馮葉早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了，不知道剛剛的究竟是夢境還是現實。
“你沒事兒了就好，你是不是安東尼的家屬啊，看你天天沒事就來醫院的，他都住了一年了吧，也怪苦了你了的。每天都那麽疲憊。”小護士見到衛清揚幾次都已經認識了。
“沒事，不辛苦，為了重要的人，這點辛苦不算什麽的。隻要他能多活兩天，我就開心了。”衛清揚從病床上下了來，又活蹦亂跳了一樣，她背上包包，看了一眼手表，嚇得大聲尖叫了起來。
“啊！”
“怎麽了？你沒事兒吧？”小護士問道。
“都這麽晚了？完了我上班該遲到了……”說完衛清揚嗖的一聲便拎著包包狂奔出了醫院。小護士看到她這樣無奈的搖搖頭，這姑娘簡直是神一樣的人物，剛剛還暈倒在地，現在都已經可以穿著高跟鞋跑那麽遠的距離了。她急三火四的來到夜店，換上了啤酒妹的服裝。因為來晚了，濃妝也來不及塗抹，隻好素顏穿梭在酒吧繁雜的人群之中。沒想到的是，大部分男人見到她素顏的摸樣無不被她白嫩的糾紛，媚眼中透露出的青春吸引的眼神發直。
“呀，你今天還來上班呀？是不是太累了，回去吧，回去休息去吧！”老板一改往日裏麵尖酸刻薄的樣子，今天竟然關心起衛清揚來了，她十分不習慣，
以後老板要將自己開除！
“對不起老板，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來晚了，我求你，別趕我走。”衛清揚央求道，幾份工作中，隻有這一份賺錢最多。
“沒事沒事的，看你說的哪的話啊，我哪敢趕你走啊，你現在就是我們酒吧的財神爺啊，快，別幹活了，坐這，以後你就當那暖場的姑娘。不用你送啤酒，不用你陪著喝酒，你就跟這這麽一坐，招攬男人進門就可以了。其他的你什麽都不用管，薪水我還照樣按照以前的價錢給你，怎麽樣？對你好吧？”老板的話讓衛清揚驚訝到不行，這貨今天到底是吃錯什麽藥了，怎麽會對自己這麽好？簡直不可相信。
“可是，為什麽啊？你為什麽就讓我做這個就可以了呢？之前我拜托你那麽長時間，您都不答應的啊？”衛清揚問道。
“哎呦，我老糊塗了，以前啊看不出來你竟然是隻金鳳凰，你別怪我哈，我老眼昏花的，隻要你以後乖乖的往這一坐就行。其他的都不用你坐，你就聽話就好了哈。”說完老板跑到吧台那邊不知道說了些什麽，然後又興致勃勃地拿了一杯龍舌蘭日出遞給衛清揚。
今天真是鬧鬼了，老板竟然不罵人了，還給我送酒喝？他是怎麽了？
“老板，謝謝了，那個你今天是怎麽了？買彩票中獎了嗎？這麽高興？”衛清揚小心翼翼的問道。
“沒有，不過呢，跟中彩票也差不多，而且這彩票中的啊，我是相當的……，哎呀沒什麽沒什麽，你別管那麽都，隻要以後有我喝口酒，就有你口飯吃，你放心吧哈。多了不說了，我要去招呼客人了。”老板挽著蘭花指跑到客人麵前開始賣弄自己的臀部一個勁兒的頂著男顧客的腰。
不錯，這位見仁見智的老板是個十足的雌雄同體，雙向戀。喜歡重口味的男人，單薄柔弱的女人。不過這件事情應該沒那麽簡單，衛清揚的直覺，似乎應該是馮葉做了什麽吧，既然這樣就接受吧，衛清揚這樣想著，這一年以後來，她吃了常人從未吃過的苦頭。為了能給安東尼支付高昂的醫療費用，她花光了自己所有的積蓄，卻從來想過要任何人幫忙。
“小姐，能請你喝杯酒嗎？”一個身材魁梧，長相帥氣的男子，獨自拿著一杯酒來到衛清揚的麵前。
“可以，但是聊天就免了，我不喜歡說話。”衛清揚回應道。
“可真奇怪啊，像你們這樣的女孩子不都是喜歡出來玩的麽，怎麽你這麽清高？”男人不滿的皺著眉頭，看來來意並不純潔。
“我不是她們，你如果像找那樣的，可以找被人。我不是，抱歉，浪費了你的時間。”衛清揚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然後便去了衛生間。衛生間裏麵正有人在使用。隔著門能夠聽到裏麵的女人打著電話。
“喂，我是馮雅，你給我查查馮葉的賬號，剛才我聽財務部門的經理說，他下午竟然劃走了一百多萬。卻不知道幹嘛用了，對盡快給我查出來，如果我要是發現他在外麵養女人，我一定把他跟那個女的一起碎屍萬段！”說完砰的一聲，電話摔碎的聲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