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醫者

經脈堵塞,已非藥之所醫。

張老頭見蕭晨低頭不語,淡然一笑,“公子莫為小老兒之病心憂,我去城裏看過大夫,大夫說經脈堵塞,無法醫治,小老兒自知日子不

多,也活夠了。”

蕭晨笑道,“能治,藥不能醫,針能醫。”

蕭晨從懷裏將前些日子,在銀月洞天附近挖到的九脈神針。

蕭晨不敢貿然用真氣打通張老頭堵塞的經脈,其脈脆弱不堪,若使真氣強行打通,恐怕適得其反,會使經脈寸斷,那可不是救人了,是

害人。

蕭晨想到了用九脈神針,從手太陰肺上十二要穴中,貫注真氣,一點點,一節節的打通經脈,才是最佳方法。

九脈神針亦有靈性,能夠與人體合二為一,當蕭晨靈識一動,真氣從神針灌注神針之中,不會損耗一分真氣,完全作用於經脈。

蕭晨取出九隻金色神針,以滿天花雨的手法,打入張老頭經脈上的穴道,其是蘊藏著適當的真氣,仿佛春風化雨,水到渠成,流入張老頭幹枯,瀕臨崩潰的經脈中。

每隻神針灌入的真氣,非常微小,如同畫筆點墨,一點細小的墨汁在宣紙上,似圓暈的化開。

每下一針,就點開一點經脈。

蕭晨小心翼翼,每下一針都要感應著張老頭經脈的承受之力,避免真力過大,使其崩潰。

每一穴,蕭晨都下了九針,一共一百零八針。

針完之後,蕭晨後心衣服全都浸濕了,臉色微白,有點疲憊,但是心情舒暢。

經過一百零八針的刺穴,舒脈活血,耗時一個時晨,將手太陰肺經,完全打通。

張老頭感覺呼吸順暢,精神倍增,吐出一口濃痰來,知道多年的苦疾,被蕭晨醫地了。

蕭晨在張老頭家一夜,第二天,洗瀨完畢,吃過早飯,跟張老頭辭行,張老頭請求蕭晨,如果看到張剛強,帶一句話,讓張剛強賣完瓜

就回家,千萬不要貪玩。

中月城,與半月城差不多大小,一進城,蕭晨就看見路邊有兩個賣西瓜的。

其中一人個頭高大,肌肉強健,傻頭傻腦的,扯著嗓子吆喝。

蕭晨笑了,很像張老頭口中的張剛強。

張剛強麵前有一大堆西瓜,眉目中透著焦急,這批瓜今天再不買掉,就要壞掉了。

蕭晨從城門口小攤上買了柄折扇,天氣炎熱,扇點清涼,遮遮日頭。

蕭晨搖著扇子,走到張剛強麵前,問道,“可是張剛強?”

張剛強微愣,點頭承受,“我是張剛強,你是誰啊,不認識你啊。”

蕭晨正要報上家名,幾個凶神惡煞般的大漢擠到了蕭晨前麵,灰色衣衫用白線繡了一團雲朵,又是飛雲幫的。

蕭晨側眼看去,不遠處還有一幫大漢,也是飛雲幫的,看來,中月城,有飛雲幫一處分堂。

幾個飛雲幫大漢,撿了幾個西瓜,也不給錢,一掌砸碎西瓜,大笑著吃起來,其中一個嫌他撿的西瓜不好吃,扔在剛強腳下,大罵剛強,賣的是瓜,還是泔水。

剛強在中月城賣瓜日子久了,知道這些人都是一個大幫派的,沒人也惹,隻能苦笑著,賠不是。

飛雲幫大漢仗勢欺人慣了,得意地吃了幾隻西瓜,不給錢就要離開。

蕭晨不樂意了,最憎恨的就是欺負老實人的家夥,想出手教訓這些狂妄之徒,不過那樣治標不治本。

就算打了這些家夥一頓,他們還會如此下去。

天雲大陸,飛雲幫眾數萬,憑一人之力,能打得了多少?

蕭晨心中曾經有個想法,現在這個想法更加堅定。

蕭晨雇了一輛推車,吩咐朱天洋將剛強的瓜全買了,給了剛強十兩黃金。

剛強笑得合不攏嘴,剛才被飛雲幫眾欺負的不快一掃而空,沒想到自己遇到一個大主顧,賺了十兩金子,那一車瓜最多值十兩銀子,十兩金子相當於二百兩銀子,賺了二十倍。

蕭晨見剛強歡天喜地走了,覺得做了件好事,但是發現剛強沒有出城,而是走向了城裏,想起張老頭讓自己帶話,叫剛強賣了瓜就回家,不要在城裏玩。

蕭晨心想,一個大小夥子,有什麽好的?

一座氣派非凡的四層高樓,雕梁畫棟,金碧輝煌,上書,春江花月夜,玉樓滿庭芳,中間一金字門匾,花月樓。

花月樓,二樓是個平台,上麵坐著幾個如花似玉的姑娘,粉巾掩麵,酥胸半露,對著路人拋媚眼,笑紅塵。

剛強剛走到花月樓門前,青春年少,血氣方剛,見二樓群鶯燕舞,不由得呆了呆,眼睛看得直了。

一名老鴇眼光犀利,知人心底,見剛強衣裳破舊,本不在意,忽然,金光一閃,那十兩金錠的光芒,象聖光降臨,映得老鴇心花怒放,

嘴現邪笑,叫了聲,孩子們,接客。

幾名妝容濃豔,身姿窈窕,酥胸半露的女子,一把攥住了剛強,貼身軟磨硬拉,將剛強拉入了花月樓。

蕭晨怒火騰好升了得起來,好個剛強,我憐你貧窮,贈你金子,你卻去青樓,風花雪月,尋歡作樂,看我怎麽收拾你。

蕭晨跟著剛強,入了花月樓,聽見剛強正在掙紮,“我要替爹買藥呢,我不想喝花酒,讓我走吧。”

可憐剛強憨厚之人,哪經得住幾名妖嬈美女,甜言蜜語,耳鬢廝磨的誘惑,立刻魂不守舍,猶豫不決。

蕭晨聽其說要買藥,知道誤會了剛強,心中輕歎,青樓害人啊,一拍剛強的肩膀,“蠢人,還不趕緊回家,在此作甚。”

蕭晨夾著雷震蒼穹的功力吼出,對剛強來說,無疑是當頭棒喝,嚇得麵色發白,冷汗直流,心道,我是要替爹買藥的,可不能將錢扔進花月樓,趕緊向外跑去。

老鴇見到嘴的鴨子飛了,氣得臉上粉向地上掉,叉著腰罵道,“哪裏來的小兔仔子,管老娘的閑事,你看你想死了,來人,給我打。”

老鴇卻不知道,招惹了蕭晨,就是招惹了閻王爺,以至整個花月樓燒得一點不剩,夷為平地。

蕭晨冷笑,找了張椅子坐下,搖著扇子,冷語道,“朱天洋,把這裏給燒了,誰攔,殺。”

花月樓的打手哪裏血魔的對手,一個個,碰著即亡,挨著即傷,哭爹喊娘,隻恨少長了條腿。

朱天洋也不會憐花惜玉,要是有姑娘擋著,照樣一掌擊去,打得殘花敗柳,玉落香殞。

老鴇橫行中月城多年,黑白兩道,誰都要買一個薄麵,沒想到遇到兩個愣頭青,一來就殺人,燒樓。

老鴇知道來者不善,又氣又悔,氣得是來人出手太狠,悔的是早知如此,就不招惹他們了,趕緊差人找幫手,趁還沒燒樓之前攔下他們。

一大群飛雲幫人湧入了花月

樓,凶神惡煞,大喊,“誰敢燒樓,就是和飛雲幫作對。”

一幫人拿著刀劍,砍向正在點火的朱天洋。 蕭晨在一旁冷眼旁觀,搖搖頭,對老鴇冷笑道:“你怎麽不找點功夫高強的?說白了,你

今天就算找來他們的堂主,或者幫主,也沒人攔得了我。”

老鴇大驚失色,開始時不相信,心道,你嚇唬誰,老娘可在江湖混了幾十年,什麽人沒見過,就你這小白臉,有多大斤兩,這麽猖狂。蕭晨那不叫猖狂,是自信。

幾十名飛雲幫眾中,還有吃西瓜不給錢的那幾個人。

蕭晨冷笑,本來還想留你們一條小命,可惜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偏要來。

朱天洋才不管來的是誰,蕭晨說,燒樓,擋者,殺無赧。

幾十名飛雲幫眾,在朱天洋手裏,就象小雞一樣,被打得骨斷筋折,鮮血狂噴,屍體躺了一地。

樓裏還能喘氣的,沒人敢攔朱天洋,向外狂奔,盡快遠離這個殺人魔王。

老鴇嚇傻了,倒地大哭,我的天啊,殺人跟殺雞似的,連飛雲幫都攔不住,我也不活了,被幾個龜公架出了花月樓。

沒人幹擾,朱天洋點燃了花月樓,火借風勢,風借火勢,立刻竄上半空,劈啪劈啪地燒了起來。

蕭晨在大椅廳坐著,見火勢迅猛,正要離開,忽然聽到了一種聲音,嗚嗚聲,在後麵的花院角落裏,象有人被堵住了嘴,發出的掙紮聲。

蕭晨趕緊奔向後院,在一個黑漆漆的小屋中,發現了三個披頭散發,五花大綁,滿麵淚痕的姑娘。

女孩們跪在地上感謝蕭晨相救,她們的手臂身上,紅腫淤血,傷痕累累。

她們都被拐來的良家姑娘,花月樓老鴇,對她們百般折磨,毒打,要她們接客,逼良為娼,蕭晨放了她們,並給了銀子,讓她們看大夫,治傷痕,看著仍然大街上,喝罵的老鴇,眼中閃過一抹怒意。

雖然隔著熊熊燃燒的花月樓,蕭晨一指疾電,彈指驚雷,一道無相的電光正中老鴇胸膛,老鴇無聲無息地倒地死了。

蕭晨與朱天洋火燒花月樓,知道在城中會被官家追查,並不停留,想繼續東行。

還沒出中月城,半空中落下兩道人影,一名國字臉,五冠端正的青年,頭戴紫金冠,身著紫玉龍紋戰袍,手提一丈青龍偃月刀,拖刀劃地,濺出火星,匆匆而來。

另一人是個中年道士,灰色道袍,肩背鬆紋古劍,手拿拂塵,身強體壯,個頭略矮,一縷青髯,濃眉大眼。

青年人擋住蕭晨去路,冷喝道,“你們火燒花月樓,想一走了之。”

從青年人穿戴看,是官府中人,蕭晨最不喜歡與官府中人打交道,清風觀,人院,蕭晨想起來,水元子曾請清風觀地院主持玄玉道長助

拳,玄玉道長為人隨和,蕭晨比較喜歡。

蕭晨臉色變得溫和,“原來是清風觀的,玄玉道長可好?我叫蕭晨,與他在天水峰一別,已有好幾個月了。”

中年道人臉色一變,曾聽玄玉道長說過,天水峰流水劍宗曾遇血魔,一身血氣令人膽寒,卻被一傻子青年蕭晨,吸去了半條魂魄,血魔

後來成了一具行屍走肉,隻聽蕭晨的命令。

清風觀,天雲大陸修真大派,經他們一說,再加上相國寺,烈火劍宗人的爭相相告,以至蕭晨名聲在外,後與軒轅剛稱兄道弟,以至被江湖人稱為天雲四少。

清風觀弟子,按清、玄、鬆輩份排列,鬆風比玄玉晚了一輩。

鬆風立即恭敬道:“原來是天雲四少之一的蕭公子,久仰久仰。”

青年愣了,也聽說過天雲四少的大名,聽說過蕭晨身邊有個幫手,血魔,百年前殺人如麻的凶魔之一。

青年尷尬拱手,“在下中月城副將,鄭山,剛才得罪了。”

鄭山並非畏懼蕭晨的名頭,而是身在軍中,聽說蕭晨在西月城,揭發西月城主秦義的罪行,上報軒轅將軍,這件事在整個天月王朝傳遍

了,都說蕭晨與軒轅家的關係不一般,否則怎麽會驚動軒轅絕。

蕭晨見二人客氣,將花月樓逼良為娼的惡行道出,鄭山,鬆風恍然,誇讚蕭公子行俠仗義,懲惡揚善。既然相識,邀請蕭晨一起去中月城府喝兩杯,有上好的竹葉青,

蕭晨在中月城一鬧,已近午時,在張老頭家,吃多了粗茶淡飯,正想喝酒,沒有推辭。

三人喝酒聊天,暢所欲言,聊起修真,功法,江湖軼事。

蕭晨來天雲大陸幾個月而已,對其風俗人情,曆史地理,了解的並不多,雖然看了一些書,隻是片麵描述。

蕭晨喜歡聽鬆風道長說的江湖奇事,修真門派,道法自然,喜歡聽鄭山講解天下政治形勢,三大王朝的皇室,軍政趣聞。

從閑聊中得知,鬆風道長來中月城,是為了幫鄭山。

中月城府不遠處有處田宅。

田員外,平常循規蹈矩,做生意,交朋友,可是前幾天,忽然家裏二十多口,全部得了怪病,昏睡不醒冷冷地看了眼。。

大夫前去診治,沒有任何病相,說是中邪,三日再不救治,將亡。

田員外與鄭山相識,鄭山做為守城副將,不忍見其一家受此災劫,就請來鬆風道長。

鬆風道長平常捉妖抓鬼,扶正辟邪,有一定經驗,在田員外府轉了一圈,沒有發現妖怪利鬼,覺得這田員外一家人的是被人攝魂了,有

惡人作法害人,而非妖鬼作祟。

鬆風道長在田宅,設壇作法,招魂引魄,卻被一股強大的力道,打得口吐鮮血。

有人半空發言,警告鬆風道長,不要再管此事,否則性命難何。

鬆風道長本想回清風觀,請師輩們出手,正遇到了蕭晨火燒花月樓。

蕭晨知道這是一種邪術,吸人魂魄,用來修煉的巫師,這些人藏在市井之中,與常人無異,但能憑借巫術,下降頭,招鬼兵,盜錢財。

蕭晨在天魔大陸曾摧毀過一係巫教,他們用童男童女的鮮血修煉,能夠通陰間,窺陽界,幸虧天雷神功是陰邪巫法的克星,讓蕭晨以天

地正氣毀其巫法,劍誅巫師。

既然鬆風道長設壇作法招魂,肯定招惹這名巫師,其人巫術高過鬆風,才會將鬆風擊傷。

蕭晨有了興趣,酒過三巡後,讓鄭山,鬆風帶自己去田宅一觀。

田宅一片死寂,田家所有人都在屋裏沉睡,聽說田家中邪,沒人敢踏入一步。

大多巫師害人,要不就是為了私利,要不就是報仇,從鄭山那兒,蕭晨得知一件事,田員外一月前,遇到兩個外鄉頭陀前來化緣。

田員外樂善好施,也就給了一些銀子,但是頭陀麵色獰笑,要田員外府中一塊玉,否則大難臨頭,當時田員外認

為頭陀隻是恐嚇之言,

沒有在意,將兩人攆走,遇到鄭山後,當個笑話說了一遍。

鄭山無意中想起此事,估計就是頭陀作怪,但是全城也沒有兩個頭陀的影子。

蕭晨帶著朱天洋,在田宅裏巡查,宅子很大,前後院,前院大廳飯堂,全家老小在裏麵吃飯,休息,旁邊廂房住人。

蕭晨略知脈理,查看熟睡人的脈相,並沒有疾病,蕭晨將靈識向全府擴大,突然遇到了一股強大的,邪惡的氣息,從後院傳來。

蕭晨非常小心,感應到了那縷氣息後,避免打草驚蛇,一觸即回,對鄭山,鬆風道長道:“全城找不到了兩個頭陀,因為他們一直在這

裏,根本沒有離開。”

一般巫法,施法不超過一裏範圍,頭陀藏身田宅,才能更好的作法,效果也最強。

鬆風道長雖然正氣凜然,玄門正宗,卻敵不過,頭陀二人之力。

鄭山想命士兵全府搜查,蕭晨搖搖頭,“不可,那樣會打草驚蛇,你們都離開,今晚半夜時分,看我擒拿惡人。”

夜晚,秋夜涼風習習,一掃白天酷熱,月光暗淡,周圍散發著一層淡淡光暈,俗稱毛月,正是陰鬼出沒,吸食靈月光華的好天氣。

蕭晨帶兩壺小酒,一碟花生米,坐在院中石桌上,喝酒賞月,聽到後院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在黑夜裏,那種聲音令人毛骨悚然,仿佛

有僵屍正從地裏爬出來。

蕭晨仿佛沒聽見,仍然在喝酒,眼光一撇,有道鬼影飄過,伴隨著一種淒涼的哭聲。

蕭晨冷笑,靈識判斷出,那隻不過是一種幻影術,頭陀此舉,是想嚇唬蕭晨,讓其離開田宅。

蕭晨對其計不理不睬,其計自破,一陣輕微腳步聲,從後院響起,向這邊走來。

蕭晨忽然轉頭,笑道:“二位大師,要不要來喝兩杯。”

果然是兩名頭陀,一臉橫肉,目光陰邪,披頭散發,脖子上掛著佛珠。衣裳上沾滿了泥土。

蕭晨恍然,剛才爬洞的聲音就是他們發出的,原來他們挖了一個地洞,難怪沒人發現他們的蹤跡。

蕭晨仍然迷惑,他們為什麽要使邪術令田宅上下沉睡,如果是為了田家那塊玉,早就應該找到,拿走了,不必要殺人啊,除非他們有不

可告人的秘密,藏身田宅,另有所圖。

蕭晨向四周望去,看見不遠處,中月城府的樓閣,忽然想到了什麽,後院所對的方向正是中月城府,他們的目的不是田宅,而不遠處的

中月城府。

蕭晨笑了,就象老友商談,“你們洞什麽時候挖好啊?要快一點哦。”

兩個頭陀並不驚慌,撣撣身上泥土,全身都泥土,被人發現挖洞,很正常。

蕭晨指了指天月城府,“你們去那兒幹什麽,有什麽好東西?”

兩個頭陀臉色變了,被人發現秘密,惱羞成怒,殺機頓生,“小子,本想留你一條命,看來你知道太多了,這裏的二十多條人命,也因

你麵死。”

兩個頭陀至少在元嬰期之上,一左一右,張開手掌向蕭晨抓來,掌心漆黑如墨,看來是一種歹毒邪惡的功夫。

蕭晨打了個口哨,隱藏在旁邊的朱天洋一掌打在一個頭陀身上,將其打得口吐鮮血,摔在牆上,沉重的力道把牆都震塌了。

但是那個頭陀很就戰了起來,口中念念有詞,手裏多了一支招魂幡,其中厲鬼盤繞,鬼氣陰森,一指朱天洋,魂魄過來。

若論功夫,朱天洋可不把頭陀放在眼裏,但是其招魂幡其上散發出縷縷黑氣,包圍著朱天洋,似千萬隻黑手伸入朱天洋身體中,要將其三魂七魄抓出。

蕭晨臉色一變,頭陀用起了邪術。

另一個頭陀見同伴被打,也從懷裏掏出一隻一模一樣的招魂幡,對著蕭晨。

蕭晨知道招魂幡邪惡,趕緊從懷裏掏出玄雷棍,在頭陀念咒之時,砸向頭陀,頭陀麵帶冷笑,自信巫術萬鬼纏身,能抵擋一個化形期修

真者攻擊。

因為頭陀曾經與一個出竅期的修真者大戰一場,萬鬼纏身巫術至陰至邪,將那個修真者的法器靈氣破壞,擊毀,使其驚慌逃竄。

招魂幡上散發出千絲萬縷的陰魂,烏氣滾滾,卷向蕭晨與玄雷棍。

不過頭陀並不知道蕭晨持有的是仙器,而非凡間的法器。

玄雷棍綻放出萬道金光,在黑霧下,光芒熾熱耀眼,金光一遇黑霧,黑霧立即倒卷退縮。

仙器的金光,正氣凜然,寶相莊嚴,與佛光相似,是邪惡陰魂的克星,瞬間將滾滾黑霧撕得粉碎,將其間千萬厲鬼蒸發幹淨。

頭陀的招魂幡在金光下,立即熊熊燃燒,嚇得撒手扔掉,又驚又氣。

頭陀沒想到了玄雷棍,一個巴掌大小的棍子,會是自己邪術的克星,剛想逃走。

轟隆隆。

天空一聲霹靂,將頭陀打得粉身碎骨,一個黑色小人,在玄雷棍金光下掙紮,蕭晨沒有猶豫,意念一動,玄雷棍金光再閃,將頭陀的元

嬰砸得灰飛煙滅。

那名試圖抓走朱天洋的頭陀,見同伴被滅,知道蕭晨非常危險,那柄棍子比任何法器都厲害,招魂幡也不要了,掉頭向後院跑去。

他再快,也沒有玄雷棍快,就見一道金光乍

起,雷聲隱隱,狂風湧動,瞬間罩住了逃跑的頭陀。

轟隆隆。

頭陀隻覺得眼前一花,整個世界都清靜了。

殺了頭陀,蕭晨本想將招魂幡也擊碎,但念其中無數亡魂,若是強行毀滅,太過凶殘,將招魂幡放入異元戒中,等有機會遇到得道高僧,佛家寶地,以無邊佛法渡化其中的亡魂。

蕭晨向後院走去,看見牆角一塊空地上,有個黑漆漆的地洞,還鋪設了石階,看來頭陀在兩天裏進展迅速,估計地洞都快完工了。

蕭晨點燃火把,進入地洞,看見裏麵有一張案桌,其上擺放著二十多個小紙人,每人上麵都標著姓名,被銅釘釘在文案上,其上腥臭撲

鼻,象塗了某種陰邪之物。

蕭晨知道這些小紙人,就是束縛田宅裏的男女老少魂魄之物。

頭陀以巫法,將人與小紙人形成一種聯係,再攝取田員外他們的魂魄,縛於紙人上,使田員外一家沉睡不醒。

蕭晨將小紙人身上銅釘拔掉,一道道肉眼難見的魂魄從其中飄起,仿佛一縷縷清煙飛回了原有人的體內,院中傳來哈欠的聲音,田員外

他們都醒了。

蕭晨繼續向地洞裏麵走去,地洞長遠,一直通到了中月城府的地下,出口像是在花園中。

蕭晨暗道好險,如果沒有發現頭陀的陰謀,讓他們在中月城府施法作祟,將會害更多的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