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太大的波瀾
楊茵茵看看老者眼中點點閃光，似乎明白了什麽，點點頭，也並不推辭，便接下了那串佛珠，入手冰涼的玉質感覺，卻並未過多去問老者為何把給孫子東西給了自己。
不過，這時候楊茵茵再細細去看那老者，才發現除了麵容上的疲憊和略顯風塵仆仆之外，眼前老者卻是一副雍容華貴的模樣。盡管衣著樸素，並無什麽名貴標簽，但卻皆是質地極佳的上品料子！
“謝謝您。”楊茵茵戴上佛珠，看著老人滄桑模樣，竟似乎真的有幾分明悟，一直沉著的心也好像有了幾分輕鬆。
“哎，這就對了。”老者和藹的點點頭，言罷便帶上了老花鏡，拿出了手機，翻出相冊，一頁頁的翻著相片。嘴角不時泛出絲絲笑意，眼裏卻閃爍著點點朦朧水光……
過了許久，老者才摘下眼鏡，不知何時，竟已然老淚縱橫。看到楊茵茵望過來，卻自語道：“年紀大了，這眼睛就不聽使喚啦。丫頭，你這是去哪啊？這麽漂亮得丫頭，怎麽也跟我老太太一樣一個人呢？”
“我，去看朋友。”
“哦。男朋友？”
“不是。”楊茵茵搖搖頭，說道：“不是男朋友，隻是普通朋友。”
“那是你喜歡的人吧。”老太太表現出有幾分八卦來。這讓楊茵茵忍不住跟著笑笑。
不過，楊茵茵還是搖搖頭，否認道：“不是。隻是一個認識很多年的朋友……”想了想，她卻又繼續說道：“那時候我以為自己喜歡他，不過這麽多年過去了，我想當時的感情應該隻是感激之類的東西。不是喜歡吧。”
數日的時間裏，楊茵茵奔波數個地方，從燕京到NMG，再到大西北，後來又到了澳洲，不過，卻始終沒有找到王伯塵的蹤跡。不過，在這追尋著王伯塵腳步的數日時間裏麵，她卻思考了許多東西。直到現在，她才發現，自己的心一直都在騙自己。
那種感覺，根本不是喜歡之類的東西，應該隻是當年一個小女孩，對於一個高大到需要自己仰視，在自己危險之際義無反顧挺身而出保護自己的人的仰慕和崇拜罷了。而這種感覺，並不是喜歡。
不然，這個時候，自己想的不該是為他的遭遇不甘，應該是想要陪在他身旁才對。
“可是，那你又有什麽放不下呢？”老者疑惑道。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心裏麵這麽多年都存在東西，現在才發現那是不存在的，有點空空的。”楊茵茵苦笑，她也不明白為什麽會跟一個萍水相逢的老人說這些，旋即還是說道：“他現在的遭遇很不好，狀況很差。可以說是從雲端上跌落下來。可是我卻發現自己並不喜歡他，本來就要見到他了，我卻不知道為什麽退縮。如果不是我自己知道這就是自己真正的想法，我一定會認為自己是嫌貧愛富，在他沒有了那麽好的經濟基礎之後，就嫌棄他了……其實……嗬嗬。”
說完楊茵茵又搖搖頭，剩下的話，她也不知道該怎麽說了。“其實，我自己也有些迷惑了……”
“丫頭啊，隻要看清楚自己真正想要的東西就好了。至於別人怎麽去看，怎麽去說，那都是別人的事情。”
“嗯。所以，我現在去幫他做最後一件事情。”說完，楊茵茵看著窗外，
竟不自覺的感歎道：“女人真是個複雜的動物。”
的確如此，就連她自己都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想要的是什麽。
“是啊。”老者苦笑，卻又點點頭，說道，“丫頭啊，我和你挺有緣的，也談得來，我們倆合個影吧。”
“嗯。”
楊茵茵點頭答應，卻沒有想到，這時候的一個萍水相逢，竟對她的日後產生多大的影響。更沒想到她會成為了這老者最後一段時日裏麵最重要的人，而又因此與多少人為敵數年。
……
柳嘯月把郭淳兒送到了單位並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問了周鐵男和大洲的地址，又過去跟他們見了個麵，中午吃過飯才各自散去。
本來隻是個尋常的中午，不過，今天卻有個不同的地方。
三人在小店子裏吃著午飯，無意看了眼電視午間新聞，聽到新聞播報，三個人才知道，原來今天就是高考成績發榜的日子了！
這個日子，對於無數學子來說，都將會是刻骨銘心的日子。
不過，那也是對於普通的那些寒窗苦讀的尋常學生罷了。
至少，在小店裏推杯換盞的三個少年卻是沒有一個人關心。除了大洲有些好奇柳嘯月這個成績到底考了多少分，特別拿手機去給他查成績之外，其他兩人包括柳嘯月自己都完全不關心到底有多少。
反正，他有著足夠的自信自己想要去燕京大學絕對沒有為題就是了。
“完了，還要考號呢！”大洲鬱悶的說道，“老大，你考號多少？”
“我哪記得！”柳嘯月隨口道。事實上，以他的智商怎麽可能不記得，隻不過他不想待會看到大洲一副驚訝的模樣在這小店裏大呼小叫引人注目罷了！
可是，有些人即便是想要低調，在某些時候他也會像是黑夜裏的星星一樣無法暗淡無光的。
就在這時候，電視裏忽然開始播報出現在已經發榜了省份的狀元姓名和對應的成績。
老板剛剛要換台，卻被大洲叫住：“老板，別換，等會兒，等會兒！”
“幹嘛？你還能是狀元啊？哈哈哈！”老板笑笑，開了個玩笑，不過還是沒有換台。
“那可沒準！”大洲大咧咧的笑笑說道：“搞不好我祖上冒黑煙，俺就是狀元了唄！”
話是這麽說，他卻還是跟柳嘯月使了個眼色，低聲說道：“老大，要是你考上了狀元，可得放血！”
“考你個頭！放你的血啊？”柳嘯月笑罵道。心裏對這大洲卻多了一個心思，這個家夥隱藏的也夠深啊！！難怪周鐵男那麽多兄弟，大洲並不是最能打的，他卻無論到哪都帶著他。光是看剛才他的表現，就知道這人不是表麵看去那麽憨直的人。
這樣的人才真正的厲害，你以為他是憨直，你以為他是喜怒形於色，其實全部都錯了！誰要是把他當成了傻b，那誰才是真的傻b！
雖然隻是小事，可柳嘯月還是沒有放過這樣的細節。倘若是一般人，隻怕剛剛老板一說，他就會指出搞不好柳嘯月會是狀元呢，所以才看這個新聞。本來大州要看新聞就是他一直覺得柳嘯月有希望。
可是他沒有直接說，而是先開玩笑的說是自己，隨後才低聲跟柳
嘯月說要他請客。如此一來，就算是柳嘯月沒有成為狀元，他也不會丟了麵子！
不過這樣一件小事，它能夠想的如此周全，已經顯得不俗了。
“唉唉，馬上到咱們那的了！”大洲開始激動了起來。
而與此同時，在龍山市裏，電腦旁才查詢過成績的方錚也正看著電視，她已經知道了自己的成績，750分的滿分，與她預估的一般無二的得了743分！
“到了到了，咱們龍山市了！”大洲開始激動起來，拽著柳嘯月衣服，說道：“老大，我好不容易來一趟燕京，你要成狀元了，肯定老多獎金了，可得請俺開個葷！”
不過，這個時候柳嘯月也顧不上跟他扯皮，也把注意力放到了電視上。
“龍山市，理科滿分750分，最高分為743分！”方錚聽到這裏，心一鬆，就是她一慣冰冷的麵容，這個時候也顯現出了幾分寬慰和輕鬆，薄唇勾起一絲笑意，美得不似凡人。
“我的媽，就丟了7分？”大州驚訝道。不隻是他，就是店子裏麵的其他人看了也小一跳。這還是人嗎？別的省份最高也要丟個幾十分的。“這要是我，有答案給我抄也抄不了這麽高啊！”
“不知道方錚能得多少。”柳嘯月的心裏卻忽然想起了那個麵色總是冰冰冷冷的，與她的實際年紀並不太相符的女孩子。
電視裏還沒說狀元的名字，柳嘯月的目光已經離開了電視，拿起了酒瓶給周鐵男和大洲分別倒上酒。
與此同時，就聽到電視繼續說道：“最高分的考生名字是：方錚。”
方錚淡淡的微笑一閃即逝，隨即便起身準備離開。
“啊！方大美女？太牛了……”大洲驚詫道，有點點失望的望望柳嘯月，說道：“這不是人能達到的高度，方大美人這是開掛了，簡直不是人啊！”
周鐵男也有些失望，舉起杯想說些什麽。
可是，就在所有人都沒有再多想的時候，電視裏卻又說了一個名字：“柳嘯月。這一年兩名狀元都是出自於龍山市，並且是一個學校，一個班級，這真是曆史上都不曾出現過的奇事！本台記者已經趕往龍山市，去探訪一下這個神奇的學校，這個神奇的班級，這兩名創造奇跡的考生！”
一刹那，大洲跟周鐵男徹底傻眼了！盯著柳嘯月說不出話來，隻有嘴巴張的大大的。
另一邊，在龍山市郊區的別墅裏，方錚也不可置信的回頭望向電視。眼裏除了驚訝和不敢置信之外，還有更多的似是不歡的感情。
她不是會嫉妒別人過得比自己好的人，別人好壞一直都與她無關，一直以超然的態度對待絕大多數人的她看來那些都是無關痛癢的事情。 可是，現在她終於不能夠再淡然下去了，因為她不甘心。憑什麽，一個從來不學習的人，竟然可以跟自己並列？可以跟自己排在同一個水平線上？
“柳嘯月……”方錚第一次在自言自語中說出了這個名字。
與此同時，同樣在電視前麵，嫣染跟蘭雪蓮也關注著電視上的播報，也在同一時間裏麵得到了這樣的消息。
隻不過，縱然也為他們兩個開心，可在她們彼此的心裏麵，卻無法引起什麽太大的波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