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2章 自救
聞言，葉小刀跟魏老五頓時訝然對視，段西風居然死了？而且還真是喝酒中毒而死，想不到魏老五一句玩笑話居然變為現實，而唐曉鬆之所以前來，想必也是為了魏老五這句玩笑話。
當即跟唐曉鬆回到警局，兩人各自被帶進一間審訊室，負責審訊葉小刀的是唐曉鬆以及另外一名女警。
坐下後，唐曉鬆冷冷的看著葉小刀，“姓名。”
葉小刀聳肩道：“拜托，我們是同學誒，你問這個有意思麽？”
旁邊負責記錄的女警頓時望了唐曉鬆一眼，唐曉鬆眼睛一眯，英俊的臉上全是冰冷，“辦案期間不講私情，姓名！”
“葉小刀。”
“年齡。”
“25。”
“職業。”
“自由職業。”
……
一連串的問題後，唐曉鬆冷然道：“我現在懷疑你涉嫌謀殺段西風……”
葉小刀頓時打斷了唐曉鬆的話：“唐警官，我剛才不是說了麽，昨晚我跟魏鋒在沿江大道喝酒，後來就睡在車上。”
“你們倆都有嫌疑，彼此證明自然無效，除非你能找到其他證人。”唐曉鬆冷笑著看著葉小刀，“你也念過警校，這一點你不會不清楚吧？”轉而衝那女警說道：“小王，待會把他銬起來關進拘留室。”
葉小刀似笑非笑，“唐曉鬆，你這是要公報私仇麽？”
“說話注意點，小心我告你誹謗！”唐曉鬆森然道。
就在此時，門口傳來篤篤的敲門聲，隨即有人推門而入，是一名國字臉的警察，五十來歲，眉如濃墨掃過，雙目炯炯有神，看起來極具威嚴。見到此人，唐曉鬆跟女警小王都是站起來招呼：“楊隊！”
葉小刀也是站起來：“楊教官。”
中年警察微微點頭，走過來拿過女警的筆錄看了一會，隨即跟唐曉鬆說道：“曉鬆，你跟小王先出去。”
待得兩人出門，中年警察楊隊長招呼葉小刀坐下，摸出煙，遞給了葉小刀一根：“小刀，你跟曉鬆還是彼此看不順眼啊？”
“我可沒看他不順眼。”葉小刀接過煙，聳肩道：“我被警校開除至今已有五年，也不知道他哪來的仇恨。”
“或許，是你們都很優秀的緣故吧。不是有笑話說，第一名跟第二名是仇人，倒數第一名跟倒數第二名是朋友麽？”楊隊長哈哈一笑，旋即似乎想到了什麽，歎息了一聲：“那個時候我就很看好你們兩個，要是你不出那件事的話，畢業後我絕對會把你弄到刑警隊來。”
聞言，葉小刀嘴角的笑容凝滯了一下，轉而無所謂的說道：“都過去了，我現在開個小公司，也還算滋潤。”
楊隊長又翻了翻筆錄，“這個事情原本跟你沒關係，但唐曉鬆一定要說你有嫌疑，也不能說他就是錯的，畢竟當時魏鋒揚言說酒有毒，而你又找不到其他證明你們不在現場的證人。”
頓了頓，他苦笑道：“你也知道曉鬆的父親是市政法委書記，我這個隊長的身份對他並無威懾，隻能是幫你說幾句好話，這樣吧，我去打個招呼，但你們必須每天來警局簽到，我想，這點麵子曉鬆還是要給我的。你也別閑著，怎麽說你也是曾經的警校刑偵科優秀學員，這幾天去找點線索，我待會將酒吧監控錄像以及相關筆錄的拷貝給你，找到凶手自然就能洗脫嫌疑……這叫自救。”
葉小刀沉吟了一會，點了點頭。
……
出了警局，葉小刀並沒有馬上去酒吧找線索，而是列了一張清單，要魏老五去采購，自己卻開車到了位於流沙區文政路的批發市場，找到一間‘複哥戶外用品專賣店’，進門就喊：“丁複！丁複！”
一名板寸頭青年從店鋪裏麵走了出來，濃眉大眼的極有精神，身穿一套運動服，衣袖擼起，手臂肌肉線條明顯，給人一種獵豹般的感覺。見到葉小刀，他笑道：“喲謔，小刀，今天有空來我這？”
丁複也是葉小刀警校的同學，兩人關係頗好，葉小刀因為出事被關進監獄，旋即被警校開除，至於丁複，畢業後也沒有進入警察係統，自己開了一間戶外用品店，做了老板。
招呼葉小刀坐下，丁複熟練的清洗茶具，聽小刀把事情說完，笑道：“我懷疑啊，是楊老頭跟唐曉鬆對這案子頗為頭疼，正好你在現場，便故意一個唱紅臉一個白臉，設局來讓你拉你入夥。”
葉小刀啞然失笑，“楊教官要幫忙的話，直接開口就行，我又不會拒絕，何必遮遮掩掩？”
“那怎麽解釋唐曉鬆非要把你抓起來？就算以前你們在學校有競爭，但你都被開除了，他哪來那麽大的怨恨？”丁複一邊倒茶一邊笑，“我突然想起小時候的事情，我家門口有一棵梨子樹，村裏有一個跟我差不多大的小孩，跟我成績相當，不是我第一就是他第一，每年梨子成熟的時候，他便找各種借口來我家蹭梨子吃，而我卻說，想要吃梨子，你讓我考第一，他每每都答應，考試的時候卻一點都不放水，我說啊，這種競爭可是從小就有的呢。”
“好了，不說這個，我來找你是有事。”葉小刀端起熱茶，一飲而盡。
……
鳳凰市殯儀館位於流沙區天府路盡頭，旁邊就是火葬場，隻要家屬出錢，殯儀館就能將喪葬儀式弄得熱熱鬧鬧。段太太比較相信鬼神這一套，特地請了一批道士來做法事，殯儀館的大廳被布置成靈堂，幾個道士在中間手持拂塵腳踏七星作法，口中念念有詞。
側廳是休息間，一名年逾古稀的老道士正在跟段太太解說，“為了讓段先生再無掛念，待會的法事必須要段總生前最親近的人協助。”
“怎麽個協助法？”段太太雖然也有四十來歲，但依舊麵容姣好風韻猶存。
“倒也不麻煩，你們隻需跪在段總的靈位前就行，差不多二十來分鍾吧。但有一點，你們得將手機拿出來。”老道士正色道：“因為手機的輻射可能會影響到我們做法，萬一法事受到幹擾，段總在你們身上留下什麽怨念就不好了。”
伸手在地上拎起一個微型密碼箱，放在茶幾上，打開，“你們將手機放在這裏麵，到時候我把鑰匙交給你們。嗯，記得關機。”
段太太點了點頭，從坤包中摸出手機，關機放進密碼箱，轉而衝旁邊一個穿著黑西裝的高大男子說道：“阿龍，你也是西風生前最親近的人，待會也去跪一會。”
黑衣男子阿龍嗯了一聲，將手機關機後放了進去，突然問道：“大嫂，外麵那個蘭旭呢？”
聽阿龍這麽一問，段太太臉上頓時閃過一絲怒意，眼睛眯了眯，“跟她也說一聲吧，畢竟西風已死，這些亂七八糟的恩怨也該煙消雲散了。”
阿龍出去不一會，帶著一名二十來歲麵容清秀的年輕女子走了進來，穿著一身黑色的長裙，外麵披著一件黑色的呢子大衣，襯托得她臉色極為蒼白。
老道士重複了一遍，年輕女子蘭旭從大衣裏麵摸出手機，關機放進了密碼箱，將箱子鎖好，老道士將鑰匙遞給了阿龍，帶著三人出門而去。
旋即，側廳的窗戶被推開，葉小刀跟丁複如同兩隻輕靈的貓，翻了進來。
走到茶幾前，帶著手套的葉小刀摸出鑰匙，哢噠一聲將密碼箱打開，丁複則將背後的雙肩包取下，有條不紊的從裏麵拿出了筆記本電腦以及一個巴掌大的讀卡器。
“把他們的卡取出來。”丁複低聲說道，同時打開筆記本，手指在鍵盤上按了一下，原本待機的電腦屏幕頓時亮了起來，畫麵是一款軟件，界麵風格頗為冷硬，乍一眼看去，就好像一個鑄鐵盒子裏挖了八個空槽。
葉小刀快速的取出手機卡，壓低聲音問道：“你說那個保鏢身上會不會安裝反竊聽器？”
“就算裝了也沒關係，我這個竊聽係統是最新版本，反竊聽怎麽也得要一段時間以後才能更新。”丁複將段太太等人的手機卡分別插入讀卡器，屏幕上頓時有四個空槽顯示出進度條，緩緩的往前讀取進度。
轉而彈出了一個DOS命令界麵，丁複飛快的輸入著各種指令，看著字符一排排的往上跳躍，葉小刀輕笑一聲，“清風老道演一出戲就收了我三千塊，你這高科技得要給你多少錢？”
“不用給錢，準備獻身吧。”丁複笑著按下回車鍵，DOS界麵消失，四個進度條再次往前讀取，很快就分別達到100%，屏幕中彈出‘安裝完畢’字樣。
“這就行了？”葉小刀有些不確定的問道。
“出去再說。”丁複將卡拔出來遞給葉小刀，自己卻是將筆記本闔上，連同讀卡器一起塞進背包。
葉小刀將卡分別裝進手機後，轉而將密碼箱鎖好，四下張望了一番，確定沒有留下任何痕跡，兩人又悄無聲息的溜出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