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4章 隻是,忽然不想一個人
今天是沈莫第一天正式上班,雖然工作量和以往差不多,但感覺很不同,心情也就會跟著不一樣了。因此在愉快的工作中,腦子自然而然的過濾掉很多不開心的事。
其實,平時的沈莫還是很開朗陽光。
時間像流水一樣過的快,整理好桌上的資料,就到下班的點了。走在車水馬龍的街上,看著過往的每一個人,他們都往著同一個方向而努力著,那就個地方是“家”。沈莫心生羨慕,翹首期待到底是一種什麽樣的感覺呢?
剛到家,勞累了一整天,沈莫準備好好泡個澡。手機不適時宜的響了。
是個陌生的號碼,來自同一個城市。
不對,不完全陌生,還有點熟悉。沈莫突然記起前些日子那個猶豫著卻被掛斷的電話。她有點疑惑,難道是認識的。同事?同學?還是閨蜜的“清一哥”?
猶豫不決,最後還是接了。
“你好,請問你是?”
電話那頭一片死寂。
“喂,你好,請問你找誰?”
依然沒有一點聲音。
“我想你打錯電話了。”沈莫很生氣。
剛準備掛掉,電話那頭傳來一個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聲音。
“是我。”
是他?
對,沒錯,是陳景。
“你,你有什麽...什麽事嗎?”顯然她太緊張。
“老同學了,打電話關心一下不可以嗎?”還是和那年一樣囂張跋扈。
“可以。”一時間她不知道該怎麽回答,竟生硬的蹦出這兩個字,天啊,剛剛是她在說話嗎?
“明天下午一起喝個下午茶吧。”他居然發出了邀請,是何意圖?
“這個...我明天要工作。”一個老套卻又合乎情理的理由。
“哦,原來還是個大忙人,那改天吧。”
“呃...到時候再說吧。”繼續詞窮中。
“大忙人,還得勞煩你一件事。”
說不定這才是他今天找到她的真正目的,即使其中暗藏陰謀詭計,沈莫還是爽快的答應了。因為她非常了解他不達目的決不罷休的性子。
“存我的電話,下次別再問我是誰。”話剛落音,電話裏傳來嘟嘟的掛斷聲。
沈莫放下電話,深深的呼了一口氣,快要命了。
他怎麽知道我的電話?為什麽還來招惹我?
這麽多年了,說好的要忘記那些不該愛的不該想的,說好了要把他像垃圾一樣丟掉,可是現在突然又出現在這座城市裏,突然出現在我的生活裏?
說好的都被一一打亂,都變得一團糟。
陳景,你是故意的對不對?你知道我這次下了很大決心,所以你存心要來破壞我的計劃,對不對?
這一夜,沈莫輾轉反側,難以入眠,腦海裏全是那個雨夜裏遞過雨傘的白衣少年。
我不想一個人生活,我想要被人疼被人嗬護,可是你是那個對的人嗎?如果你是那個對的人,那麽四年前要那樣對我?
也許,再也回不去了,這就是宿命。
陳景,我們再也回不去了。
歲月不饒人,一夜未眠的後果真真嚴重。沈莫用盡畢生所學還是遮不掉兩隻熊貓眼,沒辦法隻得硬著頭皮去上班,以至於平時喜歡主動打招呼的她都格外沉默。
到午休時間,同事們成群結隊到樓下吃飯,隻剩她一個人。
“既然不能喝下午茶,就一起吃個午飯,你覺得呢?”一個聲音從後麵傳來。惹得她脊梁骨一陣發麻。
“你,怎麽在這裏!!!”沈莫看著眼前這個大男人,簡直不可思議。
“我為什麽不能在這裏?”嘴角掠過一絲微笑,一副得理不饒人的表情。
“我一直在你隔壁,你不知道嗎?”微笑褪去,留下一片鎮定。
一時無法接受的她,表情僵硬,手足無措。
“看樣子,就算是吃下去也不能消化了,那就喝這個吧”陳景把一瓶酸奶放在桌上就走了,如果沒有記錯,那是她最鍾愛的是原味。
沈莫如坐針氈,思緒也愈加淩亂,頭快要炸掉了吧。
好不容易快快熬到下班,沒想到工作上捅了大簍子,竟被主編直接叫到了辦公室。
“楊主編。”她低著頭,不知道是怕熊貓眼被看到還是怕被罵。
“沈大小姐,前兩天表現的挺好,我還誇你來著。可你今天怎麽就犯這麽低級又無趣的錯誤呢?你說你們這些新人才來幾天做事就馬馬虎虎,以後還怎麽了得。公司請你們來做事的,不是當米蟲的。還有現在的大學生遍地都是,一抓一大把,你信不信我...”
“怎麽了?”聞訊趕來的陳景破門而入,有些突如其來。
“陳總,這個新來的員工,做事太粗心了,居然把文件給傳錯了。幸好不是公司的重要文件。”主編的臉色慢慢由紅變的烏青。
“楊編你又在開玩笑了,重要文件哪是一般小職員能有的。”他邊說邊偷瞄了眼圈紅紅的沈莫,畢竟是才從學校走出來,哪受得了這般罵。
“杵在這裏幹什麽?還不快回去跟客戶解釋清楚。回頭做事上心點。”
他這是在幫她圓場嗎?
為了彌補自己的過錯,沈莫不得不留下來加班。
“還不走嗎?再不走連車都打不到了”陳景不知道從那個旮旯裏冒出來。
沈莫抬頭看了看牆上的掛鍾,不知覺就快十點了。
“你怎麽還在?”她問。
“加班。”
難道他說話從來都是這麽簡略嗎?
見沈莫沒有要走的意思,陳景說“你真的不走嗎?難道你不知道公司的那些事嗎?聽說前幾年一個女的因為老公出軌,直接從樓上跳了下去,大概......就這個時間吧。”他故意拉長語調,連開個玩笑也太過鄭重其事。
沈莫突然停下手上的動作,“你這人,怎麽這麽莫名其妙。”
“對,我是莫名奇妙習慣了。”陳景冷笑著,一陣酸楚騰空而起。
原來是這樣。
隨著漸漸消失的嗒嗒聲,沈莫神經一緊,手心略微的出汗了。
她是怕的。
還好,工作量沒有想象中的大,不到十一點就做完了。
剛下樓,才發現下雨了,夏天的雨,來的讓人不知所措。這時陳景的車從停車場緩緩開了出來,停在了她的麵前。
“上車吧,送你回家。”他臉上掛著的神情似曾相識,突然又像是回到那個雨夜,可是沈莫已決心不再與他有任何瓜葛。
“不用!”沈莫的回絕像一把刀,徹底的劈斷了回憶,也讓陳景顯得有些難堪。
“隨便你。”他麵無表情的撂下這句話,然後從她身邊飛馳而過。
但還沒等沈莫緩過神,車又從十幾米外退了回來。
一把傘遞到了她的手裏,想要推脫。可陳景連同他的車很快就消失在了雨夜裏。
她手裏還握著他留給她的傘,上麵還沾著熟悉的味道和溫度。
這到底算什麽?過自己的生活,彼此互不打擾不是很好嗎?
就讓我們把回憶埋葬在心安之處,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