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三章 選擇一個拉風的專業
找到報名處並不難，難的是怎麽衝進去。
無詐和彭大鏢說了半個小時的話，山下竟然流水線似地輸送了好幾百號新生上來，而這些人竟然沒一個迷路的，將負責報名的青木廳大門塞了個結結實實不說，還硬是在門外沿著台階向下在院子裏排了一條兩百多米的長龍。
眼見人龍還在不斷增加，無詐覺得自己似乎該做點什麽了。
“我靠！這不小胖嗎？多年不見，你他媽可是越長越帥了啊！”無詐說這話的時候，朝排在隊伍前列的一個大胖子少年走了過去，並張開雙手來了個熱情的擁抱。
滿臉橫肉的胖子眼見來抱自己這小子一臉憨厚的熟人模樣，雖然想不起在哪裏見過，但他交往的都是官宦子弟，也不敢失了禮數，敷衍著抱了一下，裝作一時想不起來的樣子道：“你……你不是那個誰誰誰嗎？怎麽太熟了就想不起來呢？瞧我這記性！”
“靠！連哥哥我都想不起來，你小子的記性都他媽都丟到女人洞洞裏去哦？”無詐狠狠敲了一下胖子的頭，氣呼呼地罵。
“哎喲！哥哥饒命，小弟錯了還不行嗎？”胖子一時更加肯定這小子真他媽是熟人，要不怎麽會知道我的小名並且還知道我經常去嫖妓？
“算了，算了！”無詐大度地揮揮手，然後一把抓過胖子的頭，嘴湊到他耳邊，同時指著隊伍的後邊一個帥帥的白衣服男生道：“看見哪小子沒有？小胖，你今天要不海扁他一頓，你他媽就得將名字倒過來寫！”
“怎麽了？”小胖子大惑不解。
“剛才我跟他聊天，這小子居然說他比你長得帥！更關鍵的是，他竟然敢不知道你老子是誰，你說這不明顯地打你的臉嗎？”
“豈有此理！他可以不知道我老子是當朝太師，但怎麽敢說比我玉樹臨風賽潘安、一朵梨花壓海棠的小淫蟲周伯通還要帥？”小胖大怒。無詐的話正好戳到他痛處。
“靠！你光罵有屁用？還不快去揍他，挽回你的聲譽？這由我給你挺著！”無詐打蛇隨棍上，一把將小淫蟲拉了出來，後者說聲謝謝，怒氣衝衝地去了。
“嘿，兄弟，你挺能唬人的嘛！”無詐正抿嘴偷笑，原本排在胖子後麵的一個臉生得白玉般剔透的小帥哥將手搭到了他肩膀上。
“好說，好說！”無詐本來也算是帥哥，但比之這小子還是差了好大一截，本不想甩他，但怕他揭穿，忙拱了拱手，“沒請教……”
“我姓謝，單名……”“下一個！”小帥哥話沒說完，青木廳裏一個拿著號牌的新生已經出來了，負責報名的老師按慣例地叫了起來。
“謝老弟是吧？哥哥我道號無詐，有空常聯係！”無詐匆匆拱手，飛也似地跑進廳裏去了。
廳裏除了一個大書櫃，就隻有一張大木桌，桌子後邊的藤椅上坐了一個白發老道，眼見無詐進來，懶洋洋道：“哪個導師負責的？將名片拿給我！”
“名片？這東西是吧？”無詐恭恭敬敬將那張爛木牌遞了上去。
“青雲令！”老道呆了一呆，隨即冷笑起來，“原來是青雲門下，難怪敢誘騙同學，肇事生非，破壞公共秩序，危害學校安全！好得很，好得很啊！”
“不是吧大哥？你莫要血口噴人！別以為你年紀一大把，老子就不會到校長那告你誹謗新生，侮辱他人人格，殘害社會棟梁，危害民族未來！”
“嘿嘿，還敢強詞奪理！青雲師兄難道沒有告訴過你，三百米之內任何花落的聲音都逃不過我順風耳青木的耳朵嗎？”老道的笑容冷得讓人直哆嗦，無詐迅疾想到如果販賣一批棉衣到山上來，一定會賺個缽滿盤滿。
無詐愣了一下，隨即臉上掛起招牌的憨厚笑容，上前握住青木的手：“早聽師父說青木師叔為人剛正不阿，而更難得的是刀子嘴菩薩心腸，對學生都是如春風化雨一般，真是萬世師表，人中典範，今日一見，果然是見麵更勝聞名！學生一點小錯，您老人家大人大量，就不要放在心上了吧？”
感覺到手裏已經多了一錠五十兩的大銀，青木咦了一聲，臉上終於露出了和善的笑容：“你不過今天才見到你師父，他又怎會和你說這些？不過你這小子聰明伶俐，你師父今年怎麽忽然開竅了？要知道他那幾個學生，除了他女兒之外，其餘四個全和他一樣是木頭疙瘩，半點人情世故都不懂，我可真擔心我昆侖將來會敗在他手上啊！”
交淺言深，老雜毛是想套老子話呢！無詐暗自冷笑，但表麵卻是繼續狂拍馬屁：“師叔憂國憂民，時刻不忘以昆侖興亡為己任，實在難得。以後師侄有什麽不懂的，還請您老人家多多指教！”
“嗬嗬，好說，好說！”青木笑笑，將青雲令還給他，隨即遞了一張寫滿字的大宣紙過來，“你看，這是本派的專業列表，你想學哪個專業直接給師叔說。”
無詐接過一看，最上麵是一個標題“昆侖修真太學專業列表”，下麵密密麻麻地列了一大堆專業名稱，計有召喚係、飛劍係、煉丹係、捉鬼係、煉器係、占星係和陣法係共七個大項，每一項後麵都有詳細的介紹。
青木解釋道：“雖然你們每一個學生都有專門的導師，你的導師當然就是青雲師兄，但是一個導師最多可以帶一百個學生，所以在最初的兩年裏，除開開光的時候，新生一般是沒有機會也沒有必要見到導師。在第一年和第二年裏，你們所有的人都要分專業學習公共必修課，計有導氣、築基、天文、地理、鑄造、數學和文字七門，以及你現在看到的這七個專業課的基礎課。到了第三年，你們上午跟大班學習專業課，下午找導師請教。明白了嗎？”
“基本上明白了！但師叔，為什麽這個專業課要現在就選，而不是等兩年後看學習成績再定呢？”
“嘿嘿！你那麽聰明，怎麽會不明白這個？這七門課每一門的冷熱程度不同啊！你想想，目前最流行的是什麽？最冷門的又是什麽？兩年後再選！有的專業譬如捉鬼，不就沒人去了？”
“哦！”無詐恍然大悟，還好，還好，幸好老子沒有去選捉鬼專業。剛才還聽青雲的小道消息說這兩年冥界要開始實行*政策，到時候黑白無常們的積極性很高，帶著勾魂奪魄滿世界亂抓鬼，哪裏還輪得到道士顯身手？
思考一陣，無詐最後道：“飛劍、煉丹、煉器什麽的見多了，召喚隨時有生命危險，占星如果不能出名，也沒什麽前途，我看這個陣法係好像蠻有趣的樣子，師叔，要不我就選這個吧！”
“你選陣法！”青木驚了一驚，“小子，你要知道陣法可是所有科目裏最難的一門哦，有的人修到了出竅期依然連最簡單的水雷陣都布不出來，你可是要考慮好了？”
“好小子，有誌氣！就選陣法係！我青雲的徒弟自然要與眾不同！哈哈！”說話的時候，青雲笑著走了進來。
“師兄好！”“師弟辛苦！”兩人互相打了個招呼。
無詐暗暗叫苦，但眼見青雲鼓勵加期待的眼神，隻得硬著頭皮道：“師叔，弟子就選陣法好了！”
青木歎了口氣，找出一張表格，唰唰幾筆填好，找出一個號牌，一起交給無詐。於是百年後，昆侖山又一個不知深淺的無知小子進入了陣法的行列。
青雲似乎有事要和青木溝通，交代幾句，直接將無詐一個人打發出去了。
出了門，無詐本要立刻按號牌去找宿舍，卻發現原本塞在門口的人已不知去向，門外的長龍也已不見首尾，圍成一個大圓圈，而圓圈的中央那個小胖子和白衣帥哥正打得不亦樂乎。
無詐本想上去添點油，讓倆家夥打得更熱火朝天，隨即卻想到青雲這老小子剛才明明從門口過來，自然看到了這事，而青木吹噓三百米內臭蟲放屁的聲音都逃不出他耳朵，也是聽到了，兩個老家夥居然不聞不問，如果昆侖不是個崇尚野性回歸的門派，那就一定有陰謀。
“讓開，讓開！”無詐正在胡思亂想，彭大鏢提著拂塵，領著一隊同樣帶著臂章的道士風風火火跑了進來。
風波很快平息，隊伍再次恢複正常，肇事的小胖子和白衣小帥哥一起被彭大鏢和他的手下給製止住，帶到一邊。
“你們倆為什麽打架？”彭大鏢問。
“這小子說他比我帥，還罵我是豬！”小胖子卻並非完全是笨蛋，陳述理由的時候不忘添油加醋，希望找到一條有說服力，並能站得住腳的。
“這人精神不正常，應該丟瘋人院去！”白衣帥哥年小體弱，倒真的被小胖子揍成了豬頭，但卻依舊很酷，說話完全不顧重點。
彭大鏢人精一個，自然不會被倆人給唬住，以在妓院工作多年的專業經驗，順罩摸奶，順藤摸瓜，三下五除二弄明了真相，皺眉道：“小胖子，你說人家罵你是豬，可有人證物證？”
“我有人證！”小胖子胸有成竹，四處張望，卻沒有看到無詐——後者早躲到一顆大梧桐樹後麵去了。
“小子，你現在有權保持沉默，但你所說的每一句話都將成為呈堂證供。你無事生非，當眾鬥毆，欺負善良同學，嚴重敗壞校風校紀，汙染社會空氣，抹黑昆侖的房梁，已經構成黑社會罪，請跟我到保衛科接受調查！”昆侖的人別的本事沒有，亂扣大帽子絕對是一絕，於是當彭大鏢冷笑著說完這番話之後，可憐的小胖子同學便以黑社會流氓罪被逮捕，並帶往保衛科。
無詐眼珠一轉，跟了出去，在眾人走過三個院子之後，估摸著連青木廳裏的青木也再聽不見自己說話了後，忽然大叫著快步跑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