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式 見龍在田_NO.026 原來如此

夏雪菲送走了警察,馬上召集管理高層開了個小會,主要核議對江川的通告表揚和獎勵,並由安排人事部具體去執行,考慮到公司新張各部門都比較忙碌,就暫不召開員工大會宣布了。

會後回到辦公室,夏雪菲就想起了昨晚替自己解圍的那個陽光男孩,不由地下樓轉了一圈,弄清楚回來就撥了內線。

沒多會,那張洋溢著陽光的淡定笑臉就出現在了眼前:“夏總,您找我?”

“嶽若飛?來,沙發上坐,我給你沏茶”夏雪菲急忙站起來把嶽若飛推到沙發上,又忙著找最好的茶葉。

“夏總,您別忙活了,我不渴”嶽若飛展示著修養。

“不渴也得喝,今兒我就以茶代酒,謝謝你昨晚替我出頭…”

“夏總,您見外了,那都是我應該做的。”

“那也是咱們有緣份,以後你不許叫我夏總,叫菲…不行,你也叫飛,叫我雪姐。”

“這個…”嶽若飛有點為難,心裏還想這不和苗老師一個意思嘛,不過這夏總看上去可比苗雅蘭冷峻和淩厲多了,別看這會兒笑得很溫暖。

“這個那個什麽,先叫一聲我聽聽”夏雪菲半是命令半是說笑。

“雪…雪姐…昨晚你沒吃虧吧?”嶽若飛有點怯怯,這種話怎麽好問。

“沒有,嗯?是你使的招吧?我就覺得是你,隻有你靠近過他”夏雪菲臉上紅閃了一下,旋即又恍然大悟似的說。

“哼,那種人,就應當受到懲戒”嶽若飛冷冷地說。

“你知道他是誰嗎?算了,不過看上去他也不知道是你使的招…”

“夏…雪姐,你還是離那種人遠點,他不是個好人。”

“唉,我也想啊,可我爸爸的生死還攥在他手裏呢…好了,不說這個了,今天我就是想當麵感謝你,以後你有什麽事盡管跟雪姐開口,回去忙你的工作吧,好好做事…”夏雪菲又提到了痛處,便繞開話題談了陣工作,才把嶽若飛送出去。

時間一晃就到了傍晚。

郭振江下了班就開著三菱吉普車過來停到了七彩城門前,下去問了問嶽若飛還有會才能下班,便回到車上點上支煙等待。

驀地,一輛出租車嘎地停在了自已車邊上,一個胡子拉茬不修邊幅的男人急急從車裏竄出來躍上台階,郭振傑一看正是馬舒赫,昨天自已剛剛找過他,怎麽跑到這兒來了?郭振傑思索著把車窗往下放了放,外麵的動靜盡收耳廓。

馬舒赫衝著保安遞上根煙:“兄弟,請問江川是不是在這兒上班?你知道他不?”

“我靠,現在我們公司誰不知道江川啊,見義勇為好青年。”

“麻煩你幫我通知他一聲,就說他大哥來找他。”

保安一聽,哪敢怠慢,手裏握著對講機說叫上了“七樓七樓,請通知江川,他大哥在大門口等他。”

過了會,那邊傳來回話:“收到,江川已經下樓。”

江川現在的待遇可不比從前,紅燈看到他都得變成綠燈。

江川很清楚自已沒有親生的大哥,他還以為是嶽若飛找他有事,畢竟他心裏隻認這麽一個比自已大那麽一點點的大哥。出得樓外,卻沒看見一個認識的人,就不禁問一邊的保安:“哪個找我?”

保安指了指不遠處的一輛出租車,那裏正有個不修邊幅的男人站著往這邊張望,江川腦子裏劃著問號走了過去。

“剛才是你找我?”江川問道。

“找你?沒有啊,你是誰?”馬舒赫有點迷糊。

“你找誰?”江川也有點迷糊。

“我找江川…”

“我就是啊…”

“不可能,我雖是個開出租的,拉了兩次的客還到郊區救過人,不可能不認得…”

“我靠,你就是那個出租車司機?”江川激動上了。

“是啊,你到底是誰?”

“我江川啊…”

“別扯了,他比你可帥多了…”

“我…那你說,那個人長什麽樣子?”

“兩隻眼睛…一張臉…”

“哇靠,哪個不是兩隻眼睛一張臉?你見過三隻眼睛兩張臉的啊?”

“你別打斷我,我得想想,兩隻眼睛大而明亮,一張臉上總是淡淡的笑…”

“媽的,果然是嶽若飛!”江川恍然大悟。

這一切,清清楚楚地被郭振傑捕捉到了,他也開始迷糊起來。抬頭一看嶽若飛正好下班走出來,還沒等自已開口,那兩個人都餓虎撲食地衝了上去。

“兄弟,我可算找看你了,那天都沒問你的名字,還是警察告訴我的…”馬舒赫有點激動。

“嶽若飛,你做好事不說就算了,幹麽報我的名字?”江川有點衝動。

嶽若飛左右一瞅,再把前晚和今早的情況一結合,就明白了,他拉著兩人就向外走:“江川,小聲點,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

當下,江川沒再吱聲,大哥麵前,哪有小弟說話的份?再說這實惠和好處都被大哥強硬地塞到了自已的口袋裏,還能說啥,隻有感動感謝感激不盡才像回事。

到了出租車跟前,瞅瞅四下沒什麽相關人員,嶽若飛才開口說:“江川,事已至此,你別再羅羅個沒完,我知道你不是喜歡沾便宜的人,但如果那天你遇到了這樣的事情還不是一樣會去?”

轉頭又衝著馬舒赫說:“大哥,這事你得保密,別到處張揚,那些壞人還沒抓到,而且他們幕後還有主使人。”

兩個人都順服地點了點頭,馬舒赫又急著說:“兄弟,哥哥沾了你的光了,不但分局獎勵了我,我們車隊還給我發了獎,你看,我這車前麵都掛上‘見義勇為出租車’的牌子了,太光榮了。今天無論如何,哥哥我都得請你吃飯,還有這位兄弟…”

江川一聽哪能落別人後麵:“不行,我請,我這白揀了個大便宜…”

“我請”“我請”“今天我請明天你請”“不行,你明天再請”……

“行了,誰也別爭了,先跟我回局裏把情況交待清楚!”一陣威嚴的聲音從旁邊傳來,三個人回頭一看,這兒竟然埋伏著一個警察,再一看都樂了,這警察三個人都認識。

“郭隊,你這下可都明白了吧?我當時可是說過你們弄錯了…”江川一臉無辜。

“噓…若飛,上車,江川你做老馬的車跟我車後麵,今兒非得讓你們倆個大出血!”

郭振傑一揮手,四人兩車竄上馬路向著城市的繁華深處急駛而去。

“若飛,你真行啊,把公安局都忽悠進去了?不過,我頎賞你”郭振傑把著方向說。

“郭大哥,我當時跟那女孩就那麽一說,誰知道她會報警啊,惹出這麽多事…”

“哈哈,你怕是還不知道那個女孩是誰吧?”

“愛誰誰,我隻是做了件該做的事情而已。”

“行啊,兄弟,怪不得黃龍把你誇上天了呢,果然是與眾不同啊…”

“郭大哥,我跟你打聽個事,你知不知道我們夏總的父親出了什麽事啊?”

“這個我當然清楚,不然還能在這片當警察啊?她爸爸夏中海,原來是黃牛區的區委書記,一向為官清廉,卻在前不久莫名其妙在被人在家裏翻出了一尊純金的佛像,足足有四公斤之重,隨之被雙規了。更有意思的是,竟然有個搞房地產的老板指認夏中海強行索賄,人證物證俱在,她爸爸就進了看守所等著宣判。”

“是這樣子…”嶽若飛自言自語著。

車子停在一個檔次不高但獨具特色的火鍋城門前,直到半夜都才看到那四個人搖搖晃晃地出來。

男人之間,總是酒逢知已千杯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