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5章 懲治惡奴（一）

“林媽媽……”林長歌倒是沒想到竟然會在這鎮國公府裏碰到以往的老故人，她年幼時常來鎮國公府這邊住著，當時便是這位林媽媽來伺候她，重生十年之後見到當初的故人，她的眼眶不免有些泛紅，手上更是死死的攥著身下的被褥。

林媽媽道：“小姐這是怎麽了？怎麽哭起來了？”

林長歌這才察覺到自己的失態，道：“沒什麽，隻是想起了娘親。”

“小姐別太傷心了，夫人雖說去得早，但要是看到小姐這副樣子難免也會心疼的。”提到早逝的莊大夫人，林媽媽臉上的笑容黯淡了幾分，緩聲勸慰著她。

“嗯。”林長歌笑著擦了擦臉上的淚水，小手卻是緊緊地握著林媽媽粗糙的手掌。

林媽媽被她這親昵的舉動驚得先是一怔，後又心疼的看著她，素日裏因為春分那個小蹄子挑撥離間，讓大小姐疏遠了她不少，如今見大小姐主動親近她，她的心裏又是歡喜又是心疼。

“喲，小姐醒了啊？看來奴婢回來的倒是時候。”笑意盈盈的聲音從門外傳了進來，隻見一名模樣十分討喜的丫鬟手中端著參湯，掀開了簾子進了屋，見到林媽媽坐在林長歌的床邊之時，她的臉色倏然變得有些難看，笑著上前不著痕跡的將林媽媽擠開，“小姐，快趁熱把這參湯給喝了吧，不然涼了可就不好了。”

林媽媽被她這一擠，臉色變了變，想要說話但卻又顧及到春分在林長歌的麵前一向很得喜歡，隻怕這話說出來又得讓她們之間主仆的關係又變回從前那般疏遠。

林長歌卻未如同她所想象中的那般一樣露出甜甜的笑臉，看著春分眼底蕩漾著的媚意以及臉上還未褪去的羞紅，她便知曉這丫鬟怕是去見了什麽不該見的人，語氣稍冷，“這是哪來的參湯？”

春分卻是未曾察覺到她語氣裏的疏遠之意，依舊喜滋滋的道：“是奴婢從廚房裏給端來的，小姐剛落了水身子正虛呢，可要好好的補一補。”

林長歌前世久居深宮之中，什麽樣的手段她沒見過，那些個醃臢東西有誰能比她清楚，她隻是一聞，便嗅到了那參湯之中夾雜著的苦澀之味，臉色倏然的一變，硬是壓下了險些揚起的巴掌，衝著她溫和一笑，隻是這笑容卻讓春分有些不安，“春分，平日裏你服侍我沒有功勞也是有苦勞的，這碗參湯就賞給你喝了吧！”

春分怔了怔，眸中閃過幾分慌亂，卻又被她迅速遮掩了下去，笑的更是勉強，“小姐這是說的什麽話，奴婢隻是個卑賤的下人身子，哪裏配得上喝什麽參湯啊！小姐您快給喝了吧！”

正說著，更是不顧林長歌冰冷的臉色，將參湯端到了林長歌的麵前，作勢就要將那勺參湯遞到林長歌的嘴邊，卻被林長歌抬手狠狠打翻！

“呀！”春分被那滾燙的參湯正潑中了臉，燙的她慘叫一聲，從右臉到脖頸上的一大塊皮膚被燙的發紅，盛湯的玉碗更是在地上被摔了個粉碎，春分疼的眼淚汪汪，皺著眉委屈的抱怨道：“小姐您這是想要燙死奴婢嗎？要真是沒福氣喝這參湯直說了就是，夫人難得好心腸賞下來這麽好的東西，硬生生的給浪費掉了！”

林長歌被她這番不滿的模樣氣的胸口都在發疼，更是氣於她主仆不分，竟靠向那衛氏說話，咬牙怒道：“林媽媽，先給我狠狠的掌這個吃裏扒外的賤蹄子十巴掌！”

春分哪裏受到過這種待遇，眼睛瞬間瞪得老大，立即站起身來，衝著林長歌尖著嗓子嚷嚷道：“小姐，奴婢怎麽了？你憑什麽要讓這老奴打奴婢十巴掌？！”

“再加十巴掌！教教她尊卑二字怎麽寫！在主子麵前不知道天高地厚，反了天了！林媽媽是這止水居的管事媽媽，也是你這個丫鬟能貶低她的？！”

林媽媽沒想到林長歌竟然不如往常那般對這丫鬟放縱，早在聽到“老奴”二字的時候她就已經氣得渾身發抖，即便是莊大夫人在世的時候也沒這般貶低過她，這小小的一個丫鬟而已，開口竟然如此不知禮數！

二話不說，林媽媽上前左右開弓，掄起巴掌狠狠地朝著春分的臉上扇了過去，眨眼間，“啪啪啪”就已經抽了五六個巴掌，春分的臉被這幾個巴掌打的高高腫起，被燙紅的地方更是被打破了皮，疼得她淚水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