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002:撿了個男人

這些男人太沒眼光了。

蘭子話音剛落,鳳霓雲拍大腿蹦起來,不高興地質問:“我好歹是侯門貴女,難道比不上那豆腐西施?”

她情緒激動,聲音高亢,差點沒鎮聾兩丫鬟的耳朵。

蘭子揉揉耳朵,無奈的歎氣:“小姐呀!她能得‘豆腐西施’稱號說明有兩把刷子,人家手拿團扇遮麵,笑不露齒;您隨身攜帶龍騰鞭,不高興就揚起鞭子;您這明顯是漢子行為嘛!”

鳳霓雲尷尬的吹眉瞪眼:“也不至於有這麽糟糕嘛!我這是豪爽懂不懂!況且,這龍騰鞭是先皇禦賜的寶貝,豈是凡俗之物能比的?”

麵對如此驕傲自滿,無可救藥,不知悔改的主子,奴婢無話可說,於是蘭子閉上嘴裝啞巴。

倒是一向冰冷的梅子冒出一句讓鳳霓雲火冒三丈的話。

“靈州百姓給您取‘第一暴力女’的外號也不是空穴來風。”

梅子不鳴則已,一鳴驚人;此話讓鳳霓雲嘔得一口黑血。

“我聽說廚房王婆子家有兩個傻兒子,不如把你們許配給傻子,我落得耳朵清淨。”

鳳霓雲雙手環抱胸前,氣定神閑,嘴角勾勒出一抹壞笑。

果然,蘭子衝上前抱著鳳霓雲大腿求饒,哭得那個悲慘,如果忽視梅子嘴角抽搐和無動於衷的話,鳳霓雲覺得還蠻有成就感。

如此捉弄人,屢試不爽!

主仆三人嬉笑逗樂時,門外傳來丫鬟的聲音:“小姐,老爺請您去前廳用午膳。”

“知道了,退下吧!”

“是,奴婢告退!”

早上練武時爹說要去軍營,這麽快就回來了?鳳霓雲疑惑。

喚了丫鬟給她梳洗更衣,一切妥當後,她方到前廳。

“女兒見過爹,見過大娘!”

鳳霓雲抱拳行禮,像男人一樣。

鎮南侯原配王氏,出生世家,端莊賢惠,成親五年未曾生育,便給鎮南侯納了兩房美妾,為鳳家開枝散葉。

許是鳳家子嗣緣薄,這些年隻得鳳霓雲一個庶出女兒。鎮南侯年齡漸長,隻願後宅安寧,故沒有再娶,也絕了生子心思,一心培養鳳霓雲,待她十八歲便可承襲侯爵,因此家宅還算安寧。

鳳霓雲被當男孩養成的,故而性格直率豪爽。如此,也不知是好是壞。

“快坐下吃飯,都是你愛吃!”

鳳霓雲坐在王氏身旁,王氏從小對她疼愛有加,視如己出,什麽好吃的,好玩的,都會特意為她準備。

對此,鳳霓雲由感慶幸沒有穿到大宅門中,否則她一個地位卑微的小庶女,還不瞬間被吞得渣都不剩。

尤其是看了那麽多宅鬥小說,庶女的命運掌握在嫡母手上,把你嫁給老頭子、病秧子衝喜,你也隻能感恩戴德,一生悲情!

夏末風景甚美,城郊草原正是遊玩的好去處。

辰時剛過,鳳霓雲騎馬奔向城外,兩丫鬟隨行,她們於街道穿行而過時,轉角處傳來女子的呼救聲和孩子的哭鬧聲。

鳳霓雲心想,不會是遇到強搶民女的狗血橋段吧!

“駕!”她們策馬上前,隻見牆角邊,一個婦人將幼子護在懷裏,一個男人的拳頭狠狠往婦人身上砸去,左手還拿著一把殺豬刀。

四周為了許多百姓,他們指指點點,罵罵咧咧,卻不敢上前勸阻。

“住手!”路見不平一聲吼,鳳霓雲實在看不過眼。

“小娘們,你是誰?敢管老子的事。”

男人一臉猥瑣,身子搖搖晃晃,是個醉漢。

“啪!”

龍騰鞭揚起,將男人騰空卷起又摔到牆上,我到看你是裝醉還是真醉。

“嘴巴放幹淨點,快說,是怎麽回事?”鳳霓雲厲聲道。

“哎呦,疼死我了,姑奶奶饒命,小的有眼無珠。”男人跪地哭嚷著求饒。

“快說,那對母子怎麽得罪你了?要是敢撒謊,本小姐的鞭子可不長眼。”

這時,百姓們七嘴八舌的討論,似乎是男人愛賭好酒,家底全被掏空了,所以想把他媳婦賣到青樓去,孩子賣去當小倌。

“畜生不如的狗東西。”鳳霓雲再次揚起鞭子,痛打負心漢,疼得他在地上打滾求饒,許久,他皮開肉綻,鳳霓雲方停手。

鳳霓雲問那婦人道:“你可願意與他和離?”

聞言,那婦人一驚,然後猛然點頭,欣喜若狂,若能擺脫他,她孤兒寡母就是乞討為生也好。

“梅子,帶她去官府辦和離事宜,並給她一點銀子,從此遠走高飛吧!”

“是,小姐!”

鳳霓雲猶如九天仙子,讓她重生;

“謝謝小姐大慈大悲,老婦人感激不盡。”

她感恩戴德,鳳霓雲一點也高興不起來,遇人不淑毀了一輩子呀!

見鳳霓雲情緒低落,蘭子小聲問:“小姐還去城郊嗎?”

“去,怎麽不去!”她一向豁達,不喜庸人自擾。

城郊,青山綠水,草地幽幽。

鳳霓雲以地為鋪,以天為蓋,枕在手臂上,嘴裏叼著一根草,望著悠悠藍天,雲卷雲舒,心情甚好。

“蘭子,你說天上怎麽不掉個男人滿足我呢?”

話音剛落,重物墜地聲響起,一個黑衣男人從天而降,砸在鳳霓雲身旁,臉先著地,哎呦,疼死了。

“有刺客,小姐快跑!”蘭子驚慌失措。

“別緊張,不是刺客。”黑衣男人躺在地上無法動彈,還從口中逸出痛苦的呻吟聲,鳳霓雲才有此斷定。

鳳霓雲將男人翻過身來,見他右胸插著一根斷箭,傷口往外冒黑血。

不好,箭上有毒!

“去把金瘡藥和解毒丸拿來,還有水囊。”

“哦哦,好的。”

蘭子把腿奔向不遠處的馬匹,幸好小姐習慣出門一應物品備全,鳳霓雲拔出箭頭,然後撕碎自己外袍給他按住傷口,並給他服下解毒丸,過一會兒傷口沒有流血很嚴重了,她便用布蘸了水簡單的清理傷口,才散上金瘡藥。

許是太疼了,昏迷中的他頻頻蹙眉,痛呼。

“小姐,接下來要怎麽辦?”

他昏迷著,城郊又沒有什麽人路過,憑她們兩個女子怎麽把他搬回府中。

可蘭子忘了,她家小姐是一枚漢子。